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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考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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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一些时髦的女孩已经穿的非常凉爽了,也有一些人依然穿得严严实实的,反差很大,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没有谁会取笑谁,二四八月本来就是乱穿衣的季节。有人衣着华丽,有人衣着寒酸,越是繁华的地方越落差越大,什么方面都包括。如果可以,有人可以把金子用来铺路,也有人在生活的贫困线上倔强和痛苦或者无力的挣扎着,北京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是天堂也是地狱。

简易在北京生活了好几年了,他始终觉得自己跟北京是格格不入的,以前别说是喜欢,适应都成问题,现在他觉得北京挺好。站在高楼上往下看享受居高临下的感觉,听着带有戏剧味道的北京话,欣赏那群追求自我解放和性格的年轻人,北京,在他的眼里越来越可爱。

一起去超市里买东西,一起动手做一餐晚饭,在电梯里拥吻,在人群中十指相扣,相约去北京粥店吃早餐,他们尽情的享受着浪漫和甜蜜。享受小别重逢胜新欢,享受爱人离去时的那份深情,爱情的香气缕缕都令人沉醉。

楼顶上运来了沙石、泥土和砖,还有水泥,他们在修整楼顶上的天台。简易和杨倩儿在砌一个花园,把楼顶打造成一个空中花园,这也是她当初为什么连楼顶都买下的原因,这当中有受到杨拓的影响,原来自己心里也有个花园。

那些废弃的花瓶被搬走了,那些干瘪的硬土连同干枯的树干一同埋在了花园里的泥土中。“你知道你以前为什么养不活花吗?”简易一边做着手中的活一边问杨倩儿。

“为什么?”杨倩儿也停下来专注的看着他。

“因为根基太浅。”简易也停下手中的活温情的看着她。

“那你觉得爱情的根基是什么?”

“是信任和责任。”

他的回答让杨倩儿感到很满意,她莞尔一笑之后把手上满是泥土的手套摘掉了。“我还要这里面种上番茄和黄瓜,做一个城市中的农民。”她看到她们的劳动成果很憧憬的说。

矮墙给砌起来了,搭棚的工作人员正在搭棚,家具店的工作人员把杨倩儿买的桌子和椅子搬上来了,装修工在楼顶上忙着接水接电,园林工作人员把杨倩儿购买的花草树木也运来了,几天下来杨倩儿的楼顶就完全告别了颓废和衰败,现在像极了一处环境优雅的度假胜地。

就这样基本确定了恋爱关系,浪漫和暧昧在红酒和白玫瑰里发酵,他们将恋情进行的不温不火,似乎还处于暧昧的状态中,爱情处于暧昧的状态中是特别美好的,就像羞涩的少女特别讨人喜欢一样。

家有大龄儿女已经是成为一种十分普遍的现象了,相亲在这种环境下是个热门话题,而且在原来的基础上发展的更加磅礴,电视节目相亲,婚姻中介,越来越多的供单身男女选择交友的平台也浮出来了。谭瑛也赶了这趟子时髦,在一家婚姻介绍所填了杨倩儿的资料。

杨倩儿在楼顶上清洗那些用来装白玫瑰的瓶瓶罐罐,简易在翻看她放在桌子上的书籍,谭瑛打电话来叫她接一个传真,手机还是简易拿在手上让她听的。她走不开,这个传真便是简易接的。这是什么,一张很大的杨倩儿的照片露出来了,慢慢的也能看见文字了,晕,这是求婚交友的简介,简易一脸愕然。上面写着杨倩儿的身高和年龄这些基本情况外还写着她的择友标准『不接受姐弟恋』。现在他不是愕然了而是茫然,因为他不符合条件,他比她小。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把这一张简介单拿上楼顶递给杨倩儿看。

不接受姐弟恋,是杨倩儿曾经对她母亲说过的话。几年前有人给杨倩儿介绍了个比她小两岁的男孩子,那孩子也是什么都好就是比杨倩儿小点,但是杨倩儿还是跟他分手了,从此之后谭瑛就知道杨倩儿不接受比他小的男孩子,所以这次的征婚启事上有特别注明。

“这是什么,真佩服我妈。”杨倩儿一看就笑了。“不过你符合我的择友标准吗?”她把这张纸揉成了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我想我是符合的。”简易不敢直面她的眼睛,眼神在躲躲闪闪的。

“那你几岁?”

“跟你是同一年的,只是比你大几个月。”

“你除了一些不可否认的帅气和机智有趣的谈吐在吸引着我,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这两点因该在所有的女人身上都通用。”她把两只手按在桌子上,身体微微的向前倾。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他用一种反问的语气问道,他始终不敢看着她,眼神总是有意的在回避。

“狡猾,不是一般的狡猾。”杨倩儿淡淡的说完然后把头轻轻的扭向左边,她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但是她的内心对简易的感情却是浓浓的。

