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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六章 南风吹山作平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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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南风吹山作平地

死亡或苦难,我并不畏惧,相反,那是我最不害怕的东西。

只是有些无奈,每每在我以为否极泰来时,刚刚长出来的花苞总是来不及绽放就凋谢了。原来所谓的春暖花开,其实就只存在我感觉到那一丝气息的瞬间。

如同现在,明明已是破晓,却发现等到太阳真正升起来的时候我已看不到。

命运就是个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无情无义的女表子。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以往,知晓生命的消亡就在不远的未来的我大概会选择滚回深山老林找个旮旯躲起来等死,消极逃避任何可能看到的因我的死亡而带来的悲伤。现在的我只想着抓住这最后的光景以此作为另一方面的优势博取同情来获得机会,似乎很丑陋呢,自私自利,不择手段。

管它的呢,对待女表子给的桎梏我实在没必要委屈自己,死也要死得痛快点。

所以我装作手脚无力走路不能赖着武长渊背我下山,而他大概是见我哭得实在太可怜于心不忍遂没有拒绝。眼泪果然是女人绝佳的武器,当然前提是那个男人在乎你的话。

一路无话,饿过了就是深沉的睡意,在武长渊宽厚温暖的背上我觉得无比安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已是半夜,饿醒的。

屋内寂静,窗口外的世界,朔月夜星星就是苍穹的全部。

这是个神奇的地方,明明前两天还是新月当空,到了今夜却又成了朔月,两者之间十五天的差距不知怎么就没了。奇虽奇,但我并没太在意,抱着饿瘪了的肚子小心翼翼从武长渊的身上爬起来。

犹记得原先福宝是我的床,毛茸茸软绵绵富有弹性,这会变成了武长渊,不比福宝舒服却很是滋润我的少女心。我这辈子别的东西没有奢侈过,可在床这方面绝对是举世无双。

忽然间有点想它了,好几年没见不知道福宝在荆南皇宫长成什么样子了,真有点担心它,以前就一个月没见它都能肥得我认不出来,这已经几十个月了……我实在不敢想。

饿归饿,受苦的是肚子,不关胆子的事,这种情况下我依旧不忘偷个香,晚前他说的那个“好”字我可没有漏听,虽然可能只是出于特殊情况下的同情的一种安慰,但肯服软就说明他在沦陷,已经屈从了,只是个程度问题。

就等着挑个良辰吉日把事情办了,嗯,或者去吃饱了就回来趁他睡着时霸王硬上弓,第二天醒来生米都煮成熟饭他也只有扯着被子泣哭连连地认了。

心动不如行动,未免夜长梦多,我必须快速行动。这便蹑手蹑脚下了床,摸黑打开门光脚走了出去,打算去厨房翻点剩菜剩饭来吃,然后折回来行不轨。

然而我忘记了矛三有家的饭菜从来都是不够吃的自然就不会有剩的,于是愿望落空。

肚子叽里咕噜叫个不停,哪里还有心情行不轨,回去继续睡也不见得克服得了饥饿,要是动静越来越大肯定要吵醒男人,而且厨房离大婶那屋最近动手炒菜做饭会影响别人两口子休息,人家明天一早还要劳作呐。

记得前两天听毛毛跟大婶嚷过,说南面谁家的西瓜都要熟了为啥他家的西瓜还跟红苕似的总长不大。我觉得应该是土壤的问题,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西瓜不需要生火煮熟很方便,必须去看看是谁家有祖传秘方能抢先一步种出西瓜来,然后明天告诉毛毛让他带领小分队去偷。

心一横,我决心外出觅食,转身就往北面后山的田地里走了去。

今夜的风有些大,冷飕飕的,一拨又一拨几乎没停过。

倾斜而上的小路隐匿在丛生的高大芒草里,像是嫌芒草成团的花穗挡了道,风一直猛烈往前吹,将它们全吹往了一个方向,一波一波涌向我的身后。

逆风而行使得我一头白发吹得跟半夜出没的女鬼似的蓬乱,发色又近似芒草叶,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裙裳长得遮住了脚踝,走路像飘,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寒。从野人到女鬼,这是一个质的变化。

