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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一章 黑旗云湿悬空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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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淡,风依旧,天边最后一抹光辉就消失在前一刻。

光明刚走的那会浅浅的夜色带着几分失落,忽浓忽淡的雾气使得夜色深沉了许多,像是在压迫人埋藏在心的各种暗黑情绪。

我从武长渊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往前看,心情忐忑,不安大过好奇。

一眼看去,前方都是黑衣劲装的腐人,或者说行尸更为确切,距离我们约莫两丈的距离,黑压压犹如夜色,为数众多,晃一眼差点没发现她们,若不是现身后她们都手举火把,不然真的不知其存在,唯有正中立着两个衣着光鲜身穿桃色襦裙的妙龄少女例外。但她们的脸色却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像是硬生生给腐人涂抹了许多脂粉刻意装扮得十分明艳的样子,白脸红唇,目光无神,黑发侧盘,衣着鲜丽,说不出的诡异。

那两个垂首的少女分立轮椅左右,一人一边扶着轮椅的手柄,直到这会我才注意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那是个俊美得有些妖娆的男子。

男子慵懒地坐在装饰华丽的轮椅上,从色泽上来看该是黄金打造的,必然价值不菲。

他的长发在风里轻扬,若有似无地撩拨云雾,嘴角含笑,如盛开在夜里的月光花,清美而阴邪,琉璃色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衬下跳跃着惑人的妖异光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觉得他长得和小俊哥有几分相似。

一身纁色长袍,滚金衣摆垂落在赤舄上,鞋底纤尘不染,显然是未曾走过路的,此时他正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把玩着几颗珠子,眸光不偏不倚落在我身上,满含兴趣。

明明他是带着笑看我的,看我却觉得心里发毛,身子一缩,直接把脸贴在了武长渊的背上。

那眼神好比猎人锁住猎物时的得意,令我很不舒服,心尖阵一阵发颤。

我不再看那人,转而看向身边的小俊哥。他就像一座屹立在我跟前为我遮风挡雨的山,这种明显的保护姿态令我心理溢满温暖,少女心开心地膨胀,一下就飞出了九重天。然而才飞了没多远就又被地心引力给拉了回来,他的侧颜紧绷着,神色戒备,联想到那人的长相与他有几分相似,只是小俊哥的线条更为冷硬。

难道……

文玉似乎和我想的一样,连宗穆跟娇娇也注意到了,甚至还有丰斗,纷纷回头看武长渊,目光来回在他们之间,就躲在丰斗身后的江幸毫无反应。

“长渊,别来无恙,三月已过,身体可还受得了?”言语时那人终于将目光从我身上移走,看向武长渊的眼神分明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好像看别人痛苦对他来说是一种非常惬意的事情。

“不劳皇兄担心。”武长渊冷脸冷语,把我露出来的脑袋又挡了回去。

皇兄……他们果然是兄弟。

看那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年岁也比小俊哥稍长,难道他就是传说中暴虐无道嗜血无情的晋国太子武长敬?

禁不住为真相浑身一抖,在我眼里,武长敬就是全中洲所有心怀正义的人的死敌。他没事就到处搞侵略,最爱在别人地盘上吃喝嫖赌,完了还将他人国土夷为平地。最初是小城池,然后便是一个国家,定难国即是如此。

尽管晋国皇帝还活着,但他其实跟死了没两样,每天也是在后宫吃喝玩乐,朝政从来不管,晋国早已是武长敬掌权。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武长敬竟然是个残废。这点不得不称赞一下,晋国的消息封锁做得太到位了,这么多年来根本没人知道,就晓得北面大国有个昏君,昏君的大儿子是暴君。

知晓来人是武长敬后,宗穆的反应有些激烈,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出。

灭国之仇不共戴天,这一生他是不可能放得下的。

他曾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一夕风云变幻,什么都没了,沦为一介草民,没有母国,没有故乡,巨大的落差伴随如剧毒的孤寂扎根在他心里,历经许多才将一切勉强埋入内心深处。

纵然他嘴上说着不再复国,繁华终是不能永久,就当过去的一切是过眼云烟,下半生过得随性恣意,随我一道看这个世界将如何覆亡。但若真有机会,我知道他绝不错过。

仇恨是不会淡化的,只会埋得越来越深,久了一些人忘记埋在哪了,有的人却永远记得。

“哈啊……既然是阔别多时的兄弟再见,叙旧很有必要,那么……在下就不便打扰,先行赶路了。”文玉作了一揖,招呼收下收兵,转身拽着我就要走。

争执间,我不忘给娇娇使眼色注意宗穆。

娇娇反应极快,不愧为我的蓝颜知己,侧腰一挺就将宗穆已然出鞘的剑给推了回去,圆脸表情认真,肯了一口西瓜后道:“报仇之事从长计议,回南平国后我借钱给你招兵买马。你若现在出手的话,利息翻十倍,事前付清。”

