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选择（1 / 1）

昨儿深夜，若兰忐忑不安，蜷缩在棉被内，风穿过门底缝。

呼，心缩。

呼，再缩……

竹桃说起大夫人时，恐惧和怨恨的眸子一直在若兰眼前浮动。

“若兰，你知道天香苑的小年是怎么死的么？”

“被四夫人撞见与人私相授受，无脸见人，跳湖自尽？这个鬼理由，妹妹你也信？在花园地上捡到一个香囊就叫私相授受？花园里那会子可是一个男人都没有。”

“猜不到是什么原因了吧？妹妹你不记得小年那张妖媚的脸了么？那可不比四夫人差的。是谁说过，小年是将军府最漂亮的丫鬟？蓝一还是蓝二？”

“对，是蓝二。大家都暗地里笑话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不是的么？那种姿色的陪嫁丫头，向来是女主子们为了笼络男人的心，放在自己院子里供夫君玩乐的。那可是送给是将军老爷的人。一个小护卫也敢肖想？”

“姨娘？切，说到底也就个暖床的丫头。四夫人会给她提名分？白日做梦！想她当时那不可一世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府里的正经夫人呢！活该最后被四夫人给整死。”

“呵呵，姐姐我就要出这牢笼了，反正我家夫人和四夫人的梁子已经结下，不怕告诉妹妹你。那个香囊是姐姐我故意丢在后花园路边的，之前还不小心说漏嘴，将军喜欢梅花，那几日晨间总会在梅花下小坐片刻，煮酒赏花。小年果真上了当，到花园苦等，捡了个香囊还以为是将军不小心落下的。哎，多美一姑娘，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呢？随便两句话就上了钩。”

“四夫人怎么会认定小年与人私相授受？若兰妹妹啊，你说这后院里这些夫人们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给谁看？还不是那一个人。小年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说是年幼时，也是当过小姐的，后来家里落魄了，才卖身为奴。四夫人小产后，将军还总留宿在天香阁，你以为是将军心疼四夫人，陪着四夫人么？傻妹妹，高门中的男人有几个有心的？四夫人与小年的主仆情谊本身就浅，那小年抢了自己的宠爱，四夫人不对她生出记恨之意，那就不是我们认识的蛇蝎四夫人了。”

“小年无辜？谁无辜，她都不会无辜！我送去的上好燕窝，怎么到她手里就变成了落子毒药？一碗红花，四夫人没了孩子，我们三夫人失宠，她倒是渔翁得利，如愿爬上了将军的床。”

“证据？确实没有。不过，要是她直接把燕窝送到四夫人手上，怎么会出那么些事？妹妹你在埋怨姐姐心狠，害死了无辜的小年么？妹妹，你睁着眼睛看看天香阁的一个个奴才，有几个手是干净的？尽是些黑心的！三夫人刚进府的那一年，大夫人虽不喜，除了大小姐脾气骄纵些，府里也算是平静。自从四夫人进了府，一桩一桩……”

“若兰，若兰！”若兰感到手臂被人用力拍了拍，思绪被打断，迷茫地抬起头。

“发什么呆？夫人问你话呢！”卫嬷嬷蹙着眉，带着几分不耐。

“谁给你喂的毒药？看清楚了么？”小美娘亲捏着银钗，依次试过木板床边贴墙放置的水钵、陶碗，见银钗没有变化，又用手帕包着手，拿起陶碗对着豆大灯光细看，确认没有异样。

“这水没有问题。除了水，还真想不出你吃过什么与若云和卫嬷嬷不同的东西。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喂了毒药。是谁？”小美娘亲用手帕细细地擦净银钗，又反手插入发间。

若兰想起昨儿深夜从门口大摇大摆进来的黑衣人，开口就问：“我这有两种药，一种能让你丧命，一种能让你变成哑巴。你选哪种？”

当时自己是多么后悔没让卫嬷嬷把自己锁起来，跟卫嬷嬷保证不会乱跑，只上茅房的时候才会出门。

悔啊！有把锁多好，这黑衣人就不会进来，自己不用面临两难选择。听着两把小刀锵锵地撞击摩擦声，若兰害怕地闭上眼，将头蒙入被中。

“喂，有这么难选么？”黑衣人一把掀开被子，调侃的口气问道。“要我选，铁定选第二种。

”一定，要选么？“若兰依旧不敢睁眼，颤声问。

”这个嘛，“黑衣人钉住，思酿，”也不是一定要选。“

若兰嗖地睁开眼，包含希翼地望向黑衣人。那人背对灯光，面上蒙着黑布，两只眼似乎含着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不选，那你只能喝第一种了。“若兰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第一种可不是我准备的。是别人在水钵里下了药，放在门口的，不信，你可以去试试，保管喝下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去下面。“言罢，还夸张地踱踱脚，下面，地狱。

”所以，你也不用选了。就第二种吧！也就是不能说话而已，总比你说了不该说的，被人毒死好一些吧？“

－－－－－－题外话－－－－－－

哎呦哎呦，3点半授学位，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