芒草的叶片细长而锋利,叶缘起毛,总是在人不经意间刮破皮肤,我没觉得疼,只是忽见边上一株芒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这才发现原来它把我脸刮破了不说还把左手给刮拉出血了。

“拈花惹草不能够,你看这就出事了吧,蚊子都不敢咬我,你说你为什么要让我见红?”我对着那已经完全枯死的芒草嗔怪了一句,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说话心凉说了话却又胆寒,果然不宜外出。

不曾想就是这一株枯死的芒草指引我找到了那亩传说中的西瓜地。

原来未免村里的胖仔们来偷,这种西瓜的人家都不锄外沿的芒草,加之这地方又背靠大山,以此作为掩护让人以为这里边其实长得全是芒草。

我饿得心发慌,扒开芒草钻进西瓜地一见那么多比我脑袋还大的西瓜当即热泪盈眶,虽然它们看起来似乎还要过个十几天才熟,不过这会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填饱肚子要紧。

饿心慌的人眼睛是发亮的,只一眼我就在最前边靠山而长的地方发现了个最大的西瓜,火速奔过去,踩住瓜藤抱着西瓜猛拽。不料,好东西总是被大众喜爱的,没有人抢的东西就不是好东西。

蓦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双手跟我抢西瓜,那手还又胖又大一看力气就不小。也的确力大无比,我使出浑身力气居然没能拖动西瓜半分,而感觉他似乎还没使力,我一下就紧张了,他要用力我估计我人都要被他一块拖走。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只能先发制人,发狠猛咬了一口那只胖手,怒吼道:“老子已经饿得快吃人了,谁抢我吃谁啊!”

那人愣了下,似是被吓到了,“福禄?”

“娇娇?”我也被吓到了,整个人凝固,抬眼一见,真的是娇娇,猛眨双眼,还是娇娇,“为什么,为什么娇娇你的出场总是这么突兀而惊奇啊!”

那张胖脸闻言一瞬间泪如雨下,连西瓜带人一并把我抱入怀里,“……福禄,真的是你!呜……呜哇哇,娇娇,娇娇好想你!”

娇娇明显瘦了不止一圈,可尽快如此他的脸还是圆的,只是感觉缩水了,可爱程度有增无减。曾经那样红润白皙的脸如今灰不溜秋只白不红,看起来十分憔悴,尤其是水亮大眼下的浓重阴影……我的心尖猛地颤了一下,这些日子害娇娇不晓得受了多少苦,我真是个罪人啊。

误闯矛家村后衣食无忧加之消极避世正好进出无路就没想再出去了,想着宗穆足智多谋看在我的面上他必定不会亏待娇娇,必要时还可以挟持受伤的江幸,毕竟是在晋国的地盘上,过得肯定不差。

那夜另一路不明人马自然也是晋国人,以为就算抓走了他们但江幸大小是个官绝对吃不了亏,哪里想到……他会沦落至此,这就是一活脱脱好些天没吃饭的乞丐。

愧疚与饥饿在娇娇的眼泪中将我湮没,我也跟着哭了起来,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还有他的手一直按着我后背好容易结疤的伤口,痛呐……

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和娇娇蹲在地里大口大口啃西瓜,淡红的汁液滴答滴答不间歇,周遭环绕的芒草动摇西晃犹如群魔乱舞。他也饿心慌了,和我一块疯狂啃了三四个西瓜后才说话,听得我一悲愤就又吃了一个半生的西瓜。

那日宗穆走后,我因救武长渊受重伤陷入昏迷,至此分道扬镳。

宗穆回去发现树林那边来了群不名人,来人全都举着火把,为数众多,显得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不名人正多方搜寻,但不知晓目的何在。宗穆没见到江幸和娇娇,推测他们应该是先一步察觉到了什么逃走了,因为场面看起来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宗穆担心我有危险便倒回来找我和武长渊,结果却不见人,倒是发现地上有许多血迹。

