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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二章 晓看阴根紫陌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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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忙碌 最近还受人之托接了个12人的大合唱后期制作 真是泪花都出来了

因为更新太慢于是我就小小剧透下 这一章应该也可以看出来些端倪了 是在交代些事情 不是临近结局必然都会让以前的角色挨个露脸嘛

p.s伪更什么的从来不搞 只是最近想了下重新划分一下三四卷更合适 准备考试中 下次更新不定 真是抱歉了犹记得我刚来晋国时正好入夏,小满前后,尽管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但在我看来那也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然而实际上却已经翻过了一个年头,算起来得有六七个月,或者更久。

如今窗外的枝头上,新芽正吐露着初春的芬芳,那样清新的气息被阳光用最柔和的温度烘烤着,那么盎然,又昭昭的,还有一点点水汽弥漫在空气中,很有几分迷幻的味道。

却也很不真实。

在我耳边娓娓道来事情原委的女子,沐浴在春风中迎着柔丽暖阳的笑靥透出来一种我说不出抓不住的奇异情绪。

这个时节的阳光似乎要比以往更炽烈一些,有些不同寻常,大概是由于晋国在北与南面诸国气候差异较大的缘故。

日渐西斜后,落在我身上的光芒就更多了,半掩的轻薄纱罩,透下来的阳光细细密密,整个人都被包裹起来,有种下一秒我就将被蒸发掉从此不复存在的错觉,一瞬间就又回到了那个漫天大雪的世界。

凄怆的哭声断断续续忽远忽近,他还在那里守着她不肯走,而雪已经大到模糊了视线。

那座禁忌之山崩塌后苏淮岛的时间便乱了,算起来,谷内一个时辰差不多算作外界两三天。直到岛沉以前,处在谷内的人都还在另一个世界。

分隔升州与苏淮岛的大山崩裂落陷随岛沉没后,失了唯一的屏障,汹汹的河水便疯狂涌入升州,整座城池当即被淹没。不仅如此,就连吴越两国临近苏淮河周边的城池亦受到牵连,波及甚广,许多人因此丧命,难民们纷纷逃入邻城。

文玉和娇娇他们便是在那时趁乱逃脱的。

那时人人自危谁也顾不得谁,由于丰斗的存在,之前官兵抓了文玉他们却不敢动它分毫,也因为丰斗的缘故,方肃衡他们没有为难文玉等人。

这与南面诸国不同,晋国人认为凶兽虽恶却也是上古之物,触犯不得,人人皆怀有敬畏之心。大概是出于这个原因丰斗才没能回来向我传达消息,担心它一走文玉和娇娇就有危险。后来升州遇水,有传闻说是混乱中梼杌发怒,叼了好几个人走。

我一听到这边安下心来,丰斗自是比福宝省心太多。

随后从苏淮河那方驶来几艘大船,沿途救了不少升州的百姓,有人说曾见梼杌叼着那几个人上了大船。再后来,水退后,那日被大船救走的升州百姓被越国皇帝派人如数安然无恙地送还回国。而据闻天下第一首富熊家喜获一子,熊家主人熊娇娇大喜不已,出重金沿河赈灾为子积福积德。

至于江幸,他并没有死,那日乘桑苒逃脱后他便飞回了东都皇城。

所有人都挣开了时间的漩涡,只我沉没河底,踩在苏淮岛的废墟上虚虚幻幻,整个人处于一种静止又混沌的状态。

我只觉得生命中突然间缺失了秋冬,还有半个盛夏。

这全然不同于我每年的假死,那好比冬眠一样的沉睡最多也就两个月而已。只是这些年每年我冬眠的时间都有所增长,大概是只剩下两条命的缘故,倒是并不很在意。

我在意的是,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我缺失的这些日子又还发生了多少事,感觉……离我思念的那个人愈发遥远了。

所以纵然震惊我也只有那么片刻的凝滞,过后的平静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像是提前知道了结局后对于这一场人生我已失去了全部的期许。

对于我出奇的平静,卢十夜虽有疑惑却并未问及,像是看出了什么,又或是从中发现明白了什么,只是默然漠然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感觉的出来,在她眼里,我是犹如取悦他人的戏子一般的存在。

“你……”直到卢十夜再度开口打破寂静我才渐渐从雪地里脱离。

我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仅着单薄中衣,其余衣物就放在不远处,但我并不急于穿好衣裳,而是又望着窗外出了神,似乎我的一部分被封冻在了那个世界,为几千尺冰雪覆盖,已于大地凝结成一体。

