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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巧意论策讨皇恩 佞言惑圣定婚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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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春光明媚,御花园的高墙内已是姹紫嫣红,满廷芬芳。宫闱之中,历来是充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凶险之地,而在这个季节,在这个晴天,看起来却是无比的美好。

在花园香径之中,几个女子正移步缓行,一边赏着春景,一边话些家常。众星捧月簇拥的是一个宫装美妇,虽已不十分年轻,但举手投足间仍是妩媚至极,颠倒众生。她身着一袭海棠色对襟宫装,上缀朵朵白牡丹,配上精致的丁香结,显得高贵雍容,云鬓高挽、秋波盈盈,这便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就连皇后都要顾忌三分的兰妃。

陪在兰妃身边的正是吏部尚书傅重祥的夫人陈氏和女儿傅瑶。傅瑶因今天拜见的是家中视为神佛的姑母,好一番的精心打扮,她身着一身素雅的流岚色长裙,配着淡绯色中衣,越发显得优雅端庄。鹅蛋脸上一双眼睛温柔朦胧,双眉细长,鼻梁挺直,红润的双颊娇艳绝伦,那一副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兰妃笑吟吟看着傅瑶,对于这个温顺乖巧的侄女,她是一向十分钟爱的。

“好些时日不见,瑶儿出落得越发标致了,这副模样若是放到街上,不知要迷倒京城多少年轻公子啊。”

“瑶儿只是长得和娘娘有几分像罢了,要说美貌怎及您万一。”陈氏一脸的献媚。

“也该是时候给瑶儿考虑终身了。”兰妃笑道,似是忽然想起。

“不瞒娘娘,妾身正为这事烦着呢?”

“哦,难道竟有人嫌弃瑶儿?”兰妃不解,“哪家的世子少爷我们瑶儿还会配不上?”

“这倒不是,只是老爷要求苛刻,谁都看不上,我怕这样下去真把女儿给耽误了。还请娘娘在老爷面前劝几句,如今也只有娘娘的话他听得进去了。”陈氏道出自己的担心。

闻言,兰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哥哥的心思自己最清李了,巴望着女儿能嫁个皇子,让她将来和自己一样。他们又怎么知道,这深宫中的岁月,岂是人过的,自己又是怎么在血雨腥风中熬过来的。而且要在宫中站稳脚跟,背后还得有强大的家族做靠山,不然自己也不用那么费劲把两个哥哥推上高位。可他们倒好,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良苦用心,不知道培养出几个得力的人才稳固傅家势力,反而一门心思指望家中的女儿。现在皇上对他们的不满虽然口上没有明说,可是那些参他们无能渎职的奏折,皇上不可能全然不当回事。后宫毕竟只是后宫,要想家族繁荣经久不衰,光凭女人怎么够?

想到这里,兰妃不禁叹了口气,像是在对陈氏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瑶儿这样一个粉嫩的人儿,怎么能让她来这不是人待的地方。”

“娘娘……”陈氏一脸惊诧。

“哦,”兰妃回过神来,“自家人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了,哥哥糊涂,瑶儿的事我不会不管。”

陈氏感激地连连称谢,而傅瑶在一旁早已粉面通红,低垂臻首羞得不敢做声。几个人又絮了阵话,兰妃道:“嫂嫂多日不进这宫里来了,可到相熟的姐妹那里走走,向大家打个招呼,让瑶儿在这里陪着本宫说话就是。”

待陈氏离去,兰妃笑看着傅瑶,问道:“打小就数瑶儿最得姑妈的心,如今你有什么心愿,只管跟我提就是。”

“瑶儿深知傅家能有今天,全凭娘娘荫庇,瑶儿不敢奢求什么,只望着能尽薄力,给娘娘分忧。”傅瑶低眉乖巧道。

“莫非你和你爹爹想到一处?”一丝不悦浮上兰妃心头,想不到这丫头也是一心贪慕荣华富贵,真是枉费自己还为她着想。

“娘娘容禀,瑶儿不是这个意思。”

“哦,说来听听。”兰妃面露好奇。

“娘娘可曾听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傅瑶敛神开口,却是语出惊人。

“这……,莫非……你是想告诉我现在的傅家……”兰妃疑惑。

“瑶儿不知道该不该这样讲?”

