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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临危授命立重誓 春色旖旎花窥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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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从暖春到严夏,转眼又到了立秋时分。燕王府中日子风平浪静。

李睿娶亲多日,却对妻子依然毫无情分,二人几乎与陌生人无异。而桓姬,则深深沉醉在幸福中,早晨,她送李睿出府,两人在二门边依依而别,日暮时,她翘首等他回来,等着他笑盈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将自己拥入怀中。闲暇时,两人切磋武艺、谈论兵法,对弈品茗、吟诗作赋真好不快活,缱绻风流犹胜神仙眷侣。

李母对儿子的厚此薄彼只作视而不见,由桓姬、傅瑶承欢膝下,亦是悠然自得,身子骨也渐渐好起来。

初秋时节的天下却不像燕王府内这般安宁,江南一带惨遭百年不遇的洪水,这大水冲垮沿岸良田千顷,饥荒、瘟疫随着水患一起汹汹而来,一时间,百姓流离失所,惨不忍睹,有些受灾严重的地方,甚至出现人饿慌了竟易子而食这样的惨剧,巨大的难民流开始涌向周边没有受灾的地方,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混乱,这当口若是居心叵测的人从中作祟,暴乱必是一触即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今天子登基这二十几年来,先头的十几年大举战事,外震蛮夷内伐叛逆,而今坐享太平不过三五年的光景,历年亏空的国库刚刚略见起色,却遇上这等天灾,也不知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随着来自各地的告急公文一批接一批地抵达,就连京城的达官显贵们,也紧张起他们的荣华富贵来。

这一日李睿退朝后回到府中,见过母亲后便来到西院,桓姬见他神色莫名的凝重,谈话间也有些心不在焉,便问道:“哥哥今日可是有心事?”

“哪里,哪里,许是这几日操练有些累了。”李睿笑道,却仍掩饰不住思虑重重。

“如今水患猖獗,有心事的人只怕不止哥哥一人。”桓姬又道,“不过桓儿想知道哥哥担心的是水患还是治水赈灾的事情?”

“担心算不上,不过今日朝堂上万岁指派的钦差倒是令人不解。”李睿道,“原以为不是皓箜便是皓筝,如今的皇子中数他们的势力相当,不少人先前还推测这次钦差的人选可能就决定了谁是储君。”

“那人选莫非是……”桓姬心念一动。

“不想派的却是六皇子皓笙。”李睿又道,“皓笙在朝中势力不大,恐怕这样的大事做起来阻挠重重,不是更苦了那些受灾的百姓。”

“我看哥哥是多虑了,皇上这样决定,自有他的道理。储君的人选若是在四皇子和八皇子之中,皇上岂会派他们去做等棘手危险的事情。或许立储之事尚在考虑之中,若是现在贸然指派钦差,两边的人肯定要动起来,天灾之下哪里还经得起同室操戈?”桓姬口中这样说,心中却却暗道,姐姐果然没有看错,六皇子临危受命,必能有所作为。

“桓儿说的是,看来是我愚钝。”李睿赞许道,“不过皓箜终究是缺乏历练,书生气太过。本来,今下赈灾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皇上都尚未定下储君人选,哥哥何必操之过急,只有皇上才是该效忠的人。”

闻言,李睿沉吟不语,似是有所触动。桓姬因笑道:“看来是我今日多话了,反叫哥哥心烦,朝上的事情,哥哥该在朝上解决,桓儿不想看到哥哥把烦恼带到家中。”

“哪里,桓儿很有见地。”李睿露出一贯的倜傥笑容。

用罢午膳,李睿前去皓箜府上,桓姬想着适才提到的事,不知怎得,隐隐觉得不安,便打定主意去六王府走走。

到了六王府,当多日不见的如月出现在她眼前时,桓姬不觉大吃一惊,却见如月身子已不似初时那般窈窕,宽大的衣裙下腰身粗大,脸上也有了几片蝴蝶斑,一看便知是有了身子。

如月喜出望外,笑盈盈道:“好些日子不见妹妹,可想死我了。”

“姐姐有了喜事,怎么也不告知我一声,好让小妹备下薄礼来给姐姐道喜。”桓姬亦笑道。

“妹妹能过府一聚,已是一大快事,还说什么礼不礼的。”

两人携手坐于里屋床榻絮话,桓姬道:“姐姐本来身子就弱,如今怀了王爷的骨肉,更要好生调养,如有所需,尽管差遣妹子。”

“我这厢倒也没什么操心的事,闺阁中那点雕虫小技,还能够应付。听王爷说起过妹妹的事,不知妹妹下一步可有什么打算?”如月关切道。

桓姬闻言笑得有点落寞:“他待我极好,除却那不能求的,我便无所可求,也不知该打算什么了。”

“妹妹终是天真啊。”如月感慨。姐妹二人正说些体己话儿,却闻得外面一阵喧哗。如月皱眉道,“必是二房那破落户,本就对我有怨,自我有身以来更是不安生,趁着王爷不在府上的当儿,不时跑来漫骂滋事。”

“姐姐可是就怎么忍着,由着人欺负?”

