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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有好几件裙子和几双鞋,是维克多的妈妈为玛利亚和苏珊娜特别制作的,其中有一双是玛利亚梦寐以求的,和橱窗中的那双几乎一模一样。

“让我亲自给你穿上!”维克多激动得捧着玛利亚的脚,手颤抖不停。

“我想我应该先去洗洗脚才配得上这双美丽的鞋子,那深红色的斑点是你妈妈不小心扎到手留下的血迹吗?”玛利亚对他说到,她想收回自己的脚,维克多那样兴奋的样子让她有些害怕,但是接下来他所做的才是真的让她不知所措。

他开始亲吻她的脚,吸允每一个脚趾头,把口水涂满她的脚背,将脚产生的微微汗液全吞进了肚子里,他的舌头在她的脚底游走,让她发出天使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玛利亚,我来接你回家了,你休想再和他单独在一起过夜---”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维克多,维克多,快住手!”玛利亚让他赶快停下来,但他沉浸在那不可言喻的愉悦中,并没有听见。

威廉开门进来了---“我的天啊!你还能有点别的爱好吗?!我真想一脚踢进你嘴里打掉你的狗牙!”

一九四一年九月一日 容易让人沉醉其中的天气

第一次去卡钦斯基家的时候,他们便因为某些误会把我当成是波兰游击队员来招待,从那时起,我便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我是个德国人,理论上我应该为了我的国家而把他们抓起来,交给警察处理。但是我并没有那样做,我并不是一个狂热的纳粹分子,我讨厌战争,而我又是那样爱着我可爱的玛利亚。为了她,我本不应该再提起这件事,可是今天看见威廉和我的那些士兵那样假装友好相处的样子,我不禁又担忧起来。

到底威廉和玛利亚为什么会到这儿来替我们德国人工作呢?

他们肯定是在替波兰游击队工作,没错,肯定是这样。所以他们会到这里替我们德国人工作是为了得到某些情报?我并不这样认为,我们这儿是负责后勤保障的物资中转基地,并不参与战斗,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军事情报。就算是我,这里的指挥官,也没得到什么有关打仗行军部署的消息。更何况玛利亚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上尉在处理,她从我这儿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得不到,除了我对她无价的爱以外。

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情?我不知道,但是对我而言,我所理解的爱,往往是单方面的付出,单方面的爱,譬如我对玛利亚。我却不那么了解她对我的感情,我总是觉得我对她的爱是无暇的,但一旦把她和我联系起来,我又觉得我们之间有杂质存在。

或许这便是爱情的本质,何况我们是战争分割的两个国家的人,虽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但是我们心灵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因此而有进一步的缩短。也许她还需要考验我对她的真心,否则她不会让我看透她。

上尉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他不会让潜在的威胁埋伏在身边才对,既然他对威廉都不曾怀疑过,我就应该放下戒心才对。

他们肯定只是为了工作,为了吃一口饭而已才替我们工作的!

我现在肯定了!

每次看见那些在田地里操劳的波兰人,我都会替他们的付出感到惋惜,因为收获并不属于他们,他们像牲畜一样被我们驱使,所得到的不过是一些不一定能果腹的垃圾食物。

威廉和玛利亚只是想让自己的家庭生活得好一些而已,他们虽然在替游击队员工作,但是应该只是把自己的家当成他们的临时联络点而已,供应一顿食物或者让其借宿一宿,并没有提供其它实质的帮助,不会帮他们去冒险获得什么情报,他们只是在为自己的同胞尽一点点力,然后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而已。

绝对是这样!玛利亚接近我并没有带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因为我并不能向她提供有用的情报,我不可能会成为她觊觎的对象。虽然我很想帮助波兰人民获得自由,但是我又不能出卖自己的国家,因为我始终是一个德国人,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国家战败,就算我能帮着玛利亚找到情报,我也不会给她。我所能做的是在这狭窄的地方,让这里的居民能过得好一些而已,我想一定是我在这方面的努力获得了玛利亚的好感。

她是一个爱国者,我想她是想通过影响我来改变当地人面临的恶劣的生存环境,其实就算没有她,我也会那么做,有了她,或许只是上帝给我的一种鼓励和回报,让我有动力去做得更好。

她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姑娘,我就不要再怀疑她了,我应该把我心里的污秽全部洗掉,然后再把她装进去,填得满满的。