“但说无妨。”兰妃表情肃然。

“傅家现在虽是满门显赫,可是所谓物极必反,将来却委实让人担心。父亲和伯父久居庙堂之高,难免染些骄奢之气,而哥哥们,又都只知道享乐。长此以往,恐怕富贵难保。更何况……”傅瑶面露忧色,小心地抬眼观察姑母神情。

“你尽管直言。”兰妃正色道。

“傅家的荣华倒还是小,今后表哥殿下若要成就大事,傅家却连个可以倚仗的得力辅臣都拿不出,恐怕……”这句话点中兰妃多年的心病,她不由得暗吃一惊,重新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几个侄女中,数她最明事理了,只是心地柔顺却不像自己。

“你的意思,是把你们姐妹配给年轻有为的臣子。”兰妃沉吟着,心道这不失为一招好棋,既避免了傅家攀龙附凤在朝堂上却后继无人的尴尬,又能够在朝中培植出辅佐自己儿子皓筝的势力。“那你认为,当务之及该拉拢些怎样的人?”

“就看傅家缺的是哪类人才,瑶儿全凭娘娘安排。”傅瑶神情乖顺之极。

“兵权。”兰妃脱口而出,沉吟片刻又道,“你看当今的大将军如何?”

“那大将军听说是十分了得,不过好象是皇后和四皇子那边的人,恐怕……”傅瑶强压着突突乱跳的心,小心试探道。

“所以,才是要收的人。对瑶儿来说,不会是难事。”兰妃望着傅瑶青春美丽的面容,又一次感到无比的满意。这时陈氏回来,两人便避口不再提刚才商议之事,见时光不早,母女二人便告辞出宫回府。

回去的路上,傅瑶心中无比欢愉,姑母虽为人娇纵,但头脑却极为精明,不然何以在后宫争斗中立于长年不败,圣宠不衰。这事有她出马,必定成功。只有成为李睿的妻子,才有机会来到他身边,才能让他对自己倾心。虽明知他已有心上人,但傅瑶并不介怀。前日曾派家人偷偷打听过,李睿的情人,不过是个道边卖茶的平民女子,凭着几分姿色,会几招功夫,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迷住了大将军。

“他不过是见惯了知书答礼、温柔文雅的官家千金,腻了而已,犹如人日日享用山珍海味,往往反而会去喜欢野菜草根,但那不过是图得一时的新奇,只需待那热火劲儿过了,便不足为碍。”傅瑶心中自有主张,盘算道,“到时候,凭我这般花容月貌,无双才艺,再加上真心温柔待他,必能让他上了心。”如此想着,仿佛看到了自己举案齐眉、琴瑟相谐的美好未来。

果不出所料,三日之后一道圣旨下到傅家,其大意为,燕王世子、大将军李睿年轻有为,为国家屡立战功,吏部尚书傅重祥之女傅瑶才貌双全,堪为佳偶天成,故赐以婚配,择日成礼。并赐以金银、田地云云。众人听宣接旨,心情不一。傅瑶自是无限欢喜,那傅重祥先是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李睿不失为一个人物,而两家门第相当,又是圣上主婚,也算的上一件光耀门楣的事情了,因此也是喜上眉梢。

而与此同时,这没头没脑的圣旨却在李府激起轩然大波,和傅家不同,圣旨上还让李睿继承父亲封号,晋为燕王,更有黄金五千,白银万两,良田千亩的赏赐。当年李睿父亲战死时,因折了驻守东北的十万大军,也丢了好几座城,皇帝急怒之下,竟连原本的封号也不让世袭。后来也亏得江峰受命危难,重整大军北平新罗、将失地收复,其中李睿又立下大功,才又看重起李家来。

本来,今日如此的厚赏李家人应该感激啼零,可是李睿和母亲却惊愕得不知所措。传旨的内监见两人迟疑着不接旨,还以为是突如其来的圣眷使他们高兴得呆住了,便提醒道:“公主、将军,哦不,应该是王爷,还不赶紧领旨谢恩?”

