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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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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我并没有和施鸣黏在一起,大家都是师长父母眼中的好学生,既是好学生,当然在学习和恋爱间是拿捏得准分寸的。

时间飞快,转眼便是五月。

学校那棵合欢树开花了,满满一树的粉紫,那种颜色就跟施鸣曾送我的那颗吊坠的颜色一样。

我喜欢合欢,因为那是一棵会开花的树。施鸣就像那树,而我,就像那树上粉紫色的花朵。

终有一天,他会成功,会让世人看到他身上那耀眼的光芒。而我也坚信,自己一定会陪他走到最后,会一直站在他身边,分享着那成功的喜悦!

我从没想过,当他受尽历练,学成归来,收获成功之时,他身边站的人不是我。

而这一切,终也是我一力促成,心甘情愿的。

五月十二日那天,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汶川大地震了。

汶川是震源,波及到好多个城市。晚自修的时候,同学打开电视,各大台都在播放汶川事件。

血淋淋的场面,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我找到施鸣的时候,他正一个人仰躺在校花园里的草坪上,遥望天空。那种空洞无助的目光,那种对生的绝望,对世人的仇恨,对社会的不满,那种死灰似的眼神着实吓了我一跳。

施鸣的老家便是在汶川,其实他除了定居国外的父亲外,也不是没有其他亲人的,他的爷爷奶奶和伯伯叔叔都在汶川。

有时候连我都替他觉得不公平,他才多大啊?不过刚满十八岁而已,老天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为什么要他承受这么多?

但我知道,这些话我不该说,我只能安慰他,我只能说这是天降大任之前的劳心智苦筋骨,你要挺过去。

只要挺过去了,就不是老天玩你,而将是你玩着老天!!

难道你不想等着看那一天吗?你就这么甘心地堕落下去?你这样会让所有人都瞧不起你!!

他到底是个男子汉,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地震事件没让他消沉多久便又振作起来,一切恢复如旧。

他挺过来了,我看在眼里当然极是高兴。

这一年还真是多灾多难,先是雪灾,又是地震,搞得举国哀伤。

学校再一次搞起了捐款活动,这些日子施鸣一直在兼职,他说要多挣钱,要多捐款,寄回老家去。

那一天,我刚到学校,沐阳便跑过来跟我说,不好了不好了,施鸣跟穆然打架了,学校要对他进行处分,取消了他保送清华的资格。

我有些愣住,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这个学期以来施鸣根本没将多少心思放在学习上,如果取消他保送清华的资格,他该怎么办?

我问道:“知道为了什么事情打架吗?施鸣不是爱挑事的人,定是穆然怀恨在心对不对?”

沐阳沉默没说话,我心里急,声音也高,这话正好被迎面而来的穆然听到。他额头上有伤,鼻子也青了一块,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丧。

我几步冲到他面前,大吼道:“穆然,你真是个小人,自己没本事上清华便也要托他下水。不要以为自己老爸是教育办的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这个社会还是有公道的!”

官二代又怎样?官二代就可以欺压平民百姓了吗?

穆然薄唇紧抿着,眸光中闪过一丝死灰似的哀伤,半饷才开口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仿佛话里有话,我正在咀嚼着,再回过神时他已经走远了。

从走廊拐角处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温文尔雅,全身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质。

他优雅走至我跟前便叫了声:“桑小姐?”

我茫然地看着他,眼中闪过疑惑。他笑得温和:“不记得我了?在你六岁那年我还买过玩具给你呢,记得你那个时候叫我穆伯伯的。”

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瞪着眼睛看他。

他见我如此,依旧笑得和煦,指着远处说:“我是穆然的爸爸穆博,穆然六岁那年,他的妈妈跟着别人去了国外,那时候穆然还小,成天哭着要妈妈。我那个时候工作也忙,便将他带到你家,那时候你虽小,可还一直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他呢。”

“说来也奇怪,他倒听你的话!”

“难道你不记得他了?他可一直记着你呢!”

小时候的事情了,忘记也很正常,我对他恭敬地道:“穆先生,您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吗?”

他挑眉,示意我说下去,我说:“就算施鸣和令公子打架,您也不该拿他的前途开玩笑,高考是人生的转折点,您有没想过这么做,施鸣他的下场?做人不能这么偏袒自私!”