不得不提的是,她的脚就像具有魔力一样深深吸引了我,是的,傍晚的时候我做了一件傻事,我试图把她的脚据为己有,我疯狂地吻着她的脚,吸允舔弄着她脚上的每一个地方,那带着微微的汗味儿的味道就像就像什么来着?我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我肯定吓到她了,我的动作过于粗暴,样子很猥琐,行为有些变态。更要命的是我给威廉又留下了非常不友好的印象,他一定把我当成一个流氓无赖来看待,这样他会更加担心玛利亚和我在一起,也许他会找到更多的机会花更多的时间监视我和玛利亚的一举一动,花更大的力气下更大的决心要阻止我和玛利亚的恋爱。

当时我尴尬极了,就像十二岁后,好不容易争取到了自己独自洗澡的机会,好不容易乐呵呵洗完了,妈妈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说屁股缝没抹肥皂一样,简直丢脸极了。

但万幸的是,他只是带走了玛利亚,并没有一拳把我打晕了,尽管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气,我那样做似乎玷污了他的宝贝女儿。

他已经知道我和玛利亚的关系了,现在她是我的女人,就算是他也没办法阻止我和玛利亚的恋爱!玛利亚不会把这件事跟她的家人提起,威廉也帮我们撒了慌,我也许得找一个机会向他们坦白,我应该负起责任来。

但是不是现在,应该是在玛利亚再大几岁的时候,我不想让她的名誉扫地,她终究还是太小了,还无法承受婚姻的重量。

最后要感谢妈妈为我所做的一切,同时希望她能在爸爸知晓玛利亚身份后对我大发雷霆时帮我劝住他,爸爸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远离健康,我不希望我和玛利亚的事情使他的身体更糟糕,他毕竟是我的爸爸,这次还帮了我的大忙。

第二天一大早,维克多找来了一辆卡车,他让士兵把一部分食物玩具还有衣服鞋子搬到了车上。威廉没有来工作,玛利亚独自一人走进基地,她已经把那双新鞋穿在脚上,换上了洁白的淑女裙子,头发像个贵妇人一样盘起来,维克多一直觉得玛利亚的发型太古板,但是现在看来,那样大气的发型才能把玛利亚衬托得格外高贵,她本来就没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她连走路都是神采飞扬,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如灰姑娘穿上了优雅的礼服,本来就是贵族家的小姐,天生丽质,这样的打扮刚好能彰显她的美丽。

“爸爸他喝醉了,今天不能来。”她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有些可恶的家伙在吹口哨,维克多并不介意。

正是知道维克多不会生气,那些士兵才敢如此放肆,玛利亚眼里则看不见他们。

“没关系,我这就要去小镇上把礼物给孩子们送去,来,你也上车了,我就是在等你,我们这就出发。”维克多把眼睛从玛利亚曼妙的身姿上移开,把她扶上了卡车副驾驶的位置,他自己则跳上了驾驶席,熟练的点火启动。

“你会开车?我以为我们还会有个驾驶员,但是不能穿军装来着。”玛利亚一脸羡慕。

至于为什么那么说,维克多当然想得到,那样会吓坏孩子们,就没人来领礼物了。

“在我刚上小学时我就会骑自行车了。”他骄傲地说到。

“那和你会开汽车有很大的关系吗?”

“在我读中学时,因为在一次象棋比赛中夺得了冠军,所以爸爸把他的破车奖励给了我,仅仅因为我的对手是他生意伙伴的女儿。那段时间,她总和我在一起,那时我们都还是孩子,你不要往别的地方去想。我们在一起,仅仅因为有共同的爱好——但是爸爸认为约会不能只是在公路边走来走去,所以那时我就学会开车了。不过我不会开车去上学,那样会让我失去很多朋友。”

“原来如此。”玛利亚的话中似乎仍带有深深的妒忌之意。

“我并没有和那位小姐约会,她——患上了肺结核,那是一种可怕的会传染的疾病,没过多久就死掉了。我的爸爸才不管别人的死活,他的眼中只有利益,当我的爸爸得知她身患传染病后,就禁止我和她来往。”

维克多脸色突然暗淡了下来。

“那么小就死掉了?”玛利亚睁大了眼睛,哀伤不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每个人的命运总是不同的。”

突然,维克多拍了一下脑袋,熄灭了发动机,说:“在这儿等我,我忘了重要的东西。”

他跑开了,没过多久,便扛来了一辆白色的自行车:“这是给苏珊娜的礼物,座椅的高度可以调节,我想她可以骑好多年,如果有可能,她若喜欢,等她长到你这么大,我会再送她一辆摩托车。”

“然后是一辆小汽车,然后是一辆卡车,接着就该轮到飞机出场了吧?”