宗穆沿着地上的血迹一路找寻,不想又走入一片雾气极浓的树林,在那断了线索,结果意外发现了娇娇和江幸。

原来那日下午我和宗穆先去找食物后,久不见归,到了傍晚武长渊便沿路找来,南面林子只剩江幸与娇娇。丰斗素来灵敏,早早便感觉有人临近,当即强行将江幸和娇娇捞到它背上逃走。它本想来找我们,却不知道怎么的走偏了方向,又深入了另一片迷雾森林。

所以几个人谁都没有与不名人正面交锋过,更不知底细,唯一的线索就是远远观察过他们的宗穆,他认为与其说那些人是训练有素的兵士倒不如说是集结成兵的杀手。他过去曾是个炼制腐人的高手,任何伪装的腐人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虽隔得远但他可以确定那些不名人是活人。

后来遇见江幸宗穆再问,江幸也说不知道。

三个人重新走到了一堆,商量着如何离开,但各种办法都使尽了一连走了十几天却如何也走不出去,不管往哪个方向前行都只是越走越远像是没有尽头。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留在原地另寻他法,还好树林有些蘑菇和果子不至于饿死。

然而有只巨大的梼杌在食物自然消耗得特别快,我相信懂事的丰斗已经尽量少吃了,可终于还是迎来了弹尽粮绝的一天。雪上加霜的是,江幸虽因娇娇随身带的药勉强续着命,可伤势得不到救治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没过几天药用光了他就直接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娇娇急坏了,南平老家可还有要生孩子的媳妇在等他回去,宗穆甚至都动过把丰斗宰来吃了的念头。善良的娇娇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不得不铤而走险,脱下衣裳撕成布条栓一块做绳子用一面走得太远,便只身踏入雾气更深浓的地处,却不想发现一片西瓜地,那就跟九世穷人见着金子一样,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再然后就是我们俩都看上同一个西瓜了。

我望着娇娇出现的地方发呆,想不明白,那明明是山体怎么就突然冒出个人来了。

起身走过去来回摸了摸,的确是坚硬又冰冷的石头没错,反复拍打推挤,因为用力过猛手掌还给戳出了血,不料再一抬头那山突然间就变得模糊,慢慢地居然消失了。

“障眼法?”我看得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出口?”

先前明明还是一座大山堵在那,这会却什么都没有了,那块巨大的缺陷此时只是一片漆黑的树林,雾气浓得什么都看不见。因为山消失的缘故,那些雾气便往里涌,很快我的周遭就弥漫了浓白的雾气。

我蓦地想起禁地那个老者说过的话,屏障消失后就会有更多人进来。

如今瘴气已经化作了无毒的雾气,说明无意中打开的缺口一直默默蚕食着这座屏障。现下屏障消失了,不断涌入的雾气很快就将充斥整个山谷,如是树林里的雾气就淡了,外面的人一路走过来轻易就能进入山谷。

那些不名人若是还在附近的话,后果不堪回想。

从我和武长渊误闯入这座村庄的那一天起就破坏了这里的均衡,却没想到会为他们招来灭顶之灾。

“娇娇,”我转身对着还埋头啃西瓜的娇娇急道,“你先按原路返回把宗穆他们都叫过来,千万记住路上什么都不能落下,你们就在这个地方呆着,哪也别去,直到我回来,明白吗?”还好夜里外边鲜少有人闲逛,一时半会不会进来人。

娇娇捧着西瓜抬起头来,一脸莫名,过了好一会才发现哪里不对劲,望着我身后黑魆魆的一片瞪大怔怔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解释为什么,也来不及,又重复了一遍话后便急急沿原路跑了回去。

还说三天后等我答复,这可连一个晚上都没过就要奔去找他老人家了。这还没什么,我可还打算今晚行不轨呐,这一拖又得等到什么时候,要是一不小心死了我就只能去地府对着阎罗天子哀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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