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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维克多每天都往卡钦斯基家里跑,在李曼夫人被召回爸爸身边后,他出入玛利亚家的频率大大增加。

尽管没有受到礼遇,维克多始终坚持不懈。

渐渐的,卡钦斯基家的夫人们慢慢从哀伤中缓和过来,身体逐渐康复。老太太虽不再打骂维克多,却始终不抱以好脸色。玛利亚的妈妈对维克多的态度有所好转,从最初想方设法要把维克多从玛利亚身边赶走演变成见到两人在一起只是坐在床上唉声叹气,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进步。威廉似乎戒了酒,反正维克多没再见到他喝酒,就算每天他都带一瓶好酒去卡钦斯基家,威廉也没有再打开瓶塞。

威廉在凭自己的记忆写新的菜谱,原本惟一的那本给了苏珊娜,只是他并不懂多少文字,多是用图形来代替原料,调料和操作方法,画个小闹钟表示烹饪的时间——那本祖传的菜谱就是这副模样。

维克多想帮他,他却严词拒绝了:“这是神圣的祖传菜谱,怎么能让外人碰?就算让我一口气画三十个土豆我也不会让你帮忙,玛利亚也不行,我还没死呢!”

“我得跟维克多学习去。”在家人的生活逐渐回复正轨后,玛利亚留下这句话,便同维克多回到了基地。尽管连老太太都开始反对起来,玛利亚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不被别人左右。

“如此一来,他们会把对玛利亚任性的不满全记在我的头上,或许你留在家里的时间应该更长些,我们还没有结婚,玛利亚还属于卡钦斯基家。”

“我只属于我,我只会根据自我的意志行事,他们已经能照顾自己了,我现在只想跟维克多在一起,读一本好书远比待在那个家里和他们一起唉声叹气要好得多。”

那是在十月初,秋风徐徐,维克多背着玛利亚走在回去的路上。

“先泡个热水澡,然后睡上一觉,醒来后陪我说说话,再同我一起到厨房做晚餐,最后一觉睡到天亮。明天打起精神来,继续学习,玛利亚耽误的功课太多了。我也要准备开始写新的小说,把我在波兰所经历的一切都记录下来,那是我的生命,不能荒废。”

两个人幸福地走在路上,烦恼和忧愁暂时被抛到一边。

刚踏入基地大门,维克多便看见院子里有士兵在列队集合,上尉也在,还有一位正向士兵们讲话的陌生年轻军官。

那是一位中校,样子古怪,虽然不让人生厌,但也完全没法喜欢,不想多看一眼。

维克多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背着玛利亚躲得远远的看着这些即将上前线的人,心中突然觉得愧疚。

“那个丑陋的高个子在说些什么?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来了新的长官吗?”玛利亚有些好奇的问。

维克多如是翻译给她听:“国家需要你们,英勇战斗,永垂不朽之类的,大概是这样。他们是要到前线去的士兵,从我的基地里离开,那位中校大概是负责征兵工作的,他在给他们做战前动员,然后就把他们装上卡车,送到战火连天的前线去。他们多多少少要为苏珊娜的死负起责任来,如果他们不那样轻视别人的生命——正是因为他们那样视别人的安危于不顾,拿别人的生命取悦自己,就算没有直接害死苏珊娜,我和上尉还是决定给予他们最严酷的惩罚,把他们送到前线去接受炮火的洗礼,能不能活下来,那是他们的事。”

维克多这样的说法让玛利亚很生气,她从他背上下来,冲着他大吼:“苏珊娜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做法!你这是在为前线输送刽子手!他们也怕死,没错,这样是给了他们最大的惩罚,但那样岂不是让更多无辜的人受伤?!他们的心里带着对你的怨恨,却没办法对你发泄,一定会把那份扭曲宣泄在无辜的人身上,这些士兵会通过屠杀平民,虐杀俘虏来抗议你对他们命运的裁决!维克多,你在惩罚他们的同时,也敲响了更多无辜人的丧钟!与其增加杀戮的力量,还不如把他们拴上镣铐,发配到田里干活,给他们设定产量,无法上缴足够的粮食就饿死他们,这更是我和苏珊娜都乐意见到的好办法。”

玛利亚说得对极了,就像她那因为生气而微微发红的脸蛋一样。

维克多差点就做了件无法挽回的蠢事,他应该为被侵略国的国民考虑,带着压抑和不满上战场的人往往是最残忍的,他们是要看见别人痛苦的死去,自己的脸上才能出现笑容的恶魔,这一切都应该被扼杀在蛋和卵的形态。

“我得马上去跟上尉还有那位中校说说,让他们停止这一切,趁现在还来得及,他们还没被装上卡车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是事情并不像维克多想的那样简单,上尉摇摇头,表示已经不可能有所改变:“就算把这些混蛋放到田里,他们也会被蚯蚓吓得动弹不得!”