“如果她想要,我去跟妈妈说,至少钱不是问题。”

“你太宠着她了,也许长大后,她的脾气会变得跟我一样坏,那你就得吃双份的苦了。”

“但那也是一种乐趣,不是么?”

“我在想啊,苏珊娜若能长大,会不会爱上你呢?”

“那倒是件好事!”

小镇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如同水杯烧开后,就在那一瞬间沸腾起来。

维克多把车开进镇广场时,他看见了街上有几个人影在走动,当他想要同他们打招呼时,他们迅速逃进了临近的屋里。

“他们还是怕你,就算你没穿军装,把自己打扮得像个送报的小伙子,满脸堆笑,他们还是怕你。”嘴巴里塞满巧克力的玛利亚吱唔着对维克多说到。

“嗯,要改变他们对我的态度很难,所以我打算先和这里的小孩子成为朋友。若年轻的一代能接纳我,大人们只是时间问题,我还年轻,我可以等。”维克多并没有因为受到冷遇而气馁,他显得信心满满,因为连玛利亚也喜欢巧克力的味道。

“是因为我,维克多才愿意这样努力帮我们吗?”她突然这样问。

维克多想了一会儿,一边帮她擦掉嘴角的食物残渣,一边回答:“不全是,只是玛利亚的存在给了我更大的动力。在得知我被派遣到这儿的时候,我就想做个好人,没有玛利亚我也会去帮助弱小,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譬如我救不了犹太人。这也算是我赎罪的一种方式吧,替我的爸爸还有同胞赎罪,虽然他们注定是要下地狱的,我还是想上天堂。”

“维克多的爸爸真如你说的那样坏?”

“一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在政府的支持下,用尽一切手段压榨工人的血汗,他用的是那些失去自由的犹太人当工人,把他们当一次性商品一样剥削,相当于在间接杀人,一个刽子手而已!”回想起过去遭遇过的事情,维克多恨得牙痒痒。

“难怪维克多不喜欢爸爸,如果我的爸爸也是甘愿为德国人卖命的人的话,我也会和他划清关系,不过还好,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现在先去找苏珊娜和小汤姆,让他们去叫来孩子们,再去向奶奶问好,维克多受了伤,她一直在担心你呢。”

一听到小汤姆的名字,维克多的身体像被闪电击中了。

“你怎么了?”玛利亚关切的问。

他摇摇头,开始整理头发,把衬衣的每一个纽扣都认真扣好,仿佛将要出席一场葬礼。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汤姆,虽然我不是杀人凶手,但小汤姆肯定会把罪名归在德国人身上,我这时候去见他,他肯定不好受。但是我还是应该替我的同胞去面对这一切,总得有人负起责任来,我是这儿的最高长官,就让我去承受吧。好!就这样定了!”维克多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自言自语,还把口水粘在眼角,看上去一副悲伤的模样。

其实他不用伪装就是一脸的悲伤。

“虚伪!”玛利亚有些想笑,这么龌龊的招数也就能骗骗小孩子。

“我只是想表现我的诚意,但是玛利亚这样的好女孩在我身边,我实在是哭不出来。”

维克多带上自行车:“带我去见小汤姆吧,到时如果他对我发火的话,你一定要帮我安慰他。”

小汤姆和已经穿上新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苏珊娜就坐在他家门前的台阶上,当维克多看到他在被紧锁的家门外,像条无家可归的小狗时,他差不多是真的哭出来了。

他把自行车放下来,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的看着小汤姆发呆的样子,不敢靠近。

“这样已经好多天了,苏珊娜每天都会这样在这儿陪着他,一开始苏珊娜总能找到话说,小汤姆却不搭理她,现在她也只能跟着一起发呆。小孩子的心思很奇妙,我们没办法了解,也许等小汤姆长大了会好起来。也许那也只是表面的好起来,还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对谁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过你放心,我们家会一直抚养他的。我的父母一直想要一个男孩,爷爷奶奶也是做梦都想要个孙子,因为世代相传的饭店不想到了我这一代换上女婿家的姓氏。现在每天晚上他和苏珊娜睡在一起,我想有苏珊娜陪着他,不会有意外的,他只是想在这儿待一会儿而已。”

