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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忍伤怀苦苦相随 锁钟情欣欣而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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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睿进屋,桓姬起身相迎,谁知这身子软软的,竟坐将不住,又往后倒去。李睿见她这般模样,忙上前一把扶了,只见桓姬面色苍白如雪,一双美目不见了平日的神采,只是幽幽地望着自己,一时间,怜惜、自责、内疚……内心煎熬翻滚,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只能用力将她拥在怀中。

四目相对,惟有无言。桓姬本已决心离开,但见李睿的目中尽是不舍和依恋,想到他虽为顶天立地的男子,却仍是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此刻心中的痛苦,必是几倍于自己。这念头一闪,痛惜李睿的心情,竟没过满怀悲切。她缓缓伸出纤纤玉手,抚上李睿俊颜,勉强笑道:“桓儿不想看到哥哥愁眉不展。”

“我辜负了桓儿。”李睿艰难地开口。

“是桓儿连累了哥哥。”桓姬口中这样说着,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两行清泪簌簌地流下,泪眼迷离中,却看到李睿的眼中竟也有泪。两人就这样相拥着默默垂泪,这一刻,仿佛从一下子从懵懂少年变得成熟。也清楚地看轻了残酷的现实,自己所爱的人,纵然武功盖世,也只是大千世界中脆弱微小的普通人,恍如汪洋中一叶小舟,只能随波逐流。

但眼前这个人,正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至亲至爱之人。只有他,无论何时何地会义无返顾地站在自己这一边,会毫无怨言地包容自己的任性、张狂甚至是软弱、卑微。

良久,李睿低下头,把脸颊深埋于桓姬的颈上发间,“我李睿此生只爱桓儿一人,如有所变,必遭雷阙。”

“哥哥……”桓姬紧偎在李睿怀中,此刻,对她来说,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能够这样被他注视着,被他的爱包围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至于其他一切,还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她已没有力气去想。通过莹然泪光,她的目光无比坚定,“桓儿只愿这样陪在哥哥身边,永远不要分离。”

“你也答应,不要离开我。”李睿温柔地说。

“无论前路是怎样的道路,桓儿都要和哥哥一起经历,快乐一起分享,忧愁一起分担。”沉醉在他的柔情中,桓姬轻声喃呢,“只有在哥哥身边,才是这样温暖。”

相依相偎着沉默良久,此时无声胜有声,而两人心中,又是多么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驻。这一刻,就连空中那轮圆月,也悄悄躲到云层之中,似是不忍再看这对可怜人。

那日之后,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随着大将军荣升王爷,御赐的婚期也越来越近,合府上下都忙碌起来,只是这忙碌中,没有半点欢畅的意思。那等琐事,李睿本是不过问的,而老王妃称病不加理会,就连总管金伯,也懒洋洋的无精打采,全凭底下人一应打理。每天除了在母亲身边陪着说会儿话,李睿其他的时间,几乎全在桓姬的西院度过。

日子出奇的风平浪静,尤其在西院做事的众人看来,更觉平静得让人不敢相信。桓姬只在赐婚那日有些失态外,之后便好象没有这回事一般,大家心中虽都替他不平,但也识相地绝口不提。紫嫣开始尚隐隐有些不安,容妈却说姑娘是个有分寸的人,自有主张,不必担心,因此众人也就放下心来。

这几日王爷的盛情源源不断,先是让家人搬了不少家什过来,名家书画、古玩玉器,都是些宫里御赐的宝贝,说是姑娘若是闷的话就把玩着打发时间,而老王妃也送来不少金银首饰,又派人请了城里最有名的成衣坊师傅,来给姑娘量体裁衣,几天以后,各色衣物送来了一大叠,件件都是精致华美。就连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也得了不少好处,同样给添置新衣,时有打赏,伙食也是有求必应,厨房那几个婆子多会看眼色的,巴结的那叫一个紧。

姑娘面对这些,倒也不见得欢喜异常,只叫她们几个收起来。她平日里话语不多,也就看看书、练练剑打发时日,只有王爷过来的时候才见些笑容,是个安事的主儿,底下人日子倒也好过。几个丫鬟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王爷娶亲之后,西院还能这样波澜不兴、风调雨顺吗?

众人心思按下不表,且说这一日,桓姬忽然细细梳妆一番,换了身新装,又命外面小厮备马。紫嫣忙问道:“姑娘可是要外出,那王爷回来问起,奴婢如何回答?”

