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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初次相识漠上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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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花满楼的意外,这一路是漫长而又异常惬意的。

一路北上,骑得是金鞍俊马,坐的是宝鼎香车,醇酒珍馐源源不断,奇珍异玩屡屡不歇,更甚者,每到一处都有鲜花怒放香气袭人的小楼一座。

这样奢豪而又细心的招待,即使是自幼出生在富甲天下的江南花家的花满楼也不禁心生慨叹。

而花满楼的心却日渐警惕起来,他知道,即使还没有和主人见面,但是试探已经开始了——这种招待华贵而又熨帖,足以让任何一个江湖游子心生眷念,更何况是身在风干、日烈、地荒、水穷的关外沙漠之处呢?

所以,花满楼丝毫不意外白依依的话。

白依依说:“花公子,主上说了,能否见到琅华,全看公子自身了。小婢虽然对公子甚为不舍,却也只能送于此处,望公子珍重。”

说完这番话,她就飘然而去。没有指明地点,没有留下坐骑车马,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水和食物。

之前种种招待与现下境况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而白依依离去时的温声浅语,更像是一场不动声色的谋杀——沙漠里危险重重,沙暴、流沙、有毒的蝎子蜘蛛等,随时随处可遇,就是一个装备齐全的老手死在其中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不必说两手空空还是个瞎子的花满楼了。

不同于江南,风吹在脸上并不轻柔婉转,而是卷着沙携着砾地擦在肌肤上;阳光洒在身上并不是暖意微醺引起睡意,而是灼得人火辣辣地疼;脚下不是青石铺就的地板,也没有草木拂膝的触感,只有细碎的沙,带着一种特有而又奇异的充满漠上艰苦肃杀的柔软;而在这种最需要水的环境里,水却成了最为珍稀的东西。

花满楼虽然自小聪慧早立,毕竟出身名门世家,不消片刻,已经是浑身上下都难受起来。只是他的脑海之中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在他漆黑的世界里勾勒出一片片连绵起伏的沙丘,壮阔而又瑰丽,这里应该有着那种经过时间的磨砺而渲染上沧桑的沙黄色吧,天空呢,是不是也被沾染上了历史的尘埃?天空与大漠是不是会曲折而又缱绻地纠缠在一起?至于太阳,一定又大又圆又耀眼,那种强烈的灼热火辣几乎让他的皮肤重拾光明!这里其实是一个错乱的时空吧,独立于人世之外,沉默且低调,坎坷且肃杀。

花满楼微抿有些干燥的唇,即使身处这样的环境里,他的心里依然充满赞叹、爱与光明。静静站了一会儿,他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虽然白依依功参造化让他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但他却能闻到她身上因为日久用药而带着的药香。

他没有使用轻功,走得也并不快,茫茫沙海里留下了一排浅浅的脚印。

他已然换上了中原的服装,依旧是那种带着暖意的浅黄色,衣袍摆动间,仿佛带来了江南的春天,明丽而温柔;步履行进处,却有如花开遍地,蜂蝶环绕,那种旺盛灿烂的生命力,即使肃杀如沙漠也抵挡不住。

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没有水,没有食物,白天里日头毒辣,夜晚寒风凛凛,庆幸的是,花满楼没有碰到沙漠里最大的危险——沙尘暴。

跟随着那股若有若无的药香,这一路里他一直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脚步,他不能停,他的体能种种已经达到极限,一旦停下来,就很难再站起来了。这个时候,他那种强大的固执又冒了出来,他固执地坚信光明,坚信自己必然能够走到,坚信,和琅华的重逢。

然而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任何一个在沙漠里跋涉的人遇到水,都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除了那些经验老道的人会考虑那会不会是海市蜃楼。

花满楼是一个瞎子,自然不会有看到海市蜃楼的问题,只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依旧没有动,静静地站在那里听水流的声音。

那的确是水流的声音,只不过那水流极细,却是悬空从上至下,流进了沙子里,也没有源头涌动的声音。这只能说明,那是一个人拿着水囊在倒水。

可是花满楼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也没有闻到那个人的气息,他甚至不能肯定那个人是突然来的还是一路跟随而来的,这必然是一个功力高深又极擅伪装的人,不过,凭着敏锐过人直觉,他大概已经猜到来者何人了。

直到水流完,花满楼没有说话,那个人也没有出声。

良久,直到花满楼以为那个人只是为了到他面前倒一囊水就已经离开的时候,才有一个古怪的沙哑声音传来:“花满楼,你不渴吗?”

