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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懒,给女主起了个名字叫何轻轻……结果写文的时候难免会碰到轻轻(人名)轻轻地(副词)说……
很郁闷,为了避开这种局面,接下来我用苏婉这个名字来写……《溺》……
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齐诺的背脊挺得笔直,他说——苏婉,你今天晚上弹给我听吧。
她猜到原因,却还是希望齐诺说出来,又笑意连连地问:“为什么?”
他回头抱着她。
心里默默念,笨蛋,当何轻轻就挺好。
何轻轻的手指修长柔嫩,天生的指尖细长。以前苏家请的老师刚教她单手弹琴时就曾经说过——古代有人描写“腕白肤红玉笋芽,调琴抽线露尖斜”说的便是我家温婉,温婉是天生的音乐家。
苏婉记得,一旦有一种东西在她身上不能解释的时候,周围的人便会用“天生”这个词来替代。
妈妈说,我家温婉是天生的画家。
爸爸说,我家温婉是天生的舞者。
“我今天就想听。”齐诺的下颚抵着她毛茸茸的耳朵,冰冰凉凉的触感。
“我今天不想弹。”听不到自己心仪的话,何轻轻才不干。
“阿婉……”
但凡亲昵的人都会这样唤她,但创始人是齐诺。
父母将她视为掌上明珠,时刻让她切记“温婉”二字,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温婉,温婉”的叫。
可唯一不变的,齐诺对她的称呼仍旧是“阿婉”。
小学的时候,老师上课让写自己名字的含义。苏婉思虑了半天,终于提笔写下来三行字——
苏婉。
苏家的温婉。
齐诺的阿婉。
她觉得这三行字与其他同学的800字长篇大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老师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居然将她的三行字贴在后面的黑板上起了个模范作用。
说以后写文章要讲究三精。
精辟,精炼,精细。
也许苏婉真的要用“天生的运气”来解释老师对她莫名而来的欣赏。
“阿婉。”齐诺锲而不舍地在她耳边唤着,偏偏要等她应一声才行。
苏家的温婉。
齐诺的阿婉。
以前还真有些早熟,写的东西一点也不含蓄,好在当时的同学个个内心纯洁无暇,根本想不到那时的苏婉对齐诺春心萌动。
“阿婉,阿婉,阿婉。”
“齐诺,齐诺,齐诺。”轻轻喊着,笑出了泪。
曾经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是这样喊的,结果换来的是一片黑暗。她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衫,埋在他的胸前,只字不提过去的事情。
事情,过去了。
就过去了吧。
没必要引起别人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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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里,苏婉规规矩矩地在家整理以前的相册。有齐诺和她的小时候拍的,两个人头靠着头倚着一棵参天古树,乐此不疲地散步拉手。
每每这时,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总会藏着另两个人——周胥和杨紫。
杨紫是6岁搬到她家来当陪读的。
爸爸总会说——我家温婉就是因为太温婉了,才会交不到朋友。来了个同龄的,两个人就可以交心了。
周胥是苏婉的邻居。
打小就在一起长大。
齐诺和徐景言来到“印园”后,她渐渐与周胥疏离起来。徐景言小的时候比齐诺还沉默,不论苏婉怎么逗他,他就是不吭一声。
有时候跑到家里的书房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甚至都忘记吃饭。苏婉每次向着齐诺埋怨徐景言不懂情调的时候,齐诺总会拽着她走进书房,塞给她厚厚的一本《圣经》。
口口声声说书是精神的食粮。
苏婉认为书还没有实践来得准确,但鉴于齐诺的建议,只好悻悻然答应了。
至此以后三个人就如约好一般,每天早晨就泡在书房里看书。
她看书之余还会观察另两人的表情,齐诺无论走到何处,骨子里的精致都会由内散发出来,刚见面的时候她甚至以为他是女的。徐景言优雅矜持,就像……小时候在童话故事里书所见的白马王子。她十分享受齐诺专心致志埋着头,颈微弯,漂亮的手指捏着书页,一张一张翻开哗啦呼啦的声响。她爱看徐景言沉思时垂着眸,密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整齐的剪影。
整理相册之余,从夹着的照片里还落下一张字条,上面有着稚嫩的笔记,任谁都知道是她写的。
苏婉弯下腰,拾起。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光,是耶和华的烈焰。
那时候她懵懵懂懂,只觉得这句子很深奥。
拿着一张纸就把《圣经》上的句子给抄了下来。
苏婉不喜欢卖弄什么,闲暇时候喜欢看看纳兰的词,修养身心。但大多时候都异常的刻苦,平日是大家看见的都是她光鲜的样子,都认为她是天才,未曾想到她背后里暗暗下的苦功夫。
这世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所谓天才,只是花更多的精力兼用更好的方法从事自己更喜欢的事物。
书是个好东西。
三人成了书呆子后,更加频繁的忘记了吃饭。
周胥和杨紫便会定时定点的送来饭菜,然后坐在书房里翻翻其他书籍,等待他们。
几个玩伴是儿时最美的记忆。
直到11岁的那次车祸……
她合上画册,眼睛里隐隐有些水光,苏婉吸了吸鼻子,低叹一声:“才12月份,就感冒了……”
穿着软绵绵的睡衣,慵懒的打了哈欠。
睡个回笼觉,
等醒来就去公司找齐诺。
她爬上床,督见一直没怎么用的笔记本电脑,一时无聊,打开了搜索系统,小心地打上了两个字“齐诺”。
齐诺——现任峒盛集团首席执行官。
一直认为他不平凡,谁知道如此非凡。
她心里一动。
赤着脚准备下床,刚伸到地面,又猛地缩了回去。冬天的地板还真冷,苏婉哆嗦着又套了一件厚大衣,穿上拖鞋跑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看着丰富的食料,她终于会心一笑。
她系起围裙,搓了搓手,准备行动。苏婉一向不怎么待见虾子,总认为它又脏又臭,还会动。这次处理虾子时,还专门套上了两层的手套,她用刀在虾背上划开,将豆豉、姜和蒜切成细末。熟练地将适量生粉均匀地放入开背的虾中。她这回倒油较为凶猛,导致虾子下锅的时候差点炸开。随着“兹兹”油泡的鼓起,浓郁的香味开始散开。
忙活了一阵子,做了几道菜。
她准备了精巧的篮子,将菜一道一道用心地放了进去。苏婉穿上鞋子,换了身衣服,提着篮子晃悠悠地到了峒盛的总公司。
服务台的小姐很是漂亮,门面真好。她不由感叹一声,笑盈盈地盯着那小姐道:“我想找齐诺。”
“有预约吗?”
“没有。”苏婉在她说话之前又继续,“请找人把这东西交给他,要尽快哦。”她将篮子放在前台上,对着那小姐眨了眨眼睛,转身打算离开。
眼前出现了一道灰色的身影。
苏婉惊喜:“周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