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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第二十七章 昆山玉碎凤凰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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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入冬就下起了雪来,满天的雪花在风中招摇,落在还没摘完果实的橘树上,白茫茫的,银装素裹,整个都变换了颜色。

侍女说,今年的雪来得尤其早,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冰火渊的缘故,总之冷得很不寻常,苍穹五光徘徊十色陆离,绮丽壮阔而诡异非常,许多人终日人心惶惶的。

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没人在我面前谈论,武长渊更不可能告诉我,就连文玉也缄默不语常常忧郁地望着远方。

可我还是知道了,才发现事情早已严重到不可收拾。而我却在皇宫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与男人终日缠绵对外界不闻不问,但于此我真的丝毫惭愧都没有。

前些日子武长渊说去邓州其实是骗我的,实际上他带兵去攻打了殷国,差点将殷国变作第二个定难国。

齐国意欲与殷国联手攻打越国逼他们交出我来,那会我的行踪还没暴露,矛头自然指向了越国。但没等三国交火,晋国却先一步行动将他们的计划全盘打乱。

我知道武长渊并不是真的想帮助越国,不过是想杀鸡儆猴让齐国不敢轻举妄动,而下一步我不难猜测,他大概是预备攻打齐国的。越国不说与晋国合作,但晋国大军自海上开往齐国这一途中却不会再有阻碍。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不等晋国的大军开进齐国便与长和国联手对蜀、楚、吴三国同时发动了袭击。

原本齐国在十国之中并不算强大,攻打蜀、楚、吴无疑是以卵击石,但长和国派出八万腐人兵士,以一抵十,夹击在长和国与齐国之间的楚国不到半月便沦陷了一半国土。

传言食腐之术起源长和,但几百年前便因此邪术招致几乎灭国的灾祸而遭遇废止,不料事实并非如此,这个时期发生的许多事我猜想都与武长敬脱不了干系。

由此中洲五国,蜀、楚、吴、长和、齐陷入战乱,但势力不均,蜀、楚、吴处境堪忧,尽管南平国与越国相继派兵支援,却也拿几万名刀枪不入的腐人束手无策,节节败退。

长和国与齐国的野心原来不仅仅是我,我不过是个穷兵黩武的他们挑起末途之战企图称霸天下的借口。

如今现在,除了国破的殷国以外,便只有晋国与闽国尚且太平,却不晓得还能维持多久。

中洲已是祸结兵连的世界,龙战鱼骇,白骨露野。

但武长渊并不告诉我,好像我仍活在世外桃源,成天无忧无虑的,而他也并不显得忧心,我与他就仿佛不存在这个世界似的,对一切漠不关心,因为一切与我们无关。

这个时候到处兵戈扰攘,秦随远和戚优然却不宜离开晋国了,盟国相继遭殃没有了支援文玉到这时候才显露出几分焦急,大胆跟武长渊表明身份说拿一纸休书换几只蛊雕连夜飞回去,但关系只能是私下解除台面上我仍是越国的皇后。

武长渊自然是欢喜的,文玉的身份他一早就知道,还大方地送了几袋干粮和几名死士。我就这么成了弃妇,被那么区区几只蛊雕给卖了……

文玉临行前我好容易说服武长渊让我去城外送行,毕竟这一分别今后大概是没机会再见了,再见时也不知道文玉还在不在。

我感到很抱歉,说了去向武长敬索要灵珠给她的,不管是否有用至少是个值得尝试的方法,可我找不到武长敬,他如同死去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凊,没关系的。”文玉将我抱在怀里,也只有武长渊不在场的情况下她才敢与我如此亲近。“生死有命,或许我命该如此,至少这一生活得不算苍白,你也要多保重,别整天跟武长渊腻在一起,节制节制啊!怀孕了可怎么得了!带球跑要不得!”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放心,我私下有让秦随远给我开方子,不然怎么会两个月了也还没动静。”

虽然武长渊不允许,可那是我哥哥,他自然是帮我的。

那五名死士都坐上了蛊雕等着我与文玉话别,她留在城外的死士也整装待发,虽没有任何催促却分明感到一股无形中的压迫。

我很是不舍,这些日子以来我与文玉才真正像是朋友一样相处,不论言谈还是举止,那么稀松平常那么温暖惬意,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能这样就好了。

“水凊……要是我们还能再见就好了。”她也显得十分感伤,眸光黯淡无光。

我感觉我的眼眶亦开始发烫,离别极伤,却说不出能缓和此刻气氛的话来。

“凡事不好说,也许我们再见面都是幸福的人了呢……”文玉强颜欢笑,眸光中那一丝纤薄的希冀看得我心尖发疼。

“呵呵呵,既然如此不舍又何必分开,我便成全你们好了!”

