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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六章 曼倩诙谐取自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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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事情正朝着一个愈发离奇的方向发展倒不如说诡异,这一切自始至终从来就不在正常范围,无法用常理去解释。倒不是说毫无预兆,一步步走来其实很多时候都觉得结局很早以前就有所提示,只不过一直忽略了或者说故意视而不见。

因为害怕。

当我看见自己的眸色之变化后,想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当日禁地那位老者曾对我说过的话。

“你可曾想过你的双眸原本便是如火颜色,因云生弓在你体内这才掩藏了本来面目……”

尽管那时我听后十分愤怒,语气也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但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将过往隐约间察觉到的一些断断续续的信息联系到了一起,往一个表面从未想过实则潜意识一直都在原地挣扎的方向深入。所以震惊归震惊,我仍旧几乎是在一瞬间接受了现实,同时也反应过来,如今的我……体内可能已经没有了云生弓。

难怪呐……难怪醒来后我觉得身体如此轻松,好像去除了许许多多强加在身的束缚一样。

但是,真的有可能么?随了我那么多年仿佛早已化为我血肉的云生弓竟在一夕之间消失了?

“云生——火起。“我拿起那团破布低声说道,声音微微发颤,希望能像以往一样轻易便可将它点燃。

没有反应,周围什么都没变,我并没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叫嚣着亟欲冲出来。

我尽量控制慌张的情绪,仰空又道:“云生——雨来。“

依旧寂静,等了许久空中也不曾落下一滴雨水,仍然那么澄净碧透,丝毫变化也没有。

“君上?“宗穆见我神情有异,便试探着询问,眸子里迷惑很深,顿了顿又道:”那日与武长敬大战过后天上突然下了一场前所未见的大雨,犹如流水倾泻,将满地的血迹洗尽,但那一地的大火却又不熄,把遍地尸首焚烧殆尽,丁点不剩。雨越大火便越大,自古水火不容,那时却是相生相依……君上你立在那里,不受雨淋不受火烧,像是它们都在避忌。“他陷入回忆的面孔,放空的双眸中积聚着来一丝不及掩饰的恐惧,“次日天一亮,那场大雨大火便止了,之后接连数日天朗气清……“

“果然是没有了呐……“我打断了他的话,身体徒然一软,只得靠着旁边的大柜子支撑身体。

我按着胸口,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介于两者之间。

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东西很不舍,但同时它也是一种桎梏我本来面目的枷锁,消失后又不免轻松。那么它又去了哪里?而回复本来面目的我今后又该怎么办?

没有了云生弓的安水凊只是废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再给我二十条命,要想在这个世界存活也是艰难,何谈保护他人。还有我的勇气,不论面对什么都无所畏惧的那种勇气,大概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想到这里,我便极度失落,对一切都感到茫然。我还想去找武长渊,还想救矛家村的人,这些……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什么没有了?“宗穆说着将长剑收回。

“没什么,“我摇头道,转移了话题,“为何一直不见李元嘉,他人去哪了?“言语时目光不经意落在了那把大刀上,一股无名怒火猛地窜起,倒是徒然不那么怕那把大刀了,有种想要将它摧毁的强烈冲动,总觉得失去云生弓跟它脱不了干系,将如今的一切不幸都怪罪于它。

“他领着代汉等人出去了,说是打探下树林外的情况,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以防武长敬回去后带人卷土重来……君……君上你要作甚?“

在宗穆说话时,我已立在了那把大刀面前。

那把浴血的邪祟,周身萦绕着的薄薄红雾因我的临近而变得浓厚,像是难掩兴奋,渐浓的雾气竟朝我所在的方向聚拢。它并不冰冷,不同于温暖而干燥的阳光,它却是湿热而粘稠的,此时那团红雾正迫不及待向我靠近,很快就缠绕住我的指尖。

红雾缠绕指尖的感觉出奇地舒服,柔柔软软的,来回摩挲着,是最温柔的抚摸,那么地小心翼翼,仿佛我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可是……既然我是最重要的人,那它为什么还要夺走我赖以生存的云生弓!