“经历了那么多,哪里还会去生那闲气,她爱吵就让她吵去,我横竖不理就是。”如月话虽是这般说,神情却些无奈,桓姬明白她因自己出身青楼,终有些抬不起头来,才含屈忍着那泼妇,不由为她不平,又问道:“那二房夫人是何许人也?”

“她原是王爷正妃的陪嫁丫头,好象从小就贴身伺候王妃。”如月道,“虽是屡屡做出些丑态,但即便是王妃也要念着旧情姑息的。”

“小妹既是来了,就不能坐视不管。”桓姬说着,拉了如月就往外走,如月小做推却,还是随了她。走到门外,却见廊下几个丫鬟正堵着一个丽服浓妆的年轻女子,那女子一边口中漫骂,一边对着这厢指手画脚,见她们走出来更是提高了嗓门。

“不要脸的娼妇,别以为有两下子狐媚子手段就了不起了,肚子里面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

“小妹若有失礼之处,姐姐尽管开诚指出,何必这样血口喷人,叫旁人笑话。”如月不禁也变了脸色。

“你有胆连王妃都不放在眼里,还会怕旁人笑话?”那女子又道,“就凭着肚子里的野种,都敢不去王妃跟前请安。”

“王妃特命我专心养胎不必每日去请安的。”如月正色道,“姐姐在此吵闹不休,若是惊了腹中的胎儿,只怕王爷面前不好交代吧。”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你肚子里的,是哪里来的还不晓得呢。”依旧是蛮不讲理,盛气凌人。

桓姬见状也是怒起,伸手从廊外摘下几片叶子,随手抛去,那叶片竟快如闪电直直飞向那泼妇,不等她反应过来,头上的珠翠已洒落一地,原本张牙舞爪的悍妇一下子惊住了。桓姬冷冷道:“不管你是什么人,若再对我姐姐无理,便取你项上人头,你信不信我说到做到。”一瞬间,她眼光凛冽如刀,将那妇人立时吓得不敢出声。

“丽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院门前忽然传来声音,原来又来了一干女子,为首的正是说话之人,却见她一身烟霞色长裙,身姿仪态万方,清秀的面容显得娴静优雅,而此刻神情却甚是威严,从她的服饰和气度上不难猜出,这便是六皇子皓笙的正室王妃林氏,只听她接着道“每日在这里无事生非,你眼中还有王府的威严吗?来人,将她逐出府去!”

听林氏语气坚定,泼妇忙跪地磕头,连连求饶:“王妃,就念在主仆多年的情分上放过奴婢这回吧,奴婢下次不敢了。”

“你做出这等不成体统的事来,这王府是留不得你了,虽然王爷把你收了房,但你也不该忘了自己身份。”

原先如此跋扈的女子,此时已是心胆惧裂,直央众人帮着求请,林王妃却无比决然地命人把哭喊不休的她拖将出去。

林王妃走上前来,对如月温和笑道:“那不成体统的奴才,叫妹妹受惊了。”

如月道:“王妃为如月做主,如月感激不尽,只是她终是王爷的人,王妃的惩罚会不会太重了。”

“无妨。”林王妃又看着桓姬道,“妹妹有贵客来访,怎么不知会我一声,府里照待不周之处,还请姑娘见量。”

“小女江氏桓姬,见过王妃。”桓姬上前施礼道。

“姑娘请屋里讲话。”林王妃说着同二人一起进屋,屏退左右后,她竟忽然双膝跪倒在桓姬面前道,“姑娘请上,受小妃一拜。”这般光景,教桓、月二人着实大吃一惊。尤其是桓姬,更被这场面搞得摸不着头脑,忙上前搀扶道:“王妃这是为何,可折煞小女。”

只听林王妃道:“小妃久闻王爷盛赞姑娘武艺高强、胆识过人,今日得见,真是万幸,斗胆相求一事,还望姑娘念在与如妹妹多年的情分上,慷慨出手。冒昧相求原非本意,但适才见姑娘身手,便知除去姑娘,更无他人可求。”