简易每天都会接到很多电话,基本上都是关于工作的,今天接到伯父简方居的电话还是个意外,电话里简方居告诉简易简琳一家从英国回来了要他回去聚一聚。

“我堂姐一家从英国回来了,我伯父要我们回去聚一聚。”简易听完电话不假思索的对杨倩儿说。

“我们?”杨倩儿带着微笑的疑问问他。

“是,我们,我们家里人都知道我谈女朋友了。”简易又腼腆起来了, 杨倩儿微笑着沉默。

经是满城春意了,树木的绿芽忽地就长出来了,树干上还粘着湿漉漉的青苔。最是那些杨柳,新条旧条一块挂在树上,新绿旧绿交错在一起也是别有一番景象。杨倩儿摇下车窗,全然不在乎飞舞着的尘土,前方的树上总是有个红色的东西在那里飘舞着,像红头巾,充满了神秘感,走进了一看才是只红色的塑料袋挂在了树枝上,吸引人的东西往往都不是好东西。

“这是去往哪里。”杨倩儿看着这条路眼熟就问他。

“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你姓简,馆主也姓简,莫非。”杨倩儿猜到了。

“嗯。简方居是我大伯父。”简易做什么事情还是挺认真的,他开车就开车,连说话都还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

上次看见的墙角的春色被铲除了,看着满园名贵的花草竟不如那一点春色好。简方居住的地方是一栋三层的楼房,下面两层是西式的建筑,上面一层是中式的,这样的构建方式很容易引人猜想的,但是就建筑风格本身来说真的很独特,把西方的现代美和中国的古典美很巧妙的结合起来了。

简方居是个极为有修养的人,住的地方清幽而宁静,像古时文人雅士住的地方。他和蔼可亲,笑容可掬,是个又精明又瘦弱的老头。他同杨拓一起在海南上山下乡过,*平反过后又一同安排在了北京,他们家跟杨倩儿家也算是世交了。那几年杨拓身体还强壮的时候还时常有走动,杨拓今年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就少有来往。

有两个金黄色头发的外国小朋友在用木棒打小池塘里正在萌发长叶的睡莲,那些叶子真可怜,还那么娇嫩却惨遭如此蹂躏。塘里的鱼儿吓得东游西窜的,他们也可能打的是那些金鱼,可是遭殃的却是那些睡莲。旁边还有一位保姆似的妇女在照看着,她的身体比例极不协调,那个妇女上半身肥壮粗实,下半身则要细瘦很多。她的皮肤是颜色很深很深的棕色,跟菲律宾、泰国那一带的妇女十分相似。进屋后看见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女人坐在椅子上跟简方居聊得正欢,这就是简琳,而那个拿着放大镜不断看这看那的外国男子就是简琳的英国丈夫罗让•道伦。

“简琳,这是简琳堂姐吗?”简易走到简琳跟前很激动的问道,激动之于他一下子抓住了杨倩儿的手,杨倩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不知所措,她的脸上不妆而红了。

“简易,这么多年不见了,我竟完全认不出来你了,你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没想到你长大后会变得这么高这帅。”简琳的样子显得非常兴奋,她站起来去拥抱着简易兴高采烈的说,果然是在国外生活了很久的女人,她在表达感情的时候非常开放。罗让•道伦也带着微笑走过来了,他走过来同简易和杨倩儿一一拥抱,他的感情全都包含在着一个个拥抱里了。

“简叔叔,你好。”杨倩儿有些拘谨的向简方居问好,杨倩儿把手放在了腹部,直至这会她的那只被简易刚才拉过的手还在发麻。

“太好了,你母亲上次跟我通电话还说起你的事,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什么事,我正在掂量这事没想到你们就自然而然的成了。”简方居轻轻的拍打大腿一脸高兴的说。

“伯父,难道你们认识。”简易很吃惊杨倩儿跟简方居早就认识。

“岂止是认识,我还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她的爸爸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简伯居解释给简易听。

“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把她介绍给我认识。”简易说着说着又把杨倩儿的手拉在了手上,杨倩儿往回抽他不让,反而抓得更紧了。简方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简易,只好坐在椅子上用满脸笑容的方式蒙混过去。

“简易,这是你女朋友吗,你俩真的是郎才女貌。”简琳又走到杨倩儿跟前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说。

“是。”简易回答的很响亮,这会他不腼腆了,可这下子弄得杨倩儿却有些害羞了起来。

该介绍的介绍了该寒暄的寒暄了,大家就对感兴趣的东西聊了起来,现在感兴趣的是瓷器。

“在我祖父那个年代,能拥有一件china是件多么珍贵的东西,真的是巧夺天工啊。”罗让•道伦一边打量着简方居家收藏的瓷器一边兴奋不已的说,他的中文说的很拗口,但是能说出这个成语来可见他在中文上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罗让•道伦至少有一米八,结实,简琳个子瘦小,两人在一起真看不出来有多般配,不过这样的组合法近几年来很流行。

“他啊,比我懂得的我们国家的知识还要多,简直是个中国迷,他最感兴趣的就是中国书画和中国瓷器。”简琳洋洋洒洒的对大家说。

“还有中国茶文化。”罗让•道伦补充到。

两个小孩很兴奋的跑进来,其中一个个头比较矮的男孩依偎在简琳身边撒娇着对简琳说:“妈妈,妈妈,我打死了好多绿色的鱼。”