苏珊娜很快就发现了维克多和玛利亚,就算是发呆,她的眼睛也在时刻转移目标。

“维克多?!”她丢下小汤姆跑了过来。

小汤姆抬起头看了维克多一眼,又低了下去。

苏珊娜蹿进维克多的怀里,她说:“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怎么不来陪我玩?要不是他们要我陪小汤姆,我早就来看望你了。他们说你受伤了,哪儿受伤了?给我看看。”苏珊娜应该去看望过受伤的维克多才对,跟玛利亚一起,也许她都记不起来了,跟小汤姆一起,把她闷坏了。

她是个缠人的小女孩,维克多得摆脱她去向小汤姆道歉。

“这辆自行车是给你的礼物,白马不好找,只能给你自行车了。”

但是,苏珊娜却不领情,她绷起小嘴:“我又不会骑自行车,为什么要送给我?”

“那就给小汤姆好了,他会骑!”玛利亚似乎早有这样的打算。

小汤姆听到要把自行车送给他,马上抬起头来,眼里尽是渴望,维克多便也有了那样的打算。

“不行,既然是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苏珊娜坚决不同意!她从维克多的怀里挣脱,扶着比她还高的自行车把不松手了。

小汤姆带着期望的脸又垂了下去,他是万万不会和苏珊娜抢东西的。

维克多和玛利亚一脸的为难,他们不能给苏珊娜树立不守承诺的榜样。

“就算是要送给小汤姆,也是由我亲自送给他,但是他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在我想骑时,他必须载着我才行!”苏珊娜突然这样说着,一脸得意和骄傲,因为她也能送人贵重的礼物了,糖果什么的简直不值一提。

小汤姆恢复了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应有的样子,他骑上了崭新的自行车,苏珊娜坐在后座上搂着他的腰,他们围着维克多和苏珊娜转了一圈,然后骑着离开,他们要去叫醒他们的朋友,让他们都来领礼物。

当他们快要从维克多的视线里消失时,小汤姆停了下来,回过头说:“谢谢你,维克多。”

玛利亚掏出手帕为热泪盈眶的维克多清理了视线。

“他是个好孩子,我觉得你和他很像。”

“应该说他像我才对,就像你不能说我长得像我的儿子一样。”

现在还是太早,虽然太阳已经老高,孩子们却多没有起床,小汤姆和苏珊娜挨家挨户地去叫醒他们的小伙伴,然后醒来的再分头去别的家——很快小孩子们便聚集在镇广场上,在维克多的安排下排好队领取礼物。他们中的多数还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叽叽喳喳不停,精神马上便恢复了。

玛利亚给排好队的孩子门分发礼物,在预估了大概的人数后,玛利亚将糖果分成了等份,只有女孩子能拿到毛绒玩具,这些东西在这战争年代显得格外珍贵,维克多的父母也的确是花了力气才找到的,在这个工厂全部为战争机器服务的年代,还能找到生产玩具的工厂的确是个奇迹,反正玛利亚是这么认为。但是也有不少玩具明显是旧的,也许是维克多的妈妈在朋友圈里募捐来的。鞋子和衣服的数量也有限,只有身材刚好的小孩才能得到一件。

孩子们的眼里都带有渴望,对他们来说,这个时代连肚子都不定能吃饱,能吃到巧克力和各种各样看上去很美味的糖果就像做梦一样。先得到自己那份礼物的孩子一哄而散跑回了家,他们是要去把宝贝藏起来,排在后面的孩子似乎等不及了,想和先得到的伙伴分享一点,但是他们是不会让的,你追我跑,等到失败而归,又得从最后排起。

维克多一面带着微笑劝解孩子们不要过于拥挤,一面把不遵守纪律的家伙揪到最后面去,虽然调皮捣蛋的有很多,维克多始终带着笑容向大家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有,下次还有,下次还有,还有很多,还有很多。”

那些包围镇广场的建筑里,还没有到地里劳作的大人们透过窗户观察着广场中的一举一动。虽然窗户打开的角度很小,维克多还是发现了那一双双敏感的眼睛,他向广场的四周微微鞠躬,表示自己的友好,很快那些大人便一起把窗户关得严实。这给了维克多一点小打击,但是孩子们的笑脸还是让维克多很欣慰,更积极的投入到抓坏蛋的工作中去。

然后突然有一扇窗户又打开了,维克多再次向那个方向微微鞠躬。

这次有一个老太太向维克多喊道:“能让我这个没有孙子的老太太再尝尝巧克力的味道吗?”