“王妃先请起来说话,不知王妃所为何事,小女若帮得上忙,自当尽力?”桓姬说着,欲扶她起来,不想她却又道:“姑娘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桓姬区区一介女流,略识些拳脚功夫而已,若王妃所托非我所能,既是应了,也只得出尔反尔,所以不敢轻喏。”桓姬郑重说道,如月在侧也道:“王妃这样,不是叫桓妹妹为难?还请王妃明言事情原委,好让妹妹定夺。”听二人说的在理,林氏便不再坚持,由二女扶起,整理衣襟落座,这才将始末道出。

原来适才退朝之后皓笙因受命赈灾,顾不上歇息便去各部联络走动,林王妃得知后忧心忡忡,皓笙口中虽没有明说,但此行的凶险夫妻二人却是心知肚明。赈灾本是件棘手的事情,虽然皓笙之前已有些经验,但这次的水患实在厉害。

而比这天灾更加可怕的,是朝堂上明争暗斗的两股势力。以傅氏为首的皓筝党,大多为朝中新兴的重臣,党羽众多;而皓箜一派,皆是本朝根基颇深的权臣望族,势力也很大,尤其皇后娘家姜氏一族,为开国功臣,几代以来出将入相,堪称本朝第一大族。出任赈灾钦差,是把势力渗入地方,掌握朝中命脉的绝佳时机。而若是人选定下来,落空的一方也会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竭力阻挠。头绪众多,稍有差池便会被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因此即使踏空亦不失为打压对方,削弱对手势力的机会,因此两方的人本已是虎视眈眈,剑拔弩张,只等着最后的人选一定下便即刻动作。

“如今,这钦差最后敲定的竟是我家王爷,两边的计划都落了空,”林氏担忧地说,“王爷行事素以韬光养晦之态,低调慎行至今,方得以保全,此番下来,无疑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只怕会被两边的人都视为障碍,昔日的二皇子便是前车之鉴。这赈灾之路,可谓暗流涌动,杀机四伏。”这一番话,说的一旁的如月亦是花容失色,面露担忧。

“王妃所言不无道理,但不知要用得着我的,又为何事?”桓姬问道,心中暗暗称道林氏见地,看来闺阁之内亦有人心怀天下局势,而非只知吟风弄月,可这样审世通透心思周全的女子若是包藏祸心,叫姐姐何以应对。

林氏又道:“曾闻姑娘乃世之侠女,适才又见姑娘身手,果非寻常,小妃正心忧如焚可真是如见救星。”

“王妃可是要我保护王爷这一路上的安危?”桓姬已经明白她言下之意。

“冒昧相求,自知无理。”陈氏又道,“若非别无他法,岂敢劳动姑娘。”

“王爷门下就没有高手?桓姬不是推委,惟恐功夫不够,反误了大事。”桓姬却不敢轻易答应。

“王爷曾盛赞姑娘身手,况且小妃初次见面便深为姑娘的风采折服,冥冥中认定姑娘便是可托之人。”林氏言辞恳切,而如月也在旁说道:“妹妹就应了吧,这样的事情若的交给别人,叫我这么放心。”

桓姬仔细揣测,觉得林氏举止不像藏奸,稍作权衡,便打定主意:“好,我答应便是,不过也请王妃应我一事。”

“姑娘但说无妨。”林氏目光灼灼。

“我与王妃素昧平生,和王爷亦不过一面之缘,之所以允诺,只为姐姐终身。”桓姬正色道,“豪门之中的女子,总难逃勾心斗角相互倾轧的命运,今日王妃和姐姐忧心王爷的前途性命,自然同心同德,而日后怎样却难以预料,桓姬愿拼上身家性命保王爷平安,但请王妃发誓将来无论如何都善待姐姐。”

“就依姑娘。”林氏回答甚是干脆,刚要立誓,却被桓姬打断:“王妃须得用王爷发誓。”

“这……”林氏的脸上掠过一刹那的迟疑,旋即又似下了决心,神色庄重得说道,“林秀心既是一片诚挚,便无惧立誓,今后如妹妹便是我亲妹子,若心口不一,就叫王爷不得善终。”

见她语气凝重,目光坚定,让人深有一言九鼎之感,桓姬不觉心生敬意,慨然道:“王妃果是磊落之人。”而一旁的如月已是双目垂泪,哽咽道:“如月何德何能,有妹妹这般义气的金兰之交,又得遇王妃如此胸襟。”

