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六十六章 错情难断（1 / 1）
水碧绿大眼直溜溜的盯着凤如卿，“你虽然会笑了，但是比以前还难接近呃！有那么惹你嫌？”
“水姑娘活泼可爱，谁会嫌？”凤如卿笑得还是很温和，“一个普通生辰而已，不重要！水姑娘，东西就请放桌上吧！夜深了，你早些回去休息，这些日子你似乎很忙，就别多费心了。”
水碧绿把东西放下，瞅着凤如卿，有些责怪的意味，“你以为我关心你的生辰？不是师姐姐说，我才不来呢！”水碧绿仰起鼻子，哼哼道。
“既然如此，东西你也送来了，该说了的也说了，水姑娘就请回去休息吧！”凤如卿面上的微笑没有丝毫破绽，但心底却酸楚得揪痛心扉，凤如卿抬手做出该有的姿态。
“你……”水碧绿摇摇嘴唇，“我本来还想看你到底怎么了，看在你是师姐姐徒弟的份上，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但是看来我是没事找事了！”水碧绿哼了一声，“你不想看见我，我还不想见到你呢。”说完甩手转身离去，“笨蛋！”一直唧唧歪歪的骂着远去。
“呵呵……”凤如卿笑了一声，悲怆如泣。师父，如卿……好难好难……你教了如卿那么多，为什么没有教会如卿可以将你放下？从那日之后，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见或不见，心底的痛与酸未曾增减半分。无论怎么强迫自己，也无法释然。凤如卿颓然坐在桌边，茫然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酒壶，求一醉忘情，这是唯一的选择……
水碧绿直直冲向了师芸姬的月影居，不顾院内婢女的阻拦，大声哭嚷道，“师姐姐……”
帘幕深处正在案上调琴的师芸姬闻声，拿起一旁面具戴上，站起身，这丫头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还哭，被人欺负了？师芸姬不大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对门外吩咐道，“让她进来。”
“是，宫主。”婢女退下，水碧绿就埋着头直冲了进来，扑进师芸姬怀里大声哭泣起来。
“师姐姐，你那个徒弟明明很讨厌我，你还让他娶我。”水碧绿埋着师芸姬怀里呜呜的抽噎，“你还说他会对我好，明明不会！呜呜……我就说他喜欢的慕哥哥嘛……”
“别闹了！”师芸姬抓住水碧绿的衣领，盯着低垂着头的脑袋，“别装了！”说完丢开水碧绿。“再装也不像！就你这点伎俩，比你外婆差远了。”
水碧绿抽抽鼻子，偷瞄着师芸姬毫无反应，这才抬起头，一脸笑容，“师姐姐诶，你好聪明，难怪是大魔女，一定没人能骗得了你。师姐姐你别老说我外婆，我又没见过她。”
师芸姬瞥了眼水碧绿，走回琴案后，继续低头调琴，“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师姐姐，你那个徒弟看起来真的很古怪，和以前很不一样呃。”水碧绿咻咻两声就凑到了师芸姬左手边，“师姐姐，他是不是失恋了，整个人好低沉的样子。”
“低沉？”师芸姬微凝眉，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回思了半晌，轻笑道，“我看他挺好的，每天按时练功看书，来给我请安。碧绿，你不用担心什么，他会乖乖娶你的。”
“不是啦，师姐姐。”水碧绿盘腿坐下，“师姐姐，你发没发觉他现在很爱笑，好像随时都是笑着的。以前他的脸上总是一本正经的，木头一样，让人觉得不是很好接近，但其实吧，他脾气挺好的，很好接近，而且很好骗。可是现在……”
“现在他怎么了？”师芸姬微有忧虑浮上心头，某种不安隐隐的浮出线索。
“他越是笑得温和，越是感觉他很奇怪。”水碧绿拖住师芸姬的衣袖，扯玩着，“师姐姐，他其实很难过，所以才笑呢。我觉得他好像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所以用笑来伪装。”
师芸姬回想了一下，这些日子和凤如卿见面的机会很少，而起凤如卿总是微低着头，自己倒是没多注意到，“他很难过？难过什么？”师芸姬不觉的呢喃。
“我觉得他是不想娶我啦。”水碧绿加重力气的扯着师芸姬的衣袖，“师姐姐，我觉得他在自暴自弃的样子，娶我对他好像很恐怖。”
“和你没关系。”师芸姬伸手摸了摸碧绿的头，“能娶了你的男人是他的福分。”
