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劳燕分飞(1 / 1)
第十八章劳燕分飞
--------------------------------------------------------------------------------
一声铿然的礼成定音后,老来风方才觉得尘埃落定。只是司机代庖做新郎之事若不慎重处理,必将遗患自己的声誉,落下笑柄。他突然食请司机喝喜酒之言,谲诈斥逐司机和武黛,说:“司机先生接王妃之事任重道远,望先生和王妃海涵我老来风不敬之罪,恕不相送。”南柯一梦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老先生客气了,我们自会自便的,你看,有人向你贺喜来了,”老来风转身寻望,但见查必严已站在他的面前,脖子上挂着一块醒目的牌子,那牌子上的字更亮眼:‘恭贺老来风新婚自喜,灰心丧气。’老来风看后气燥血涌,真是欺人太甚,若不是慑服查必严,他手里的枪可就不安分了。
但老来风最终还是拿捏不住自己的枪,他认为是自卫,不是查必严死就是他死,这是他开第二枪的理由。不管是第一枪的警告,还是第二枪子弹入体,严必查都不曾眨一下眼,横眉冷对,将老来风压于硬冷之躯下。随着鞭炮似的枪声响起,查必严身上的弹孔逐一而增,老来风的气则由匀速流动到急速,又转为弱流,直此主势,竭气而乘风归去。他的父亲老筋荡,看到此情此景,也默默告终其后。
南柯一梦、武黛、石宋梁都是划、制作兼导演,只有苑淑柔被蒙在鼓里,她只清楚只要有枪响就会有人死。不管死的是什么人,她也不揭开盖头来耳闻不如眼见,她有八分把握猜得准死的人是谁。“我们可以走了吗?我要不要婚装改素服。”苑淑柔第一次这样对凶杀忧患之事气定神闲,武黛拉着她向卡车走去,说:“受惊了吧,这凤冠霞帔可以瞒天过海,遮掩那些人的耳目,所以你暂时不能卸掉。”一行人前后有致的向卡车走去,石果(音译:越南人名)心有疑惑,说:“哎—-这新郎官和新娘子如何安置,大家可曾想过。”
宋琪搭讪说:“对,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良宵苦短,总不能让他们和我们挤在一块吧。”南柯一梦说:“几位请不必为我和淑柔的事费心劳神,局势忧患跌荡,我怎能贪图享乐。宋姐姐、石姐姐和梁姐姐,你们三人仍回车厢里去,以便有情况时出其不意。”
武石宋梁四人众口一词赞同,于是各按其意上车。一切就绪,引车回路,到第五室时,南柯一梦把车停了,武黛警心涤滤,说:“有情况吗?”
南柯一梦推开车门,说:“毒品我们不能带走把它卸在这里吧。那些糖食果饼,如你们不嫌弃,就当是我请各位吃的喜糖吧。”
武黛说:“把毒品留于此地不妥吧,你疾恶如仇,怎么会有此想法。”南柯一梦下车已然,冲有不解之惑的武黛笑笑,说:“不必疑惑,你只需替我陪着舍妻就行了。”南柯一梦招呼车厢里的石宋梁三人下车,将意思一说,四人随后一味埋头将毒品搬下,瞬间车厢豁敞。上车又行,复停于第四室。武黛又提心警戒起来。南柯一梦只是抿嘴而笑,又下了车,这次他也不让石宋梁三人闲逸养神,一起叫下车。做了几句言简意赅的交代,想不到当三人走到军火库前后却直摇头,象是束手无策。
南柯一梦有些急了,问石宋梁三人:“这里无人防守,必有机关,我愚拙,你们可有法子。”石果即复:“法子是有的,但不知能否歪打正着。”南柯一梦疑问:“歪打正着?—-什么意思?”石果说:“什么意思只有武黛清楚,你不妨去问问她。”南柯一梦忽然笑了,说:“想不到武黛还韬光养晦,深藏不漏。”石果说:“你别忘了你们有一句至理名言,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赶快去请她出山吧。”