桓姬问明皓笙一行三日后便将起程,便离了六王府,也不顾如月依依不舍地挽留用饭。一路上,桓姬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如今形势险峻,她很清楚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杀身之祸,如何在夹缝中寻得生机,完成林王妃的托付,可不是只凭武功担任保镖那般简单。况且,整件事或许还会牵扯到李睿,就更出不得半点岔子。

李睿和四皇子皓箜交好,虽然他不是深陷党锢之人,但是四皇子那边的势力会如何动作,会不会把他也卷进去,就很难说了。在王府待的时间也快半年了,曾见过皓箜几次,那位皇子清朗俊秀、风采卓然,谈吐亦是优雅洒脱,只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般风流倜傥的人物该是在江南烟雨中吟诗作赋,或是在青山绿水间焚香抚琴,而不是在这诡谲凶险的朝廷里沉浮的。相比之下,六皇子皓笙沉稳谨慎,倒是更有能力夺嫡,这个人却有几分让人摸不透。虽然皓笙曾对自己有所关怀,但毕竟对他了解尚浅。

回到府中,桓姬因已过了晚膳时分,只吩咐厨房简单送来几样点心,草草地吃了,又命丫鬟备好热水沐浴。

之后桓姬便进里屋宽衣,却听角落里隐隐有瑟唢之声,练武之人一般耳音都极好,这样细微的响动平常人听不出来,桓姬却听得十分真切,立刻警觉起来。她小心地四顾,只见青纱垂地的帐幔下露出一小截樱桃红,定睛细看不觉愕然,居然是一丝裙边,桓姬认得那料子,是产自江南一带的云锦,也是时下最为名贵专供皇室使用的织品。

燕王府中李母孀居多年,衣妆向来素朴,连同丫鬟婆子的衣着也不像一般的官宦人家那样讲究,因此这合府上下穿着云锦的,也只有李睿奉旨迎娶的正室傅瑶了。

她怎么会在这儿?桓姬的脸上不禁浮上疑云。正心中纳闷,几个丫鬟已将一大桶洗澡的热水抬进屋里,待她们出去后,真有些无所适从,明知房中另有他人,叫人如何宽衣沐浴?

“我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主意打定,桓姬从容宽衣解带,把身子沉入热腾腾的水中,努力使举止与平常无异。

正当她沉浸在狐疑之中时,忽觉背后有掌风袭来,感觉来者功力深厚,又在自己浑然不觉中进入房内,竟是难得的高手,桓姬不由心中大惊。而情急之下,她反应亦是灵敏,猛然掬起桶中的水,用力朝身后偷袭者的方向甩去,抓住对方躲闪的瞬间,伸手扯过搭在一边的白纱浴巾裹住光裸的身子,一跃翻出木桶,几个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桓姬飞快地闪到床边,去摘挂在床沿上的宝剑,她的身手奇快,眼看就要触,不料来人的动作更快,竟伸手越过她的肩头抢先将宝剑拂开,既而顺势将她揽入怀中。那膀臂力量大得惊人,任凭桓姬用力挣扎,却还是如铁箍般牢牢钳住她。桓姬被制正心下大乱,忽觉不对劲,这精壮有力的双臂,宽阔结实的胸膛,加上微微的兰杜清气,都是无比熟悉,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了,身子顿时松弛下来,靠着身后的男子,口中嗔怪道:“哥哥真坏,可吓死人了。”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拧他,“叫你还敢偷袭我。”

“不偷袭,那偷人如何?”李睿温柔沉声道,低头轻啄她的粉颈,两只手隔着薄薄的纱巾轻柔抚摩滑腻娇躯。桓姬听他气息沉沉,自然明白他想做什么,也分明感受。但此刻,帐幔后面还躲着个人,况且还不是一般人,可如何使得?她又羞又恼,侧过身来使劲推他。哪知这一用力,原本勉强松垮遮着身子的白纱巾便一下子滑落在地,雪白肩头连同酥胸顿时尽裸。

此时,李睿眼见心爱的女子面色潮红,白皙曼妙的身子亦浸染羞色,只觉得一阵躁热,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抱到床上。

桓姬狼狈地拉过锦被遮体,压上来的李睿却顺手把被子推开。他俯身尽情吸取女子幽芳,灼热嘴唇吻过她寸寸肌肤,一边轻轻啮咬下去,双手温柔地游走在她的全身。桓姬只觉身子绵软,再无力气挣扎,只得任由他吮吻索求。李睿眼中,情欲燃烧如火,将桓姬残存的理智羞怯统统融化在热浪中,她也顾不得屋里还有别人,忘情地轻喃,激烈而温柔地回应着他。

而此时屋里另外那个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傅瑶却是如何藏匿在桓姬房中?这还得从傍晚时分说起,傅瑶用过晚膳,因外面白日西斜、余辉脉脉,煞是好看,于是离了自己的居所闲步于庭院中,连侍女也不带。没走几步,听见假山后面传来哭泣之声,心中纳罕便绕过去看个究竟,见是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正掩面而泣,傅瑶好奇顿生,上前问道:“你是哪房做事的,怎么躲在这里哭啊?”