花满楼没有回答,那个人却径自说了下去:“是了,是我废话了,你怎么可能会不渴?既然渴了,为什么你不过来拿?或者,抢?”

花满楼依旧没有说话。他现在嗓子干涸得厉害,面前的人是敌非友,不到必要的时候,他绝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体力。

“呵,”那个人轻笑了一下,语调变得讥讽:“我又忘了,花满楼是个大家公子,怎么会做这样没有风度的事情。”

然而很快他的语气又平静下来,他是一个擅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花满楼却遥遥头,不同于神秘人刻意伪装的沙哑,他的声音因为太久没有喝过水而沙哑:“阁下是谁,在下并不清楚,只是猜到阁下是给琅华下蛊之人,与三倾庄关系匪浅。”

“知道这些已经足够多,不是吗?”神秘人反问道:“为什么不认为我就是三倾庄的主人?”

花满楼答得简单:“也许是,也许不是。”

神秘人却是笑了,并且诚恳赞道:“很好,我喜欢谨慎的人,这样事情才不会那么无聊。”

他话锋一转,又回到了那囊水:“花满楼,我身上还有一囊水,我知道你已经很渴了,你过来,我就给你。”

花满楼不动:“在下只怕这囊水的代价太大。”

神秘人叹口气:“在这个沙漠里,这样的一囊水,无异于多了一条命,又有什么能让你拒绝一条命呢?”

花满楼缓声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都要比性命重要。”

与其说花满楼珍惜生命,享受生命,不如说他是珍惜生命里所有的美好与光明,一旦这些东西都已从生命里消失,那还有什么可值得珍惜的呢?

神秘人又道:“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无论你付出什么代价来换取一囊救命的水,别人都是会理解你的,更何况,已经有很多人选择换取了这一囊水。”

花满楼微微摇头,却是不再说话——在沙漠里苦行三日,又要和这样一个总是话里机锋暗藏的人打交道,他实在已经很疲惫了。

神秘人沉默下来,他五次要求花满楼喝水,却都被拒绝了。这听起来似乎很可笑,在沙漠里长久滴水未沾的人拒绝喝水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更何况是连续拒绝五次,但事实的的确确就是这样。

第一次,神秘人是诱花满楼喝水,毕竟在沙漠里苦行三日滴水未沾突然听到水的流淌声,没有人会不惊喜激动直接扑上去,但是花满楼没有;第二次,神秘人用言语激花满楼,然而花满楼依旧不为所动;第三次,神秘人另叙他话,缓和气氛,出言赞赏,拉近关系,请花满楼喝水,花满楼虽然疲惫不堪饥渴难耐,心中警惕却不减分毫;第四次,是劝,如果一囊水已经等同于一条命,又有多少人会拒绝呢?然而花满楼心中的信念坚定异常,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第五次,是惑,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有几人能真正做到超然于物外,不随波逐流?当其他人都已经选择了要水,当别人都已能谅解你,又怎么会宁可渴死还要坚持自己呢?不过,花满楼选择了坚持自己。

良久,神秘人才道:“花满楼,仅凭你今日拒绝我这一囊水,就值得我敬佩你。”

花满楼道:“阁下却不知,在下也对阁下敬佩得很。”

神秘人颇感兴趣:“哦?”

花满楼有些凝声道:“阁下了解人性,还能掌控人心。”这样的人若是从善,倒还好说;若是为恶,只怕会搅得江湖一阵天翻地覆。

“你说的不错,”神秘人轻笑:“只这一囊水,就已经足够让我看清人性。你知不知道就是我说这水里有毒,也有人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将水给他?”

花满楼轻叹:“无异于饮鸩止渴。”

“哈,就是这样,可是连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们也不懂。”神秘人语意嘲讽:“对了,这样的人你不久之前还见过。”

花满楼诧异。

神秘人嘿嘿一笑,续道:“就是你来之前死掉的那八个。”

顿了顿,他又恶毒道:“那八个人当年还不是为了保命,就已经把自己出卖得干干净净了,为了掩埋一桩恶事,他们只有不停地为恶。他们人前是江湖新一代的俊杰栋梁,可人后却连狗都不如。花满楼,这才是人性,虚伪,贪婪,懦弱,作恶甚至都不需要理由。”

花满楼却是缓声问道:“他们又因何而自杀?”