忿恨将我吞噬,我猛地抓住刀身,掌心瞬即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一道深长的口子,红中带青的血立马就打湿了它裹身的破布。而它像是受惊了一样,红雾忽然破散开来,而后飞快聚集,几乎在一瞬间笼罩了我。

“君上你!“宗穆想将我拉开,但我红雾罩身,他无法接近,方一碰到我的身体他人就被弹了出去,只好去唤娇娇他们。

愤怒扭曲了心理,我不仅不松手,双手握着刀口反而不断施力往下摁,尖锐的痛楚只有很短的一刹那,之后我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哪怕是将双手切割开来也无所谓,就当自己是无知无识的行尸走肉。

血已经将整张桌子打湿了,温热的血流过褐色的桌面,那层淡淡的青色就飘浮在表面,阳光下这一切显得是那么诡异,更为诡异的是血突然间又流了回来,温暖一点点注入手心那两道狰狞的伤口,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便开始以可见的速度愈合,未几皮肤光滑如昔,像是从未受过伤一样。

“你在做什么!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样做,凭什么!“我突然间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对着那把刀大喊大叫,有气恼,有忿恨,还有挫败,喊着喊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泪珠溅落在刀身上,犹如遇到刚出炉的铁烙,水汽发出嘶嘶的声响后便瞬间蒸发。

我几乎陷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轻而易举便拿起了那把看似重达好几十斤的大刀,捞起左手衣袖毫不顾忌地就开始划割。

然而,不管我怎么划割,不论伤口有多深,总是在感受到痛楚后血就立刻流了回去,什么都没有流失,反倒有种自刀内散发出的一种奇异的温暖注入我的身体,仿佛可以治愈一切,就连从未消失过的总是隐隐作痛的心口的那种痛楚也治愈了。

但我厌恶这种感觉,明明迫不及待想要摆脱想要摧毁,谁稀罕它死缠不休自以为是地替我治愈伤口,恨不能剖开胸腹将一切它给予的东西全部原封不动的甩回去。

我将刀随手丢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疯狂地将正不断流回身体的血往外抹,这个时候连自己的血液都觉得恶心,萦绕我周身不散的红雾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我不需要任何补偿,不需要任何治愈,要腐烂就腐烂到极致,直至一切成灰,随尘埃一道消失,什么都不剩最好!

“那把刀名叫泣血……“江幸的声音蓦地传入耳朵,抬头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立在门口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就当他不存在,取下头上的玉簪,就着簪尾戳刺手臂,可是结果一样,只要那团红雾笼罩着我,伤口就会自动复原,而我也还发现,过去我曾受过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伤所遗留下来的各种丑陋的疤……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消失了,就连两手腕那铜钱大小的钉痕也没有了。

“泣血……这是后来人给它取的名字,最初叫什么没有人晓得,本就不是什么有名的兵器,多少年来一直掩埋在冰天雪地的极北。可是你知道么,安水凊?寻常人一旦靠近那把刀,全身血气便会被它吸干,连我也不例外。长渊虽然使得动它,但每每必定遭它吸去一定血气,只有你,它非但不曾吸食你半点血液反而不断治愈你所受之伤,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就像……它残害别人的目的只为了治愈你一样。“他面无表情地说着,并不在乎我如何自残,透过红雾去看他,只觉他整个人都是忽隐忽现的。

我停止了挣扎,瘫坐在地,不再做无用之功,眼睁睁看着伤口复原,血流成血珠,而后越来越小,最后不见。

“本来我还不确定,这下却不再怀疑了。“

我靠着桌脚,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江幸说,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实在理不出半点心情搭理他。

“只可惜没人信呐……“他无奈叹道,”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又离开了。

“对了,安水凊,你的变化绝不止一点,“末了他又突然来了一句,”你的头发……又变成当初我杀死你时的那样了,一切都还原成最初的模样了。“而后便再也没传来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等宗穆和娇娇急急忙忙冲进屋时我已然坐在了床上,大概是福宝把我抓上去的,而周身的红雾则因为距离泣血较远已经散光了,它就躺在地上,红雾淡薄似乎情绪很低落。

我木呆呆的,垂首看着腿上的黑发脑子里空白一片,总觉得一切过于戏剧化,不合常理,不能理解,意外的同时并不在情理之中。

如今的我,正如江幸所说,黑的发,火红的眼,是他当初杀死我时的模样。

泣血将我的身体整个修复,没有了伤疤,似乎连心疾也好了,再不觉得哪里痛,四肢轻巧,身体健康。从小到大的愿望在这一刻达成,现实真的我反而觉得虚幻,我并不想在此刻以这种方式实现愿望。

