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醉酒(1 / 1)
车开到新景小区门口,金泽回头看了看后座上的华蓝,她依旧躺在那里不省人事。
“华蓝,华蓝,到了。”金泽推着华蓝,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华蓝,华蓝,”金泽又推了推她,试图将她扶起,她无意识中将金泽推开,再次倒在那里。
金泽无可奈何的望着新景小区成群的楼房,万家灯火却不知哪一户是她的家。他下车,来到小区门房,“师傅,请问你知不知道有一户姓华的人家,女孩名叫华蓝的那一家住在哪一栋楼?”
门房的师傅是位老大爷,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住家的太多了。”
金泽无奈的回到车上,看着沉醉中的华蓝,有点自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揽上这档子麻烦事。
他将车沿着公路滑行,来到离小区最近的一家宾馆,看来只有让华蓝先在宾馆里住一晚,等明早她醒来自己回家了。他走到服务台:“小姐,请开个房间。”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狐疑的看着他:“单人间吗?”“是的,是给车上的那位小姐订的。”他指了指自己开的那辆奔驰车。
服务员望了望外面停的那辆车,大概从车窗上并未看见什么人,华蓝正躺在车里,外面根本就看不到。
“为什么她自己没来?”服务员疑惑地说。
“她喝醉了。”服务员的眼神令金泽有点不舒服,好像他是个偷什么的贼似的。
“请出示身份证?”服务员说。
“身份证?”金泽奇怪地说:“订房间开始要身份证了吗?”
“是的,现在临近春节了,要加强安全管理,是上面规定的。”服务员坦然说道,不过,眼里对金泽的疑虑却更重了。
金泽摸了摸胸前内口袋,他没带身份证,今天出来吃团年饭,他压根没想到会揽上这样的事。
他将车又向前滑行了一段,重新找了家旅馆,还是同样的情况。
他无力的回到车上,又看了看安然躺在那里的华蓝,“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把她扔在大街上吧。”他再次用力的推了推华蓝,“华蓝,醒醒,快醒醒。”华蓝还是毫无反应。
金泽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晚九点多了,过会儿还要去接钟丽娜。当务之急,只有先把她安置下来,等送完钟丽娜再想别的办法。
金泽迅速地将车驶到了自己居住的鸿图大厦前,他租住的一室一厅在16楼。他把华蓝努力从车上扶起来,又把浑浑噩噩的她扶上了电梯。华蓝刚才是平躺在车上,现在身体被陡然扶着站起来,又震荡着走了这许多步,加上电梯运行,胃里的东西早已翻江倒海倾泄而出,“哇”地一声全部吐了出来。金泽正将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自己的一只手楼着她的腰尽量地扶住她,却没料这一下,吐出来的污秽全部都溅到了两人的胸前的衣服上。
金泽不禁一声苦笑,道:“你可真会找事,都不让人闲。”
16楼很快就到了,金泽打开房门,将她扶进来躺在沙发上,自己则去换了身衣服,回头看见华蓝的围巾。棉袄和毛衣上也到程度不一地溅满了吐物,便帮她取下围巾,并将棉袄和毛衣脱下,打算帮她盖床被子。他帮她脱毛衣时,脸离她很近,他第一次这么近地审视她,光泽地略带自然卷的秀发,长长的睫毛轻轻掩饰着微闭的双目,两条眉毛浓淡适宜向两边伸展得恰到好处,原本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皮肤因为酒精作用有些微微发红,透出健康的粉色,她的鼻子很俏皮,高挺而小巧,嘴唇可爱地透着自然光泽。整张脸毫无装饰,散发着自然天成的美丽和健康,她有一种气质,一种说不出来的纯净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想接近她,保护她。
一想到保护她,金泽的心就莫名的绞痛起来,他忽然想起林嗣凯,想起林嗣凯拿着那叠信封里的相片和他们谈交易的情景,林嗣凯说只要他拿到华蓝的那种相片,那么其他的事一笔购销,还会给他一笔钱。是啊,或许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华蓝毫不知晓,他也可以就此把所有困扰他的事情一并了断,从此不再和林嗣凯这样的人打交道,他讨厌林嗣凯。可是,相片交给林嗣凯后,他又会如何处理那些相片呢?他会怎么对付华蓝?有可能,他会利用这些相片从此毁了她,至少可以毁了她的名誉,他不太相信他所说的门当户对的理由,但又不知道别的原因;可是,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做,又不能另行一条解决办法的途径,华蓝心意已决,这自己早已问过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林嗣凯真可能做出什么极端的手段来。虽然自己不相信林嗣凯的为人,却十分肯定他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出来的人。
金泽烦恼的点燃一根烟,在烟雾腾腾中,坐在沙发的对面看着华蓝。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突然想起,是钟丽娜,她在电话里很生气,说找了他一晚上也没找到他人。金泽说因为团年饭气氛过于热烈,喧哗,他被闹得头有点疼,所以暂时先行回家了。钟丽娜说算了,很晚了,她已经叫人事部的小张把公司里停放的另一辆奥迪开来送她回家,不过,她还是很生气,让他明天早点过来解释,并说不希望有下一次。
金泽如释重担的挂下电话,他差点忘记还要接钟丽娜的事,不过,幸好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金泽起身,烧了壶开水,泡了杯温茶,力所能及地让华蓝喝了点,尽管成效不大,至少华蓝会比刚才好受些,看情形,华蓝只有在这里呆一晚上了。金泽预备让华蓝睡房间里的床上,他睡沙发。他抱起华蓝,华蓝的身躯因为放松柔软而轻盈,完全不像刚才醉酒时东倒西歪地扶着行走时那般沉重。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此时的华蓝正穿着件粉红色的针织保暖内衣,小小竖领,边沿上布满一簇簇细微精巧的粉红蕾丝,与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相互映衬,更显得俏丽可爱,躺在深色的床单上,如一朵娇艳欲滴的水莲花,金泽看着沉睡中华蓝,禁不住呆呆有些痴了。当视线不自觉停留到她的唇上时,他想起圣诞的那个狂热的夜晚,他吻她的情形,柔嫩润泽带着分外甜蜜的气息,他不由自主俯下身又轻轻吻了吻她,她的鼻息还略带些许酒气,但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少女的清香和秀发间香波透出的淡淡花香足以让他意乱情迷。他稳定了一下心神,克制住自己的狂乱,准备站起来离开她,却听见华蓝似梦呓般的低语:“不要走,,,别离开我,,,”手也在梦境中一般紧握着他的手臂。
金泽的心被深深刺痛了一下,他也不知为什么。但此刻,所有的一切,有关他的,无关他的,都在离他远去,除了华蓝。现在他的眼里,心里,包括血液里都只有对华蓝的渴望。
“如果拥有她是一种罪过,那么就让我下地狱吧,”他内心对自己狂野地说,“我宁愿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