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四章（四）篮球（1 / 1）
大学之后凌晓凡再回想起高中的时光，上课的时候基本在半梦半醒之间，下课的时候不是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就是在和闺蜜手拉手上厕所，晚自习都在心跳加速的看漫画中，偶尔熬个夜也是在看小说，真正用在念书上的时间几乎没有什么。
但是每当和苏志远同桌的时候，凌晓凡都在很认真的学习。苏志远在身边的时候她总觉得很安心，不会像平时一样心思不自觉的飘到昨天晚上看的漫画情节或者中午的午饭，思路像板书一样清晰。因为运动而散发着一团热气，让旁边的凌晓凡觉得很温暖，不会想要打瞌睡，能听清老师的每一句话。
晚自习的时候看着认真做题的苏志远，凌晓凡不好意思拿出漫画，总会乖乖的写作业。苏志远虽然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对于在意的事情意外的认真，像，篮球、学习，还有，泡妞。男生认真的时候是最帅的，在苏志远身边一样在认真写作业的凌晓凡觉得自己也增加了一点魅力。
现在想起来，那应该就是叫做安全感的东西。当时的凌晓凡只是觉得和苏志远坐有助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简直是比《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还要神奇的存在。男生，女生走的过近，班上免不了出现一些小道八卦，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凌晓凡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和苏志远是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纯洁的同学关系，时间会带走那些无聊的八卦的。凌晓凡坚定的这么认为。
苏志远拄着拐杖单脚跳来跳去不方便，所以中午没有回家，苏妈妈拿着保温桶亲自送饭过来。
凌晓凡吃过午饭之后找了学习的理由早早的来到教室。
教室里只有苏志远一个人。他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看到凌晓凡来了之后抬了一下眼皮，说：“你总算来了，好无聊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无聊的日子长着呢。”凌晓凡坐了下来，也将身体趴在桌子上，侧着脸对着苏志远。
“吃的好撑！好想动一下。”苏志远也侧过脸。
“你自己摸摸肚子吧。”
苏志远直起上身，用手掌在肚子上画着圈。
“你肚子真的有点圆了哎！你腿好之前会不会养成一个啤酒肚啊？”凌晓凡指着苏志远的肚子笑着说。
“有了啤酒肚我也是最帅气的大叔！啊~都怪我妈，煮了一大碗排骨汤还有这么大的猪蹄子。”苏志远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恩，吃哪补哪嘛。”
“晚上你陪我一起吃，你的短蹄子也要补补。”苏志远幽怨的望着凌晓凡。
“恩，我也想念你妈烧的菜了。”
“太阳晒着睁不开眼啊。”苏志远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睡吧。”凌晓凡说着从书包里抽出两个枕头。苏志远打哈欠的嘴张的更大了。
“晓晓，你真贤惠。”过了半天，苏志远的嘴才合上，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苏志远伸手拉过旁边的凳子，凌晓凡又在旁边搬了两个凳子过来，四个凳子一字排开。苏志远翘着腿躺了上去，满意的拿过枕头垫在头下面。凌晓凡将另一个枕头放在桌子上，舒服的将头倒了上去。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暖暖的阳光照进来，凌晓凡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凌晓凡变成了一只小兔子在一片翠绿的草地上抱着一根胡萝卜“吭哧”“吭哧”的咬着。咦？前面还有一只胡萝卜，小兔子欢快的跑了过去。胡萝卜真甜啊！哇！前面还有，小兔子撒了欢的奔了过去。
头上怎么有一个，两个……好多圈圈的呢？眼睛里有好多星星！好晕啊！
啊！原来是跑的太快撞到树了。
好重啊！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来压在了小兔子的身上。“瞄“原来是只小猫。
小猫拖着小肥兔往森林里走。
“笨兔子，等一下树下的农夫醒了就会把你煮着吃了！”说着，小猫的爪子拍在了小兔子的头上。
晚自习之前，苏妈妈因为还有工作，将饭菜送了过来就走了。
苏妈妈走之前摸着凌晓凡的头说：“这段时间宝宝拜托你照顾了。”
凌晓凡看着靠的很近的美女，傻笑着大力的点头。
苏妈妈走之后，凌晓凡积极的拧开保温桶，拿出勺子，舀了一勺子排骨汤。一只手接在勺子下面，一只手拿着勺子凑近苏志远的嘴，说：“啊~宝宝张嘴，乖乖喝排骨汤哟！”
“我是受伤的脚，不是手！”苏志远说完恶狠狠的夺过勺子。动作太猛，汤撒了一桌子。