宗穆和娇娇见我身上半点伤痕也没有,奇怪的同时也注意到我的心情异常沮丧,几次三番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都没成字句,屋子里始终寂静,唯有福宝均匀的呼吸声不断起起伏伏。

而后又不知又过了多久,太阳下山了,冷冰冰的月亮把文玉他们带了回来。

文玉见我醒了很是高兴,注意到我眸色似火时略有一怔,那丝惊异稍纵即逝,而对于我的黑发她却并没有感到惊异,大概是在我醒之前头发就已经回复黑色,或许那些缠绕周身的疤痕也是之前就没有了,只是我一直没注意到,先前用宗穆的长剑作镜时也忽略了。

她回来时手下人还带了不少东西,是些什么不知道,我没问,这会那群死士正在屋外挨个给村民分发,想必这一趟收获不小。

“水凊,”文玉激动地拉着我的手,屁股往里挤了挤逼福宝腾出点位置给她坐,“我们很快就可以回越国了!”

“娇娇是不是也能回荆南看孩子出世啦?”娇娇一听也激动了,凑上前来坐我右边,一屁股坐下来逼得福宝只好翻过身。娇娇曾经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福宝抱起来过,所以它对他还是比较有好感的,没有发火。

娇娇充满期待的纯真笑靥缓和了些我的情绪,实在不忍再让他担心,原本晋国这一行他就已付出太多,不该牵扯他进来的。可受我牵连的人何止他一个,还有矛家村那么多口人……不管今后要怎么走,现目前首要的是如何安顿好他们,之后我想怎么任性怎么堕落都随我了,这样想着便强颜欢笑振作起来,“文玉你发现了什么?”

文玉从怀里掏出几个果子跟屋里人一并分了,边吃边说道:“我以为构树林外会有武长敬的人马等着,结果一路往北连只鸟都没遇见,估计是武长敬被你吓傻了没敢再回来。”说着就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我们又走了两个多时辰,谁知道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走出了树林,翻过一座山后便到了升州。”

“这里距离升州恁近?”宗穆显得有些吃惊,实在没地方坐了,就他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离得最远。

“确实不远。”文玉点头道,“因山外便是恶名昭彰的苏淮岛,所以山上连条明显的小路都没有,杂草丛生,走得极为艰难。我们顶着大太阳走了一中午好容易才翻过去,哪里想到竟到了升州城郊!”说到这她拍了拍大腿。

娇娇也拍了拍大腿,眸子一亮,兴奋得很,那力度想着要是拍我腿上,估计要红肿。他飞快咽下嘴里的果肉,急道:“娇娇在升州有商号呢!还好身上信物没丢,去那找管事的就可以想办法回荆南了!”

“是呐!”文玉也双眸放光,十分激动,对着娇娇又说:“好巧,我在升州也有分店诶!”

升州是晋国边界最大的一座城池,明里虽没鼓励和外进行贸易,却也没有明文禁止,与临界的吴、越、蜀、南平四国多多少少有一定的来往。娇娇在晋国有商号我不奇怪,熊家素有天下第一富之称,自然不是虚有其名,但是文玉也有,我就难免震惊了。有分店,莫不是……

“真的啊?”娇娇就像遇见了知音,尽管我印象中他并不太喜欢文玉,可这会什么芥蒂也都没了,“娇娇这边有米庄钱庄还有绸缎庄,金器玉器瓷器以及兵器……各行各业基本都有涉足。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呢?”

熊家完全进行的是垄断贸易,富可敌国,说不定好几国的国库加起来都没他家有钱,有钱了要有权绝不难,熊家若是起心造反,这真的是……皇帝只有哭的份。还好他心思单纯,没那心,本本分分经营祖辈留下来的产业,有条不紊地步步扩大,伸延到了各个领域。不过……他的威胁还是很巨大啊……而青荧嫁给他真的是好命到全中洲女人都嫉妒呐……

“我啊?”文玉听了娇娇的话后,一点也不感到自卑,竟然还感到很自豪似的,咧开嘴笑道:“你还记得当年的风雪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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