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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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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尉特别恩准,开启了尘封多时的教堂。从同他的谈话中,维克多知道他小时候有过非常惨痛的经历,由此对教会有着很深的敌意。维克多也知道,确实有某些人打着上帝的旗号,披着宗教的外衣从事着恶毒的勾当,对于这些人,维克多是抱着仇视的态度的,但显然,上尉曾经把怒火发泄到了无辜的人的身上。

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再也没有什么能在圣诞节到教堂去祈祷更重要的事情了,一大早,土豆泥镇上的人开始自发的集合起来一起去打扫教堂,清除岁月留下的灰尘和污垢,擦亮门窗,圣母像和十字架焕然一新,擦去地上的血迹,整理好座椅,点燃还没燃尽就被熄灭的蜡烛。

维克多和卡钦斯基家的人也一起去了教堂,因为人数太多,足以被认定为是集会,所以教堂门口有了持枪的士兵站岗。

维克多上前去交涉:“这是对上帝的亵渎!”

但是士兵们更愿意服从上尉的命令,他无功而返。

“算了吧,不要在圣诞节这天把自己搞得不愉快。”玛利亚劝解他不要生气。

他们走进教堂,里面挤满了人,但很快就有人给他们腾出了位置。没有了神父,波兰人们便自己忏悔并祈祷,他们对宗教保持着相当的虔诚,对圣母尤其尊崇。

维克多许下了愿望,他希望自己和玛利亚还有未出生的孩子都能平平安安,又想到了妈妈,还有卡钦斯基家的人,小汤姆,顺便替上尉和莱希特祈祷,最后是爸爸,还是把他带上吧,若把他遗忘在角落,未免太可怜了。

玛利亚则希望能早日把德国人赶出去,当然,维克多不在其中,上尉若愿意留下来,卡钦斯基家也会格外欢迎。

维克多和玛利亚在小镇上逗留了几日便回到了自己的小窝里。

接下来的日子维克多时常会抽些时间去帮上尉的忙,他只能利用上尉出去视察仓库的机会绘制接下来的地图。每一次都提心吊胆,害怕极了,然后在上尉回来前再带着胜利的果实逃走 ,把地图交给玛利亚,她找机会去交给爸爸,然后威廉把它带回家,卡钦斯基夫人把一块又一块的地图排列整齐依序粘在一块厚实的布上,等维克多绘制完最后一块地图,便要送去给游击队。虽然简陋无比,对于一支更简陋的游击队来说,却十分有用。

“这是你为了人类的解放事业做出的卓越贡献!”玛利亚模仿着老头的声音如此表扬维克多,顿时让他的勇气满满。

收到莱希特的来信实在出乎意料,那时维克多正把自己和玛利亚关在房间来。外面阴沉沉的,大雪纷飞,波兰一月份的平均气温在零度以下,他们不会出门。维克多把一杯葡萄酒浇在一大块木头上后再把它扔进壁炉里,很快,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他们坐在壁炉前,围着跃动的火焰,让火光将脸烤得通红。维多克只写了一小段,就把纸笔放在一边,他侧着身子,把耳朵贴在玛利亚的肚子上,仔细听,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地只有火元素在唱歌,玛利亚抚摸着他的金发,幻想着生下一个健康美丽的宝宝。

“我认为,如此安静,一定是一个女孩,通常情况下,男孩子都会在里面使劲踢妈妈的肚子,反正我妈妈是这样对我说的,我那个时候让她吃了不少苦。”维克多非常肯定地说着。

“那维克多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

“说实话?我更喜欢女孩,这个不需要考虑,当爸爸的人肯定都希望有一个可爱的女儿,父子天生是仇人啊——我很羡慕玛利亚可以那样和爸爸说话,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生气过。”

“因为维克多和爸爸的关系不好,所以害怕将来会和自己的儿子也陷入感情僵局?”

“不不不,我会尽力避免的,我对我爸爸的诸多不满建立在他的专横和不懂得与我沟通的基础上。我可没有继承他那样的德行,如果我有儿子,我会尊重他的决定,不管他是想当一个作家还是画家或者是作曲家钢琴家,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而不是希望他出去多挣些钱。你要知道,干自己不喜欢,而且自己都觉得没有出路的工作,还要干一辈子,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个我可以理解,如果让我像我的爸爸那样一辈子和火焰油烟打交道,我会一把火烧了店铺的!”