“笨蛋,那不是鱼啦,那只是像鱼一样会游的一种植物。”大一点的那个男孩补充道,他的话听得简方居和简琳莫名其妙,简琳用她的英式耸肩法表达了她的听不懂的意思,只有杨倩儿和简易明白那些像鱼一样会游的绿色的植物是指什么,孩子的话就是这么天真,他们都会心的笑了。

简方居的老婆死了有十几年了,照顾他的是一对老实、朴素的中年夫妇,是托人在潮汕本地找的。他们准备好了晚饭,都是比较清淡的潮州菜。罗让是个虔诚的基督徒,简琳也跟随了他的信仰,他们俩在吃饭之前一定要同上帝对话。两个孩子调皮,用汤匙把盘子和碗具敲的呯呯砰砰的,他们不会使用筷子,盘子的东西被他们搅得乱七八糟的,那对中年夫妻一脸愁容,心里在骂他们的狗屁上帝了,简方居的脸上也很尴尬。

“飞利浦,不可以这样的。”礼毕,简琳训斥着那个最调皮的大一点的男孩,“丹尼尔,不可以用手抓。”那个小一点的也在淘气了。“格尔蕾丝,快点来把两个孩子抱走。”简琳是在没办法了把保姆叫了来,保姆把两个孩子抱离了饭桌。简琳被两个孩子折腾的疲惫了,但是脸上却始终洋溢着笑容,杨倩儿是多么的羡慕。

喝点牛奶,吃几块牛奶饼干,这就是两个小孩子的晚餐,就这样就能把孩子给喂大吗?真有点让人担心。那个叫丹尼尔的小孩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小鸡点米似的了,大的也在打哈切了,这对小孩真是调皮可爱。罗让筷子用的很好,中文也说的很好,时不时会炫耀一下他的英式幽默,弄得简方居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落幕过。

“我跟随父亲来北京的时候简易才八岁,一晃二十年过去了,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吃完饭,他们来到茶几边坐着,简琳突然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她看着简易颇有些无奈的说。

“什么,那么就是说简易才二十八岁。”杨倩儿一脸惊讶的看着简易,简易的眼光躲躲闪闪,脸上也从刚才的眉开眼笑变得一片愁云惨淡,杨倩儿的脸上也渐渐的由惊讶变得平静,然后再渐渐的由平静变得沉思。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话。简易开得很慢,慢的像在骑自行车,他不断的打量着杨倩儿。她的眼睛始终朝着前面那一个方向看着,她越显得平静他心里越是不安。

本来才三四十分钟的车程简易开了一个多小时,刚到风荷园的门口杨倩儿便叫简易停车。“再见。”她故作洒脱的丢下这句话给简易就开车门下去,简易也马上跟着下去。

“不要这样对我,好吗。”简易一把拉住他的手用一种恳求的语气对她说。

“那我应该要怎样对你,纵容你在我面前谎话连篇吗?”杨倩儿表情冷冷的对他说。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欺骗你,但当时我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失去你。”简易连忙解释道。

“是你自己说的,爱情的根基在于信任和责任,如果你没有说过这句话我还可以另外考虑。爱情里容不下欺骗和背叛,有了欺骗自然就会有背叛的,我的这种思想根深蒂固、不可改变,你和我已经走到了尽头。再见,是郑重其事的再见,别拖泥带水,干脆点吧。”杨倩儿说完转身欲上楼去。

“请原谅,对你我无法干脆。”简易再次拉住她的手。

“我知道死皮赖脸是你追求女孩子的特长,现在对我来说一点也不会奏效了。其实最本质的问题是我爱你不够,如果我足够的爱你,所有的阻碍都不会是问题。”杨倩儿用一种坚决而凛冽的眼光看着他说,她的气势有点咄咄逼人,他只好慢慢的放手,他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很快她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回去之后杨倩儿鞋也没脱就躺在沙发上,心烦意乱、辗转难安,心里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的烦躁。起来倒点酒喝,喝了一大杯下去心情还是难以平静,没有感到神疲力软,思维好像还越来越清醒,什么叫做借酒浇愁愁更愁今儿她算是彻底的体会到了。

再倒一点去楼顶,看着漫天的璀璨星光心情却还是那么的黯淡。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之后她的心情终于平静些了,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简易太苛刻了些。

简易回去之后心情也是极度郁闷,他平时不抽烟的,今晚上却坐在那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执着,难道真的就非这个女人不可吗,他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反问自己。但这就是爱,自己从未体会过的,它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还可以叫人生不如死。

姐弟恋也不是完全的不可以接受,他叫我无法原谅的是他欺骗了我,而且动机也只是处于为了和我维系这份感情。杨倩儿,是你错了,通过自我反省杨倩儿慢慢的把头绪理清了。将错就错吧,就把这次当成是一种考验,如果他能经历住这次考验那么他就是那个为了我可以愿者上钓的那个人,如果爱情经不起什么波折,委曲求全又有什么意义?爱情有必要过滤一些杂质,让它变得更明净,在结婚之前爱情一定要正本清源,不然以后的生活一定会矛盾重重。倘若遇上,这自然就是喜事一桩,倘若遇不上,我愿一生等待,在这个清风徐来的晚上杨倩儿对自己的感情理智的分析了一番。