“只说我出去访友便可。”桓姬道。

“姑娘还是传外面的人备轿吧。”紫嫣小心提议。

“无妨,”桓姬道,“久不外出,我也想去散散心。”又于老王妃所赠首饰中拣了一支镶了翡翠的金钗随身带上,容妈见此,心中便明白,“姑娘这可是要去拜访如月小姐?”

“多日不见姐姐,也不知她近况如何?”桓姬收拾停当便往外走。

容妈又嘱咐道:“姑娘早去早回,免得王爷回来挂念。”

“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了,容妈真是越来越操心了。”桓姬忽然撒娇一般笑了。行至府门,家丁早备好匹中等体形的黑马,小心回禀道:“这马性子温和,但还请姑娘多加小心。”

“费心了。”桓姬说着飞身上马,一溜烟地打马而去,身形潇洒至极,直将马夫惊得在府门口呆立半晌。

一路急行至万花楼,老鸨桂妈妈却迎上前来道:“姑娘来的不巧,那如月姑娘寻得良人,已经不在此间。”

“那妈妈可知姐姐花落何处?”桓姬一怔,忙问道。

“这个老身也不知道,如月走的很急。不知姑娘可是姓江?”老鸨问道。

“正是。”

“如月临行之时留书一封,嘱咐若有一位江姑娘前来寻访,让我交付于她,想必是给姑娘的。”老鸨说着,回身从里屋取出锦囊一个,呈给桓姬。桓姬打开一看,却是一封书信,上面只寥寥数语,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中写下的。内容大意为,因事情突然,不及细说,可到六王府寻童氏女。得知如月行踪,桓姬于是别过桂妈妈,离了万花楼而去。你道这六王府为何地?原来正是当今六皇子皓笙的府邸。

“才这么些天的光景,姐姐怎么进了王府?”桓姬心中好生奇怪,转念一想,数日而已,自己的境遇又何尝不是一波三折。因挂念着如月,加之自幼长在京中,熟悉道路,桓姬于是不加细想,策马直奔六王府而去。

行至六王府,桓姬下马上前,见有家丁出来招呼,便问道:“府上可有一位姓童的女子?”

“姑娘问的可是王爷新纳的三夫人。”家人见桓姬气质不凡,衣着华贵,不敢怠慢。

“应该是吧。”桓姬有些疑惑,“烦劳大哥通禀一声,就说表妹江氏前来拜访。”

家人进去好一会,才回来请桓姬进门,行至二门,便止了步,又有一名婆子上前引路,不多时,前面一个院落,早有丽人倚门而待,正是如月,见她走近,上前笑道:“妹妹总算寻来了,叫姐姐好个想念,前日打发人去原来的住处找你,谁知一品轩竟已是人去楼空,不想今日妹妹却从天而降了。”

“姐姐得遇良人,妹妹当然是赶着来道喜了。”桓姬见如月虽是洗尽铅华,但淡妆素服之下更显得清雅脱俗、婉约曼妙,想必是日子过得极其顺心,便欣喜问道,“快给我讲讲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月将桓姬让进屋落座,吩咐丫鬟上茶,才把自己如何离了万花楼,来到此处的经历徐徐道来。原来,前不久,尚书傅重祥因皇上指婚将女儿许配给大将军,也就是新封的燕王李睿,于府上大排宴席庆贺,如月被邀去弹唱。不意在背静之处,被两个喝醉了酒的官吏调戏,幸好被正从席间出来的六皇子皓笙撞见,才使她免受凌辱。皓笙与如月一见钟情,当晚就秘密地为她从万花楼赎了身,接入王府。

桓姬听如月将过往经由大致描述一番,也为她高兴,笑道:“姐姐终生有托,实在是件大大的喜事。还记得不久前姐姐尚叹烟花之地难逢有情之人,却原来只是姐姐情缘未到,你看这不是一下子就来了。”

如月笑道:“遇到了,才知道以前的偏执是多么可笑。过去我满心仇恨,时时焦躁心忧,实在是自寻烦恼,哪如今天这般怡然自得。”

“那姐姐可是将报仇的事情放下了?”她的心境变化之大让桓姬有点不敢相信。

“仇是必定要报的,但我已清楚不是凭我一个弱女子之力可以达到的,能否成功要看天意,不如一边享受恬淡生活,一边慢慢寻找机会。”如月由衷地笑着。

“姐姐果然是冰雪通透的人,妹子又该给你道贺了。”桓姬也为她高兴。

“一直在讲我的事,妹妹近况也快些讲来听听。”如月问道,“前日傅家的女儿赐婚给了燕王,而庆贺的家宴上燕王却推说劳军没去,众人纷纷议论那燕王原有了意中人,却被迫做了傅家的女婿。因对这婚事不满,才推委不去赴宴的。我还在猜想,可不是为了妹妹?”

