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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3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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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二十几载,古堡似乎更老旧了些,她内外走了一遍,竟然着实有点回家的感觉。

然曾经古堡内的阿满对格雷充满了憧憬与爱慕,这一刻站在这里却开始怀疑这份不问情由的爱。她有些疲惫,若照人类的年纪算,她年近五十,早该倦怠了情爱吧?

她花了两天整理托马斯捎回来的在F国定制的衣裳,在格雷房内为他挂起那些衣服时,她想着他穿着它们与她一同在乡间的农庄小道散步,与农人饮酒狂欢跳舞。想起那个葡萄酒庄园主的小儿子,他的童言:“必然是格雷汉姆太太非常爱格雷汉姆先生……”想起她想象过的,那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一个小小的,同他非常非常相像的男孩子。

眼眶有些濡湿,她这阵子仿佛非常爱哭。她讨厌动不动便哭泣,显得她多柔弱无靠似的。她想变得足够强大,如此便能保护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那些衣服的款式早已经过时,然而由于盛着的回忆太多,每一套又都是她亲自替他挑选的,想来格雷也会愿意留着它们。她想起贝西夫人夸他们恩爱时的语调,不由得又笑起来。

她将那本阿基米德放在棺材的枕头底下,她这一阵不仅爱哭,还落下个失眠的坏毛病,到时间睡眠的时候,脑中便仿佛定时定点地开始想念格雷,她从未与他分开那么长时间,想念过后,便开始胡乱猜测他在彼端的境况。

每每想到他会同那个维多利亚的转世相依相亲,他的眼眸会深情地望着另一张面孔,他的吻会落在另一张嘴唇上,她便心如刀绞。这些虚妄的想象纠缠着她,于是,有时实在无法睡去,她便翻着那本书,抚摸着他年少时飞扬的字迹。回忆她们在L市的点滴,她为他受的伤,他为她不眠不休的守候。

她还收到了她与他在极北处的邮局闲逛时为自己寄出的明信片,上面写着“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的”吉言,不想,时光飞逝,仅仅这些年,她的“今日今朝”便成了一场永恒的从前。

她想,格雷说的不错,她着实是悲观的,凡事总往坏处想,从不以为好事会在她身上发生。

格雷不在的日子里,玫瑰花开了又谢,他的信偶尔才来一封,她急着拆了看,却总是简单的一切平安云云。她想到他说他告诉她自己曾如何敷衍家里的生日宴,便猜度着他是与维多利亚处得不亦乐乎,例行公事地写信报平安罢了。她于是赌气不写只字片语,只让管家回信。

古堡里装了电话,他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回来。阿满接起电话,听了他熟悉的低沉嗓音,一时泣不成声,又不能叫他知道,便捂住嘴巴吞下呜咽,压着情绪尽量不说话。格雷以为她仍在生气,草草问了几句她的近况便挂了。托马斯在一旁见她伏在电话旁哭得惨烈也看不下去,只叹道:“小姐,你的性子与伯爵着实有得一拼,你们这样拉锯,我瞧着也难受。”

又隔了半年,格雷突然打电话,说他要回来了,隔日便到古堡。

阿满这夜于是翻遍了衣柜,只觉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衫。日头高挂的时候,她在棺材里数着羊群,往事细节幕幕由眼前飞过,他高大的身影,灿若朝阳的大笑,甚至修长干净的手指头。她只觉得仿佛千百年没有瞧见他似的那么挂念他。

天一黑,她便跳出棺材,在镜前哼着小调穿衣打扮。听管家说格雷正在厅堂内休息的那一刻,她的心简直要跌出身体外。然而她在镜子前抚胸让自己镇定,他们两年前回来时才闹得不甚愉快,他几乎是胁迫着将她带回古堡,她尽管气已经消了。却也不愿做出欢天喜地的模样来。

然而当她看到他身边与他状似亲昵的陌生女子时,所有的欢天喜地都粉碎了,她一片期待下沉,沉到底。

面上冷得似结了层霜:“你回来了。”事先预备好的千言万语缩减成了这冷冰冰的句子。

格雷瞧出了她不高兴,然而他不想让琳恩难堪,笑道:“阿满,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琳恩小姐。”转头对琳恩道:“这是我的后裔,阿满。”

阿满听格雷竟在她面前谈论血族的事,惊得睁大眼睛。

格雷道:“无需讶异,血族的事,琳恩全知道了。她原本便是个孤女,无依无靠,堕入风尘,我与她相爱之后,她答应将过去一并抛却,跟我回古堡从新开始生活。”

我与她相爱之后,这句话令阿满觉得严重缺氧,相爱?原来相爱如此容易,她呆呆望着他们并肩站在她面前的模样,原来相爱如此容易啊……为何凡事到了她这里便难如登天?格雷二十多年不肯给她的答案,原是如此容易便可说出口的……

她充满了受伤,望着如同入侵的外敌般的琳恩,自卫机制亦觉醒了。

阿满以清国语言调侃道:“近两年我可是撞邪了,遇见个沧沥君是开青楼的,某夜开天辟地穿了女装去逛了青楼,如今你竟带回来个青楼女子。”她嘴角扬着,周身仿佛突地长满了尖刺,不可靠近。

琳恩小声对格雷道:“她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格雷柔声道:“她说你身世可怜,欢迎你成为古堡的一员。”

他那俯身笑着与她耳语的模样将阿满的心狠狠扎了一下,她强压着异样的头晕目眩依旧以清国的语言道:“你说……她会住进古堡?”