那些长在土里的花儿开得正好,而那些插在水中的白玫瑰终究是无精打采的垂着头了。是啊,没有根基的东西终将会凋零,爱情一定要建立在根基之上,这样感慨一番之后她才下楼去。

接到工作通知,一个老客户请她去中国跟尼泊尔交界的樟木口岸完成一项工作。樟木她去了好几次,有一个客户专门在这个地方从事着珠宝买卖和买卖红木的生意,从尼泊尔弄来的砖石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那当然,赚钱的道路上怎么会没有人流血牺牲。以前去她都是从北京坐飞机坐到加德满都,然后一下飞机就有人专门来接,这次她选择的是从北京飞到拉萨再坐十几个小时的车到达目的地。来了西藏几次都没有好好的领略下这里的风光,这一次应该带着心灵去旅行。

简易昨晚一晚没睡,在沙发上躺了一夜,烟灰、烟头散落了一地,他自己也颓废的像是老了几岁,越发不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杨倩儿刚离开简易便到她家来找她了,而且是在她门口站了两个小时才打电话给她。手机关机,屋里的电话声音却是一直在响,再过了一个小时之后简易断定她不在家了才开车去她工作的地方。。

在贡嘎机场的上空就已经感觉到寒冷了,如果上面真的有天堂,那还真不如人间。英雄在祖国的边疆,而且是年轻英俊的英雄,责任和英雄气概使他们的英俊比其他男人更胜一筹。西藏还是冬天,但是还是看得见一点春天来临了的迹象,那就是银装素裹的中的那点绿色。享受拉萨黄昏散落的霞光,温柔极了。

在拉萨逗留了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一辆即将出发去樟木的车子,已经傍晚六点钟了,太阳还不肯西去,可能是留念人间吧。不,那是时差的原因,估计祖国的东边已经夜幕降临了。

出了拉萨就是日喀则,日喀则好大,吉普车开了很久还是在日喀则。司机是甘孜州的藏族人,有个非常吉祥的名字叫多吉,他长得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杨倩儿跟他聊了佛教,对藏传佛教她有了更多的了解,班禅、*、喇嘛,以前觉得懵懵懂懂的东西现在也能理清关系了。人都因该有信仰,有信仰的人目光坚定,在这些有信仰的人的面前没有信仰的人就显得空洞了,这会在多吉面前杨倩儿就空洞了。共产党人信仰的是共产主义,信佛的人信仰真善美,这就是人生观了,也可以再简单点。

看见的野生动物都是孤孤零零的,就跟去朝圣的人们一样也不喜欢成群结队。白狐蹲坐在地上若有所思,眼睛里流露出掩不住的惆怅,莫非是蒲松龄笔下的一只,正在想念曾经的情郎。难怪蒲老先生写的这是旷世奇恋要以狐狸为女主人公,那东西真算得上是动物界的绝世美女了,多情而且聪明,看那眼神,含着淡淡的忧伤,一点也不逊色与一位多愁善感的美人。耗牛、野马敢在公路上乱串,而且是毫无畏惧的样子,在这里,动物也在享受着现代文明带来的进步,也不愿意选择崎岖的道路了。

过五千米的时候空气很稀薄了,杨倩儿开始有点头晕,这是轻微的高原反应。坚持了一两个小时头不晕了,可是刚才喝太多水了,现在特别想小便,这荒芜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厕所,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袍子了,终于明白放着那些时尚漂亮的衣服不穿藏族人还是喜欢穿袍子的缘故了。还得坚持,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后有一处检查站,这下好了。车子里狭小的空间怎么睡都不舒服,眯了一会又醒眯了一会又醒,每次醒来都觉得不舒服,这个晚上就是这样度过的。

可以看见植被了,见到的树木都是她所不认识的,但每棵树都显得高大而且雄壮,杜鹃花开在这里,这让她感觉很奇怪,这样贫瘠的山石之间还能开出这么可爱的花。这里的路是螺旋式的,旋到最下面就是樟木,樟木在大山的夹缝里,四周都是威严的高山。几天前这里下过一场大雨,车子在一片水帘里穿过,顺便洗得干干净净了。现在是早上七点多钟,镇上的人们还在沉睡中,太调皮的鸟儿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就非得把人们吵醒似的。这里住着为数不多的夏尔巴人和藏族人,其余的都是边防战士和内地的小商贩,夏尔巴人的房屋还是很有特点的,也很容易与其他的建筑区别开来。除了一座藏族的寺庙和一些带有藏族文化特色的餐馆和旅店,这里也没有多少其他的地域文化特色了。

客户方面的人安排杨倩儿住进了一家旅馆,多吉去了别的地方,这里很多有他的老乡,很多也在开出租车。这家旅馆是夏尔巴人开的,夏尔巴人像天生的贵族,人人都像,特别是表现在说话和做事情方面。旅店的住宿环境不是很好,估计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地方就只有这么大个,能且只能随遇而安,这会最迫切的需要就是洗个澡,还好自己有带旅行用的洗头液和沐浴露。这里的天气特别适合睡觉,白天也特别适合,在北京起床后常常会有上火的症状,在这里没有,起床后清清爽爽的。