他笑,低头垂眸看着我:“桑小姐倒还是这么伶牙俐齿。不过,他要是有本事的话可以自己考进去,一个男子汉靠着施舍来的名额进高校有什么出息?”

我一时恍惚,他又说:“我当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取消穆然的保送资格的,现在的年轻人啊,没吃过一点苦,不磨砺磨砺将来怎么成就大事业?”他摇着头笑,“教育办的这种保送制度应该改改了!”说着便越过我,悠然离开。

我冲着他背影道:“可是明天就高考了,有些事情已经来不及了!施鸣他不一样,上天已经对他很不公了!”

第二天高考我没找到施鸣,也没看见穆然,他们两个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穆然,穆然,他就是那个小时候在我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吵着要妈妈的傻小子?

我坐在考场中,心神不宁,总感觉出了什么事情,考题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回到家后,我知道自己这次高考是完了。我打电话给沐阳问他施鸣呢?她有些吱唔地说不知道。

打给程健,给罗森,几乎是给班上所有人,他们都说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联合起来骗我呢?

高考三天结束后,程健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出去见面。我抓着包就往楼下跑,他定是要告诉我施鸣的消息。

一定是的!

小区花园里花香弥漫,程健背对着我,站在一树繁花之下。

我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看我,眼中有血丝。

管不了那么多,我只问:“施鸣呢?你知道施鸣在哪里对不对?你是来帮我的对不对?他们所有人都瞒着我!”我冲过去使劲摇他肩,“你从小就听我的,你不会忍心骗我的,程健你快告诉我!”

他双手忽然掐住我的双臂,近乎无奈地道:“小陌,你冷静点!施鸣他走了,你面对现实吧!”

心里一恸,走了?什么意思?

“你骗我,不可能的,他去了哪里?他不会走的!不会的!”

程健沉默着,犹豫着,将手上捏着的□□递给我:“他回老家了,将房子卖了四十万,这里面的钱全是留给你的。他让你不要想着去四川找他,他说那里是他的家不是你的。他说他要回去建设家园,那才是他的理想,他要结婚了,对象就是那天你在秦淮河边看到的,叫翠翠的姑娘!”

“这些话都是他让我跟你说的,他让你死心吧!”

我双手捂住耳朵,拼命摇头。

这算什么?施鸣,终是我高估了你,原来你就是个懦夫!!

就算取消保送资格,就算你志向只在清华,就算你今年无望,可你还年轻啊,明年还是可以继续的啊,你这样一走了之算什么?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几乎要倒下,程健将我扶住,眼中满是温柔:“小陌,你还有我啊,他不在了你还有我们。”他用手抹去我面颊上的泪水,“忘了他,重新开始,我要看着你快乐,知不知道?”

我泪眼婆娑,茫然地看着他。

快乐?还能吗?

我高考失败了,整个暑假长达三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高中母校为我们毕业生组织了最后一次活动,身边很多同学都去了四川做了志愿者。

我没去,也不看电视新闻,不看报纸,我怕在电视和报纸上见到施鸣!

爸爸妈妈求爷爷告奶奶的,又送钱又送礼,好不易将我塞进本市一所二流师范类学校。

我也渐渐振作起来,是的,他是懦夫,他选择了逃避,他承受不了现实的压迫。我不能,我还有爸妈,我还有朋友,我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秋高气爽,我来到了大学,进行了我人生的又一个旅程,而这里注定没有施鸣,没有那个送我紫色合欢吊坠的男孩子。

合欢?大学校园更是漂亮,在我们学校西区有一大片的合欢林,清秋雨过,粉紫色的花瓣落了一地,空气混合着湿气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我俯身捡起地上被雨水沾湿的花瓣,顿生怜惜。仰头望着满树的吱呀——花儿全落了,可树还这么健壮!

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以树喻他,以花喻已。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朝气蓬勃,可如今,除了坚强我还能怎么样?

“小陌——”听见有人叫我,我回过头去看,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漂亮女孩子向我走过来。

我向她甜甜一笑,伸手接过她递给我的奶茶,暖了暖手:“你怎么也出来了?”

她白了我一眼:“你还说呢,突然之间玩失踪,搞得大家好失望。你知道吗,今天你可是主角,今天不仅是中秋佳节更是你的生日啊!”她忽然笑得灿烂,向我礼貌性地弯腰,鞠一躬,“恭喜桑陌同学,今天满十八岁,是个大姑娘了。”

我大惊,更多的是感动,是啊,今天是我生日啊,我十八岁了。

她忽然跑过来抱住我:“宝贝,你怎么这么哀伤?呀!你身上好凉!”她忽然惊叫道。

我环手抱了抱肩:“丁澄,天气晚了,我们回宿舍吧!”