南柯一梦即至车头门侧:“武姐姐,小弟屣履造门来了,请指点迷津。”
武黛怨气未散,所以待理不理,半晌才说:“你不是聪明绝顶,策无一失吗?怎么倒找起我来了。”南柯一梦急忙赔笑说:“弟弟不是希望你少担心一点吗?再说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听黛姐姐这语气,大概是还对我未告之事心怀余气吧?你真是小肚—-”武黛作呕南柯一梦的解脱之词,一口回绝他的请求:“对不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懂什么破解之法,你还是自行解决吧。”南柯一梦听到武黛语气“不同凡响”,如果不实言相告,恐会一发不可收拾,只好正经八百地说:“如果你真想知道,扫除军火库门前的障碍,答案便随揭晓。”
武黛看到南柯一梦神色说话诚恳,才正色说:“那机关又不是我设计,我真的爱莫能助。”“石姐姐之言岂能有假,希望黛姐姐以大局为重。”南柯一梦还以为武黛还在生自己的气,不想出山。武黛不理他,不过她下了车,径自向石宋梁三人走去。待到南柯一梦挨到边儿只听武黛说:“这种机关设计,他的《四氏防要》里好象也有此模拟图,我们不妨一试。”南柯一梦接着说;“谢谢黛姐姐热伸援手如没十分把握,请不要以身犯险。”
武黛毫无表情地说:“你用不着担心,我自有分寸。”
紧接着,武黛严肃地向军火库靠过去,按照《四氏防要》里的设计解略程序在墙壁上细摸一番,忽听闳闳响声起,那石门慢慢移开了。南柯一梦第一个走进库内,枪支不论轻重,一齐限怀搂抱。如此往来几次,堆积在车厢内的,少说也有四五十支。事毕,南柯一梦走到武黛身边,一边拍身上的尘土,一边对她说:“黛姐姐懂得机关拆卸,想必也精湛炸弹组装,今日你幸会我伯乐,我一定会让你大显身手的,走吧,到车上去。”武黛没有动:“你要我组装炸弹是为了…”
南柯一梦没有正面回答:“近朱者赤,你越来越聪明了。只要这地下室毁于一弹,还有什么毒品。”武黛一点即透,又在库内找了些必需配材。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组装定时炸弹在南柯一梦和石宋梁四人眼里,望似股战,可望不可即。想不到须臾间,六枚定时炸弹的安装一气呵成。南柯一梦又做了“精雕细镂”的安排后,五人上车回行卡车继续往回行驶,到了第三地下室,正邪之战一触即发。由于是专赌场所,赌鬼多,僧多粥少。门外除了五个哨防,余人全到赌场里呼幺喝六去了。五个喽罗全阵亡后,赌鬼皆兵,三群两伙地冲出去,边跑边开枪。一切都太晚了,临阵磨枪,临渴掘井,完全是飞蛾扑火,接着又到了第二地下室,南柯一梦和武黛再次看到了那些攒三聚五、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叫苦连天的劳工。仔细打量,这群人鸠形鹄面,大概是久经身心摧残的缘故。
就在南柯一梦嘘寒问暖的当儿,有这样一幕最让他们触目惊心:一位妇女的襁褓中的胎儿,在她的胸前用嘴撞撞碰碰地吮吸着早已旱瘪得失去弹性的乳房和不在坚硬的乳头。几声如刀绞割的哭声过后,母亲的哭声强大地将胎儿的微弱的声音和气息盖住了。
“停车。”武黛看不下去了,声音非常激动:“这里的敌人颇多,一梦,你去知会她们一下,让枪子儿多长点眼睛,千万别误伤了这些劳工。”