到了下午,客户是自己开车来接的,温度有二十度,挺舒适的,外面阳光明媚,没有受过污染的天空特别明静。抬头望去远处山峰上白亮亮的一片,那是还没有融化的积雪。本来这里的道路就很窄了,路边还到处停着车,其实步行比坐车还方便。开到海关大家都得下车,这是要去尼泊尔,过了友谊桥便是。驻守在检查站的有几个尼泊尔女兵,浓妆艳抹的,如果不是穿着军装的话很难让人把她们与军人联系在一起。

经过一番周折简易知道了杨倩儿在樟木,他马上以高原价几倍的数目跟一个中年妇女换了去拉萨的机票。他对西藏的气候一点都没有去了解,所以在北京怎么穿到西藏来也怎么穿,所以一出机舱就被冻得瑟瑟发抖,还好一个好心的司机带他到青年路去买了防寒的衣物。

简易没在拉萨逗留,防寒工作做好之后就跟司机上路了。法拉利、兰博基里在北京的道路上真是浪费了,在拉萨的公路上才最适合,这是来自简易的感慨。这里地方的人真是卧虎藏龙,开出租车的司机都博学强识,007、法拉利、各国的公路、时事政治都知道,一路上有这个像台笔记本电脑一样的司机陪着说话这日子才没那么百无聊奈。

一路上简易也看到了不少的野生动物,但是他只当是增长了见识,他不像杨倩儿那么善于联想,因为知识文化水平有限,也跟一个人的体力内的某种元素的多少有关。深夜开到了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简易开始觉得心悸无力,随着海拔越来越高他更是难受至极,莫非这就是死的滋味,他在往最坏的地方想。

现在天已经黑了,开车的司机说还有六七个小时才会到达目的地,车子在黑夜里前行,除了从旁边经过的车子发出一些光亮外没有任何光亮。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周围也是静悄悄的一片。

“师傅,怎么没有路灯啊。”简易试图通过说话减少身体上的难受,他软弱无力的跟开车的司机说。

“我现在不能跟你说话,我得集中注意力好好开车,旁边就是几千米深的大峡谷,要是我一不小心没掌控好,掉下去了你我都得粉身碎骨。”他的表情很轻松,看不出有多害怕,常开这条路的人已经无所畏惧了。

几千米深的大峡谷,他往窗外开了一眼马上就心惊胆颤的蜷缩在座位上了,不敢想掉下去是什么样的惨像,他越是叫自己别胡思乱想心里越是发毛。又在爬高山了,空气又稀薄起来,简易再次感到难受,当难受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他坚强起来了,就当自己死去了吧,有了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后他居然睡去了。

尼泊尔的大人小孩都不怎么喜欢穿鞋,脚上穿着的也只是拖鞋,所以他们的脚都长着厚厚的茧子,有个妇女坐在家门口给孩子喂奶,露出一边丰满的*。工作是在一家简陋的咖啡馆进行的,需鉴定定的还是一颗砖石。卖方是高大雄壮的男子,是尼泊尔的一个土匪头子,他的脖子上耳朵上还有手上都带满了金银首饰,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他的左肩膀上站着一只老鹰,眼光尖锐,一副藐视一切的样子,浑身都散发出让全世界都畏惧的威严。买方就是那位长期跟这些人做买卖的黑龙江男子,也是高高壮壮的,他叫丁浩,也才三十几岁的人。

经杨倩儿鉴定出没问题后丁浩立马打电话叫人转账,卖方男子在确认收到账款之后向店长要了一块生牛肉喂老鹰。他说:“这只老鹰最勇猛,为我建功无数,所以给它吃的都是上好的。”以前就听说过猎人用老鹰寻找砖石的事,她没有认真去考证过,现在看来是真的。猎人在鹰盘旋的地方把大块大块的羊肉丢近人无法深入的峡谷,这些老鹰就会剑一样的俯冲下去把他们叼上来,这些肉上就可能就粘着砖石,老鹰把肉叼上来之后通常是无法享受的,甚至会丢掉生命,人类在获取暴利的时候真的很残忍和不择手段。

现在人们少了杀戮老鹰改为驯服了,唉,改变了老鹰的本性这跟杀了它们有什么区别呢。杨倩儿不禁在想,在适者生存的自然选择的环境下,计谋远远比与生俱来的某些机能更重要。再看看这只老鹰,看能不能看出它的悲伤,如果它没有悲伤就只能自己替它们悲伤了。

晚上丁浩请吃了尼泊尔的鲢鱼,味道很好,是用四川菜的做法做的。饭后又去了夏尔巴人开的酒吧看尼泊尔姑娘表演,这里生意很好座无虚席,难怪夏尔巴人是天生的贵族,原来那么会赚钱。来这的多数都是男人,有军官、有商人、还有些黄头发蓝眼睛的欧洲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女人。

烦恼都是在空闲的时候砖进来的,一直忙着或者有事可做很好,这一天下来杨倩儿没有空闲的时间来梳理最近情感上遇到的事。这些尼泊尔姑娘都还很年轻,年轻到还没有发育完全,但是却打扮的很风尘,她们的肌肤看起来不像是尼泊尔人,和内地的没有被太阳晒过的女孩皮肤一样,可能是昏暗生活过久了的原因,夜晚工作白天睡觉的人皮肤都挺白的。