“好了啦，师姐姐，你别骗我了。”水碧绿咕囔道，“其实我不在乎的。可是师姐姐，他是你徒弟，你要好好关心他一下啦。要是他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别人还说我克死他的。而且，慕哥哥很喜欢他，我不想慕哥哥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伤心。”
师芸姬沉默了半晌，“碧绿，你如何看出他不对劲的？你这么关心他，是不是有些喜欢他了？”师芸姬对水碧绿和凤如卿原本是真的乐观其成，但是心底有种陌生的感觉被强行忽视。
“师姐姐，你想太多了。”水碧绿抓抓头，“我是觉得，他是你徒弟，是慕哥哥喜欢的人，所以我才关心，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好，我知道了。”师芸姬埋首继续调琴，有些失望，“你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水碧绿闷闷的点点头，撅着嘴不情不愿的样子。
从那夜开始，凤如卿每夜都是靠着酒才能醉梦入眠，凤如卿的酒量并不差，但现在只需要一壶酒就可以醉死过去，凤如卿也不追究原因，只是选择醉了睡了，才不会面对现实的难堪。
凤如卿生辰后五天，师芸姬宣布婚期被定下在本月二十三，凤如卿依旧衔着着浅笑顺从，没有多置一词。当夜，凤如卿依旧自斟自饮，贪求一醉，已经半醉时候，朦胧的伸手向酒壶……
一只手先了一步拿走酒壶，凤如卿倒也不怒，抬眼望去，原本以为是现在伺候自己的青瑶，却不想入眼的是一张白色面具，浑身一冷，酒立刻清醒了，口齿不清道，“师……师父……”
这是师芸姬从凤如卿回宫后第一次出现在凤如卿的房间，第一次见到的就是令自己十足失望心痛的场景。手往外一扬，酒壶被抛出一道弧线，啪嗒一声，酒水和瓷片飞裂。
“师父。”凤如卿慌忙跪下，冷汗从额头滑落，“对不起，师父。”
“我看你这些日子看起来并无异常，一直乖乖的练功读书，师父以为可以放心！”师芸姬低下身，拂袖一耳光扇过凤如卿的脸，“孽障，你在做些什么？”师芸姬气得手握紧拳颤动着。
“师父，对不起。”凤如卿握住师芸姬颤抖的手，“对不起，师父，你不要生气。”
“你不是诚心要气死师父吗？”师芸姬反手又给了凤如卿另一边脸一个耳光，“从小到大，你都让师父放心，现在长大了，你就跟师父闹脾气了是吗？”
“如卿不敢。”凤如卿哀求道，“师父，求你别生气，如卿再也不敢了。”
“不敢？你当面不敢，背地里就糟蹋自己，你就是要师父心疼是吗？是吗？”师芸姬气得踢了凤如卿一脚，“孽障！早知你要气师父，还不如当初就让你死了好。”
“那请师父杀了如卿吧！”凤如卿被踢倒在地后爬起身，突然握紧师芸姬的手，“师父，如卿倒是宁可当年就死了，好过现在这么难过。”
“你……你……”师芸姬气得浑身颤抖，“孽障！”师芸姬一左一右给了凤如卿连续两个耳光，怒红了双眼，“凤如卿，你好……好……”师芸姬咬了好几次牙，气得说不出话来。
“师父！”凤如卿蓦然心悟自己说错了话，“师父，如卿不是那个意思，师父。”凤如卿急得抓紧师芸姬的双手，“师父，如卿没有怪师父的意思，如卿只是……师父，你别生气！”
师芸姬盯着凤如卿惶恐着急的双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沉下心，“你不就是想要师父吗？”一拂袖将屋内的灯火灭掉，门也跟着砰的一声紧闭上，冷幽的声音笃定道，“好，师父给你。”
“师父……”眼前一黑，凤如卿陡然一惊，“师父，你做什么灭了灯……”
师芸姬借着黑暗迅速扯下面具，抓住凤如卿的衣襟往前一扯，倾身向前，微仰起头迎上……
凤如卿刚感觉被人往前一拉，“师……”张开的嘴立刻被冰冷的唇封住了话，温柔的触感震惊得凤如卿忘了做出什么举动来推拒，甚至来不及想到这点。热润的软舌在第一刻便已经趁虚而入，舌尖凶猛如潮的搅动着残留着酒香的津液……
凤如卿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便想推开师芸姬，却被师芸姬的双手紧紧扣着肩，无法挣脱，不断的想将师芸姬的舌推出自己的口中，却反而越发像是纠缠不放，两厢厮磨……
从来师芸姬给人的感觉都是冰冷，此刻突然的火热让凤如卿招架不住，只要见过师芸姬，谁都知道师芸姬会是高傲的，也绝对不是冲动的，但是她此刻的举动，凤如卿找不到丝毫自己熟悉的痕迹，可就是这般陌生的侵略性，却让凤如卿觉得这也是她。
好不容易，几乎无法呼吸的凤如卿才被放开，“师父，你……”话没说完又被师芸姬拉走，直奔内室，“师父你做什么？”凤如卿问完，立刻被师芸姬一掌打倒在床上。
师芸姬迅速的压下身，将凤如卿压在床上，“你想要师父，师父就给你。你不是想要师父吗？那就乖乖的！”师芸姬扯开凤如卿的衣襟，俯下身，吻落下去……