南柯一梦顺意停车,说:“请黛姐姐亲躬其是吧,那边有两个巡哨向这边走来了,我来对付。”“你好啊,安先生。”巡哨之一仰首驾驶室内,热情有余地和南柯一梦打招呼。南柯一梦赐其一眼,应酬说:“你好,你们部长来了吗?这王妃之事…”那人说:“王妃之事有劳安先生了,这是部长交代过的。”南柯一梦欣喜若狂:“好,那就请老哥到车尾去召唤刚才下车的那位小姐一下,叫她上车,我们还要赶路。”“是!”那人点头哈腰,唤了同伴,抱着枪向车尾走去。南柯一梦目送两人过去,心头不免有些惶惶,人影消失后,卡车动摇了一下,武黛即出现在车门外:“快下车—-淑柔,你快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南柯一梦说:“不必多此一举,你别忘了,她此刻的身份是王妃,他们绝不敢伤她一根毫毛的。武黛略思后便说:“那好,那你就端端正正的坐在这里,必要时给他们施加一点压力。”
南柯一梦和武黛退避到车尾,瞬间五枪交响,火舌喷射。巡哨们几乎措手不及。劳工见硝烟弥漫,枪战激烈,战况大快人心。无奈手无寸铁,虽命危于乱枪之下,方寸却一点也不乱:匍匐埋头,苟安一隅,阶级兄弟见状,效应蔚然成风。弹射的空间遽然豁敞,南柯一梦等人更为放手无忌。加之苑淑柔从旁协助,巡哨投鼠忌器,有时明知对方子弹从苑淑柔前后左右飞来,也只能望而却步。所以只有兵倒如疾风卷落叶。血战止戈,南柯一梦、武黛、石果、宋梁皆刀枪入库,石宋梁三人又回车箱。南柯一梦走到那群涸辙之鲋的身旁,说:“大家快上车,我带你们走吧。”
闻听此语,劳工人人站起,泪流满面,对南柯一梦歌功颂德:“谢谢你了,我们的救世主。”……“谢谢,你不仅救了我们,也救了广大的无辜贫民。出去以后,我们一定广告全港贫胞,不要重蹈覆辙。”……“对,遏渐防萌,让‘贫胞互援会’曝光”。愤慨之言此起彼伏,控诉之声接二连三。“什么?什么曝光,你们是说……。”南柯一梦惊诧,武黛也一样,她说:“不要问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快离开再说。”
南柯一梦让开一条道,一群劳工如一阵风向车尾飞奔过去,南柯一梦又说:“大家上车后一人拿一支枪,我们只有戮力同心才能逃出魔爪。”
卡车旋回了第一室,在进口处放眼一览,气氛十分严峻,炙手可热。显然,初战时有巡哨垂死时拉响的报警器打草惊蛇了。查必严曾出的门前,此时正笔挺着两个人,一个戴金边眼镜,裱兜下用针线扎了一块手绢,时而复返地用手绢去抠他的鼻孔;另一人比较高,仪表堂堂,眉宇之间藏着一种让人形容不出来的城府。“一梦,要不要先杀他个措手不及。”武黛目不交睫地盯着那两个人。马首是瞻此刻好象已成了她的一种作风。
南柯一梦说:“那两个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看来大有来头,我们先不动声色,套他们说出处路再说。”
高个子看到南柯一梦下了车,脚步洋溢着热情地走过去,握手便说:“安先生,幸会。我是互援会的二当家,部长执行秘书马平川。和我站在一起的是严必查—-我们这地下室的副理事长。”“你们部长呢?他的架子真大呀,瞧不起我安某人是怎的?为何不来见我。”南柯一梦摆出一副高贵的样子。马平川揽下罪责,说:“安先生有所不知,只因蕞尔有密电传来,说卡森先生不时将莅临本会,检查指导。部长此刻正亲力操刀,布置一个欢迎仪式,因此才不能脱身。”
南柯一梦这才放心,但威态丝毫不减:“部长既然这么忙,那我就不惊扰他了,就此告别,后会有期。请马兄送我们出去吧。”马平川说:“安先生贵人事忙,若真不能留,我们是理解的,王妃的安全就有劳了。一路顺风,请。”这边说着,暗暗给严必查送去一个眼色,南柯一梦正想走,严必查已闪到了车头:“慢,安先生,严某有一事相问,总理事长查必严可在车上。”南柯一梦猜准严必查会来纠缠,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言:“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出不胜寒—-查兄正在车厢内炼丹,也许快要成仙了—-王子一向器重益业兴邦之士,你应该清楚,查必严会不会留恋此地呢?”