卢十夜的声音蓦地从身后穿□□来,声音倏忽飘进,再回头时她已落在眼跟前。

“水凊小心!”

文玉猛地将我推开挡在了我的身前,胸口被□□破开,高大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透过那血淋淋的窟窿我似乎看到了卢十夜鬼一般死白的脸。

我看到卢十夜眼中有一丝惊异划过,随即文玉便重重跌打在地,刺目惊心的嫣红很快浸湿了我的鞋袜。

凭空闪现出来的成群腐人像座小山似的黑压压涌了过来,我却立在原地不能动弹,看着刚才还好好的文玉此刻却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感觉整颗心都在震颤,浑身寒凉如坠冰窖。

那一枪原本该刺破我的胸膛的,却被文玉挡了去。

我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目光死死落在卢十夜指着我的那把□□无法转移,文玉的血正从枪尖不断往下滴落,啪嗒啪嗒的声音原本应该被周遭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给湮没的,可这会我却只听得到这种声音,啪嗒,啪嗒……

“安水凊你天生命好,就算是个孽障也能顶着神祗的名头过着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卢十夜一脸愤恨,双眸狠戾,“全天下人都想杀你可你仍能活得安然无恙!你凭什么注定一生无虞!凭什么我就要一世悲苦!”言毕便退后一步蓄积力量再度举枪朝我刺来。

大地就在这一刹那震颤起来,苍穹瞬间变得阴暗,无以计数的飞禽从四面八方涌来,遮天蔽日的,如傍晚提前来临。

卢十夜惨叫一声后便从我眼前消失了,危急时刻赶来的穷奇一口咬住她的胳膊将人扑倒在地一阵疯狂撕咬,女人凄厉的叫喊湮没在野兽嘶吼的嘈杂声响中。

浑沌与饕餮从皇城方向飞奔而来,丰斗与万千飞禽从天而降,密集的绿光犹如锋利的刀光穿梭在腐人群中,骨骼断裂皮肉撕碎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地是殷红色在流淌。

我咬破手腕塞进文玉嘴里,但她却连吸允吞咽的气力都没有,我便又咬破了另一只手让血流进她的喉咙,并将血胡乱涂在她的伤口上,仓皇中根本无暇注意周遭环境,直到血被眼泪冲淡才知道自己哭了。

“水凊……”她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无神的眸子转了几圈才找到焦距最终落在我脸上。

“别说话!”我急忙打断她,那副仿佛在交代遗言的模样看着我满心恐惧,“你、你会没事的,我的血可以治好你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哭呢……”言语时她的嘴里黑血不断外涌,那枪淬了剧毒,反将我喂进去的血都推了出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水凊,都是我、我不好……原本你根本不用面对这些的……”

感觉有谁在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从我身体里往外拖拽似的,挖空了心肺势要令我痛到连喊疼的声音都剥夺,这一刻我真的觉得我失去了声音。

她在我的眼里从来就不是李元嘉的模样,就像当初我在荆南初见她时,一直都是个秀丽端雅的女子,眉目精致如画,姿影缥缈如笼薄纱,一日比一日朦胧,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消失。

抓不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纤影日复一日地淡薄。

“水凊……”她抓着我的手,脸偎着掌心,她的眼泪便缠绕了我的指尖。

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发颤,周身已开始变得冰凉,当即抽走手按着她的心口转而将血从伤口直接灌入,但那伤太重伤及脏腑又且有毒遂愈合得极慢极慢,看得我心急如焚,生怕来不及修复伤口。

“第一次见你时……我就有种特别的……感觉,明明……不记得这张脸,却觉得……我、我们有无法分割的牵系……”

我慌忙点头,却说不出话来,于她我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边,那种感觉极淡极淡,仿佛她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大、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敢那么自私地背叛你,我总觉得……觉得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怪我……你……都能理解,便是这一分笃定,我才敢、才敢那么做……”她的眸光愈发涣散了,已经无法聚焦在我的脸上,满脸的泪水流淌在黑色的血液中。

她贴紧了我的手,迫切地汲取温暖,“元嘉……他真的很苦,我知道……自、自己有天会魂飞魄散的,一直都知道……所以总想将一切打点得当,免、免他后顾之忧……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原谅我好不好?”