凤如卿惊惶不已，冰凉的手指滑过的痕迹，宛若冷蛇蜿蜒而落，引发出全身你战栗和火热，“师父……”凤如卿凝眉，双数抓住师芸姬的肩，“师父！”凤如卿猛然一翻身，将师芸姬压下，“师父，不要这样！如卿……”
师芸姬举起双手捧住凤如卿的脸颊，“师父就在你身下，这就是你要的……”
“不是!”凤如卿深吸了一口气，“师父，你从来是最了解如卿的，如卿要的如果只是师父的人，或许如卿就不用这么难过。师父……你是这样想如卿对你的感情的吗？”
“我……”师芸姬一时间哑口无言，沉吟了半晌，侧开脸冷淡道，“男人想要的不是女人的身体吗？如卿，师父很高兴你已经长成一个男人了，有了对女人的妄求，但是……”
“师父……”凤如卿抬手捂住师芸姬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只怕再下去，自己的心会再被凌迟，摇头否认，“师父，如卿一直觉得你懂，实际上你不懂……你懂如卿，却不懂如卿对你的感情。”凤如卿不再多想，俯下身，贴上师芸姬依旧微凉的嘴唇，轻轻的厮磨……
师芸姬惊愕着，心随着呼吸的融合而微微颤动，鼻腔吸入的不再是自己认为的味道，而是男人的气息，唇上的温柔一点点的勾出最陌生的悸动，浑身每一寸都跟着融化，这一瞬间，师芸姬开始害怕什么，那个梦的痕迹仿佛重叠。不对！“如卿……”师芸姬原想推拒开，却不想张开就给了凤如卿可乘之机，上下唇和贝齿被分开，舌被勾缠住，没有逃避的空间，也没办法发出声来……师芸姬也不知是因为从唇上开始突然而起的热还是被陌生的冲击感吓出了薄汗，手抓着凤如卿的衣襟，已经分不清是要推开还是要做别的，也许从来没有哪个时机让师芸姬如此刻般清楚凤如卿是个男人，对自己抱有的是如何的感情……
虽然是趁虚而入，但是凤如卿的动作依旧温柔，仿佛是循循善诱，不像师芸姬之前那一鼓作气般的凶猛，凤如卿想要的所给的从来是一样的，给得温柔如水要得如水温柔……双手缓缓插入捧住师芸姬发，垫高她的头部，却同一时候，离开了师芸姬甜美温软的舌……
师芸姬小口微张，轻喘着，手终于松开凤如卿的衣襟，无力的从凤如卿的肩上滑下，好一阵因为喘息而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是师芸姬陌生的，因为害怕反而不会逃开而是强迫面对。如果之前还不是很明白，那么这一刻随心依旧的鼓动，师芸姬清楚了凤如卿的感情温度，明明不温不火，却足够……迷惑自己。师芸姬闭上眼，缓缓的呼吸着，平顺着残留在身体你的躁动。刚刚之前，师芸姬还觉得自己可以不当回事，现在，心底却开始迷惘……
“师父……”凤如卿低下头，俯压在师芸姬的肩头，双手依旧捧着她的头，感受着柔软如丝的发，“师父，就算你怪我气我，如卿做了，如卿不后悔，如卿要告诉师父，如卿倾慕着师父……”手指穿透发丝，轻柔的顺下发，“师父，如卿希望你好好看清楚，如卿是个男人了，再是个孩子而已，请师父你好好正视如卿，好吗？”
师芸姬一阵沉默，只是平缓的呼吸呼吸。这一生，师芸姬不会爱上任何男人，没有男人值得她爱，也没人敢爱她，她一直相信着，但是……
“师父……”凤如卿抽开手，无力的放弃，“师父，你回去休息吧！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试探如卿。”凤如卿轻吻了一下师芸姬的额头，翻身下床，喃喃低语道，“这辈子，如卿最经不起师父你的诱惑，师父不要再为难如卿，即便你不懂如卿的情，也请你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和玷污如卿对你的感情。你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如卿。”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师芸姬反问，抓住凤如卿的衣袖，“如卿，你到底喜欢师父什么？”
“不知道。”凤如卿微蹙眉，“如卿不知道喜欢师父什么。师父不是很温柔，也不是很可爱……其实如卿也不懂师父，不了解师父，师父对如卿而言，是个迷，如卿也想过，也劝自己放弃，可是如卿没有爱上师父的理由，也找不到放弃的理由。师父，如卿想你没有慕天温柔和知心，也应该没有慕云美貌，没有乔姑娘那样可爱，没有轻羽的柔顺……可是师父，就算你什么都没有，如卿喜欢的人还是师父你。师父……你给如卿一个理由，不再心想你念你。”
师芸姬坐起身，“如卿，师父……只能做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