“我怎么了?”我竭力让自己从中抽离,能抓出几分思绪算几分,但仍挥不散落在身上的斑驳光点其实是雪花的错觉。

卢十夜瞥了我一眼,“没什么,只是你表现得未免太平静了些……”她欲言又止。

先前灼热的阳光到这会已化为了冰凉,抓不回来的神志却又能感应到真实世界的一举一动,我用手扒了几下头发,额头感受到温热光芒时双耳突然响起了好多声音。

那些嘈杂的声音压得我心口一滞,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耳边不断回响着的许多猖獗而粗鄙的男人笑声,忽远忽近,他们说着我听不真切的字句,穿梭在其中的因惊惶而剧烈的喘息声令人产生一种想扼住自己喉咙停止呼吸的冲动。

我尽量克制颤抖站起身,只有一种冲动,即刻在阳光下暴晒,希望身体能随之蒸发。

这样想着时,我便无所顾忌的穿堂而过,太过迫切的心情促使我没有往门走去,而是走向了卢十夜所在的就近的窗户,那里阳光正盛,犹如盛夏。

不料到了窗边我才发现自己并没在陆地,而是在一艘靠岸的大船上。

“其实这一切于你来说也不过是几天的事。”卢十夜侧身走了回去,拉了把椅子出来坐下,继续先前未完的故事,“山崩岛沉,苏淮河的水位上涨后就再也退不下去了,升州城不复存在,从此长眠河底。直到上个月,有过路船只意外发现河心漂浮着一具不腐女尸。女尸浮在水面,方圆十丈的河水尽是血色,且波澜不起静如死水。消息传开后,一时间前去探看的人络绎不绝,有好事者试图打捞,不料身体遇水人体当即便化为血水。有人说女尸乃是苏淮河底的河神,也有人说她是导致此番水灾的妖祟。那便是你。消息很快传开,江大人不远万里赶赴而来,却也碰不得,直至一月后你身下的血水颜色褪去……”

我默默地听着,没有回头,木呆呆望着窗外那棵长得奇形怪状的松树,周遭除了它再没有其它,显得那么孤高。能活在海边的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即便它是松树。

窗边的风很大,我的长发被吹得飞起,片刻就被阳光烘烤的发烫的发丝每一次随风轻触皮肤都像是刀刃划过。

正如卢十夜所言,我身下的血水恐怕就是泣血耗尽精气保我性命而形成的。我就那么安静地置身事外睡了漫长的一觉。

耳边的笑声还在持续,重重叠叠一声比一声令人作呕。我捂住耳朵也阻止不了它们在我的脑海回荡,像是里边有许许多多棱角锋利的碎石在激晃,每晃一下就割断一根血管。

天旋地转。

我知道的,我忘记的远远比所记得的多。

“安水凊……”又一段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卢十夜开口道:“你明明有百十个疑问,为何闭口不提?装作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是想逃避什么?”语气中按耐不住的急躁,不晓得是因为什么。

我没有心思搭理他,脑内在轰鸣,心口在燃烧,太多讯息即便我记不清了却也容纳不下。

一面强迫自己不要沉浸在混乱了而今现实的遥远记忆里一面又忍不住挣扎着从窘困的现实中逃脱不愿面对这一拨又一拨的烦扰。

失去云生弓后,我再不能滔火焚雨,异能亦随之消失。

没有泣血,不能挥刀随心所欲斩杀敌人,卑微而弱小。

只身落陷敌国,旁无亲信,人人虎视眈眈,危机四伏。

现目前的处境有多困厄我都知道,却并不担心,我从来就不在乎自己。这个世上最不应该的存在,最应该消失在大千宇宙连尘埃亦不可化作的人……是我。这样的念头,或浓或淡,但一直都有。

到现在,我已经几乎没有什么牵挂了,除了那个我连想也不敢想的人以外,生怕控制不住,他是唯一的,我想再见他一面,看一眼就好。而后……我就消失,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如同我不曾存在过。

阳光很刺眼,我仰望那高高在上永不可企及的光芒,盛满金黄色的双眸有片刻的失明。

不理论心底郁积了多少哀戚与怨恨都发泄不出,仿佛声音已被焚毁,更哭不出来,从最深的心中透出来的无力与绝望,封冻了可以减轻痛苦的一切途径。

“量你也插翅难飞,我便好心告诉你,半个时辰前我们刚入海州,在此停靠半日做足补给便起航,至于这船是要驶向哪里,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你、你,安水凊!”

