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愧难当主坦不伦,恨迷心妇犯前孽(1 / 1)
贯钱听完没什么表情,她只是清了清嗓子,婉儿递了杯水给她,她喝过之后,依旧和凤能聊天,婉儿见她们不怎么搭理自己,就拿了炕角的一摞尿布,出来了。
苟耀堂趁着天黑,没人看,就到偏院去看爱娣,他刚进偏院,迎面碰上一个人,他不用仔细看,只问迎风飘来的檀香味,就知道是谁了。
二佛爷不等苟耀堂开口就先发话了:“刚好,我正要寻你,你就来咧,你跟我来!”说完,自己前头进了爱娣的屋子。苟耀堂脸烧得就像被枣刺刺刷过一样,又烧又疼,羞愧难当,但他只能跟着二佛爷走进爱娣屋里。
爱娣围着被子,面色苍白地坐在炕上,两鬓飞出一些头发,眼中带水,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二佛爷坐在凳子上,紧紧闭着眼睛,黑色的丝绸包头下面的碧青色血管凸出,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苟耀堂头上的汗,不停地往出冒,这情形就跟大忙天割了二亩小麦一样,他拿出手帕不停地擦着。
屋中气氛凝重,无一人说话,只听得见佛珠转动时候摩擦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苟耀堂觉得自己好像被扔在一口大锅中煮,水越来越热,自己的皮肉也渐渐地和骨头分离开来,精神和魂魄也快撕裂了,这次他切身地体会到什么叫折磨和熬煎,被两个女人的折磨熬煎。
苟耀堂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说:“玉桃,你也不要在这念经了,也不要为难爱娣,她肚子里的娃是我的,下午在人面前,我,我是考虑到苟家的脸面,才,才没说的”,吐完这些话,他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二佛爷冷笑一声,站起来说:“娘娘——苟老爷,您还知道要面子啊?你儿媳妇没和你儿子洞房就有了,你脸上烧不烧?”,二佛爷说完这些话,忿忿地将佛珠放到桌子上。
苟耀堂脸烧疼烧疼的,低着头不说话,爱娣坐在炕上瓷瓷的,仿佛不关她的事一样。
“爱娣,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咋不言传呢?”,苟耀堂朝炕上的人喊道,爱娣听了苟耀堂的喊叫,才从被窝里出来,跪在炕上说了句:“请太太责罚!”
二佛爷怒火中烧,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把炕上这个女人撕碎了。
苟耀堂看见自己的老婆发那么大的火,急忙放下羞愧,向二佛爷求情:“玉桃,你甭糙,你就看在佛祖和苟家骨肉的份上,饶了爱娣吧!添丁走的早,她也不容易呀,唉,只要你不追究这事,县上的店以后就落在你的名下,还有以后咱屋的事你说咋办就咋办,你看……”他还没说完,就被二佛爷打断了。
“行了行了,我啥时候说过要追究这件事了。你还嫌这两天的事不多吗?就这样了,我还要去看看银子的寿材到了么”说完,二佛爷站起来往出走,走到门口她又撂下一句:“一会子让婉儿炖点鸡汤给爱娣!”
苟耀堂听完这些事,心里压的重物似被搬走了一样,跳到炕上抱住爱娣,爱娣也松了一口气,坐在炕上。
二佛爷匆匆离开偏院,回到佛堂,一个人坐在蒲团上,念经,念了一会子,她觉得心烦的厉害,起身回到正厅,从柜子里拿出几本账簿,翻了几页,也是看不进去。正在这时候,小丫头婉儿提着一壶热水进来了,二佛爷对婉儿说:“把水壶放下我自己来,你去把黑黑叫过来,我有事吩咐。”
婉儿出去一会子,黑黑在门外请安,二佛爷隔着门让他进来。
黑黑刚进门,二佛爷就开口了:“黑黑,你马上去套车,把去年伺候二太太保胎的叶婆婆请来,需要的进补药材按去年的两倍开,哦,这是一些钱,你带上给叶婆婆”,说着,把一封银元放在桌子上。
黑黑拿了钱,也不敢多问,就出了正厅。来到后院套好车,他心里还嘀咕:这二阎王今儿可发啥神经呢,天都黑成嘛咧,还要让他去山里接人,大雪天的山路难行,再说那个叶婆婆,去年把穗穗的胎都保死了,还请她弄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