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婚约（1）（1 / 1）
一大早，陆盏捧着干净衣物进了吕琰的房间，见吕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想是衣衫不整，见不得人。
“你马上就能出去了，还换什么衣裳？”
“你们大小姐昨晚蹭我一身鼻涕，实在忍不了。”吕琰无奈。
陆盏将衣物摆在床沿上，吕琰一件一件扯进被子里穿上，别扭得很。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陆盏笑道。
“只是不习惯。”吕琰穿得差不多了，钻出被子，“方才你说，我马上就能出去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难道你留恋在凤鸣山庄好吃懒做的日子，不想走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是这么回事，今早庄主质问大小姐为何彻夜不归，大小姐说她昨晚在你这过夜，你把她那个什么了。庄主为了大小姐的名节，答应了你们的婚事。既然大小姐可以嫁给你了，自然没必要再关着你。”陆盏解释道。
“我把她那个什么了？我是那种人么？”吕琰仿佛受了惊吓，瞪大眼睛。
“你没有？”陆盏表示怀疑。
“当然没有！”吕琰立刻澄清，“昨晚我俩说着说着，她就哭了。然后哭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我就让她在我这睡下了。我在屋里坐了一宿！”
“这你也把持得住？”陆盏继续怀疑。
“你们家小姐哭的时候比七、八岁小孩还闹腾，我哪有那个心思？而且她好歹也得引诱我一下吧，你看她全身上下哪一点值得我……那个什么她……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把持不住，那我也不敢啊！这是凤鸣山庄的地盘，我把你们大小姐……那个什么了，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吕琰一脸苦笑。
“有道理，这一招确实冒险。庄主万一一怒之下砍了你怎么办……”陆盏终于信了，“但是大小姐都这么说了，你百口莫辩啊。若是庄主遣人来核实，你就痛快认了吧，免得再生枝节。”
“我……我就这么承认了，那让别人怎么看我啊！我怎么说也算是正人君子吧，一夜之间就变衣冠禽兽了？”吕琰叹气，“你们大小姐做事的风格也太……那个什么了……昨晚明明哭得那么委屈，我看她可怜，我好心安慰她，不忍心赶她走。结果今早就诬陷我那个什么她，逼庄主订下婚约……她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这是一箭多少雕啊？是不是她想办的事一次都办成了？”
“咳……差不多。”陆盏拍拍吕琰的肩膀，“我就是喜欢她这样，像是做大事的人。”
“可是我被坑了。”吕琰一脸嫌弃地拨开陆盏的手。
“怎么就被坑了？这样的妻子不好么？要长相有长相，要谋略有谋略。上得厅堂，偶尔下厨房。软弱时依靠你、信赖你，时不时还能给你点惊喜。我觉得真不错。”
“不是惊喜，是惊吓……”吕琰扶额。
“总之，你很快就能回医馆了。怎么说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陆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教你几招防身的功夫吧，凤鸣山庄不是什么友善的地方。”
“早就领教过了。”吕琰又叹气，“不过，还是算了。我不想搅进江湖是非中，而且我只对救人的方法有兴趣，伤人的手段不想学。”
“那等你想学了再找我。”陆盏也不催他，有些事还是要等他自己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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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琰完好无损地回到长生医馆。程予总算是松了口气，端茶倒水揉肩捶腿，一通折腾。
“师兄你瘦了好多，明日我切几片参炖一只鸡，给你补补身子。”程予看得出，吕琰曾大病一场，还没缓过来，“天气转凉了，我帮你换一套厚一点的被褥。还有，先前给那些武林人士看伤，得了好大一笔诊金，你缺什么我出去买。”
吕琰笑道：“我们家阿予真贤惠。”
“师兄，你就不要取笑我了。”程予紧紧抓着吕琰的胳膊，“这些日子可担心死我了，师父师娘就快回来，你可千万别再去凤鸣山庄了！”
“瞧你这点出息。”吕琰继续笑，“我啊，不但要去凤鸣山庄，还得跟爹娘一起去。人家余大小姐，等着我去提亲呢。”
“凤鸣山庄眼高于顶，也不知师父这些年的积蓄，够不够下聘礼的。”程予一脸愁苦。
“阿予……”吕琰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我刚刚说，我要娶余大小姐，你一点都不惊讶？而且，你都没问过，我是怎么从凤鸣山庄出来的……”
“啊？”程予双手一抖，呆呆望着吕琰，不知如何作答。消息都是洛紫告诉他的，可他不能让吕琰知道洛紫的存在。
“哦，你偷看了我给爹娘写的信吧。”吕琰想起余缱绻逼他写的那封信。
“是……是啊，我担心你嘛……就忍不住看了。”程予见吕琰给了他一个现成的理由，赶忙用力点头。
“那上面写得都是场面话，其实就是余大小姐看上我了，想让我入赘到凤鸣山庄。”吕琰叹气，“阿予你说，入赘这么丢人的事，我可怎么跟爹娘开口啊……”
“说你喜欢那余大小姐，喜欢得不行，可她爹坚持要你入赘。”程予渐渐冷静下来，“再说，就凭凤鸣山庄在无锡的声望，要让那余大小姐嫁到咱们医馆来，也不合适啊。”
“不行不行，这么说显得我爹多没本事。”吕琰认为不妥，“而且那余大小姐很……特别，爹娘见了，绝不会相信我喜欢她的。”
“你可以说，你的眼光也很特别。”
“那我多委屈。”
“早就劝你不要去凤鸣山庄，你不听。如今惹了麻烦，知道委屈了？”程予撇撇嘴。
“是啊是啊，我好后悔，当初没听你的劝。”吕琰继续叹气，“真是作死啊。”
“不过那余大小姐怎么就刚好看上你了呢？这也算是缘分吧。”程予试图安慰吕琰。
“对，孽缘！”吕琰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