酒吧里的灯光暧昧,不安分的东西弥漫在整个被烟雾缠绕的空气中,不敢呼吸,生怕沾惹了这些有毒物质。好没意思,跟几个好没意思的人做着好没意思的事,里面歌舞升平,杨倩儿整颗心却百般寂寥。

丁浩很热情,东北人嘛,总是一杯一杯的向杨倩儿敬酒。他看杨倩儿的眼光暧昧,话语也温柔,他想尽办法想跟杨倩儿来点暧昧但是杨倩儿始终对他疏而远之。不得不承认丁浩也是个挺有魅力的男人,挺有男人味的,但是自己已经从那个多情的年纪走了出来。不谈没有结果的恋爱,不因空虚让暧昧和短暂的情投意合有空而砖,杨倩儿在情感方面日趋成熟了。青稞酒好喝,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就是好喝,喝多了,想睡觉了,回到房间脱了鞋就躺在床上睡了。可惜了满天的明亮的星辰,这里最美的就是晚上的星辰。

到了樟木已是凌晨两点,樟木在昏暗的街灯的里看起来让人感到很亲切,他努力的去收索脑海里这种亲切的记忆,像小时候的村落。开车的司机对樟木很熟,直接把简易送到了他要到达的地方。

走到杨倩儿房间的门前他扬起了手又放下,好多不确定的事情让他没有了勇气。他犹犹豫豫的站在杨倩儿的房门前,楼下的服务员觉得他有些可疑便叫了一位保安上来打探虚实。简易把他千里追爱的事简单的告诉了保安,这个保安被简易的千里追爱感动了,他很理解的拍了拍他肩膀下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后简易鼓起勇气轻轻的敲了几下门,没动静,这样的声音不足以把杨倩儿吵醒。简易连续的敲重几声门后房间里终于有些动静了,是一些呢喃睡语。

梦见飞来飞去的,一会从这个山头飞到那个山头,一会又飞翔在海洋的上空,被一阵阵的敲门声吵醒醒,头好痛,也许在做这梦的时候已经在头痛了。深夜了谁会在外面敲门,她想到这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害怕了,害怕使她也不感觉头痛了。丁浩那种猥琐的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喂老鹰生牛肉的那个土匪头子的身影也浮现在她的脑海,她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不怕,不怕,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再等等看,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知趣的走了。敲门声终于停下来了,她褶皱在一起的五张六腑也开始慢慢的舒展开来。敲门声音又来了,她立即又毛骨悚然了。

“谁啊?”她走到门前去硬着头皮问。

“是我,简易。”门外传来回答,怎么会,隔着几千公里的地方他怎么会在这里,杨倩儿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可是那声音真的是像极了简易的声音。杨倩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把门一点一点的打开,是他,她一下子打了个寒颤,接着就是在他身上一阵猛打,像极了一头发怒的狮子。简易任她把重重的拳头捶打在自己身上,他站在那始终没动。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了,平静下来她更显得颓废了,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脸上,神情也是一副茫茫然,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去。

简易刚把门关上,杨倩儿又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拿着拖鞋在他身上猛地敲打了几下,她把他推到在地,她骑在他身上一边捶打一边很生气的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土匪强盗。”没有力气了,她又恢复了平静,简易用一种极其温柔的眼光看着她,他的眼睛波光流转,像是有说不尽的话。

简易用手握住她的手,哇,他的手好凉,嘴唇都有点发紫了,这她才注意到。她想要摆脱简易的拥抱,简易抱得更紧了,她的体内所有想要抗拒的简易的因子都在消失了。相拥,接吻,光灯……简易睡着了,她醒着,她欣赏到了破晓变成白天的整个过程。

果然我没有选错男人,他这般待我,我定不能负了他。爱情光靠激情来维持是无法长久的,必须得应用于智慧,以后的路还长着,杨倩儿你要足够的聪明,让一切皆可掌握,她在与自己的心对话。

“你怎么会追到这里来?”简易醒来后杨倩儿头枕着他的肩膀说,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杨倩儿,这会她非常小鸟依人。

“因为怕你对我的感情消失或者还是停留在好感阶段。”简易一边回答她一边用手指穿过她的头发。

“不是要你不要死缠难打吗,你已经把握了我致命的弱点,原来我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么有个性,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怕只怕以后愿者上钓的人是我。”

“愿者上钓?”