短短两句话就将他商人的本性表露无遗,真不愧天下第一富。

言毕他又开始啃西瓜,就当面前那一群腐人不存在,真的毫无危机感,我简直要拍案叫绝。

宗穆一愣,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和娇娇一眼,思量再三,那手总算是离开剑柄了。

嗯,他还是有理智的,事前付清十倍利息,他如今吃个馒头都要蹭我的,那笔钱财就是卖身都不够付。

然后娇娇一脸赞赏地分了一般西瓜给他,两个人退后默默啃西瓜去了。

几天不见,他们的感情简直突飞猛进啊……明明以前都跟我最亲的。

我收拾起那碎了一地的心,无奈地继续掰文玉的手。

但文玉的身体毕竟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力气天生就比女人大,来强的我压力很大,若不是顾念那身简直吹弹可破的皮肤,我真要靠咬的。

争执间,小俊哥出手了,一把就将我捞了回去。对的,是捞的姿态,揽着我的腰,复又握紧我的手。

一山还有一山高,男身女魂是比不过身心统一的纯爷们的。

后脑猛地撞上武长渊的后背,他纹丝不动,我却被撞得头晕眼花,两只手都被牵制,想揉揉额头都不行。

边上的丰斗看着我,目光很是同情,人类之间的争夺,它爱莫能助,乖乖挡着江幸。

我蓦地发现事情不对劲……过去的丰斗从不给江幸好脸色的,跟他的坐骑钦丕桑苒更是水火不容。

这几天不见,他们感情就突飞猛进到这种程度……我羡慕嫉妒恨,都是叛徒。

“长渊,对待女人要温柔,何以如此粗暴?”看戏的武长敬在一旁嗔怪,说着就示意身后的少女将他往前推,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来到我的眼跟前。

明明……我才看到少女起手而已,这也太快了吧……

武长敬的华贵轮椅造得很高,坐着只比我站着矮上半头,他伸手撩起我垂在半空飘扬的几缕白发放在唇上,“对待女人,应当这样……”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我那几缕头发当即被武长渊一刀割断……

散在空中的白发好闪亮。

“皇兄自重!”小俊哥的表情冷得都快结冰了,一副就算是兄弟只要你跟老子抢女人老子就跟你决绝的样子,这会脸上什么不安什么紧张都没了,杀意□□裸的,他大爷很不高兴,要杀人。

武长渊这一刀,惊得文玉立马放手,跳得老远,生怕下一刀过后手就废了害得她家李元嘉从此残废。

我从内心上来说是乐于见到小俊哥为我争风吃醋的,说明在他心里我所占据的地方不是一点两点。只不过特殊场合特殊处理,高兴过后还是要考虑现实问题的。

——他哥哥是个变态……惹毛了这一群人连带山上的胖子们都要去见马克思。

武长敬并不恼怒,拈着一缕白发轻叹道:“可惜你这女人是他□□妾,带回去恐怕会遭天下人耻笑,毕竟事关皇家颜面……”说到这他一脸为难的样子,顿了顿看向文玉又道:“不若把李元嘉杀了,寡妇再嫁,那时你便可名正言地顺娶了她……”

他话还没说话,文玉的死士就冲上前来拔剑架在了武长敬脖子上。

就在这时,那两个一直垂首不语的少女忽然抬起脸来,神情空洞毫无生气,确系腐人无疑。

她们一出手,只觉疾风闪过,顷刻间就将指着武长敬的剑全部折断。

事发突然,她们出手极快用力狠重,震得那几个死士们虎口全裂,但那股力度还在蔓延,幸亏宗穆及时出手打掉他们手中的剑柄,否则整条手臂都得废了。

“啧啧,堂堂一国之君的侍卫也不过如此。”武长敬笑道,将手里把玩的珠子丢地上改为吹拂我的白发,“好比山上那些人一样,哪里还有半点狩猎人的模样?”

山上?我大惊,他居然知道山上有胖子!

所以,这一行是有打算把这里灭了么?胖子何罪之有啊……肌肉早就成肥肉了,哪里有威胁,哪里有压力……

再一看被他丢在地上的三颗珠子……分明是人的眼珠。这人到底是有多残虐!

“太子殿下教训的是,”文玉拦下了还想上前一搏的死士,“这便带人回去加紧训练了。”

她是个聪明人,就算心有不甘,可在人家地盘上,身边人又少,肉身哪里敌得过堪比铜墙铁壁一般的腐人,且寡不敌众,走为上策。我支持她的决定,可以的话希望她顺便把娇娇他们也带走,山上的胖子太多只好另寻他法,这会能走多少是多少。

然后武长敬真的让她走了……

走了……

她居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山上的村民也认为学一身武艺防身比较好,不如让他们跟着他一块走吧……”我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大到走远的文玉能够听到。

文玉听到了,虽没有回头但步子明显放慢。我随即瞥了眼一眼宗穆示意他带娇娇上山去,就怕姑娘们见了美男子疯狂,得找个能让人倍感亲切的胖子一道去控制下场面。

“可,”武长敬笑着点头,手一直不停旋转我的白发,好像那有趣得不得了,“只要你告诉我宿者麽孤的下落就行。”

娇娇和宗穆连同我一块石化,丰斗依旧一脸无辜地围观。

丰斗……你的危机感去哪了,我瞪它,江幸他究竟是给你吃了什么让你呆得不知道我们早被坏人包围了啊!或者,难道是跟娇娇一起呆久了被同化了吗!