桓姬便道出自己和李睿之间的种种,如月听罢,不禁怅然道:“我身陷青楼,虽是卖艺不卖身,但毕竟名声所污,故既是做妾,亦无所怨,可是妹妹这样一个人,若委身为侧室,实在让人意难平。”

桓姬黯然道:“纵是心中有多么不甘,我亦无从反抗。过去总以为忧愁苦闷是那些金闺弱质的事情,与我无缘,现在才知晓,我不过也是同样的一介女流,万事由不得自己。”

“这番话说自妹妹之口,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如月又道,“可见妹妹是真的长大了,若是从前的你,恐怕早就不是去找那情敌拼命,就是负气离开了。”

“原是想过离开这里的,只是……”桓姬苦笑,“只是,我已然欲罢不能。至于那尚书小姐,在我眼中,连情敌都算不上。”

“看来妹妹对那个人,果真是用情已深。”如月目光关切,“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妹妹本是行事果敢磊落之人,只怕今后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了。我们姐妹飘摇于浮世之中,所依靠的,仅仅是男女之间的一点情爱,而要对抗的,却是来自各处的风刀霜剑,即便是如履薄冰,也只能步步而行。”

“我亦是深有同感,这世上亲人,唯李郎、姐姐和容妈。其他,除去那些无关痛痒之流,剩下的便都是敌人了。世事艰难、人心险恶,但愿能侥幸游刃其中。”

“看来,也只有妹妹能和我这般感同身受了。”如月闻言甚为赞同。两人又聊了许久,桓姬忽道:“说了半天,竟忘了问,那六王爷皓笙是何许人物,竟得姐姐青睐?”

“他是极其内敛谦和的人。待我也极好。”说起自己的良人,如月面露羞色,“说起来,冥冥之中又似真有定数,王爷和我们姐妹二人的命运,竟原是相关的。”

“这可奇了,我认识哪门子王爷啊?”桓姬不解。

如月道:“妹妹可还记得伯父因何获罪,我爹爹又因何被奸臣陷害?”

“这个我岂能忘记?”桓姬正色道。

“当年在伯父营中被害的二皇子,便是王爷的亲哥哥。后来那傅家在朝中广结党羽,为兰妃的儿子八皇子培植势力,我爹爹因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反遭奸党陷害。”如月细细道来,“王爷的母妃,就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本是最受宠的妃子,因自己满怀希望,将被立储的儿子,一夜暴死,受不了打击,从此神智不清,不久便亡故了。”

“原来如此,六王爷既无母亲在宫里支撑,他母亲的娘家外戚现在也必定都拥戴皇后的亲生儿子四王爷,那么在诸位皇子中,恐怕是势力暗弱的。”桓姬沉吟道,“难怪他为人行事甚是低调。”

“妹妹只看到其一,王爷表面虽不风光,暗里却是十分努力的。赈灾、治河这些特别棘手的事情,他年纪不大却都已历练过,我相信,他日后必能成大器。”如月对自己的心上人满怀骄傲。

“姐姐果然慧眼,”桓姬道,“话说回来,也真真是造化弄人,若没有军营那个事儿,只怕我们二人,还有那些王爷的命运,现在就都不是这样了。”

“时光永逝,街市依旧,个人的命运,于世事洪流之中,又何其渺小,壮志难酬,红颜零落,从来都是寻常。”如月忍不住又感慨道。

见外面天光渐暗,桓姬起身告辞,如月盛情留她在府上用饭,桓姬因出来时间不短,恐家人挂念,执意要走,如月方送她出来。临行前,桓姬忽然记起要送给如月的金钗,刚才只顾着说话,竟忘了拿出来,于是返身亲手给如月插于发间,姐妹二人这才依依不舍而别。此时街上已是华灯初现,桓姬急急打马回府,一路上回味适才和如月相见时所叙,心下好奇那六王爷是怎生一个人,又不免为两人命运伤感,真是:

“昔为金兰契,今为分飞燕。

难将幽恨说,金枝化蒲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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