“也就是为爱付出,不惜所有。”

“我以后再也不欺骗你,有什么就说什么。”

“如果你的父母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会的,作为男人我连这个都处理不好的话就不是个好男人。”

“似乎好像是这样。”

语花香在雪域边陲的一个小镇,呵,美好的东西总是隐藏着的。感受一米春日的阳光,再喝上一口酥油茶,此刻生活是多么的惬意,他俩决定在这再呆上两天。晨风送来一阵阵高亢且清凉的歌声,是藏族妇女在唱歌,歌曲的内容听不明白,歌声中时而还夹杂着劳动的声音。樟木就这巴掌一点大小的地方,能供游览的自然风景不多,爬完一条长长的街道就好像即将与这里告别了似的。

路过一家藏族人的寺庙,风吹动着旋转的钟鼓,红瓦瓴和白漆墙在明丽的光线里相得益彰,这样的意境幽远而又深长,不愧是佛家宝地,就只有这样的地方才有这般仙灵。杨倩儿从来没有用藏族人的礼仪才拜过佛祖,她对此很感兴趣,于是简易陪着她进了一家寺庙。

在庙里看守的是一个约莫十来岁的藏族小女孩,头发和穿着都很凌乱,她的肤跟大部分藏族人一样是黑里透红,但是眼睛却特别明亮,像一路过来看到的西藏的河流的水一样,灵动。她教他俩怎样给佛祖行礼,小姑娘的普通话说的很好,比简易好。小姑娘拿来了酥油灯,10元钱一盏,简易付了钱,她接过去放在了一个带锁的木箱子里。

“小姑娘,今天不用上学吗?”杨倩儿问。

“不用。”

“你怎么不去跟小朋友玩呢?”

“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就只有山坡上和小河沟好玩点,可是现在蚂蟥很多,大人们都不准我们去。现在蚂蟥可多了,一不小心腿上就有一条,这些坏东西会吸人血,会死人的。”

“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我就敢捉蚂蟥。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说别人来点酥油灯的钱都给我。”

“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庆祝你的生日吗? ”

“可是不知道我妈妈准不准。

“你妈妈在哪里?”

“在学校里做工,上次的大雨冲坏了山坡,学校也不安全了。你们帮我看着这里,我去找我妈妈,有人要买酥油灯就帮我卖,然后钱放在箱子里,小的五元,大的十元。”小姑娘说完就跑出去了。

自己小时候有没有这样纯真过,他俩都在记忆里努力的收索自己纯真的时候,杨倩儿点了二十多盏10元钱的酥油,简易把远远高于这些酥油灯的价值的钱在她的木箱里。小姑娘回来的时候还气喘吁吁的,肉嘟嘟的小脸庞变得更红了。

“我妈妈让我去,可是要等我奶奶来看着,我刚才去叫我奶奶了,她在后面。”等她说完,简易把木箱递给她,看见案台上点着的酥油灯小姑娘很惊讶,“才一会时间,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点酥油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木箱上。

等了一会进来一个老大妈,这就是小姑娘的奶奶,头上编着辫子,也不整齐,根本就是凌乱,她听不懂普通话,小姑娘就成了翻译。她说了一句扎西德勒,简单的笑容却牵动了她满脸的沟壑,这是一种十分纯净的笑容,虽然是在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

老人家看着简易和杨倩儿用藏语说了一句话,小姑娘翻译过来是『天赐佳缘,好事多磨。』。她的话语和她的神态一样让人感到神圣,杨倩儿离开了都还在揣摩这句话。

现在街上热闹了,很多店铺都开门了,军人、商贩、自由骑行者旅游的都开始活动了。尼泊尔商店里卖的都是尼泊尔的手工艺品,还有尼泊尔大米,店主人会说中文、英文、藏文和尼泊尔语言,他俩不得不赞叹这个地方的人们都是语言天才。

小女孩第一次吃生日蛋糕来庆祝生日,她很开心,简易和杨倩儿也不约而同的感到开心,心存善良的人就会看到别人开心自己也会开心。

天边飘来了一团乌云,小女孩说要下雨了,她要回去收衣服就跟他们告了别,然后飞快的跑在街上,后来她又停下来回头向他们笑笑。简易的鞋带掉了,杨倩儿弯下腰来给他重新系好,系的是蝴蝶结,那只鞋的鞋带也被她系成了蝴蝶结,简易已是满心欢喜,幸福得无需言语。果然这会就下起了一阵大雨,快到中午下的雨不冷,这两人就这样悠闲从容的走在雨中,惹来观看的人长时间的观看。

雨是浪漫的催化剂,不管是在室内还是室外都能起到这样的作用,喜欢浪漫的人都善于把握。这会在旅馆的房间里,说点甜蜜的话,时不时的亲吻一下、时不时感伤、时不时开怀,很好。雨后一下子天空就放晴了,太阳很快就出来了,天空更加洁净了,阳光也更加的刺人了。整个下午都是这样的,一会下雨一会晴,天气就因该这样体贴,热了的时候就给人们一些清凉的慰藉,湿漉漉之后很快就干干爽爽,不能总是阴着脸让愁云挥散不去,也不能总是热情过火,让人太过压抑。

旅游因该是一个人的事情,独自欣赏独自感悟,人多了能欣赏的就变成了讲解,该感悟的就变成了别人的体会,两个人或者两个人以上的那就叫做游玩了。在简易没有出现之前她确实欣赏了许多大自然的和人工的美景,也感悟到不少,她虽然也常常都会有感悟,但是感悟并没有带给她多大的改变。游玩带来的乐趣多多了,有时候不用动脑袋的东西才能带给我们真正的快乐。