“乐意之至,美丽的夫人。”

维克多从那些礼物中为小汤姆挑选了一套新衣和新鞋给他换上。

“这样才和苏珊娜般配,好了,带着她去玩吧,不要把衣服弄坏了。”玛利亚叮嘱后,小汤姆骑着自行车带着口袋里装满糖果的苏珊娜离开。

他们现在要去向小伙伴们炫耀漂亮的自行车,苏珊娜计划的收费价格是一颗糖让他们骑一圈,反正他们有很多了,能付得起这个价钱。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维克多感慨道:“他们若能长大,一定会很幸福。”

“你也这么想吗?我也是那样想的。”

似乎是因为酒太好的关系,威廉把它一饮而尽了,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他还像头猪一样在睡觉。在他卧室里弥漫着酒气,酒瓶在地上,维克多踢到它时,发出哐哐的声音。

“他虽然爱喝酒但是却不会发酒疯。”这是件好事,但卡钦斯基夫人却万分伤感的对维克多说到,仿佛他们家遭遇了很大的不幸,看他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他用眼神向玛利亚求救,玛利亚则直接向妈妈发问:“爸爸喝醉了,把我和维克多的事情说了出来?”

卡钦斯基夫人点点头,呜咽着跑了出去。

这是个晴天霹雳!维克多当时就被劈中了,这原本是极度需要保守的秘密来着,威廉答应了玛利亚不说去的!

“没办法,我的爸爸一喝醉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玛利亚却没有维克多那样惊慌:“我们去见见奶奶吧,她也知道了,做好挨打的准备,是你,不是我。”

“怎么能这样!”

卡钦斯基老太太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戴着厚重的老花镜,她手中拿着针线,身边的衣物却是玛利亚和苏珊娜的新衣。她看见维克多走了进来,赶紧放下手中的伙计,起身相迎。

“不必客气,我---”维克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是个罪人,没料到会受到老太太的如此礼待。玛利亚就在门外等候,这次是他一个人来接受审判。

老太太拉着维克多在身边坐下,刚坐下,维克多便哀嚎着跳了起来,他一摸屁股,上面扎了一根针,拔出来时分明带有血迹。

“抱歉,我本想看看这些你送给玛利亚和苏珊娜的新衣服有没有没处理好的线头什么的,但是我找了好久,只看到做这些衣服的人非常细心,我什么都没找到,你被扎到屁股了?要紧吗?”

“没关系,不要紧,像针尖那样小的伤口不足为惧。”伤口虽小,但维克多仍表现出极其痛苦的样子,那根针曾刺穿了皮肉,似乎差点扎进他的骨头里。

维克多把针还给老太太,确定了沙发上不会再有陷阱后,他在她身边坐下来,隔着一段距离。

“这是我妈妈亲手为玛利亚和苏珊娜缝制的衣物和鞋子,她是个细心的人。”

“嗯,看得出来。”

卡钦斯基夫人给客人端来热茶时,把门外的玛利亚也一并带了进来。这让维克多有些胆怯,以至于在接过茶杯时没有端住,茶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但是先给他道歉的却是卡钦斯基夫人,无不让他感到更加罪孽深重。卡钦斯基夫人应该狠狠地把滚烫的热茶泼在他脸上才对,从某个角度来说,维克多的确是犯下了深重的罪孽。

收拾好地面后,卡钦斯基夫人她在一旁端正地坐下,维克多没法去揣摩她那张看似已经平静下来的脸后到底隐藏了多大的愤怒。玛利亚把碎掉的茶杯拿出屋外去扔掉后回到屋里,她从进屋开始再没有看维克多一眼,这让他没有办法和她交流应对之策。她一直低着头挨着妈妈坐下。维克多发现玛利亚的白裙子上沾上了血迹,其他人似乎没有发现。他可来不及顾虑那么多,走了过去检查她手上的伤口。

她的手被碎片划了个口子,却只是用另一只手捏住不让血流得太厉害。

“如果你的家人准备训斥我一个小时,你也打算一直这样捏着?”他皱着眉头,把她受伤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允几下,这是从佣人那儿学来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但对付这样的小伤口却很有用,接着用干净的手帕帮她包扎好,就完全没问题了。

“没关系,只是很小的伤口,等会儿跟我回去上些药就好了。”他捏着她漂亮的脸蛋,像爸爸对女儿一样说到。

玛利亚并没有用微笑来回应他:“这点小伤我会自己处理,不用你这样,在我的奶奶还有妈妈面前,你太失礼了!”

