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四十四、有意收听敌台（1 / 1）
为避众多捉狎，走出自家，将祸水带给人家。夜长长，风潇洒。
新闻不问不闻，乱调频率，只要听音乐歌带。触犯了，大王法。
——仿宋词《一落索》
陈彩莲提着那架小巧精致的收音机，一路开着唱着，走出了家门。
她简直无发在家里待下去了。不知是谁出的主意，让那些“革宣队”住进了自己的家，男男女女十几个人，把楼上三间房间都占领了，还要供他们吃喝玩乐，闹得一家子不得安宁。这还不算，他们老是喜欢拿她来开玩笑，把她当成谈笑资料，特别是那个歪嘴巴的陶福林，常常还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动手动脚的，她想躲也无处可躲。现在他们吃饱了，喝足了，有的在打扑克、下象棋，有的在吹牛、聊天，有的干脆躺倒在临时搭起的床铺上打瞌睡。她也累了，想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躺一回，但看到吕政委正坐在床沿上跟东山和丁香云在谈话，只好退了出来。真是烦死了。她想起子冬临走时说的话，要是家里太吵的话，可以到他家去玩，伴着玉英说说话。她知道自己从来不下地，也不串门，生产队里其他的妇女都看不起她，只有玉英和她说得来，就提着收音机往他们家走去。
“玉英，子冬，你们在家吗？”她来到小屋门前，看到里面还亮着灯，轻声叫道。
“是彩莲吗？”玉英在里面应声道。
“是我。”她来到窗口张望了一下，只见玉英半躺在床上织娃娃衣，子冬就坐在她的旁边，就说：“你们要睡了，那我就回去了。”
“还早着呢，进来玩吧！”子冬拿着用墨水瓶做成的煤油灯，出来开门。
“呀”的一声，小屋的门开了，彩莲马上走了进去，带进来一阵风，把煤油灯给吹灭了，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
“真糟糕！”子冬说着，在灶头摸索了一会，总算找到了一盒火柴，划了好几下才点上了灯。
收音机里音乐停止了，响起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你拿得是什么东西呀，一路上哇哇叫的。”子冬吃惊地说。
“高级收音机，是双波段，上海产的。”彩莲骄傲地说。
子冬进屋放下油灯，一边摆弄一边说，“是好货色，向谁借的？”
“向谁借的？”彩莲故意神气地说，“是我自己买的。”
“你什么时候买过收音机？”子冬不相信地说。
“今天刚刚买的呗！”彩莲说。
“你骗人，你今天第一天回家里来，我并没看到你出过门呀！”子冬揭穿她说。
“告诉你吧，是吕政委送给我的。”彩莲这才说出了实话。
“吕政委也真够大方的，来第一天就送你东西了。”玉英停下了手中的活说。
“人家是高级干部，有的是钱。”子冬一边调着节目一边说。
“嫂子你是给未出生的小孩织的毛衣吗？”彩莲坐到床沿上，对玉英说。
“是啊，现在有空就先准备起来，到时候就来不及了。”玉英不好意思地说。
“拿来，我给你织。”彩莲拿过小衣服来，动作麻利地织了起来。
“原来你的手艺不凡，比我识得还好还快。”玉英在旁边看着说。
“你以外人家城里人就不干活啦！”子冬在一旁夸张着说，“彩莲聪明得很，要么不干，要么干得很好，比你强多了。”
“我那能跟他比，她是一朵花，我是一棵草！”玉英说了一句气话，又对彩莲说：“你既然有那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不给东山也织几件毛衣？”
“我才懒得给他织呢！”彩莲专心地织着小毛衣说，“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我干吗要讨他的好？”
子冬给玉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这时候，收音机里传出了庄严的《东方红》乐曲声。接下去传出来一个浓重的男声来：“现在报告新闻，中国□□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公报……”
“已经听过好几遍了，调一个节目。”彩莲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说。
“现在是新闻联播节目时间，全国的电台都是一个声音，怎么调得出来。”子冬放下收音机说。
“我来调给你看。”彩莲拿过收音机，拨弄来拨弄去的，不一会儿，果然听到了一组男女对唱的声音，“这不是很好听吗？”
“到底还是彩莲比你熟套，一调就调出来了。”玉英说。
“怎么会有软绵绵、嗲细细的声调，莫不是收到了台湾台？”子冬说。
“台湾台可不能乱听的，关掉算了。”玉英害怕地说。
“听听唱歌有什么关系。”彩莲把声音调小了，放在高凳子上让自己一个人听。
玉英拿过小毛衣来继续织了起来。不久，一团毛线织完了，她让子冬再拿出几圈毛线来，夫妻两个一个用两只手撑着，一个卷成团，完了再继续织毛衣。
彩莲在继续听着收音机里的节目。
“彩莲，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去睡觉了，去晚了东山会有意见的。”又过了一会，子冬提醒彩莲说。
彩莲这才站了起来，打了个呵欠说：“我该走了。”
“把收音机留下，让我也听一听。”子冬说。
彩莲点了点头，起身就走。
“明天有空再来玩。”玉英坐在床头对子冬说，“你去送送她吧！夜深了，她一个人要害怕的。”
子冬巴不得玉英说这句话，马上追了出去。
彩莲也很乐意子冬来送她。一出小屋，两个人就有说有笑的，并排走在了一起。
“当心脚下！”到了河边，子冬找了个借口，顺手将彩莲揽腰紧紧地抱了过来。
“你想占我的便宜是不是？”彩莲咯咯地笑着说。
“谁叫你长得又白又嫩的，把我都快想死了。”子冬说着，真的伸过另一只手来在彩莲的胸腹乱摸起来。
“氧死我了！”彩莲拉开子冬的手说，“你好象一只饿狼一样，家里放着老婆干嘛！”
“我是饿极了，你没见你的嫂子大着肚子吗？”子冬说，“老实跟你说，我已经一个多月没碰她了，很想跟你偷一回。”
“你就不怕我告诉东山来整治你吗？”彩莲吓唬他说。
“不会的。”子冬说，“你看他忙着当干部，那里管你的事。再说，他也不缺女人，你不在家的时候，他多数都住在公社里，跟丁香云搞在一块。有几次，丁香云还在你家过夜呢！”
“真有这种事？”彩莲气得停住了脚步。
“骗你是小狗！”子冬说，“不信，你去问你婆婆去。”
“她才不会跟我讲实话呢！那有当娘的说儿子坏话的道理？”彩莲说，“人家是军婚那，他的胆子也够大的，不怕将来坐牢吗？”
“他们现在都在位置上，谁敢检举他们，至于将来那就难说了。”子冬又开始动手动脚了，“要不，我们也去偷一会，那边有个草堆，我带你过去好不好。”
“不好，我是人，又不是猪、狗，让人看见还要做人嘛！”彩莲说。
“这里那有人来？”子冬推着她说，“我们站着来，我保证不弄脏你的衣服。”
彩莲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其实也很想干一回的，她到底也有很长时间没碰过男人了。可是，一想到子冬那个样子，跟东山相比差远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会笑死人的，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就只这一回，我们说好了，下不为例！”
“好，都听你的。”子冬高兴极了，将彩莲推到草堆边，让彩莲弯下腰去，反过来扒下她的裤子，拉开自己的拉练，就这么凑了上去，两只手摸住两个大□□，就这样一下一下地干了起来。
彩莲可从来没有尝到过这种滋味，不一会儿，兴头上来了，自动地摇摆起了屁股，嘴里还不停地叫出声来。
完事后，子冬帮她整了整裤带说：“回去后用香皂好好洗一洗，就什么事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