中校在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后,他严厉地告诉维克多:“这些人已经被编制到前线军队里去了,我没办法帮你更改。如果这时候不去,当成逃兵处理也得就地处决。我不太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告诉我是你们要把这些犯了过错的士兵送到前线去而不是如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出于他们自愿?虽然一开始我就怀疑,但我对你们的解释感到惊讶,也不愿就此接受。你我都是军人,应该言出必行。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只能履行我的职责,把他们送到苏联前线去,那儿需要他们。他们已经不是你的部下了,你无权干预他们的命运。还有一点我要告知你,少校,在那个对你说波兰语的女孩面前,你应该保持军人的威严,尽管她是位小美人,我也不希望一位优秀的德国军官在一个波兰人面前变得毫无气节!她竟然敢对我们德国人大吼大叫,而你却没有用实际行动来维系自己和祖国的尊严,这是非常错误的行为!我并反对你去找女人,或者你只对这个年纪的女孩感兴趣,那些都是你的自由。只要你高兴,这个地区的波兰女人都是你的,这里是你的领地,她们都是你的奴隶,你可以随意挑选。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是去狩猎波兰女人,你应该去征服她们,而不是被她们俘获。她竟然让你背着,这简直是一种耻辱,且不是对你一个人而言!对于劣等的民族,你不用保持绅士风度,那只是个波兰女人,她缺少教养,你应该好好教教她,让她学会尊重你,或者让她滚到一边去,去找一个更好的姑娘。”

“你不是我的直属上司,你无权过问我的私生活。”维克多对这位长官的话极度反感,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反抗这位上级军官。

“确实如此,但我只想给你个忠告。波兰这个国家可不是我们德国的朋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我并不认同这句话,但若把国家作为描述的对象,对波兰来说,却是如此。波兰这个国家对自己自身的定位太过荒谬,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外交。一九一九年趁火打劫侵略苏联,瓜分他们的领土,巴黎和会跳出来上支持和它毫不相干的日本侵占德国在中国的利益。在历史上德国弱它欺负德国,苏联弱它欺负苏联,最终结果就是隔三差五的被强盛时期的德国或苏联轮着灭国。总之是一个自取灭亡,罪该万死的国家!所以,对这样一个国家的女人,我原本以为一个正常的德国人都不会对其抱有好感,但是少校,你很特别,让我觉得你似乎已经背弃了你的国家,因为这个女人?”

这个长官所说的某些倒是事实,维克多在别人的书里看到过这样的说法,他却不愿去面对这样的事实。因为玛利亚是波兰人,他不想低下头去看波兰人,更不想把玛利亚划归到中校口中所说的低贱的波兰人那边去。

“我们集中营里的犹太人,有许多是波兰人帮忙送进去的!虽然是在帮我们的忙,但是我极度厌恶那些在倍受别人欺辱的同时还不忘记对更弱的人施虐的人!波兰人比犹太人更让我讨厌,几乎和日本人一样!为什么要说提到日本人呢?他们的军队更乐于在女人身上发泄多余的体力,而我们的军队从普鲁士时代起就是以侮辱妇女为耻的!不论是自己国家的军妓,还是掠夺来的慰安妇,他们都像发情的公狗一样围上去,除了大规模奸*女外,更多的时候还要想出各种五花八门的离奇变态的花样来蹂躏侮辱和玩弄妇女来取乐,一群狗屎,统统杀掉!他们竟然是我们的盟友,简直不可思议!”

他似乎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在自言自语,还把地踩的哐啷哐啷的响。

维克多不愿再听他说些什么。显然他是个极端的纳粹分子,维克多有些害怕他,不敢再和他顶撞也不愿同他有过多的接触。冲长官敬礼后,他决定逃走,士兵们憎恨的眼神在这时已经狠狠掐住了他的喉咙。

就在维克多转身之际,突然一个士兵离开了队列,他拉住了维克多的手,用卑微的忏悔的哀求的语气对维克多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求你救救我。朋友来信说,我的兄弟刚被炸断了腿,死在急救台上。我不能让我年老的妈妈没有生活的依靠,如果我死了,她没办法活下去,她甚至都拿不到抚恤金!求你了长官,看在上帝的份上,救救我,别把我送到前线去!”