大学的宿舍是公寓型宿舍三室一厅的,我和丁澄并不是一个房间,但住在同一个公寓里。

进入房间后,我的舍友们都在,我扔下包,换了件长袖,又拿出那颗紫色吊坠,然后爬上了床,耳朵塞着MP3,听着忧伤的歌曲。

不一会儿,舍友杨薇薇便将我叫起,说是丁澄在客厅里叫我。

当我走出房间的时候,丁澄正跳在沙发上,指着电视对我说:“小陌,快看,说的是你们风高的事情呢!”

我默默坐在她旁边,安静地看着电视屏幕,我已经好久没看电视了,几乎都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电视上一个身穿囚衣的漂亮男孩子,剃了光头,可还是那么帅气,眼睛是那么黑亮,眸光依旧犀利,只是多了一层哀痛。

他对着镜头说:“她喜欢合欢,曾经答应过她年年合欢盛开之时都会陪她在树下赏月的,可如今,我食言了!”

记者沉默片刻,问他:“现在还有什么心愿吗?”

他低头垂眸,剥削的唇紧紧抿着,白皙的手背青筋隐现,沉默良久才说:“希望她永远忘记我!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记者又问:“当你蓄意杀人的那刻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个女孩子吗?”

他突然跳了起来,冲着镜头大吼,面目狰狞:“我没有蓄意杀人,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少年囚犯突然被狱警按住双手,我看见他的脸贴在冰凉的冷色桌面上,那样痛苦,他那样拼命挣扎,可是没有用,他拗不过狱警的,他的反抗只能让他带来更多的痛苦。

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记者很快又恢复微笑,转过头来对着镜头说:“本来是有大好时光的,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我忽然感觉胸口很痛,指甲深深掐进肉里都不自知,是他,竟然是他,他杀人?还蓄意?杀了谁?

真是去骗鬼鬼都不会相信的!!

丁澄凑到我面前:“小陌,你哭了,这个人是你认识的对不对?”

我用手指去抹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道:“是的,我认识,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口中的那个女孩子就是我!”

丁澄将嘴张成O型,我只是向外面跑去,拿出手机便给程健打电话。

“喂?小陌,什么事?”

“你在哪儿?你到底还要骗我多久?”

沉默片刻,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想起:“小陌,你在说什么?”

我吸了口气,问:“你现在在哪儿?”

“在新街口地铁站!”

“好,你现在来接我,开车到我们学校来接我!我要尽快见到你!”

他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有些急道:“好,给我二十分种,二十分钟后我在你们校门口等你!”

我“啪”地挂了电话,冲进宿舍扯着包便向校门口跑去。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奥迪停在我身边,打开车窗,露出程健那如斧削般迷人的侧脸,他转过头问我:“小陌,怎么了?”

我没答话,只是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冷道:“开车!”

他默默看我一眼,还是没多问,只听话地将车缓缓启动。

沉默静对了好久,我侧头看向窗外,看着这所城市的灯红酒绿,那摩天大厦上金光闪闪,就算是黑夜也充满了生气!

我轻声开口道:“我已经知道了,我并不相信施鸣杀人!竟然还说是蓄意?真是可笑至极!”

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滞了一下,良久才开口:“是蓄意杀人,但未遂!现在伤者还躺在医院治疗呢!”

我更怒:“是要钱吗?是故意讹诈吗?是在欺负施鸣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孤儿吗?”

他也有些怒:“小陌,你知不知道,那受伤的——”

我不想听,打断他道:“程健,你曾口口声声说过施鸣是你的好兄弟,就在我拒绝你的那刻,你依然说,我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友情,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真的相信了。可原来,你不过是个伪君子!”

他侧过脸来看我,眼中尽是哀伤,我亦转过头望着他,眼中也是悲伤:“你的父亲可是律师界的‘名嘴’,他接手的案子稳打稳赢,你如果真当施鸣是好兄弟,难道就没求过自己的父亲帮他吗?”

“小陌,你怎么知道我没求过自己的父亲?”他顿了片刻又说,“你知道伤者是谁吗?你知道他伤到什么程度了吗?你又知不知道,这次起诉施鸣的到底是谁?”他声音越来越高,语气也不甚好。

一连串的发问,我被问得有些愣住,只盯着他冰冷的侧面吐出一个字:“谁?”