“尽管我是如此的开明,但是我还是希望玛利亚能替我生个女儿,那样的话,我们的家庭会多很多的欢声笑语。你要知道,儿子不可能向爸爸撒娇,而女儿可以时刻黏在我们身边。现在你可以想象,我们的女儿五岁了,能走路,会说话,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知道,整天黏爸爸问东问西,告诉她了也不懂 ,不懂还要装懂,说‘原来是这样啊!’,最喜欢骑在爸爸脖子上,没玩累就不会下马来,刚躺下没多久就会抱着枕头跑到爸爸妈妈床上来,还尿床,不能批评,不然就哭着说讨厌爸爸却不是真心话,生爸爸的气还会往爸爸怀里钻。难道你不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么?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样的孩子才是完美的啊!”

玛利亚笑个不停,没错,维克多所说的那正是她所想要的宝贝,最好还要和妈妈一起联合起来欺负爸爸。

就在维克多抱着玛利亚乐成一团的时候,上尉给他送来了一封来自前线的信。

“是莱希特,他去了前线——好吧,虽然他是个真正的以杀人为职业的军人,但是他是一个好人,他曾经的梦想是当一个帮穷人免费打官司的律师!但是他却成了一个军人,拿着武器到战场上去杀戮的人,他一定不想那样的!看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的份上,你不要生气我和这样的人来往,切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和真挚的友谊,让我念给你听。”

维克多异常紧张,一面讨好玛利亚,一面把信打开,他害怕看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又迫切的想要知道有关好友的情况,上次在这里一别,已经好几个月没收到他的消息了。

给我最好的朋友维克多:

你好,分开已经好几个月了,我十分想念你还有我的家人,可是又不知道该给他们说些什么,所以我抽了些时间写封信给你,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有空,就帮我写封信给我的爸爸吧,告诉他我一切都安好,虽然有了这样的决定总觉得不那么自在。

至少我现在还没遇到什么危险,至于明天,我就不知道了。以后我会经常给你写信,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你会收不到。

如果长久没有收到,那就不需要再等待,到时还烦请你帮我通知我的家人,就说我死了吧。特别请你告诉我的爸爸,他不让我走自己的路,我也不能顺着他的脚印走下去。

这样的话,我实在没办法亲口对他说,我和他似乎连吵架都没那个必要

还是告诉你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故事吧。

有关战斗的,它很残酷,也很刺激。苏联不同于波兰和法国,我觉得以前的战斗就像演戏一样,敌人只是小孩子在陪我们玩。一开始,我认为苏联也那样,我们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敌人节节败退,我们很快就能攻陷他们的首都,把他们赶下海去。

苏联是个很大很美的国家,现在我却不喜欢它。

先容许我诅咒我这儿这早产的恶劣的冬季,它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光着身子在阿尔卑斯山滑雪一样,你能想象吗?糟糕透了!

我不得不先停下笔,把手泡在马上就会冷去的热水里暖和暖和,长官给我送来了一瓶伏特加,你知道我不喜欢喝烈酒,我给了我手下的人,或许我该去要回来,他们看上去暖和多了,可是他们已经喝光了,这是不懂得为长官着想的小子们。

虽然,我们一直在前进,但是苏联人抵抗的力度也在渐渐加大。

我身边的人,我所熟悉的人渐渐离开了我,一些新的,年轻的面孔替代了他们,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换成别人发出和我一样的感慨。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去,但总比回去面对那个糟老头子强。这样想的话,我写字的力气又有了。

我想等到天气暖和起来,我的情绪会乐观一点,然而最近有件事总让我感到痛苦。

在一次战斗中,我们俘获了一批投降的敌人,我去询问我的长官,应该如何处理他们?长官回答我说:“我们没有战俘!”我不能理解,再三追问,那些战俘明明就在我们手上。他便说:“把他们运回国内去会浪费大量的资源,就地处决他们反而是在做好事,把他们交给其他人,他们的命运似乎会更糟。军人就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战俘营里。就算他们能熬到回国,他们也终将被国家抛弃,苏联人会严厉处罚向敌人投过降的军人!”