严必查听南柯一梦这么一说,半信半疑得向车尾走去。马平川也找不到相信的理由,象他们这样劳苦功高的人,应该是达标的,为什么王子偏舍本逐末呢?于是他密切关注严必查的求证。严必查走到车尾侧,还未看到车厢里的情况,便一闪即逝了。突然间万籁俱寂,无声无息。马平川张口难言,掏枪却很神速,枪声四起,马平川最先饮弹,身中不下百弹,七孔流血生烟。这一战又是灶火骚除。几个劳工把严必查拖到南柯一梦脚下,问说:“先生,这家伙如何处置?”严必查此刻象丧家犬,被那几个劳工抛在车头车轮下,头也不敢抬起来,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告饶:“先生饶命……饶命啊,我自不量力,请先生……”
“只要你和我们合作愉快了,活着不是没有可能的”。武黛软硬兼施,接过南柯一梦的话说:“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我们的人已在这里安装了定时炸弹—-送我们出去要用多少时间?”“最少…最少也要十分钟。”
严必查一听说有定时炸弹就傻眼了,他不想粉身碎骨,不想做地下室的殉葬品。武黛拿出一块表来,说:“我手里拿的是五室的定时炸弹链式调时器,时间是有限的,我最多只能给你五分钟。”
南柯一梦为防在此时堤溃蚁穴,决定自己亲自和严必查去弄机关。武黛把卡车开到严必查指定停放的位置,静待回音。总机室的机关牛毛鳞排安装在四壁上,不知其一适宜。南柯一梦睹物飞绪,突然出手,暗算严必查。严必查听到风声,力争求生,两人都知时间紧迫,耽误不得。南柯一梦不战而退,设计不动拳脚,争分夺秒。他扑到壁下,弹跳起来,胡乱往墙上抓去,严必查直追忽驻,大呼:“不要乱动。”南柯一梦似解未闻,忽然转身。严必查厕身扑避,却被南柯一梦两掌,架身掷出好远。
南柯一梦疾将他擒住,提将起来,说:“我知道你还不老实,现在你已穷途末路了,要想活命,最好老老实实地照我们说的去做。”严必查垂头丧气,经过这一次的垂死挣扎,他已元气大伤。他信手在墙壁上如奏电子琴似的连摁了几个字母,又在字母电板上摁了几个阿拉伯数字:“得了,可以上去了。”南柯一梦把严必查推了出去,迈出石门,便看见卡车顶上的混泥石盖缓缓地向前后左右四方裂开缩进,久违的太阳脸上泛出的绚丽璀璨的羞涩红晕映入了每个人的眼帘,所有人归心似箭。
卡车被轮下缓缓而起的地板托了起来,匀速上升。随着劳工们欢呼雀跃的呼喊,卡车终于平安回到地面。南柯一梦把卡车开到安全地带,随即只听得“轰…哗啦啦”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从刚才停车的地方至前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深邃不知底的洞穴。一衣带水的贫困同胞互援会身受其害,瞬间颓垣断壁,一片废墟。劳工获得了自由,获得了新生,对南柯一梦等人千恩万谢一番,这才依依惜别,有几个人还自告奋勇地押解严必查去月安署。
南柯一梦、武石宋梁等五人带着苑淑柔弃车去找栖身之所,路上苑淑柔对武黛说:“黛姐,戏演完了,我可以脱下戏服了吗?”南柯一梦、武石宋梁闻言会心笑了起来,武黛更是放纵。苑淑柔不知所措,疑问:“黛姐笑什么,我说错话了吗。”武黛想忍住,但力不从心。扑哧一笑说:“没什么,没什么—-这戏服暂时还不能脱,你想想,互援会机构何等庞大,耳目之多,更仆难数,也许这大街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苑淑柔说:“黛姐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可我是王妃的身份锐鹰那狗贼是大告天下的,假如我再这身装扮,不是……”
“这……”武黛无言以对,她递了个眼色给南柯一梦,南柯一梦说:“黛姐说的没错。况且这两日又不止他锐鹰一人结婚,如果你真的脱下礼服,会更加暴露的,我们得尽快找个住处再说。”
六人找的这家旅社名唤九烟客栈,也许是竞争的缘故,别的也参和点吧—-投宿的人并不多。不过住房条件还不错,抵消费高标准。六人分开了四室一厅、两室一厅两种标准。武石宋梁四人先将苑淑柔秘密送到特别为她和南柯一梦准备的新房里,才笑眯眯地离开。南柯一梦显得疲惫不堪地倒在沙发上,不知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那场面就像是经媒人牵线第一次见面的男女,本来心头藏着许多要说的话,却不知要从何处说起。