他并未转头看我,只是目视前方:“穆然重度昏迷,医生说可能明天就醒,也可能一辈子都醒不来了,起诉施鸣的人是穆博!”

晴天霹雳!真是晴天霹雳!

施鸣,你怎么会和穆然打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难道就为了一个清华保送名额吗?值得吗?穆博,穆博,他可是有社会地位的人啊,到处可都是他的关系网啊!

忽然又感觉胸口很痛,用手死死捂住,程健见状惊道:“小陌你怎么了?”

我深吸口气,挥手道:“没事!”我说,“难道所有人都相信,施鸣真会为了一个保送名额而蓄意杀穆然吗?难道没有目击证人证明他的清白吗?”

程健淡淡说:“有一个叫翠翠的女孩子,我当时也托人试图找到她,可是她失踪了,她是四川人,与施鸣是老乡,只是事发后就再也没见到她!”

“穆然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他!”

穆然的病房在二十一楼VIP重病监护房,我只是隔着玻璃窗远远看着他。似乎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就是曾经那个拖着鼻涕跟在我后面的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

也不敢相信静静躺在那里的,脸上毫无血色的病人是曾经那个充满活力,行事放荡不羁的少年!

天渐渐亮了,我被轻微的脚步声惊得回过神。

程健递给我一杯热牛奶,我皱着眉摇头,并未接过。

他有些责备道:“你这不吃早饭的习惯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掉?拿着,不要饿出了胃病!”

我伸手接过,牛奶的温热沿着我的指尖蔓延,给全身也带来了一丝暖意,但这暖意并未到达我的心底。

我有些无助,一边触碰着牛奶杯一边问他:“程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他?去求你的父亲好不好?现在能与穆博抗衡的,也只有你父亲了。”

他吸牛奶的动作忽然顿住,转头看着我:“小陌,你觉得我爸会为了施鸣与穆博为敌吗?”

“不试怎么知道不能?医生不是说穆然可能会醒来的吗?如果穆然醒来的话,是不是他爸就会撤诉呢?”我有些焦急地扯着他的袖子。

他定定看了我好久,忽然伸手将我的头揽靠在他肩上:“真是傻丫头,我就不明白施鸣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竟然值得你为她这般!”

“扣扣”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在向我们靠近,我抬头便看到了一装扮时髦的中年女子,定定看她几秒后,确定了她的身份——李蔷薇,穆然的妈妈。

她注视我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蔑,程健紧紧握住我的手,道了声:“穆太太!”

李蔷薇淡淡点头,又“扣扣”地走至我身边:“施鸣的女朋友,怎么会来看我的儿子?”

我恭敬道:“穆太太,施鸣他定不是蓄意的,为了一个保送名额而蓄意杀人,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李蔷薇樱红的唇弯出一丝弧度,笑得优雅:“为了保送名额当然是不会,那如果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呢?”她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他一口咬定当年是我害死了她的母亲,又仇恨我当年拐走他的父亲。不要说没有证据,可是有人亲眼目睹他意图也对我行凶的!”

说完,她优雅转了一个身,目光投至病房中穆然的脸上,眼中有着歉疚和怜惜。然后又转头看着我与程健,语气冰冷道:“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可是——”我还想要辩驳,程健却拉住了我的手。

他向李蔷薇恭敬道:“那晚辈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穆然。”

走出医院,程健说要开车送我回去,我想到回去后定要被爸妈刨根问底,说不定还会将我关起来,不许我管施鸣的事情,便摇头说:“送我回学校吧,向老师请假,这些天课可能不怎么会上了!”

他急转方向盘,往我们学校的方向驶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用怎么办?”

我很疲惫,胸口隐隐作痛,胃也跟着痛,只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他将车停在我的校园门口,然后先走出来为我开门,一派绅士风范。

校园门口无数个女孩子开始偷偷看他,然后低头窃窃私语。我苦笑,程健走到哪里都是那么引人注目。

我下车后便往宿舍的方向走,他在我背后叫我:“小陌——”说道,“我晚上七点来接你,白天我爸不在家!”

回过头,我迎着阳光看他,点点头:“到时我就在这里等你!”