我依旧认为杀害战俘那有损帝国军人的声誉,我们应该把俘虏交给党卫军的特别行动小组,处理战俘不应该是我们干的事。但我那独立特行的长官一再坚持自己的观点:“苏联政府没有参加日内瓦公约,不承认战俘,我帝国军人亦不必对其遵守日内瓦公约。”

在他的命令下,我还是带着我手下的人,把战俘赶到了一个山谷,架上机枪,他们知道即将面对的命运,他们没有乖乖排着队让我们砍头,他们试着反抗,捡起石头,还来不及扔向我们,我一声令下,枪声响起,他们统统倒下,血流成河,然后我的士兵开始过去,向尸体堆里零星开枪,以确保不留活口,然后把尸体都烧了,不留下任何证据。

这就是战争啊!

我的士兵问我,要是我们被苏联人俘虏了,他们也会这样对我们吗?我不知道,我记得我当时是点了头的,我得激励我的士兵,不要去当俘虏,我们得拼命战斗,绝对不能投降!虽然我们的纪律允许我们在特定条件下放下武器——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像我们对待俘虏这样对待我们,或许就地处决已经是最仁慈的办法了。

明天一早就出发的命令已经传来,我得抓紧时间打个盹儿,就写这么多了。不要试着给我写信,我自己也不知道明天醒来会在哪里,或许在睡梦中就会死于敌人的偷袭。但我并不后悔投身了军旅,与其听从爸爸的使唤混迹于商场,被自己杀死,还不如倒在冲锋的路上,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荣耀,或许是吧。

维克多,你要保重。你很幸运,就老老实实待在后方吧,现在想起来,那里才是天堂。也许你会和一个波兰少女恋爱,然后生一个女儿,我记得你说过你最想抱着妻子和女儿一起泡在浴缸里,愿你美梦成真。

真让人羡慕啊,愿你和你所爱的人幸福。

“很少有人能从持续几年的战争中活下来。在前线,你可以想象,子弹漫天飞舞,就像窗外的雪花一样,你站在院子里,又怎能不让它落在肩上?要么被打穿脑袋或者胸膛当场死亡,或者被打穿腿,被同伴抛弃,被敌人俘虏,被虐待致死,又或者是一颗炮弹就落在身边,炸得血肉模糊,还不会马上死去,脑花和肠子落了一地,根本看不见,眼珠子都掉了出来,也有可能踩中*,把整个人炸起来,腿断了,生生被扯断,重重摔下来,还有*,敌人扔过来,你捡起来,扔回去,他又扔过来,你又想要扔回去,但是它这时就在你手里爆炸了,坦克,能把人轧成肉酱,倒塌的建筑把人活埋,爆炸产生的热气让人窒息,烧灼着每个人的肺,你还不能咳嗽,敌人正在搜捕你,你被发现了,拿出匕首,刺进他的胸膛,割断他的喉咙,让他没办法发声,你侧耳倾听,有飞机的声音,你发现是自己人,但他可能还是会把*扔在你的头上,还有恶劣的天气,寒冷,极度的寒冷,物资跟不上,你得在冰天雪地里穿着单衣冒着风雪行军,没有吃的,你只能大口大口的吃着雪,但是那东西到了嘴里就是水,你还是饿,只能离队去找些吃的,要是能打到一只野兔,或者挖到一些野菜,就那样塞进嘴里,那是多么的幸福啊?!也许就那样消失在风雪里,再也没有人见过你。”

