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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第六十九章 绵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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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胤在汤茹念悉心的照顾下,气色一点点好起来。从陆家回来之后,她的话少了很多。有时候安静得就像一个孤独患者,常常望着窗外发呆,对汤茹念的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得听着。她像是越来越来喜欢走神,可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愿意想起来。

山水豪庭的案子已经快要接近尾声,梁征夷隔几天便会来医院,不过是几天未见,病床上的徐胤就像一朵花,还未来得及怦然绽放便已经渐渐枯萎。她的脸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都起了皮。眼神再不像从前,透着坚韧跟执着。那时候,他以为她战无不胜,可现在他才明白,徐胤的壳丢了。梁征夷不会关心,到底是因为什么,甚至很少会生出什么可悲的怜悯之情。作为一个局外人,他看到的太多,明白什么是愚蠢的坚持,可笑的放手。他失去过,所以也懂得。而正因为懂得,于是便更加不愿意置身其中。

“法院那边量刑结果已经出来了,陈甘霖虽然行贿数额较大,但是认罪态度较好,又是初犯,加之上头有人出面拉了他一把,所以,现在是判了个死缓。以后服刑表现良好,会减刑。到这里为止,陈甘霖至少保住了条命,你们可以放心了。”梁征夷公事公办地把量刑结果告知徐胤母女俩。

“至于徐省的非法财产,法院会在指定期限内没收上缴。所以你们还得积极配合。”话到此,他此行的任务终于算是结束了,梁征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合上文件夹,把资料统统放进公文袋里。正要准备离开,这是,徐胤却出人意料地张口问道,“梁……梁律师,等等。”

正欲出门的梁征夷挑着眉,回头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我……我问问,是谁出面帮忙解围的?”她犹犹豫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

梁征夷嘟了嘟嘴,微微皱起眉,望着天想了一会儿。

“不知道。”他很老实的回答, “不过,陈甘霖运气不错,想要帮他的人也不少,出钱的,出力的,甚至还惊动了赤城迟家的人。所以,他死不了。”梁征夷有些嘲弄地笑了笑。

“事情既然已经告一段落,还望徐小姐好好保重身体,那我就告辞了。”他微微欠着身子,以示离开。

房门在关上的那一刹那,徐胤心中的那颗顽石也稍稍落定了。仿佛又是一扇门,轰然一声巨响,把过去的回忆,撕裂的痛楚,缠绵的爱意统统关住,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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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之后,徐胤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回出租公寓,把所有的东西从陆虞坡那里搬出来。

打开门的前一秒,她还存着顾虑和迟疑,他会不会恰好也在那里,好像很久远的过去那样,悠闲地靠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握着手里的遥控,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台。昏暗的客厅里,他的脸由着屏幕的变换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徐胤又想起那个阴沉沉的下午,他就站在她房间门口,那个有些萧索的背影,凉风从窗外透进来,他的衬衣便被轻轻吹得捧起,她还记得那个拥抱,还有他在耳边的情话,他说他怕哪天一松手,她就要走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他说他要等,可是却怕等不到,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凌迟,一刀一刀把她的心脏剐得血肉模糊。那些回忆总是要人命的从洪荒一般的过去潮涌而来,她只手难挡。

徐胤站在门口,努力摇了摇头,让自己从过去抽离出来。她用力推门而入,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来了,灰尘的味道铺面而来,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似乎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米白色的布艺沙发,粉色的豹纹靠枕,那时候,陆虞坡还笑她骚包。两人闹腾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买下来。徐胤总是完美主义作祟,沙发背面那面墙上歪歪扭扭的百合花便又是她心血来潮的结果。两个人花了整整两个下午才画完,可就算是满手的油污和漆料,最后完工的时候,两人还是像孩子那样坐在地板上乐呵呵的看着它傻笑。

看,每一处都刻着回忆,躲都躲不掉,他们的吵闹与欢笑仿佛就凑近在耳,她一再回避,却终究逃无可逃。眼睛总会在这个时候干涩得要流出泪来,一滴接着一滴,再如何努力控制都是枉然。她伸出手来,一点点从涂抹平滑的墙面划过,从她的心上划过。

