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香(1 / 1)
“什么声音?”
半夜,望兰呼地坐起身。
她本来就睡得晚,才合上眼没多久,照道理应是放入眠最沉的时候,但这干扰的声音实在太奇特,太吵了,任是瞌睡虫投胎也会被惊醒。
那是种类似于蜂群的声音,又有点象夏天的苍蝇,成群结队的,冲着一个目标飞过来,那聒噪的声音让人听了就想跳,尤其现在又是更深人静之时,更显突兀诡异,让人听了不得不惊,不能不醒。
“这是什么?”金儿也醒了,睡眼惺松的似还闹不清怎么回事。
一抹冷光在望兰的眼底划过。
她蹬上床下的绣鞋,径直向外走去。
“小姐!”金儿赶紧起身跟上,她注意到望兰竟然已经穿上了中衣外衫,这动作还真不是一般的利索。
望兰走到屋外,凝神侧耳,听了一歇,立即奔向薄敏的屋子。
“姐姐,姐姐!”望兰在门外叫了两声。
没有回答。
不但是薄敏无有回声,连银兰也是。
推了下门,门从里面闩上了。
“来人!”望兰冲着外面大叫。
早有被惊动的仆妇丫头们赶了来,有人去搬了凳子来,站到窗边,用钗子探进去,拨窗栓。
“你们几个,试试撞下门!”望兰心急,手指一划拉,想硬来。
“小姐,有动静。”窗边的人叫了起来。
“什么?”望兰几步奔到窗边,一下子就上到凳子上,往里张望,影影绰绰,门边上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银兰?!”望兰喊了声。
还是没回音。
“现在撞门,万一,银兰就在门边上,这一下子,她怎么受得了?!”金儿在一旁小小声小小声地说。
“这——”望兰愣了,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小姐,在门边上了。”守在门边的人看到一只手在门缝里晃了下,又掉了下去。
“银兰!”望兰又叫了声。
还是静默。
“这怎么回事?”
嗡嗡声还在持续,而且有愈来愈厉的趋势。
“这是什么?”人们开始小声议论。
望兰皱着眉,身子站得笔直,紧盯着门。
‘吧嗒!’
很轻的一声,门扉慢慢地,开了。
银兰惨白的脸露了出来,她抬眼看了看,头一垂,晕了过去。
“快扶出去。”望兰吩咐身后的丫头,抬脚就往里面走。
“小姐,小心。”金儿伸手想拦,却被望兰一巴掌拍掉。
“我姐姐在里面!”望兰说完,冲了进去。
床钩上,笼子里的彩雀正在扑腾着,那扰人的嗡嗡的声正是发自它的小红嘴。
“把它拿出去。”望兰吩咐金儿,自己探身进了床帐里。
“啊!”望兰倒抽了口气。
薄敏躺在床上,罗被半掀,露出胸口以上的身体,亵衣半褪,露出内里鹅黄的抹胸……这么大的动静,她竟半点知觉都没有!
“姐姐!”望兰把被子拉上,眼泪掉了下来。“你醒醒。”
“我,这是,怎么啦?”半晌,薄敏才睁开眼,软软的虚虚的,怔仲的看着一屋子的人和望兰。
“你们都下去吧!”望兰已经拭去泪,恢复了平静。
“是。”众人应声而退,房里剩下了姐妹俩。
“姐,倒底是什么事儿?”望兰走到床边扶住薄敏,“你要瞒着我!”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是信不过我?!”望兰定定地盯着薄敏。
“我没有,我”薄敏急忙想辩解,却因动作太大让被子滑了下来,露出了衣衫不整的样子,她的脸刹时一片惨白。
“你分明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然,你让翠衣准备这试香鸟做什么?”望兰指着已然安静被挂了回来的小彩雀,轻轻地问。
“这么说,真的是迷香喽!”薄敏喃喃地道,眼神渐趋空洞迷茫。
“姐姐,你有什么就说出来,让妹妹帮你拆解拆解,这样把一切都闷在心里,你早晚要把自己逼死的!”望兰沉痛的摇撼着薄敏。
“死吗?”薄敏喃喃着,“对一个凶手,其实是最好的归宿!”
“你在说什么?”望兰呆呆地看着沉静如水的表姐,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