尽管玛利亚那样说,维克多还是觉得这是他在家长们面前表现他关心爱护玛利亚的最好机会,他甚至一度怀疑是玛利亚故意给了他这个机会,总之他没有放过。

等维克多注意到卡钦斯基夫人带着微怒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时,他赶紧逃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现在玛利亚的妈妈就像他的妈妈一样,在她生气的时候,他总是会害怕。

大家僵持了一阵,卡钦斯基老太太总算打破了平静:“维克多,你和玛利亚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和我儿子说的一样,你是个好男人,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被我故意用针扎了还能对我依旧彬彬有礼,玛利亚受了伤,我们都没发觉,你却看见了,说明你时时刻刻地都在关心她。虽然你是个德国人——但是只要你对玛利亚好,我是不会反对你们的。虽然我的孙女才十四岁,但那不是什么问题,我在她那个年纪就已经和我那糟老头子计划好了结婚日期,虽然等了六七年才实现,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你帮过这个镇上的人,你和其他的德国人不同,这点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想我的家人能接纳你,至于你的家人,因为这场战争的关系,我想你的家庭很难接受一个来自被占领国土地上的新娘——那是你和玛利亚所要面对的事,我们一点忙也帮不上。现在我们要和玛利亚谈谈,你先出去,不要在门外偷听,那会破坏我对你的好印象。”

维克多欣喜若狂,这表明他已经通过了卡钦斯基家的考验,只要卡钦斯基老太太点头了,其他人的反对声音就显得微不足道。那么在卡钦斯基家的院子里,在卡钦斯基家的人面前,他就可以和玛利亚正式恋爱了!

在向两位卡钦斯基夫人深深鞠躬后,维克多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房间。

他在院子里自由地呼吸,拥抱阳光,脸上的笑容几乎把云朵招来。

但很快,房间里传来了争吵的声音,维克多脸上的笑意被凝固。他开始担心起来,却又十分不解,玛利亚虽然是个要强的孩子,但是家长们既然已经同意了她和他交往,那还有什么好吵的呢?他慢慢靠近窗边,想要一探究竟,还没得到确切的情报,只听见“啪”的一声后,玛利亚抱着属于自己的衣物和鞋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他看见她眼角带着泪痕,左脸已经红肿起来,她挨了打!他得找她们理论!她拉住了他。“从现在开始,我要和你住在一起了。”

坐在回家的车上,玛利亚什么都没有说,她抱着自己的衣物,把头扭向一边,不让维克多看她浮肿的脸,她什么都没说,维克多也没有问。

然后他的走神让车偏离了轨道,前轮卡在路边的沟壑里出不来,人没有受伤,车得让人来帮忙弄出困境。

“你不是说你会开车吗?”

“只是个意外,任何一个老练的司机如果把头偏向右边九十度,都会出意外的。我们现在走路回去,这个烂摊子我会让人来处理。”

“我不想走路,本来是可以坐车的,我没打算走路。”

“你的这种个性差不多和我一样,如果带着吃米饭的准备却不得不面对一碗糟糕的面条,那我已经蹿到舌头上的好胃口就会突然消失不见。好吧,我的嘴其实只要是吃的就能塞进去,我这么说只是想讨好你,让你开心。让我背你回去,我的屁股太疼了,也不想坐在车上颠簸。”

“我会不会太重了?”她问,因为他走得很慢。

“不会,你很轻。”只能怪维克多缺乏锻炼,没有健壮的身体,这样浪漫的时候,女人们应该都是很轻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这两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很少吃到好吃的,怎么可能会胖?”她的心情好了很多,语气轻松愉快,说出这样的话来像是在捉弄他一样。

“以后,我会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的!”这是他多少次向她允诺了?他也许都不记得了,她也快忘了,那些都不重要。

“等战争结束了,我带你回柏林去,我们家相当富有,我们会过上相当富足的生活,到时候我会跟妈妈学厨艺的,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你就算想把自己吃成一头猪也没关系——这样的比喻真是蠢到家了。”

那会是好久以后的事情,他还是充满了期待,其实他更喜欢丰满的女孩。

“如果能显得维克多很蠢,我不会介意你用那样的比喻。”

真是个不给男人面子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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