神秘人一滞,的确,能够让人宁可牺牲自己也要去追求的绝不会是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而人性之恶也绝不会让他们产生自杀的勇气。

只不过,神秘人还是笑了:“无论他们因何而自杀,他们的自杀不还都拖着一个陆小凤吗?”无论他们因何而自杀,他们为了保护他们想要保护的,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陷害别人,这就是自私,人性之恶。

花满楼道:“在下不会包庇他们的罪过,却也不会忽略他们人性纯善的一面。”

不得不说,神秘人和花满楼一样敏锐,一样洞察人心,只不过,神秘人看到的都是人性至恶的一面,花满楼却总会发现人性至善的一面。

神秘人不屑一顾:“花满楼,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你心里这些虚无缥缈的信念给害死!”

花满楼正要回答,却凝神细听,只觉远方地面震动,正有什么向这边席卷而来,速度迅、急、猛——是大漠里最大的危险,沙暴。

不同于花满楼超凡脱俗的耳力,神秘人是凭借高深的内力听到远方的震动,但是他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反而笑道:“花满楼,你要记住了,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花满楼闻言一愣,却突觉脚下一陷,整个人都滑入沙子里。

沙子里却是一条人工打造的向下倾斜的甬道,不止花满楼一个人滑了下来,那个神秘人也跟着滑了下来。

两人刚刚稳住身形,就听那神秘人轻笑道:“你还要记住我是一个救过你的恶人。”

对付花满楼这样堪称完美的人,最好的办法是用情谊拴住他,虽然他并不会为此而放弃原则,但是会让他的内心痛苦,人心一乱,就会破绽百出,就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花满楼又怎么会不明白神秘人的算计?只是他却微微一叹:“在下现在更加佩服阁下了。”

他的语气诚挚丝毫没有讽刺反意,倒叫神秘人一时怔住,只听他继续道:“这样千算万算步步为营,阁下活得一定很辛苦。”

细细想来,神秘人自出现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别有深意暗藏机锋,处处想要攻破花满楼的心防,打击花满楼的意志与信仰。这样的人,走一步算百步,还善于洞察人心,若是被他抓住心里破绽,就真的是自此翻身无期难逃魔爪了。

神秘人听了花满楼的话反而问道:“花满楼你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还是个瞎子,为什么不就此当个娇宠少爷,却还要凡事亲力亲为,非要做到恰到好处?”

花满楼没有回答,他已经明白神秘人的意思了——人生百态,各取其一,明明衣食无忧可以活得简单惬意,还是个瞎子,却偏偏凡事努力做到最好,这是源于他内心深处的骄傲,以及对命运的不屈服!即使是个瞎子又如何?他照样可以做一个快快乐乐的瞎子,甚至比别人看到得更多,体会到得更多;神秘人也是如此,他内心的骄傲与抗争让他一步百计力争完美,这种辛苦源于一种对生命价值的探索。

花满楼突然感到惋惜,若不是立场不同敌我分明,神秘人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神秘人如有所察,阴阳怪气地桀桀笑道:“怎么?敌人之间就成不了朋友?好人与坏人就做不了朋友?”

花满楼闻言神色一舒:“倒是我拘泥了,你救我一命,又和我心意相通,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朋友!”

一个心里充满爱与光明,一个只相信人性本恶,又是敌我分明,花满楼尚且不清楚神秘人姓甚名谁,甚至两人之间因为琅华还是隐隐约约的情敌关系,偏偏这样两个人,成了一对朋友,一对终究会生死相见的朋友,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缘分。

可这,就是江湖的魅力所在。

神秘人又正色道:“即使是朋友,花满楼,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花满楼莞尔:“彼此彼此。”

“嘿嘿,比如说现在我就不会带你出去。”一处机关启动,墙壁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神秘人只留下一句话,就闪身而入。

机关闭合,花满楼立在原地,却是唇角含笑——神秘人的轻功高超,他听不到脚步声不知方位,却是可以听到他打开机关以及机关运行的声音,待他走远,花满楼就也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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