25 第 25 章（1 / 1）
25、第20章私房钱
庄稼收了，罗广平的地租收回来三百多斤的谷子。来年的粮食问题基本解决。没多久就会降霜。天冷之前我要把所有的房子加上双层的窗户。房沿的缝隙全得塞上干苔藓。最后一批菜要收、还要搭鸡棚、上山采药、顺便打野味。平日里还要给老公治腿伤、调理身体、陪囝囝玩。我忙的不可开交。
我忙着这些的时候，潘氏也在忙。他忙着看店、忙着抠钱。现在粮食与肉都由我来负责了。他只要每天买点菜以及油盐酱醋一类的东西。再加上他做衣服绣花织布的收入以及我给的家用。每个月能攒二三两银子了。
我现在正式的工作是木匠。每天老公开店时，我会把一些小链子、化妆盒子或是其它木制小玩意儿一起放在店里。由老公顺便看着卖。我还画了一些家具的式样，让人来挑。挑中了下单给我来做。我赚的钱让男人保管着，这本来也就是让他图个安心。但我忘了一点，钱是最能迷人心智的东西。
随着钱的增多，这个男人从刚开始的可怜变的贪婪而可恨起来。就说家用的钱吧，我让他管这个钱，不是让他克扣自家人伙食的。本来我还以为他是因为穷怕了，才这么节俭。直到有一天，我外出回来后，发现床底的青砖下有异物。我用挖坟堀墓时练出来的探知法术一查，发现里面居然是五两银子。
晚饭后，我不动声色的问了句家用够不够。潘氏紧张了。他又一次从床板下拿出记账的小纸卷开始报账。我一边听他报账，一边给他的腿做热敷。等他报完，我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你报错了把？”
那上刹那，我感觉到男人的身子绷紧了。我头都没抬的接着说：“听前街的李家公公说，白菜是五文一棵。你记的是三文半。是不是记少了。如果记少了，你可是要从私房钱里补的噢。”
男人松了口气，他勉强的笑了一下说：“可能是记少了。我再查查。”
我也笑着说：“好好查查，否则你就亏了。”说完，我起身到外面去煲药。
一走出男人的视线，我的笑容就没了。这个男人在撒谎。那个账，根本就是假的。我从他的思绪中读出了他死命跟菜农讲价钱，又要顺人家葱姜的事。这儿的粮贵肉贵。但应季的蔬菜却是便宜。完全是农业社会的经济模式。农民利用自家房前屋后的空地，种点菜，也就指望着换点小钱贴补家用。没想到潘氏居然去抠人家的那点子辛苦钱。还有买便宜菜，报贵价的方式来嘑弄我。
刚才我说的白菜价，其实只是个试探。我知道他那个菜买进的价格就是三文半。不知怎么回事，这次他居然忘记报虚账了。但我相信，经我提醒，他一定把账改成五文了。床底下埋的银子，大概就是他用做假账的方法弄出来的盈余。结婚才八个多月，他就贪了五两多了。有进步。是太进步了。进步到我心里开始不太痛快。
我早就说过允许他存私房了。如果他要银子，我甚至愿意把世间的银子能拿到的全给他。他用得着这么瞒着我存钱吗？这是对我的不信任，也是对我心意的亵渎。
以前我就说过，神仙不能忍受世间的丑恶。而我现在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丑恶，可我还不得不忍受。有时候，我真想用直接用银子和他换阴德钱，然后直接回去找阎王交差。可惜阴德钱与银子不是这么换的。
潘氏现在的行为，让我又一次想起了小鱼的男人。那个贪婪而自私无情的男人。再分析下去，我不得不悲哀的承认我的男人变成这个样子，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是我的宽厚与纵容，才让男人的贪欲泛滥。
人类总是这样，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肆意妄为。他们习惯了把它人的善良当成谋利的工具。这就是人间越来越丑恶的原因。我是真心想让潘氏过的好一点，但潘氏居然这么对我。看着潘氏贪财的样子，我心里不无来意的想：“贪婪吧！你越贪婪，你的德行就越差。这样你的阴德钱丢的越多。阎王回收的阴德我，我也可以多分点。”
表面上，我还和以前一样。照顾并关心着潘氏。其实内心里，我越来越腻味这个男人。这种腻味程度随着床底下银子的增加而增加。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了。问潘氏要了一吊钱（500文铜钱）。然后用这些钱给他换回了一些胭脂香粉一类的东西。当我把这些东西放在男人面前时，不出所料的是男人开始埋怨我乱花钱。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真正知道时我还是觉得丧气。以前在地球上时，我当过大款。那时我也常给女伴买东西。不过那些女伴不会像潘氏这么不知好歹。她们会很高兴。我曾以为那些女人与神仙一样喜欢美丽的东西。后来才明白她们喜欢的不是东西的美丽而是东西的价值。