他们打算从加德满都回北京,顺便可以在加德满都好好的玩两天。过了中尼友谊桥出了尼泊尔在这处设置的海关就能坐到去加德满都的班车了,这里的班车就跟国内的报废车一样,没办法,经济水平是这样。还好简易和杨倩儿都能坐上不太舒服的位置,这样已经很好了,还有不少人坐在车顶上呢。人已经这么多了还有人挤上来,最后挤上来的是手里提着一只鸡的肥黑肥黑的妇女,估计这两只鸡也痛苦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车里什么气味都有,鸡屎味、狐臭味,还有小孩子的尿骚味,车里空气不流通,杨倩儿很难受,鼻子无法取悦的话会全身都不舒服的。

尼泊尔的公路真烂,好在四周景色还不错,车子熄火了,陷在一处低洼的泥坑里了。车上的男人下来推车,简易也在帮忙,女人们也下车了,这样才能减轻车子重量。一个妇女抱着一个眼睛大大的小男孩,小男孩在吸吮手指,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杨倩儿,十分可爱。车子被推出了泥坑,乘客也上了车,刚才怎么样的现在上了车还是怎么样的。杨倩儿见那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十分艰难的样子就把位子让给了她,简易也把位置让给了一位稍微年长的人,然后两人站在那里相视而笑。

加德满都是座神秘而且浪漫的城市,任何一处地方都能让人联想到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就像法国的巴黎、泰国的曼谷,你也一点不会诧异为什么尼泊尔的国徽上有『祖国比天堂更重要』的这句格言了。

“让我们有多浪漫就多浪漫吧,用这来纪念我非比寻常的三十一岁。”杨倩儿向简易提议说,带着小女孩的天真烂漫。

“我对浪漫没有多少见解,但是一切我都愿意随你。”简易回答,带着向往。

“对于浪漫我也是一无所知的,它也只是一种主观存在,其实也不必刻意的追求。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浪漫,浪漫普遍存在于谈话和眼神中,现在我就觉得很浪漫。”

在街头喝一杯口感不算是很好的咖啡,坐在那里观看别人的表情,观看喷泉里洒下的水滴,这些都是非常取悦眼球的事。时常有穿戴整齐的小沙弥从这经过,心在,处处都是风景。去吃当地的美食,试试手感不是很好纱丽,带上很多装饰品行走在拥挤嘈杂的街市,快乐的两天很快就度过了。

此举千里追爱确立了他俩的恋爱关系,在樟木和尼泊尔逗留的这几天杨倩儿又有了新的体会。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太过理智是在自找麻烦,来的糊涂点才越显可爱。真爱也不是需要动脑太多,来的就是那么自然而然,杨倩儿渐渐的明白了为什么父亲说简单比复杂更困难。

短短几天北京就彻底的告别了寒冷,天气变得越来越干燥,皮肤敏感的男人女人要是不抹上厚厚的一层护肤霜,风吹多了就会被吹老好几岁。简易从来都不在脸上涂什么东西,男人已经进入了消费的主流时代,他还停留在怀旧阶段。

简方居对杨倩儿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因为和简易的恋爱关系而变得不一样,他没有发表他对他俩这事的看法,也没有调侃也没有祝愿,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此。

月亮在简易和杨倩儿离开的时候才出现,很久都没有见过光洁如玉的月亮了。一阵清风,一阵青蛙夜虫的歌声,多么幽静的晚上,这是北京郊外的晚上,可惜这样优美的句子早早的就被用来形容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了。

车子进了内环简易问:“去你家还是我家?”

“你去你的家,我去我的家。”

“我们都这样了还有得分吗?”

“你的意思是同居吗?以我几次同居的经验告诉我同居是爱情走向衰竭的祸源,小别胜新欢,小别胜新欢。”

“我不赞同都不行了,忠于爱情、忠于你。”

细水流长在爱情方面同样适用,一开始就把感情生活中的快乐享受殆尽到后面来就会枯燥无味了,谁有这个能耐能源源不断的创造激情和浪漫,不是你也不是我。路不能走的太快,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就要倒回来走,倒回来的风景不会如旧了。没走完的路才让人向往和好奇,我们人生中的很多事都是因为好奇在牵引着我们,让我们彼此分不开。

这些深刻的道理是以前她总结的,现在还在适用阶段。白玫瑰的花瓣变黄了,也枯萎了,但是没有掉下花瓣一片片。房间里东西不少怎么还是空荡荡的,两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恋爱的过程中这种感觉很重要。来北京三年年多了,事业基本上上了轨道,就没有多少事情可忙了,简易不像其他野心勃勃的商人,时时刻刻都在挖掘新的财富,这样的人才是天生的有福气的人。

从简易口中听到他读了好几个五年级之后她笑得前翻后仰,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人。他说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在读五年级时成绩很好、只有读五年级他才觉得读书有乐趣,因为五年级时的语文书上的文章自己特别喜欢。从他口中还得知他从小就喜欢打架,打得班上的同学都怕他。很多年来都没有人问起过她的童年,现在回忆起来都不怎么完整了,真的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岁月带走了好多东西。

女人到了三十岁的年纪后就不愿多去回忆过去,回忆多了就容易伤悲了,也更加会感叹岁月的流逝。简易再怎么要她讲她小时候的有趣的事她都不愿讲,虽然以往都是辉煌大于彷徨。如果再小几岁,就跟简易一样大,她还会放得开,面对年龄很多女人都想逃避,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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