琳恩又茫然地望着格雷,格雷警告地看阿满一眼道:“阿满,不许没礼貌,用琳恩听得懂的语言。我将会娶她,她不久便是古堡的女主人。”

于是晴天刹那霹雳了,整个视线所及天旋地转,她手心冒着冷汗,早春的空气却冷得如同隆冬。头脑混沌,天地玄黄全错了位。格雷将要娶这个叫琳恩的女人,格雷将要娶她……她的二十多年,被他宣判死刑,一切化作乌有。

托马斯带了所有的仆人进来,路过阿满时同情地望了她一眼。他本以为格雷同阿满总是一对,甚至以为古堡很快便有新生命会加入。不料这新生命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类琳恩小姐,事态急速偏离轨道。他看得出来阿满对格雷的情意,总觉格雷对她亦非无情。他着实想不透。

他领了仆人唤了琳恩“夫人”,然后一路带了仆人们散了。

阿满的迟滞状态仍未过去,她只是声调干涩道:“那我预先祝福你们了,格雷汉姆先生及太太。还有些事,失陪了。”正牌格雷汉姆太太出场了,她这个冒牌的自是退避三舍。

她心下尴尬地自嘲起来,不仅仅她那个格雷汉姆太太的头衔是冒牌的,连她住的古堡亦是属于琳恩与格雷的,他们两百多年前便在此处生活。算起来,她才是外人,鸠占鹊巢,妄图霸占格雷,霸占古堡。

然而她一片恶毒的用心终是没有成功,果真苍天有眼,她是个反面角色,是格雷同她说的那个歌剧故事里的欺骗了男主角的女巫,历来故事里头,似她这般的人总不会有好下场。

她是深夜出没的妖物,他们两个成了照妖镜,她轻易便被打回原形。

她麻木而机械化地往自己房内挪,只觉举步维艰,腿上似被灌了铅。

进了房内,坐到梳妆台前的凳上,望着镜内自己麻木的面容,扯着喉咙想哭两声来让自己好过些。却只是面部扭曲,发不出声音,亦没有泪水。

她初初进入古堡时,便是日日在这梳妆台前好奇地观察自己的面容,格雷有时进入她房内总要笑她对自己血族的形态百看不厌。

从此,这镜内,再不会有他的身影,也不会有他敲门时,惊慌而雀跃的阿满了。

片刻后,她稍稍回了神,逐渐接受了这惨痛的事实,并企图安慰自己。诸如凤华对她说的,她该及早离开格雷,他会毁她一世,这结局也算干净利落,不拖不欠。又诸如,她独占了他二十多年,那二十多年他与她寸步不离,彼此都愉快过。

男女间的情爱,不过是一场愉悦的盛宴,图个回忆的畅快。她既有了这份畅快,也该适时离场,今后如何,与她何干?

一个活生生的人,岂会真的彻底属于谁?

沉在思绪中呆了半日,突然被门外的笑闹声吵醒。

阿满忍不住走去门边聆听,只听格雷带着琳恩路过她门前道:“我房内得一个棺材及一张床,若你不惯,便睡床。我可陪着你睡床。”

“若我们都睡床,房内放一台棺材岂不煞风景?不若将棺材搬离房间?”琳恩的声音传来。

血族不睡棺材,阿满冷笑,他仗着能力比别的血族成员略强些便肆无忌惮地干些蠢事。

他们走入了他房内,她忍不住跟了过去,在门外静静听着,觉得自己像个猥琐之极的女人。

琳恩与他聊着房内摆设及家具款式,颇多意见。阿满听见她仿佛开了衣柜,然后随口笑道:“这些衣服款式都很旧了……便是不旧我亦不喜欢,不若都清了出去,改日我为你挑一批新的?”

只听格雷沉默了片刻道:“都随你,我既要娶你了,你便是这家中的女主人,今后这里一切都由你打点。”

阿满颓然靠倒在门旁的墙上,脖子仰着,眼睛愣愣瞧着天花。她选的一件又一件衣裳,他与她谈过的笑,跳过的舞,经过的人事。被他带回来的女主人清了个干净。

她曾傻傻地憧憬着与他双双对对的将来,想她总有一日要成为古堡的女主人,为他分担生活琐事,料理家宅。结果果真是她无聊的一厢情愿,如今想及那些念头,心口便火烧火燎地难受。

格雷摇了铃,有仆人应声而来,阿满也不躲,只像被抽干了力气,呆呆靠在那里。待仆人开了们,格雷只见阿满愣愣地依在门边,然后缓缓回过头,眼神迟滞而绝望。她竟朝他们笑了笑,跟着拖了沉重的步子向自己房间走去 。

格雷皱眉望着她离开的模样,听琳恩继续与他谈论房内摆设,有些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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