说到这儿，我就不得不说说人类的愚蠢了。如果他们的眼睛已经不再关注那些美好的事物，只会关注金钱，那么人类与注视着鲜肉的狼、只顾大块朵颐的猪是没有区别的。一样的残忍、一样的愚蠢。这也是人类也神仙的区别之一。神仙喜欢美好的东西。这种特性让神仙不至于堕落的与人类一样愚蠢。
话说回来，看到潘氏的反应，我不免有点意兴萧瑟。这个男人有着美丽的外表，却没有关注美丽的眼睛。他的眼里只有生存、钱财和计较。本大仙这么点化他，他还是悟不到，我有什么办法？
对男人说了如果他不喜欢，可以把那些香粉放在店里再卖出去。男人也发现我不太高兴。小心的把那堆东西收了起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我开始反思。
我是个神仙。我不得不承认我不适应人类的婚姻。而且我也不想适应。人类的婚姻，是责任为主的。责任是个现实的东西。神仙是精神体，他们与现实不搭边。而爱情也是个精神的东西。所以它与现实的责任也不搭边
责任？什么责任？爱情的责任？爱情还有责任？如果一个人不爱你了，仅仅是因为责任而维持着与你的关系，那还有什么爱情？还有什么爱情的责任？所谓的精神出轨，在神仙看来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什么叫精神出轨，说白了，就是人家不爱你了。这么丢脸的事，还好意思拿出来当理由说的世人皆知？在神仙看来，没有魅力是不值得当成理由来委屈的。
神仙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神仙不会用财产分割或是孩子的扶养权问题来捆绑住对方，也不会用婚姻的责任可求对方来爱我们。
我早就知道，在人类这儿找完美爱情是不太现实的。我也早想好了，对潘氏，我是责任大于情感。但可能是因为我是第一次结婚，所以我还是放了心进去的。所以我现在才会对男人的无情这么失望。
我想我要早点开始我的寻找完美爱情之旅了。反正潘氏只要吃好穿暖再无追求。至于感情，我可以试试别的男人。正在我准备精神出轨的时候，潘氏却不知不觉的给我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那天我与平常一样黄昏时回来。回家时，潘氏却不在他的店铺里抠钱。我走进屋，惊奇的发现潘氏在摆弄我买给他的香粉。他轮流把盒子打开，闻着里面的香味。偶尔还用指尖沾一点，在脸上涂抹。
最让我惊喜的是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开心快乐。明亮的笑容如同盛夏的阳光。我敢打包票，那堆铜板板是不可能让他有那么快乐的。
看到我进来，男人局促了一下。就像做了坏事被逮到的小孩子。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还扭过头来问我好不好看。
说实话，不好看。但同时又很好看。不好看在于男人根本不会化妆。这儿的男人结婚前是不允许化妆的。除非是那些出去卖身的男人（叫开脸）。而结婚后，我想那个姓郑的粗俗女人也不会有那个闲心让夫郎化妆。钱小姐是会让人给潘氏化妆的。但那时候化妆意味着去接待女人，想来男人也不会有兴趣。
因为不会化妆，所以男人的脸弄了个一塌糊涂。粉没匀开，胭脂也没匀开。再加上铜镜看不太清楚，他的腮红居然一上一下的不对称。可是好看的在于他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爱美的眼睛。还带着点孩子般的好奇与兴奋。
我走上前，轻轻托起他的脸，把没匀开的粉一点点涂匀。又挑了点胭脂涂在他的嘴上，再把腮红抹开。一个美丽的人就这样诞生了。但同时不得不承认，他的美，与我的化妆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的美来自于他内心焕发出来的快乐、祥和以及一点点的羞涩。他就用那种羞怯又快乐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心动不已。
不行了。这个美丽的家伙严重的干扰了我的智商。神仙爱美、花妖性淫。看到如此美丽的人还能无动于忠，那一定有问题。反正我是把持不住了。也没必要把持。装那个假君子相给谁看？
关门，上闩，上床，钻被窝，做运动……哼哈哼哈，即可以健身，又可以增进夫妻感情。从小里说，煅炼心肺功能。往大里讲，促进社会和谐。哼哈哼哈，妙处多多。
哼哈的妙处说完了。我与老公也哼哈完了。老公靠在我怀里，紧紧的抱着我。恨不得钻进我的身体里面去。我怕他闷着，轻轻的推了推他。男人在我的推力下不退反进。他更紧的抱住了我，还用哽咽的声音呢喃着：“抱抱我。让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