“黛姐姐,你们都在吗?怎么静悄悄的不说话。”苑淑柔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有些寂寥难耐。南柯一梦将所有的沙发垫背收集起来垒放一头,轻轻地把头枕上去,拖着个嗓门对苑淑柔说:“嗳,这里黛姐姐的没有,梦哥哥倒有一个。“
“梦哥哥,什么梦哥哥?你是谁。”苑淑柔的心弦涌动了一下。南柯一梦急忙用手捂住即将要爆发出来的笑,口齿不清地说:“我是黛姐姐的弟弟春秋梦呀,我们昨晚不是才拜过堂的吗?你对我的印象应该刻骨铭心才对,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苑淑柔不喜欢春秋梦的油腔滑调:“春秋梦先生,你要清楚,当时我是身不由己的请你以后不要再提了。现在请你回自己的房间吧,我要休息了。”南柯一梦显出莫名其妙的样子,说:“你是被盖头盖住眼睛看不清吧,这房间是黛姐姐她们特别为我们准备的,并且还是新房,你要赶我去哪儿。”
“她们……你…你们怎么能乘人之危呢。”苑淑柔一生气,顺手把盖头扯了下来。这下更不得了啦,眼前的南柯一梦让她吃惊不小,她傻傻地站在那里,忘记了生气,一言不发。本来的气,现在的欢喜,化成了两行泪珠从眼角喷洒出来。“根据习俗,新娘子的盖头应该要让新郎来揭开,你…”南柯一梦又说戏言。看到苑淑柔频频暗送秋波赧颜羞涩,嘴蠕动着,似有话要说,欲言又止。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南柯一梦坐了起来。苑淑柔摇头:“没——没有。”南柯一梦说:“真的没有?不过有也是酒话,你的脸都红了。我没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里苦了你了,现在你好好休息一下。”南柯一梦说着站了起来就往外走,要出去的样子。他在门边伸了个懒腰,正要将手放下,苑淑柔突然跑过去抱住了他。南柯一梦温柔地将她的手握住,似懂非懂地说:“你怎么了?”苑淑柔柔情似水地说:“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眷恋昨晚那属于我们、只有我们才能拥有享受的美好时光吗?”
苑淑柔用脸在南柯一梦的背上揉了又揉,搓了又搓,南柯一梦顿时感到那些地方很湿润,透到心上,温温的。“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一个只会让你得到恐惧和悲伤而永远得不到宁静的幸福生活的人。”南柯一梦想拿开苑淑柔抱着他的手,但怎么也分不开,适得其反,这下苑淑柔握得更紧了:“我知道你担心的什么,但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怕过。在锐鹰王子眼里,我们的关系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你认为只要和我解除或保持一如既往的关系,或判若鸿沟,我们便相安无事了吗,请你不要故意做出让我对你的聪明睿智打折扣的小聪明来。”
“等我把该办的事办了,如果能全身而退,我一定娶你,其实—-”南柯一梦转回身去,将苑淑柔搂在怀里,“其实我一刻也不愿离开你。”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落在他的手上,滚到了苑淑柔的手心里。苑淑柔把南柯一梦搂得更紧了:“我现在什么也不顾了,只想真正成为你名副其实的妻子,与你双宿双飞,如影随形。”苑淑柔立起脚尖,屹立红唇。两人一直站到脚酸腿麻,方才止吻。南柯一梦解下颈上的鹣鲽玉,郑重地给苑淑柔戴上。苑淑柔则从手指上解下一枚钻戒,给南柯一梦后说:“这是我们苑家世代男人送给未婚妻的订情信物,我没有兄弟姐妹,妈妈临终前把它给了我,让我找到心上人后,就把戒指送给他。”
两人交换了信物,又搂抱在一起,许久都没说一句话。正沉醉得忘乎所以,一阵急促的“咚咚咚”的砸门声在门外响了起来,威严而嚣张:“开门,开门,若是三十秒钟内不开,你们就要去请维修公司了。”两人急忙分身,南柯一梦神色忽然变得凝沉起来:“不会这么快吧。淑柔,你先到内室回避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苑淑柔望了南柯一梦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突然推开他,把门拉开。