他的年纪不大,像个快饿死的乞丐一样拉住维克多的胳膊,祈求他给予活下去的机会。

德国士兵也一样,如果有机会不用上战场,那是最好不过的。

维克多被吓住了,一边是一条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逝去的生命,一边是无人情可讲的长官,还有其他的士兵那带着期望的眼神。他快窒息了,压抑的空气包围着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那个士兵哭泣,他还是想逃走。

如果他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还可以挽救这些可怜的人,他可以贿赂他的长官,砸进去大把的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他的爸爸经常这样对他说,似乎也从来没有失败过。

“你们用那两个小孩的生命做赌注的时候,有没有想想他们的感受?”维克多鼓足勇气问他。

“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因为大家都下注,所以才跟着下注的,我并没有掏现金,他们还是把我写在本子上了,我不想的---”

维克多想一脚把他踢开,但是他抓得死死的,维克多失败了,恼羞成怒,继续踢他的小腿,一次比一次力气大,可怜的家伙紧抓着救命的稻草不放。

“你去死好了,你去死好了!”维克多冲他咆哮,像失去孩子的野兽。

中校带来的士兵拉响了枪栓,那些意图上前阻止维克多暴行的士兵们又很快站好了队列,不再私下议论。

至于那个可怜的家伙,中校已经把枪抵着他的后脑勺上。

他松开了维克多的手,万分惊恐,慢慢转过身去面对中校,他得先保住自己的命,还来不及开口——

“砰!”---悠扬漫长的一声枪响,世界安静了。

“这样的士兵一旦上了战场就会比成千上万的敌军更可恶,一个人逃跑就会带动一大批人放弃阵地,在这里处决了是最正确的。上尉,联系他的家人,发放双倍的抚恤金,把他这身军装脱下来一并寄给他的妈妈,写信告诉她,她的儿子光荣地为国捐躯了。把他的尸体吊起来,吊在院墙外,最显眼的地方,让经过的人一闻到腐臭就可以看见他,直到铁链断裂为止。我们要告诉每一个经过这里的士兵,逃兵就是这样的下场——哦,抱歉,少校,弄脏了你的脸,不过你现在明白了吧,这是军队啊,这是在打仗啊!

他们就像赶牲口一样被装上了卡车运到前线去送死。

上尉看着绝尘而去的卡车对维克多说:“又是一批要找机会在背后向长官开枪的士兵,就跟当年的我一样。”

维克多慢慢走回玛利亚的身边,她掏出他的手帕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维克多洗了个澡,整个人都泡进热水里,吐着气泡,闭着眼睛。他做了个噩梦,梦见浴缸里的水都变成了血色,他从梦中惊醒,光着身子从浴缸里跳起来,跑出浴室。

玛利亚就守在门外,见到他这副模样,一时不知所措,或许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替他擦干头发,温柔的白色毛巾在他头上游走。他坐在床沿,穿着短裤,肩上披着毯子,有些发抖,脸色苍白,仿佛受了惊吓。

玛利亚让他躺下,他需要休息一会儿,美美睡上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忘了今天的事,闭上眼睛,盖好毯子,她就在身边,不会离开。

他却睡不着。

“我们对自己的同胞一向如此残忍吗?”他带着疑问的表情,像是在问玛利亚,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近在眼前的朋友比远方的敌人更可怕,睡在身边的女人都心怀利刃,我老师是这么跟我说的,前面的已经应验了。”

玛利亚不说话。

“我并没有那样想你,只是感叹人类的所作所为。我的老师也确是那样说的,他的妻子有了外遇,为了谋得他的财产,计划和情人一起谋害他,被他识破了。他假意带妻子去旅行,事先又模仿妻子的笔迹给那个男人写信,把他约到旅店的房间里。他把妻子掐死在浴缸里,陷害那个男人,又买通了酒店的人作伪证——他是这么跟我说的,在酒店里遇见了喝醉的老师,也许只是一个瞎编的故事。但这个世界,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信任,我们还能信任谁?一个军官,竟然因为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而杀害自己的士兵,其他的士兵们会怎么想?军官们都是混蛋!一定要找机会在背后解决他!就在冲锋的时候,一枪崩了他,还要找机会把他的尸体换个方向,打扫战场时就认定是逃跑时挨了枪子儿!”

“那样最好不过,你们的人死得越多,其他善良的人民会过得更好,我们随时都在诅咒你们,你们应该反省!为什么那样瞪着我?如果你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纳粹分子的话,我诅咒的不会是你,你不需要为此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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