“公公,李睿不能接旨。”李睿目光坚定。

“什么?”老太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这就入宫面圣。”李睿说完,急匆匆备马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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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御书房里,勃然大怒的皇帝猛的把案头一沓奏折拂到地上。

“臣斗胆,求皇上收回成命。”李睿还是语气坚决。

“李睿,你这个冥顽不灵的东西。”皇帝盛怒中又摔了刚端上来的参汤,吓的近旁的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暗暗惊奇,这大将军虽然年轻,但平日里也是沉着稳健,进退有度,可今儿个却一反常态,不知死活惹得龙颜大怒。刚才外面传话进来说大将军有急事求见,皇上还以为是来了边关告急的文书,谁知竟是为赐婚的事,本来皇上也是一番好意,这将军倒好,竟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不能接旨。也不看看,本来君无戏言,皇上下的圣旨怎么可能收回,再说配给将军的可是兰妃娘娘的嫡亲侄女,这样一来,让皇上的脸往哪搁?况且,皇上已经说了,只要应了这亲事,任由他纳妾立侧妃,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谁知大将军不知好歹,还说什么,“圣上不能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而强迫臣子辜负心爱的女子”,“此生非她不娶,宁死也不做负心之人”,“为将者若是随便食言,安得取信于三军”。皇上勉强耐着性子开导了半天,他却一句都听不进去,直惹得皇上发起了雷霆大怒。

两人一个暴跳如雷,一个坚定不移,真叫左右无不担心,得替李睿捏着一把汗。正在这时,随着外面传来通报,皇后和长公主李母一起进得殿来。

“皇上息怒。这不争气的孩儿触怒圣驾,老身罪该万死。”李母见儿子闯祸不小,连忙上前跪道。

“我一直当他是个明事理的人,谁知竟是这等糊涂固执。”皇帝这回火可不小。

“我看这事,也不能全怪睿儿,”皇后急忙上前圆场,“皇上看郎才女貌,想做个月老,本来也是一番好意。若是换做别人,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去念什么情意,可偏这孩子又是个心眼实诚的。”

“那皇后可有两全之计。”皇帝怒气稍稍消了一点,“给朕说来听听。”

“依臣妾看,皇上索性好事做到底,不妨下旨让二女同事一夫,效仿娥皇女英,既不用睿儿再抗旨,也遂了他的心愿。那边再多赏赐些金银、田地给傅家,平了他们的意。”皇后道,“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还是皇后想的周全。皇姐、李睿你们可满意。”皇帝又问。

“皇上,臣……”李睿还想坚持拒绝,不想母亲却抢在他前面谢了恩,同时由似是不经意间瞥了自己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爱怜,甚至有近乎哀求的成分。他不由得心头一颤,皇上发怒他还能豁出去顶撞,可母亲殷殷的期待,叫他如何能不从,此时此刻,虽心如油烹,竟也说不出话来。

“臣妾以为不妥,平民女子怎么能和尚书千斤同侍一夫!”忽听殿门口传来一个女声,语气甚是娇纵。不用看也知道,敢这样直闯进来,又在当今天子面前这样说话的,也只有圣宠不衰的兰妃了。兰妃气势汹汹走到皇帝跟前,草草一揖,又接着说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这等不合礼数的举动,万万不可为。于己之私,臣妾也要出来为侄女说句话,而为皇上着想,臣妾更要斗胆进谏,皇上的旨意,岂容你们讨价还价。此例若开,不是叫百官都可以把圣旨当儿戏了。燕王既是行伍中人自然知道军令如山的道理,那么,君命呢?难道皇上的圣旨还不如你大将军的号令?”