不等她把话说完我就凌空跳窗而出。

由于窗口离松树有个三两米,我这一跳差点落入海里,还好抓住了一大把树枝,被松针刺得浑身都在疼。

岸边爆发出阵一阵的惊呼声,许多人蜂拥围观,原本有人试图拉我上岸,但一见到我的如火双眸便连忙跳开。

身后卢十夜正在大呼小叫唤人来追我,忍着扎人的松针一鼓作气爬上了岸,而后我便头也不回地冲开人群毫无目的地往前跑。

这里是海州,距离东都最近的海城,我逃走的那艘船只,如若估计没错的话,他们把我从河里打捞而起后便是乘船走水梁河去往皇城的。

不管我怎么自暴自弃,就算是死我也要在没有后顾之忧不威胁他人的情况下找个安静的地方去见阎罗天子。绝不能落入武长敬之手,一旦被他所缚用来要挟哥哥和李元嘉,困住南平和越国后,晋国再趁机攻打吴、蜀、楚三国,烽火四起,矢石之难,余下的闵国、齐国、长和国未免遭受殃及必然出兵支援……继而爆发十国大战——末途之战。

这从来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浩劫,但我不想成为那个引燃这场大火的人。

这一路跑得十分很顺利,在苍山练出来的脚力并没有完全退化,我很快就甩掉了卢十夜的人,也因着这双醒目的眼睛路上并没人敢阻拦。可是人生地不熟,漫无目的地跑,跑得不管多远也还在晋国的土地上,终究不是个办法,尤其是现在的我只是一个长着双奇异颜色眸子的寻常人。

海州是个大城,除非他们派人挨家挨户盘查每一个人,不然只要我藏好这双眼睛绝对可以瞒天过海不被人发现。即便是余生都要在这异国他乡度过,但只要我不出现,南平和越国就不会遭到要挟,得一时安稳也是好的。

甩开那些人后,我就慢下了脚步,以手遮眼就当是患有眼疾见不得光,尽量装作平常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但是就穿了件中衣还光着脚披头散发的被不少人当做了疯子,纷纷绕着我走。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找个僻静的小巷打劫个路人买点衣裳什么再乔装打扮一下时,衣角却突然被人抓住了。

我以为是卢十夜的人追来了,不料回过头却看到了个与我差不多高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右手提着散发出草药香气的篮子,一身粗布麻衣,五官平凡,身材瘦弱,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脸色苍白不似活人,眸光暗淡没有生气,印堂还隐隐透着股不详的青色。

“有事?”我试图扯回衣角却发现他攥得异样紧。

他显然不是卢十夜派来的人,但是大街上人那么多偏偏抓着我不放又是何故,我百思不得其解,还是个鬼里鬼气的少年。

少年并不说话,也不看我,目光始终垂落在地,沉默了一会便拉着我的衣角转身兀自前行。他转身的刹那我脑子灵光一闪,总算想起了一个名字,却不是少年的。

当我还在蜀国的时候,曾有一人,我觉得他与我极为相似,厌恶自己,厌恶世界,又渴望美好,充满希望,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实则有颗藏得极深的充满怨恨的心。更为相似的是,他的娘亲与我的娘亲长得一模一样,而后他的娘亲杀死了我的娘亲,就在我的面前。

那不可忘却的一幕成为了我永生的梦魇。

没能手刃仇人反被迫害这件事在我心里始终是根刺,只会越扎越深却拔不出来。一直认为给娘亲招来杀身之祸的我才是罪魁祸首,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想过报仇了,挖空脑袋什么都不想活得像个行尸走肉,加之那一段过去几乎没人知道,渐渐的……就真的风化了,只是更加地厌恶自己,是如此的懦弱而卑微。

还在南平国的时候,我曾见过秦随远一面,就在荆南皇宫,他随谢昌彦一起。我们并没多说什么,本就少有交情,如今,虽不知何故他竟到了晋国来,可他毕竟是蜀国人,也算旧识,我正愁身无分文无处落脚,只好暂且去他那避一避了。

这样想着时我并没注意到自己已被那少年拉着往另一个方向走远,等到回过神来时,人正立在一间偌大的客栈门前,为嘈嘈杂杂的声音所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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