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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梦醒却晚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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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姨?!”

原本半夜醒来难以成眠,索性披了衣衫月下漫步,不料路经远远竟见丁苻屋中似有异光闪烁,洛无华急步而去推门冲进屋内,却见她好生生平躺床上,安下心四顾,寂静无事惟有木窗不知为何竟不曾阖上正随风摇摆呲呲作响。

无华上前小心轻声阖了窗,回头再踱到窗前替丁苻捏好了被褥,见丁苻梦中犹柳眉深锁,不免叹息,就着离床极近的椅子欲缓缓坐下,触手却大惊,这椅子竟是温热的!

惊骇下不容分说摇醒了丁苻,虽知其心智朦胧仍是询道:“苻…宁夫人,适才有人来过么?”

“什么人?”丁苻睡眼朦胧,瞧着无华半晌,却是到:“我…我认识你?”

无华眸一暗,心道自己怎么忘了这个时辰苻姨早该忘了之前的事,却不想听她道:“对了,你是夫君叫来接我的。”

见无华猛地转过头瞧着自己,一只手指指着额奇怪道:“没记错啊,昨日你们亲口说的。”

苻姨,能记住昨日之事了?

拉过她的手腕,在其诧异目光下无华把着脉,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脉象竟是平顺了许多,可转而更是疑惑,适才此处定是有人来了,却未见恶意,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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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眼前的贵妇一身雍容装束,头戴金叉玉环,配着玛瑙耳环叮当作响,身上棕红衣裙以七彩丝线绣着玄鸟,样似凤凰,偏又有所异处。

一身随意橘黄纱衣,一根玉簪挽着长发的洛太后竟是忍不住笑道:“二嫂,你一生都是如此,想尽法子要做凤凰偏偏到头来不过虚梦一场,倒成了四不像。”说这话时全无视对方身后一众兵士,更不见那些人手中兵刃寒光猎猎。

阮霏雨闻言眸一沉,她一身最恨不过他人轻视低看于她,那殷红的唇却微微上翘,柔声道:“太后此言臣妾竟是听不懂,呵,臣妾只晓陛下未知会朝臣无故失踪,怕是遭了奸人所害,夫君既受王命保卫王都安宁自是焦急万分,与众大臣商议,为防有变要派人护住内廷,只因这后宫非同他处朝臣不便擅进,故而臣妾才自请担此重任。”

“陛下是否失踪暂且不论。”洛太后冷笑:“只是这后廷何时也轮不到你来管。”

“轮不到臣妾来管,那王后总有资格吧。”阮霏雨得意一笑:“王后有孕在身,臣妾身为人母自当分忧。”

太后许久不答只是直直看着那张得意的如花笑脸,目光幽深中竟带着几分不屑又似几分悲悯,那神情刺得阮霏雨几乎怒形于色,太后却拂袖站起淡淡道:“阮霏雨,瞧在与二哥多年兄妹份上,我劝你一句休要一错再错,越陷越深。”

“有劳太后操心,你心中的兄长不过‘战神’一人,你心中的嫂嫂更是只有……”说着,渐渐有些神情扭曲,那张原本美貌的脸竟显出几分丑陋来,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这卑贱出身不用你费心教导了。”

“一个人的尊卑从来不在出身。”洛太后目光清冷,“可惜你到死也不会明白。”

“不知先死的是谁?”阮霏雨趾高气扬,像是一泄多年怨愤。

洛太后轻轻一笑,优雅而从容,高贵自现,一双眸无声无息的扫过一众兵士,被目光扫过的无不低了头去,听她冷道:“你们要守便守,要留便留,只一桩休惊了太上皇的驾,若然贵体病中受扰来日……”轻蔑瞧了阮霏雨一眼,“不是你们受得起的。”

阮霏雨还想说什么,洛太后目光却咻然犀利地打量她一阵,而后道:“也罢,你早就积重难返,何况……目光浅显而自利者犹如夏虫,焉能语冰?”

说罢竟是自故进了内殿,全不顾外头这场逼宫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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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有异?”眼睑染着淡淡的灰青色,显出几分不成眠的疲倦。

瞧着她的神色倪诩略带几分忧虑,却又不得不如实告知:“就所得之讯确实如此。”

“修哥哥也该知道了。”洛无华蹙眉觉得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却又偏偏抓不住。

“太后姑姑,她们…都没事吧?”

倪诩颔首,瞟了眼已然疲惫万分的人终究忍不住道:“据闻,王后…有喜了。”

极轻地,只有那么一瞬,若不是倪诩不曾移目分毫亦不会察觉洛无华的身形晃了一晃,似乎站不平稳的样子,却在下一刻若什么事都没有般,轻轻应道:“如此。”

沉默半晌,忽而起身往外走去,额前几缕青丝随风扬着,洛无华有着几分急切,阮霏雨既有所依必定会对修哥哥不利,如此大事冀州太守竟无丝毫讯息,只怕……

行至卫黎修房前,门敞着不见半个人影,越加焦急,转而一想,惊道:“倪诩,你且四下寻下表哥,我去苻姨那儿……”