那丫鬟哭得泪眼婆娑,见有人上前询问,更是哭得起劲:“我是在老王妃房里做事的,只因多说了几句话,就被秋茗姐姐好一顿斥责,还说要禀告老王妃叫人把我撵出去。”

“你说了什么话叫人家生气,秋茗又是什么人啊?”傅瑶接着问道。

“姐姐你是新来的吗?”傅瑶自过门以来很少四处走动,府上的人大多没见过她,这丫鬟只顾着哭泣,竟没注意她是装束,还当她是初到府中的丫鬟,“秋茗姐姐是桓姑娘屋里的,刚才我和大伙说了句玩笑话,桓姑娘在王府里那么久了,怎么还叫姑娘,是不是应该改成桓夫人啊。可巧被秋茗姐姐听去,就数落了我。”

“想是为了叫你莫在私底下议论主子,才吓唬你的,好了,你且长个记性了。”傅瑶口中安慰她,心里却涩涩的。

“王爷放着如花似玉的少王妃不理睬,只亲近桓姑娘,那桓姑娘可不是夫人吗?我又没说错什么。”那丫鬟还有几分委屈,嘴里嘟囔着。这一句正触到傅瑶的痛处,她不禁蹙了蹙眉头,正色道:“做下人的,最忌讳的就是对主子说三道四,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难怪要撵你出去了!”

傅瑶又教诲安慰了她几句,才转身离去。心中却实在酸涩无比,抬眼一看,不知不觉竟已走到桓姬居住的西跨院前,往院子里张望,只见这院里草木繁盛一派苍翠,显得人迹罕至。此刻,整个院落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竟像是空无一人的样子。傅瑶走进院中,又蹑手蹑脚推开房门,环顾四周,却发现里面竟真的没有人。她小心翼翼地在屋里走动,揣测着这里的人如何日常起居,最后不觉走到正房里屋。只见正对房门一面屏风,傅瑶认得上面图案,乃仿晋代顾恺之《洛神赋图》而绣,图上的洛水女神“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细看之下觉得有几分面熟,不正是她吗?以神女喻之,足见李睿是爱极了她,傅瑶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绕过屏风,但见整个房间布置朴素中显出雅致,陈设简单,大多日常起居所需之物,不似一般女儿家的闺房那样精巧别致。最里侧一张红木雕花大床,上面铺着整洁的被褥,床边低低垂着青色帐缦。

傅瑶的目光落在床上,当触到床头两只并排而放的锦绣枕头,只觉心上一阵刺痛,几乎站立不住。胸中渐次平静,却莫名地对着那枕头出神良久。

正发愣的光景,忽听外面传来人声,却是屋里的人回来了,这下傅瑶进退两难,只能躲在角落里,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听不真切,而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回来了。

慌忙间,傅瑶躲进帐后,谁知接下来竟是一番闱间香腻。

此刻,自己无限倾慕的,那个高贵清华,风仪雅俊的男子,早不见了踪影,只听见出自他口中的喘息沉重起伏,而冷傲清高如桓姬,竟是这般妖娆妩媚。

傅瑶缩在那里不敢抬头,任着那一声声呻吟喘息传入耳中。只觉得,女子口中逸出的娇声,似是在竭力压抑痛苦的摧折,又像是消受着浊魂蚀骨的快感。

情不自禁地扒开帐幔,向床上看去。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叫出声来,那是男子裸露的背脊,衣衫褪至腰际,剧烈的起伏中,精壮凹凸的身躯似焚烧一般狂野。烛光下,绢黄肌肤上一层汗水发出白亮光泽,刺得人无比目眩。傅瑶面上立时火烧起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明知这不是女子该看的,而双眼却如失去控制一般又一次睁大。

此刻,窗外流泻下如水的月光,空气中淌着无比的暧昧旖旎,混杂了馥郁的紫檀香气,幽幽地弥漫着。只是李睿浑然不觉,身后有双美丽的眼睛正忘情地注视着自己,真是:

“胜却子建赋游龙,金风玉露自相逢。

软香温玉花解语,欲焰焚烧夜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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