大惊之下,我的心一下就凉了,把头埋在小俊哥胸口,觉得真是身心无力,突然想起砍断我头发后他就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怎么了,像块大冰块拉着我杵一边默不作声,想着就赶紧抬头看他是不是真成冰块了。

“小俊哥?”

武长渊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揽着我腰的手,另一只握着刀的手不停颤抖,脸色苍白得和腐人没两样了,嘴唇也成了青白颜色,“不要走……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离开的……”声音更是低得只有我能听见。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不是害怕,也非紧张不安,而是身体真的很难受,不知被什么折磨着,从破开山洞后一直隐忍到现在。明明都体力不支晕厥过去,醒来后也不知道是靠着怎样的毅力支撑他下山来找我。

我却一直没发现。

眼眶一热,我差点哭出来,抱紧了他,却像抱着一个冰人一样,他的身体实在太冷。

我将头埋在他心跳微弱的胸口,颤抖着说:“……我不走,你再撑一会,很快就好了。”

“怎么可能!”文玉的声音蓦地再度出现,跑得飞快的脚步声疾速逼近,“他怎么可能毫无阻拦就放我们走!我们走了那么远也没人追,我就知道不简单!水凊,背信弃义的事我们不能做,就算知道麽孤在哪也不能说!”

她热血了,激情了……

宗穆淡淡地扫了一眼跑得气喘喘的文玉;娇娇则白了她一眼,将手头最后一块西瓜啃光后丢,不慎砸在了一直沉默不语躲在丰斗身后的江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噢,原来江统领也在呐,还以为你战死了呢,怎的一直躲在那不说话?可是日子久了不认识吾了?”武长敬笑意不减但声音里明显透着一股寒意,隔着毛多的丰斗也能冷出躲在那的人来。

可我却觉得他一开始就知道江幸在那,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或是根本不在意他的存在。

江幸自丰斗身后走出,半跪在地,“卑职参加太子殿下!适才属下神志昏然,不知殿下到来,还请殿下赎罪。”

印象中江幸似乎非常尊敬武长敬,愿为他肝脑涂地,赴汤蹈火牺牲性命也在所不辞。可是今日一见,他对待武长敬的态度却带着几分恨意,这让我很是不解。

莫不是因为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所以他才一直很沉默躲在人后不愿被其发现?

武长敬冷笑一声撇过头并不搭理,江幸只好一直跪着。

“你们先上山,进那个洞,不要问我为什么,照我说的话去做就是了,若是见到一个老头就将山下的事如实相告。”我侧过身小声对一听武长敬声音就有点把持不住想冲上前杀了他的宗穆交待,顿了顿,深吸口气又说:“告诉他,若是能化解这一场灾劫,他的要求我答应。“复又看向丰斗,“你也去。我们随后就来。”

没有御风戟,丰斗不能飞,再凶猛再强悍也敌不过腐人,与其留在山下不若随他们上山壮胆好。而洞里的老者绝对是高手无疑,要是他能搭手相救我们的胜算就又多了一些,只不过云生弓怕是保不住了。

“景明皇后已经准备好大战一场了么?”武长敬不疾不徐,并不干涉我们,乐在一旁看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随我们如何挣扎也逃不出他的网似的,“西府城一站,你一人挡我十万大军,倒是不容小觑,不晓得换做我这一千美人又当如何。”

一千腐人?我抖了一下,仅仅两个少女一瞬间就能废了文玉的精锐,我即便乘以一十也敌不过啊……何况我们这群人伤的伤弱的弱,吃几个西瓜又补充不了多少体力,实在没有什么战斗力。

真是武斗必死,智谋又不够。

我装作淡定,捡回近在咫尺的云生弓,站直了身,刚要说话就被文玉抢先了。

“知道麽孤在哪你能否离开当做没见过我们?”文玉迫不及待截了我的话。

“呵呵……”武长敬轻笑出声,目光随娇娇他们的离开而流转,等到他们人都上山了才言语,“这还得看吾心情如何。”

我知道武长敬找麽孤为的是什么。

麽孤是宿者,集齐四大宿者便可炼制神珠土魄。

武长敬已有许湘琰和江幸,方肃衡出现在晋国想必卢十夜的尸首也在他那,说不定连筱黎体内的木魂也有,余下的就只有麽孤一个。而且,四大灵珠,水魂、木魂、金魂,如今他也只差我体内的炎魂了。

若是都被他得了去,成功炼制出了土魂与土魄,那么这个世界的终结就真的不远了。

“原本吾是打算再过三年来找景明皇后的,倒是不曾想过会在今日遇见你。”武长敬笑着对我说。如果说先前他看我的眼神是猎人发现了猎物的话,那么此时就是猎人已经瞄准了猎物,箭在弦上,蓄势待发。“若是找不见麽孤的话,那么先带你回东都也未尝不可……”

“你休想!”武长渊再度将我挡在身后,举刀就向武长敬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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