维克多又往壁炉里倒了一杯酒,火焰在酒精的助燃下更加剧烈地撕裂空气,发出啪啪的声音,红色的亮光升腾着,照亮了整个房间。

玛利亚依偎在维克多怀里,他把她抱得紧紧的,身上披着毯子,温暖极了。

“也许我再也见不到莱希特了,他很少这样悲观过。尽管他跟我一样,和他的爸爸关系恶劣,随时都想逃离那个家庭,但是他从来都是很乐观的。他一边在经济学院学习,一面到法学院旁听。他很聪明,但是不懂得处理和导师的关系,所以当他带着如何成为奸商这门学科不及格的消息回家时,他总会逃到我家来,给我讲他爸爸揍他就是在犯罪,他却从没想过要把他爸爸告上法庭,尽管他浑身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我的爸爸倒是很喜欢他,因为他可以帮着处理一些法律上的文书,不过莱希特总显得很不耐烦,因为我的爸爸总想着让他帮忙钻法律的空子,以此达到更大的剥削和压榨目的,或者是如何偷税漏税。你要知道,给某些官员一马克,你就能少交十马克的税,那些偷取国家利益的耗子就像狗一样,给它一点甜头,它就会围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像你向你摇尾巴,乞食。虽然我喜欢狗,但是,怎么说呢?骂人的时候总会习惯于用像狗或不如狗来形容他们,莱希特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人。他同我不同,虽然我们都富有正义感,但是我仅仅把那份对不公的谴责放在心里,他却能动用脑子找到法律条款,让那些恶人吃瘪,或者挥舞他的拳头去击碎那些虚伪又邪恶的面具。当学校放假的时候,他就会到一家律师事务所去当学徒。因为他还没有律师资格,所以只能在一边学习的时候,一边尽自己的所能在旁边给那些没钱打官司的人出主意。所以他很遭别的律师讨厌,他抢了他们的生意,尽管他们个个都脑满肥肠,而莱希特什么都没有。最终他待不下去了,不得不到平民窟去,寻找需要帮助的人,那样的人很多,他帮不过来,却总不放弃,每天都去,连夜想办法。我们也都去帮他,当我们收集证据,帮穷苦的人打赢了官司,我们总会一起大肆庆祝一番,那是莫大的胜利!他很有人缘,女同学们都喜欢他,他长得英俊,高大,正直,善良,家境殷实,对人彬彬有礼,你能从人类身上找到的一切美德都能在他身上找到,可是——他那糟糕的家庭关系毁了他!他爸爸的情人多得数不清,孩子很多,却只有他一个儿子,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但是不好的是他的妈妈并非他爸爸的妻子,只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他是私生子。在家族里并不遭待见。他的那些姐妹们排斥他,联合其他的亲戚迫害他,他的妈妈又早死。他稍不如爸爸的意就会遭到拳打脚踢,所以他要逃走,而战争在这个时候爆发了,逃到军队里,他的爸爸他的家庭就再也找不到他了,最好是死了,再也不回去那个家。他们总是逼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让他和不喜欢女孩交往,对着明明厌恶的人露出虚伪但是又得费力伪装的笑脸。他活得很累,只有和我们在一起时才会笑得灿烂。他说,就算是死,他也想要离开那个家。或许跟我的感觉差不多,当爸爸把我赶出家门,赶到军队来的时候,我其实是蛮高兴的,至少,有一段时间要离开他了。现在想想,爸爸大概是恨铁不成钢吧,对我的态度总是那样,明明在意,却总是说些话出来把关系搞僵,有些是我说的,有些是他说的。但不管怎样,比起莱希特的家庭,我和爸爸的关系就好得太多了,至少,他几乎不怎么打过我,我们只是彼此很少交流而已。或许我该给那一家人写封信,告诉他们莱希特死了,没法回去了。嗯,我应该给他们写封信,他不会再回那个家去了,即便活了下来,他也不会再回去。那就让莱希特安心地死在前线吧,也许他就是那样想的,以死来主宰自己的命运,而我,可以帮他一把。”

维克多刚拿起笔,又放下,他把莱希特的来信再看了几遍,确定他的状况很糟,终于又拿起笔来撒了个谎。

“如果我让上尉写封信给我的爸爸,告诉他我已经死了,死于波兰游击队的偷袭。我想,那样我就真的自由了,像莱希特那样,把家庭抛弃——可是,我还有我敬爱的妈妈,爸爸也一定会难过的,我和莱希特还是不同的,比起他来,我已经很幸福了,我比他要幸运得多,我不能太自私了,若让妈妈难过,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讨厌爸爸呢?”

“如果战争结束了,我能和莱希特再相见,我一定要资助他成立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他会离开德国,去巴黎,去伦敦,跨过大西洋去美国,在那里扬名立万,风光无限,那本是属于他的命运。当他到了中年的时候,老头子们没了脾气的时候,他会来找到我们,我们再一起回到德国,去拜祭他的妈妈,去看望我的父母。如果那时老家伙们还活着,我想我和爸爸,他和他的爸爸定能和解。到时要带上我们的孩子,还有我们的孙子孙女,也有可能是外孙女和外孙。我想那时候我们一定能放下心里的包袱,和老家伙们成为好朋友。本就该如此,一家人聚在一起,享受秋日的夕阳下温暖的家庭聚会,还有烟火,流星,美好的愿望,孩子们的欢笑,然后老头子们幸福地闭上眼。小孩子们说:‘曾祖父在这里睡着了’,就是这样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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