兰妃的话分明是指李睿手握重兵,此番既会为了一个女人抗旨,难保以后不会为了其他什么原因做出谋逆的事。要知道历朝历代,皇帝对带兵的权臣一向都是有所顾虑的,而现今的天子,亦是猜忌甚重的性儿,兰妃的话,无疑正中皇帝的要害,李母偷眼一看,但见他面色立时阴沉下来,不觉倒抽一口冷气。

“兰妹妹这样说,未必有些小题大做。”皇后还想和稀泥,“睿儿忠心耿耿,难道皇上会看不出来吗,这次他……”

“皇后不要说了。”皇帝不耐烦的打断,“李睿,这婚事朕圣旨已下,就由不得你。”

闻听此言,李睿自知已无转机,于是横下心来,磕头跪道:“皇上如此逼臣,臣忠义不得两全,唯有一死以明心意。”

“大胆!”皇帝的火又上来了,“你道朕真的不会斩你吗?”

李母见这般场面,直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上前哭奏倒道:“皇上息怒,今日我儿闯下大祸,全怪老身教导无方,无颜再苟活于世,皇上这就要了老身的命吧,求皇上放过睿儿性命,不然,九泉之下,叫我怎么去见这孩子的父亲。”

“微臣的错,与母亲无关,请皇上明鉴。”李睿已经心存死志。

“死到临头还如此顽固,你你你……”皇帝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见此情景,一旁的皇后不禁暗暗叫苦。而李母惟恐这样下去酿成惨剧,更是心胆具裂,一急之下一口鲜血直从口中涌出,李睿大惊,忙上前扶助她,只听母亲挣扎着虚弱地说:“儿啊,你心中若还有为娘,就答应了这亲事吧。”对上母亲哀哀的目光,一向果断的李睿也不禁战栗了。

这时皇后心知败局已定,怕再生出事端,也劝李睿道:“睿儿,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还不快磕头谢恩。”

事已至此,李睿只得木然地磕头谢恩,皇帝这才稍稍息怒,命他回去准备,速速完婚,又叫人送长公主回府,宣太医前去诊治,免得落下病根,而大获全胜的兰妃在一旁无比得意,越发的趾高气扬。

从殿里出来,李母心有余悸惊魂未定,而李睿则是面无表情无精打采,皇后在一边叹气道:“睿儿这孩子,也真是太过忠厚。皇上赐婚,哪容你反抗,就想开点吧。况且,你只管领了旨,以后怎样,还不是由着你自己,皇上他难不成还能管到你家里去?”

“多谢娘娘提点,李睿记下了。”李睿茫然回答道,别过皇后携母亲回到府中,又打发人去催太医前来,一直忙到到伺候母亲服过药睡下。

而西厢的桓姬也得到了消息,她本是胸怀孤勇之人,想到那傅家权倾朝野,残害忠良,害得和自己情同手足的如月身陷青楼,今天又毁了自己的姻缘,一时间竟生出玉石俱焚的念头,提了宝剑就要出去。容妈在旁死死拉住她,“傅家势力何其之大,姑娘就算拼死一击,恐怕也是以卵击石,不但不能报仇泄愤,反搭上性命。”

“容妈,我何时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桓姬不听。

“姑娘怎么犯起糊涂来,姑娘若是这样死了,既不能告慰老爷在天之灵,又辜负了将军一片痴情,岂非不值?”容妈流泪道,而紫嫣、秋茗等人也在旁苦劝不止,良久,桓姬似是回心转意,沉吟着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众人虽有些不放心,但见她已不似刚才那般急躁,于是从内屋出来,小心候在门口。

此刻,桓姬只觉得混乱的思路渐次清晰起来,随之却是阵阵的刀绞一般的心痛,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不能长久,就像父亲,就像李睿的情意。

想起父亲,桓姬不由泪如雨下,若是父亲看到自己如今的境遇,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若是他还在在世上,断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无比的孤独和失落深深笼住桓姬的心头,她绵软倒在床上,睁着漆黑的眸子失神地望着上方的空气,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

正当她万分失意无助之际,门帘一掀,李睿进来了。

真是:

“新愁旧恨几重重,零落残魂倍黯然。

鸟啼落花空流水,教人焉得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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