凌晓凡“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拿出面巾纸擦着桌子。过了半天她才勉强收住笑，抬起头，忍着内伤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对苏志远说：“宝宝，不要调皮。”
苏志远生气的将勺子扔回了保温桶。凌晓凡见状，连忙低头拿出自己保温桶，拧开，将两个保温桶里的菜都端了出来，放在一起，抽出筷子递给苏志远，陪着笑脸说：“快吃吧，再不吃要上课了。”
说完，凌晓凡也不看苏志远，低头认真的吃饭。
美女果然有润滑剂的作用，加速脑袋内小齿轮的转动，自己刚刚居然可以欺负到苏志远，真是，太爽了！
“呐，补蹄子的。”埋头吃饭的凌晓凡看到一个酱色的猪蹄子出现在白花花的米饭上。
“不是吧！我饱了啊！”凌晓凡在心里叫着。
凌晓凡抬起头做了一个撑了的表情看着苏志远。
“不要浪费粮食，快吃。”凌晓凡这张面瘫脸在做“吃撑了”这样高难度的表情是显然出现了表达偏差。
苏志远回了凌晓凡一个“敢不吃试试看”的表情。
凌晓凡只好乖乖的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啃起来。
“小气苏志远！”凌晓凡一脸凶相的大口嚼着肉，在心里腹诽着。
吃完之后，苏志远往后面的桌子一靠，舒服的摸着肚子，说：“好饱啊！”
“好撑啊！”凌晓凡在心里接了一句。认命的拎着两个保温桶去厕所清洗。
凌晓凡洗完保温桶回来看到一副小爷的样子将打了石膏的腿翘在凳子上。
她拿出中性笔，在石膏上写下了一行字，“祝，早日康复！”
苏志远费力的将头凑过来看了一下，兴奋的说：“再签个名嘛！电影里面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一堆人在石膏上签字留念。”
“人家都是手上打石膏。你有没有脚臭啊？”凌晓凡一边签了一个“凡“字，一边说。
“哪有臭！”苏志远一边不满的说着，一边费力的拿着中性笔将手凑过来，石膏上签了一个“铁拐苏”。
凌晓凡不知道那块石膏最后的去向，大概拆开之后就因为太臭被扔了。
苏志远被足足禁足了一个月才被批准碰运动。苏志远再碰到篮球，散了欢的在球场上挥洒着汗水。
晚自习马上要上课了，苏志远才顶着满头的汗水和浸湿了的T恤回来了。凌晓凡将毛巾和替换的T恤扔了过去。苏志远接过去，蓦的收了惊吓似的向后一跳。
“怎么了？”凌晓凡不解的问。
“这是谁啊？长这么帅，吓我一跳。”
晚上的玻璃清晰的映出了苏志远的样子。凌晓凡对着玻璃里“帅的吓死人”的苏志远翻了个白眼。
苏志远去厕所擦干，换好衣服之后，趴在桌子上拉凌晓凡聊天。
“今天打球那哥们告诉我，我没去球场的这一个月有美女问二班的那个帅哥去哪了。”凌晓凡她们班就是二班。“你说美女这么关心我，我要不要收了呢？”苏志远摸着开始长毛的下巴说。
“爷，您就收了吧。”凌晓凡有气无力的搭着腔。
“不好吧，我要听妈妈的话，晚点再恋爱。”苏志远苦恼的撑着脑袋。
苏志远因为终于摸到了球，一整天精神都很亢奋。凌晓凡无语凝噎的听苏志远絮叨了一天，心里不知翻了多少白眼。
那段时间苏志远的运气实在不好，亢奋的劲只过了一天就被狠狠的浇灭了。
第二天，苏志远戴着一个球帽进了教室。在那个一点点异动都可以引起一场骚动的年纪里，苏志远头上的那顶帽子激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
“大热天的戴什么帽子啊？”凌晓凡不解的问他。
“遮阳！”苏志远黑着个脸回答。
“那么浅的帽檐遮什么阳光啊！况且现在在教室，你总可以把帽子摘了吧！”
“耍帅！”苏志远咬着牙挤出了两个字。
苏志远的反应让凌晓凡对帽子下面的风景更好奇了。是剪了多糟糕的发型需要戴帽子来遮呢？
苏志远帽子底下的脸板了一天。傍晚打球的时候，一起打球的队友不干了，非要他摘了帽子。
“你戴着帽子怎么打球啊！”
“靠！你装什么呢，把那帽子摘了！”
“把那个帽子摘了你能死啊！”
大家站在场上也不打球，专围着苏志远的帽子研究。苏志远被说的烦了，摘了帽子甩到一边。结果大家更没法打球了，全都笑得直不起了腰。
苏志远顶着一个差一点就秃了的板寸头一脸怒气的站在中间，发飙的吼了一句：“还打不打球了啊！”
“打！打！打！”一个人勉强收住了笑抬起头说，说完就憋不住了，又弯下了腰，“你先让兄弟几个适应一下你这形象。”
苏志远受伤之前头发就有些长了，受伤之后不方便乱动就一直拖着没有理，就随着头发疯长。结果昨天晚上被检查仪容仪表的教导主任逮了个正着，拎回办公室，拿出剪刀，剪了一圈，头发“沙沙沙”的落了一地。
苏志远连夜顶着一个锅盖头找了家理发店，谁知道教导主任的“小李飞剪”实在练得太过出神入化，救治难度过高，理发师直接给苏志远推了一个板寸。苏志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断的在回家路上买了一个帽子。
“好了吧？我们走吧。”收拾完，凌晓凡喊乔逸。凌晓凡和乔逸一起抱着器材穿过空荡的篮球场，想着苏志远那时的发型，傻傻的笑着。
她其实挺怀念苏志远那时的发型。那段时间，苏志远打完球满脸大汗的回来，总是将头凑在水龙头下面，打开之后直接冲。洗完之后也不擦干，抬起头大力的摇着头，甩开水珠，像沾了水的小狗一样，和常来班上做客的校狗小黑一样可爱。
乔逸看着在暖黄色夕阳在笑得灿烂的身边人，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乔逸很疑惑，但是却不想开口询问，怕自己声音打断了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