“嚯,不知三位惠临,有失远迎,请进。”南柯一梦冲上前去,将苑淑柔挡在身后,一面假辞道歉,一面打量着来人,那三人进门后前二后一的站着,看其装扮,身份可见一斑,前二人一脸的不豫之色:“我们是香安署的,来查一下户口,请两位把相关证件出示一下。”“噢,请稍等。”南柯一梦正要把证件拿出来,突然发现旁边又多了一个人影,而且在盯着他,“你是南柯一梦?”那人试探性的问。南柯一梦料想那人必有阴谋,更加不敢抬头。苑淑柔也是和南柯一梦同病相怜,闻声变色,她对那人惊叫起来:“你…没想到……”
南柯一梦看到苑淑柔变得如此模样,一腔怒火油然而生,抬头就问:“不要再演戏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明说吧。”那人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还流了泪,双手将南柯一梦抱住,说:“一梦,你真的是,难道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了吗?我是独孤应呀。”“独孤应。”
南柯一梦自言自语,再定睛慢慢将那人细看一番,这下心潮澎湃:“真的,你真的是…我的好大哥。”两人此番在此相遇相认,自是欢喜万分。坐到沙发上,尽叙别后之情。跟着独孤应来的那两人还识趣,默默地侯在门外。
当聊到独孤应在月安署工作的事后,南柯一梦忽然锁了眉头,独孤应一眼看破,说:“你别误会,对于是非黑白,我还是会看的,再怎么走投无路,我也不会与郝汉同流合污。噢,对了,在这里,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独霸天。”说到后来,独孤应突然提到了坐在南柯一梦身旁的苑淑柔,他说:“这次我们兄弟两能不期在此相遇,还真得感谢淑柔,若不是她那么‘你’的一叫……”“真的巧了,原来你们认识。”南柯一梦笑着说。独孤应瞟了苑淑柔一眼,说:“你们不是也认识嘛—-对了,差不多忘了告诉你,我快要结婚了。”南柯一梦惊喜若狂:“那恭喜你了,不知大嫂是谁家碧玉闺秀,改日你把她约出来让我参观参观。”
独孤应沾沾自喜,脸上露出一种让人嫉妒的瑞庆:“你呀,就用不着等改日了,现在就可以一饱眼福。”南柯一梦望眼欲穿似的说:“大嫂也来了?她在这附近吗?淑柔—-”南柯一梦又对苑淑柔说道:“待荥哥说了,你就去把大嫂接来,我们四人好好聚聚。”苑淑柔还是很惊恐的样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南柯一梦正想问个究竟,独孤应抢先了一步:“哎呀,”他大笑着说:“你大嫂就在你面前。淑柔就是我的未婚妻,就是你殷切企盼见到的大嫂,淑柔你也真是,干吗不早点告诉一梦呢?”
南柯一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独孤应的话仿佛是晴天霹雳,把他的心震得支离破碎、震破了他的每一根血管,在这一刻以前与苑淑柔坐在一起还做出手拉手这样烦死人的动作立即收敛起来了。此刻他对苑淑柔不得不敬而远之,边站起来边说:“阿应,你看我—-你来了这么久,我也没给你倒一杯水—-‘噗—-’”南柯一梦的苦痛之血一波紧接一波地涌过喉咙,冲破嘴皮的阻挡,喷射了出来,溅了独孤应一身。他也随即栽倒了。苑淑柔手忙脚乱,忘了当务之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不知什么时候藏的、藏于身上何处的匕首向独孤应刺杀过去。幸亏独孤应眼疾手快,急忙招架,将她制伏,一边喊叫:“来人,快把王妃带走。”
南柯一梦此时正昏迷不醒,全然不知苑淑柔危险。待那两人将苑淑柔提走后,独孤应才把他抢救过来。“你怎么了?刚才差点儿被你吓死了。”南柯一梦没看到苑淑柔在眼前,心里十分着急,又不好直言相问,便撒谎说:“让你担心了,我没什么,都是这胃给闹的。你不要管我了,不知道淑—-大嫂为什么不辞而别,你快跟着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