言罢,拔腿就跑,倪诩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只得提气腾身去寻卫黎修。

为使丁苻平日静心修养,故而当日她所住院落离卫黎修的主院略远,洛无华拼着力气飞步跑去,只跑得气喘吁吁,远远瞧见其屋,隐可见其安好在内,尚来不及松一口气,忽而颈项后一痛,紧接着只觉天旋地转,万物颠倒,魂似风筝线断不受控丝毫,整个人软软的到了下去。

再醒来,已然身处一片幽暗不明中,黑漆漆的似狱非狱,软塌桌椅竟是清爽,只是窗上有栅,门上落锁,如何也算不得‘客房’,耳旁除风过叶落,不闻半点声响,鼻尖却隐隐飘香,侧目去看,不由苦笑,那桌上一盏昏黄黄油灯下竟放着一碗小米粥,几样干净小菜都是适宜有些时辰不进米水后用的。

触手,竟尚温热……

冥思片刻,洛无华上前坐下,小口小口喝着暖洋洋的粥,只是心底某处冰冷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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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然数日,看守的人从来不言不语,却还算善待洛无华,衣食不曾苛待,所用亦无所缺,只是总以帆布掩面,又始终不言不语,若非听着他们曾远远对过话,洛无华险些要以为这些全乃口哑。

三九之寒,可凝血成冰。

或许是多日积劳成疾,或许是太过忧虑多思,或许是遭禁锢抑郁忧闷,又或者是本就久病缠身……

不多几日,洛无华所食愈来愈少,连水亦是少饮,愈来愈多的昏沉嗜睡。

此等情形显然并不令神秘的幕后者开怀,从守卫之人越来越惶惑不安中可见,甚至有一蒙着面大夫样的人进来拾起越发纤瘦的手腕细细探了脉,却是一点点皱紧了眉头。看着昏睡中的少女叹息一声,而后在守卫期盼的目光中未留下半字药方就如此退了出去。

在他离开的一刹,侧卧着,朝向里边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也只有一瞬,下一刻,那双幽静深沉的眸又似疲倦万分一般静静阖上。

当夜,一裹着黑衣的,蒙着黑巾的男子,踏着夜幕悄无声息地到来,月华照耀下,他远远立着瞧着榻上那憔悴容颜,苍白的脸颊已不见一分血色,那原本淡粉柔软的唇褪了色彩隐隐有些干裂,一头青丝酗酒不曾打理就这么散着遇见一种颓丧……

“这屋久不见日光,小姐又素来……如此下去,病势只怕…拖不得……”

极低地声传到房内已是断断续续,床上的少女始终气若游丝的模样,门外的男子始终不曾踏前一步,仿佛怕越了雷池。

待等翌日,洛无华转醒睁眼,自己已然换了地方,这屋虽仍是挂着重锁,只是一扇透着冬日丝毫不过于强烈,柔和日华的绢纱窗,明净清爽的布置,比起原本的地方,洛无华暗道,这倒是愈发像是种软禁了。

洛无华眨眨眼,而后一切如常,对守卫而言,这不言不语,不声不响,又重病在身的柔弱少女显然并无需多费心思,即使上头三令五声,即使刚开始如何自律,人总是容易在表面安逸的状态下逐渐松散。

又三日,素来‘合作’的囚犯提出一个看上去既不大有合理的要求——想要沐浴净身。

上头原本就要‘小心照看’兼又有‘重病在身’的人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守卫自然不欲刁难,只是想着某人起个身都费力,若是自己沐浴有个差错……于是当天黄昏便有二使女样的人入屋侍奉无华沐浴。

清香的花瓣,温热适宜的水,一切都无可挑剔,只是,在屋内水雾渐起,热气涌动时,突然有小小声抱怨水不够热的声传出。

或许是病体畏寒?

看守在门外的守卫无奈出去在烧一桶水,不多久,那使女却是匆匆而出,果真软禁的地方外头竟是一美丽庭院只是有一众武艺高强的人守着。

“上哪儿去?”一看守奇怪道,却低头瞧见原本换洗的干净新衣竟是湿了一大片,想来是不小心被水弄湿了,好在屋中还有一人,便挥手命她速去速回,只是…这时看守自然猜不到,眼前的使女不曾再回来,待守备烧完水抬进屋,见到的只是满地狼藉,和两个真正昏睡的使女,其中一个,咳,还被‘借’去了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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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武功或许反而不能如此轻易脱身呢。”自嘲一笑,却是无穷苦涩。

晚霞如血映染半边天空,许久不见的灿耀日华可溶冰化霜,洛无华伸出手,竟没有感受到哪怕一点一滴的温暖。

这自由的空气,清新怡人,洛无华看似轻巧的步伐却是,步步艰难,疲惫不堪。

人最怕的其实并非毒蛇猛兽,也并非刀山火海,甚至并非必死的结局,人最怕的是——未知,因而有人面对再大的困境亦能越挫越勇,却会在一片未知的迷茫中渐渐消沉。

洛无华却恰恰相反,她一生变故太多,幼时父母之亡,亲人苦苦相害,以及之后在她终于以为占到上风时的一场意外之变——和亲远嫁。每一次都是前途未卜,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故而此刻当她一人独处昏暗之处时反倒极快的冷静下来。

在那盏昏黄的油灯下,她忆起了乍回穆国万事俱异,忆起了七公子总带着的有礼微笑,忆起了风姚的明媚和占星之语,忆起了火海桃源和丁苻,忆起了一路行来点点滴滴,犹如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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