回到宿舍,由于今天上午没课,舍友们都还没起床。我轻轻拿了衣服去盥洗间洗了个澡,从盥洗间出来的时候,便发现丁澄坐在了客厅。

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她旁边坐下。

丁澄一把握住我的手:“小陌,你和施鸣的事情我打听到了。刚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怀疑呢,一个大美女怎么会这么哀伤?现在总算知道了,原来有过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我苦笑,我也惊奇自己现在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擦好头发将毛巾放在一旁:“澄澄,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不想让自己成为全校的焦点人物。

她狠狠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还有,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我必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丁澄虽然八卦,但还是很讲义气的,我摸了摸她的头说:“我现在去小睡一会儿,呆会儿下午的经济学课帮我顶住。”

她嘴一咧,想要哭,我立即伸手捂住:“记住了,一定要顶住!”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点了点头,我松了手,她就“嗷嗷”哭出来。经济学老师向来变态,若是有人帮忙顶课被他查出来的话,他并不处罚逃课的人,而是处罚代课的人。

不过转过来想想的话,他这样做倒是聪明的很!处罚代课人,那以后谁还敢代课,没人敢代课自然逃课率就会大大减小!

爬到床上后,才闭着眼睛将今天李蔷薇跟我说的话细细回味了一遍。我还记得寒假在大洋遇到李蔷薇的事,那个时候就觉得施鸣有些不对劲,他看李蔷薇的目光中带着仇恨。

李蔷薇就是十多年前和施鸣爸爸双宿双飞的那个已婚妇女,还是我妈妈大学时代的闺蜜,这个时代真是太小了,也太巧了,更太乱了!

那么多年了,如今才回来,我就不信穆博的容忍度有那么大,大到戴了那么些年的绿帽子后还能笑眯眯地挽着自己夫人的手相敬如宾。

其实程健说的也对,他的爸爸怎么可能为了施鸣而去和穆博对着干呢,只是凡事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试。

睡的正沉,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我条件反射似的抓起来就:“喂?”

那头似是没想到我会接的这么快,顿了一会儿才说:“小陌,是我,你出来了没?”

我头很疼,感觉像裂开了一样,使劲揉揉后才哑着嗓子说:“程健,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向窗外看看,天已经黑了。再一看时间,都已经七点十分了,我赶紧从床上弹起来,拿着面盆便向盥洗间走去。

简单清理下后又回了房间拿着包,就要往外走,正在做功课的杨薇薇转头对我说:“小陌这么晚又要出去啊?”

我“嗯”了声,她只低头窃窃笑,我也没说话便走了。

刚走近校门口,程健便按了按喇叭,我小步跑了过去,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后,才发现车窗外有很多人对着我们的车子指指点点。

“怎么了?”我转头,有些疑惑地问他。

他笑,启动车子后转动方向盘,上了正道才说:“刚才你们学校有几个女生跑过来问我是不是Y大的程健,又问我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忽然想起了离开宿舍时杨薇薇的奸笑,我将头靠在靠背上,有些无奈地道:“其实我现在很羡慕她们还能够这么八卦,多么无忧无虑啊,这才是大学该有的生活!”

程健转头看我:“小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我缓缓闭上眼睛:“其实发生这种事情身边还能够有你这么个朋友,我真的很知足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沉默片刻才道:“小陌,你长大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转动方向盘,将车缓缓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望了眼后对着我说:“是沐阳!”

我坐正道:“那你赶快接啊!”

他按了接听键后,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便“噼里啪啦”将他一处痛骂,声音高得连坐在旁边的我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程健,他的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在骂他,他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冷冷道:“你是谁?把手机给沐阳,我有话跟她说!”

那头是个娇媚的女声,她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沐阳看上你真是瞎了眼睛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沐阳宁可单着,也不会选择你!”

“你是她同学?她人呢?”程健怒道。

“我告诉你,我是——唉,阳阳别抢啊,我还没骂过瘾呢!我还要——”对方挂了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

程健抓着手机望了半饷没说话,我轻声问:“你们怎么了?”

他笑得尴尬:“没什么,估计在跟我闹脾气呢,过两天就好了!”

“阳阳不是那种人,定是你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了。给她回个电话吧,跟她好好说——”我劝道。

如果程健能够跟沐阳在一起的话,我真替他们感到欣慰,程健应该还是有点喜欢沐阳的,这我能够看得出。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拨了过去,那头有语音提示沐阳关机了。他无奈看了我一眼:“先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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