徐胤的东西并不多,其实不过几件随身的衣服,她一件一件地理,简直像是要把所有混乱的思绪都理清楚。可做着做着,她却又停住了,只是傻傻地盯着无名指的那颗样式繁复的银戒指。在阑海的三天三夜,就像是一个梦,那么甜蜜,可梦一醒来,却只有哀伤,甜蜜到发苦的哀伤。徐胤看着戒指,悉心地抚摸着戒面繁复的花纹,仿佛是在触摸一场遥不可及的梦,稍稍一用力,便碎成一地。

接着,做了那么长久的思想斗争,她最终还是轻轻地把戒指从手指上褪下来,她瘦了好些,过去戒指还有些小,现在却显得松松落落,几乎没费多少周折便轻轻摘掉。

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徐胤要离开了,这座记忆之城日日夜夜的折磨着她,如同困兽之斗,说到底,终究还是徒劳。十年前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也许并非逃避,仅仅为了不再受伤害,而十年之后,她依然选择以这样的姿态离开,而这一次,她只是想让伤好的快一些。也许,他们都需要抛开过去,不再重头开始。而是没有彼此的继续下去。

我是你心里的一根针,如今,我要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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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胤把阳生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离开。去阿根廷的护照已经办下来,飞机还有两个小时便要起飞。

汤茹念陪着徐胤坐在候机大厅里,她自然太舍不得这个女儿了,八年前一走,便不跟家里联系,可那还算好,还是在国内,而这一次,她却像是发了狠,一下子飞去了阿根廷。当初她知道这事以后,跟徐胤生了好几天闷气。可她却早是去意已决,汤茹念再舍不得,都只能任其离开。

徐胤拨弄着手指,漫不经心地听着汤茹念数落自己的自作主张,冥顽不灵。却没发现悄悄走近的梁征夷。

“哎?梁律师来了。”汤茹念一见是他来,连忙起身打招呼。

梁征夷也是礼貌性地笑一笑,“刚刚才知道,你今天的飞机。”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还有些事要跟你说一下,可不可以找个地方?”他面色自如,徐胤愣愣地看了他好几秒,却猜不出他究竟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因为是早班飞机,航站楼旁的星巴克里,人很少。

徐胤有些拘束地握着手里的杯子,不安地盯着梁征夷,等着他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徐小姐。前几天,我接手一个案子,是一桩恶性伤人事件。后来,在深入调查之后,发现我的当事人还参与了山水豪庭这个案子。”

“然后呢?这是什么意思?”徐胤有些焦躁地搅动着瓷勺,问道。

“我问过了我的当事人,她也毫不避讳地承认了,是她投递了举报信跟证物。”

徐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斟酌了好久,才开口,“梁律师,为什么会想到告诉我这些?”

她问题犀利,眼神却再清楚不过。梁征夷笑起来,“我不过是不想看见那明是一条错路,却还要走过去。开头很重要,一步错了,后面就都错了。”

他的话再熟悉不过,徐胤长久以来沉寂的心忽然又开始躁动起来。而她再不愿继续这样的躁动,她只想早早结束这里的一切。

“不好意思,飞机要赶不上了。我先告辞。”她面色很不好,勉强挤出一个笑来,便匆匆离开。

梁征夷却始终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背影,摇头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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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如同庞然大物一般低低地从头顶掠过的时候,轰鸣声刺耳得像是刮在心上的刀子,莫名地让人生疼。陆虞坡站在楼顶,颓然地抬头,他的嘴里还叼着香烟,袅袅的烟气蜿蜒地流进天空里。他只是沉默地吞云吐雾,烟气缭绕。所有的一切都化作眼前这缕缕青烟,凉风一吹,便永远地消散。

他孤独了一辈子,傻了一辈子,没心没肺了一辈子,总还以为,世界那么大,他多少都能等到一个他等得到的人,看云卷云舒,细水长流。他一直跟自己讲,倘若这人是让他遇到了,那定不放手,穷追猛舍,死缠烂打,舔着脸地候着她。他不在乎的,他心甘情愿。

陆虞坡都低到尘埃里了,可老天爷却把他踩到了土里,永世不得翻身。仿佛一条诅咒,如影随形。

“怎么办?我真的后悔了!”他嘴里叼着烟,说话含糊,喃喃自语。

“要不要把你逮回来呢?”他仰头,阳光刺眼。

接着,陆虞坡摸出手机,“五洲,替我办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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