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1 / 1）

品茗心情舒畅许多，节后上班，人人脸上也都挂着笑容。小成待她一如从前，象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她心中依然放着他，最愿见到又最怕相处的仍是他。她终于跑到东郊买到那只同样的水杯，把杯盖悄悄盖在他的杯子上。他心领神会，“你很细心。”她想，不是细心，是用心。走出这个狭小的空间，会爱上别人吗？如果会，爱是什么呢？这么深情以待的经历会烟消云散、片甲不存吗？她曾悲观的以为熬不过那个萧索寒冬，的确费了很大的精神，流过太多的眼泪，不也感觉到春天的来临了吗。

和品茗同名的那个女孩来上班了，看起来很乖巧，说起话也慢条斯理，是讨人喜欢的那种。品茗觉得挺不好意思，自己当时干吗那么冲动的说很多气话。尤其有一天两个同名女孩敞开心扉的聊过以后，品茗对她的感觉好极了。

菲菲在早春一个好日子里出嫁。品茗第二次作伴娘已没有头一回那么激动。漂亮的新娘与潇洒的新郎令她羡慕，但菲菲早年中意的那位出现时，品茗内心一动。看着那二人愉快的打着招呼，她想：他值得菲菲等四年多吗？这二人此刻心中作何感想？已没有感觉了吗？为什么上帝总要这样安排，人生因为曾寻觅，曾伤痛而美丽吗？……她不敢想下去，只是转念想菲菲现在时幸福的，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了。人生因爱而美丽，因爱而残缺，又因爱而完整。望着幸福的一对新人，她高兴的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但很快要走回现实，她看见他的身影。她只想让自己快乐，让自己解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骗来他那只她早就看不顺眼的钱包，因为那可能时哪个长发飘飘送的。“在她送的钱包里藏上我的照片，多大的讽刺，多妙的主意。”咔喳喳，她剪了一张藏进钱包，“你好好检查，看多了什么没有。”

“不可能多，只可能少吧。”

“多的可能不一定时钱呀。”之后，她没敢问他发现照片没有，发现会撂到哪儿去？没发现还可以多跟他在一起几天。自欺欺人要到何时？

陈总开了五个钟头会议，试图讨论出解决公司面临问题的办法，但徒劳无功。品茗一听成芒发言就想笑，怎么那么多道理要讲，不是事情简单的不需要理由，不是为什么长发飘飘是他女朋友都不肯编个“爱她”之类的借口，而要回答自己不知道，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呢？品茗突然觉得他人生中最需要的可能不是钱，而是一个可以完善他的女人。

婚后的菲菲告诉品茗“退一步海阔天空”。米米也幸福十足的胖了起来。品茗却烦躁不安，母亲望着泪如断线珍珠的孩子，心疼的问：“为什么？”

“可能太闲，太孤单。”

“工作都这样。”

“可我不能这样过，我不想干了。”

“何苦为难自己。你这样肯定又原因嘛。”

品茗不敢讲，“我也不知道。”

“品萌已经不在了，姑娘，你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妈，我知道。”

红牌公司来了几位新同事，看着新来的小女孩萍萍一蹦一跳从楼梯下来，品茗不由想到三年前的自己。那对儿清澈见底的眼睛早已寻觅不见，那颗傲气的心已饱受折磨，她曾热爱的工作由于心境的关系已渐渐失去吸引力。她的情绪稍有改善，不再成天烦恼。周末，拉着利利逛街，两个人坐在广场草坪的围栏上，看着春日里在广场上熙熙攘攘的放风筝的人群，不由回忆起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甚至回忆起各自七、八岁头一次作风筝的失败经验。两人年龄相仿，经历迥异。她们唯一相似的一点可能就是学业运不错，恋爱运奇差。

又到春季展览会，林风同品茗商量付材料款问题。品茗请他待预付款到帐后再支付材料款。

“你这样生意做不下去了！好容易建立的合作伙伴关系会断掉！”

品茗理解业务人员的处境，但陈总不让她告诉业务人员资金紧张的事情，账上没钱，拿什么付？“我们总要先生存，后发展。我怎么看不出这样会影响到合作，百分之五十的预付款没打过来，‘预付款支付之日起合同生效’，还是你签的条款呢。如果合同泡汤，我们的材料款付了是要不回来的。而且，工期好像也没有紧张到必须在收到预付款之前支付材料款吧。”

“你这样也活不了多久！”林风撂下一句这样的话扭头走了。

品茗轻蔑瞟过他的背影，他这样对待自己，恐怕是为了早日拿到回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