我将她抱在怀里,却觉得她的灵魂正在往外飘散,用尽力气才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来,“……好。”

我真的从来没有怪过她,从来理解她的所作所为,但我恨过她,很恨很恨,恨之入骨,可事情已经过了许多年了,已是无法挽回的事,现如今我觉得我过得很好,早已没了当初那么强烈的仇怨。

我情愿死的人是我,我还有两条命,我也对生死并不执著,可以的话拿我的命去换她的……怎样都好,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不哭,水凊……”文玉忽然咧嘴笑开,神情释然,说话却愈发吃力了,“我……一直都好怕自己会消失,那么彻底的……仿佛不曾存、存在过一样,什么都留不下,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却觉得并不是那么可怖,反、反而觉得轻松了……”

我听见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不敢看她的脸,甚至想推开她的身体,生怕下一刻我就将面对一副冰冷僵硬的尸体。我失血过多,也开始觉得冷了,咬着牙努力使自己不发抖,仍旧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流得十分汹涌。

她就偎在我怀里,喃喃低语,一遍又一遍重复我的名字,而后又是断断续续的对不起,渐渐的就没有了声音,渐渐的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我哭出了声,望着阴沉沉的天只觉得心痛得碎裂成块,已无法呼吸,恍惚间想起了在雪地里时的光景,那时的我只有绝望,回忆不起曾有的美好,想象不到明媚的未来……最终选择了极端的方式结束了一切。

“文玉……”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找回了声音,但神智已开始恍惚,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的手还放在她的伤口上,却感觉它在将将要愈合的时候停止了跳动,血液便再流不进去,可我抽不回手,想着或许再过一会奇迹就会出现。

但是当世界重返安然的时候一切如故,她的身体还是那么冰冷,没有呼吸没有心跳,那一具没有温度的躯壳里再也没有一个名叫文玉的人了。

“呵呵,活、活该!”不远的地方传来卢十夜奄奄一息的声音,“我……杀不了你,但能令你如此痛苦也不算枉费了……”

一抬头便见着身体残缺的卢十夜趴在地上,已经没有了臂膀,脸也被穷奇啃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只眼睛。

我从文玉的尸体上跨过去,一路跌跌撞撞几次三番险些摔倒,最终倒在了卢十夜的身体上。

“……我不杀你。”

我笑着捡起那把□□,对准了卢十夜的琵琶骨便狠狠刺进去,血溅了我一脸,与此同时却将左手的血滴进她嘴里强迫她咽下,将血胡乱抹在她的伤口上,肢体与肤表的伤愈合得极快,很快便止住了血。

“放开我!”卢十夜气得咬牙切齿,还想用残余的一只手来打我。

我便拔出枪头贴着她的臂膀□□去,骨裂的声音与她的惨叫一道响起,我又涂抹了我的血在那伤口上止血。

“我只折磨你,我的仇人我从来不杀,我恨的人必定要体会这世间最极致的痛苦,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活着感受我施加在你身上的每一分折磨。”

就像当初对待五帝姬那样,活着才知道什么是痛苦。

一下又一下,我不断用枪头戳刺卢十夜已是遍体鳞伤的身体,但避开要害,将她伤得更为彻底,体无完肤,她的哀嚎与咒骂一声又一声回荡在灰暗的苍穹里。

心却没有得到任何满足,仍是那么空洞,被挖走了十分重要的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我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无以复加的伤痛中,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减轻这种痛苦。

我的身上既有自己的血也有文玉和卢十夜的血,纷纷开始凝固,贴在每一寸皮肤上,一动作便扯着伤口叫嚣。

我以为我已经没哭了,稍一停顿便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过,原来眼泪一直没有断流,伤悲还在继续,愈发地深沉。

“拿我的命去换……”我望着苍穹,忽然间满心的怨恨,像是感应到我此刻的心情似的,四周顿时响起百兽的咆哮,飞禽急转在苍穹不断嘶鸣。

“为什么不能拿我的命去换呐!”

音落,世界刹那寂静坠入彷如永恒的黑暗,我蓦地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也察觉不到自己的气息,突然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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