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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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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内,阿满常常会忆起她第一眼见了格雷的样子,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个边,侧脸的轮廓美妙过世上任何一处风景。

那一身黑色的考究的服装,修长干净的手指,以及随着手臂的动作一起移动着的,袖子上印有狮形家徽的金色袖扣。那一眼,这些细节如同烙印一样深刻地刻在记忆中竟一直没有忘记也无法忘记。总有人说,时间会冲淡一切。然而,这些记忆在她脑中牢牢印刻,她甚至不曾料想,它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渐清晰,甚至越渐美好。

初初成为血族,她自然不能习惯。但是在那个时代,作为一名女子,她的生活也算动荡,死前又是经了这么一场大惊动,任何情况都好过那时了。

是以她的适应能力还算令她欣慰,跟着他住进了他B国的城堡里。学着他们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幽深的暗夜里,她坐在梳妆台前,手指划过苍白得得不见血色的皮肤,身后的乌黑的长卷发……这头发不会再生长,也无法被剪断。成为异族的那一刻,她的生命迹象便停止在那一刻,从此不老不死。尚如花般娇妍的容颜也静止在盛放的那一钟点。

她苍白的面色衬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竟使得原本便眉目如画的一张脸更添了数分惊艳,蜿蜒流畅的鼻梁下,嘴唇嫣红如火,娇美欲滴。

一开始她并不习惯那片苍白,然这些日子,格雷带着她见了许多同类,她便也渐渐习以为常了。

敲门声响起,格雷低低的嗓音静静传来:“阿满?”

阿满的脸上瞬间流露惊慌及愉悦:“进来吧。”

格雷打开门,一身黑色礼服,手上拖着个银盘,上头放了个盛满了血液的水晶杯。他步履从容地单手将盘子脱到她面前笑道:“尚未研究够自己现在的面目吗?”

她站起来面对他站着,看着他的笑容,觉得眼前一片昏眩闪耀。她想,她不介意再也见不到太阳,他的笑容便是她的太阳。

“只这些日子,对你们血族而言……不,是对我们血族而言,”她轻声笑了笑:“只是一弹指。从此,时间是可以用来浪费的不是吗?我没有成老太太的一日了。”

“你若不当心身体,生命也是会耗尽的。血族并不似人类想的那样长生不老。太阳便是我们的死敌,在没有太阳的阴天,我们白天也可以出门,那种白天对我们的伤害,譬如人类熬夜不睡。回来便要‘补眠’。”他在两百多年里去了许多地方,懂得不少语言,将她的语言说得极是地道:“你成为血族的时日尚短,日后会慢慢熟悉我们的族群。现时,你只需当心你的身体,你仍很虚弱。”他递上手中那杯浓郁的血。

阿满盯着那杯血液略皱了皱眉头,心中极强烈的渴望掺和着一点抗拒,咽了口口水:“我们族类,没有形体不那么形象的食物吗?”

“这些尽管是人类的血,但确实不是我们杀死人类弄来的。我们与人类的关系,是互相牵制平衡着的,尽管我们有强大的能力以及恒久的生命,对人类却仍是忌惮。我们会尽量避免杀人。”他把杯子拿起来放到她手上:“你这段日子必须每日食用人类的血液,等过了过渡期,可以服食任何物种的血液,且不必每日食用。”

她点点头,仰头饮尽那一杯盏的暗红粘稠。

满足地舔了下嘴唇,心底的负疚很快消失。

格雷点点头,把杯子放回到银托盘上,道:“待会儿我会叫女佣送一套礼服过来,你整理一下,今日有个小夜宴,仆人们已经在准备晚餐了。你会见到塞缪尔的女友,玛格丽特。”

她笑着点头。

格雷转身。

“格雷。”她唤他。

对着回过来的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问道:“到底为何会给我初拥?且……你杀了他们所有人……你头先说你们不轻易杀人。”

格雷垂眸轻声笑,比发色略深的长长的睫毛覆盖了深邃的眼睛:“阿满,这是你第二次问我。我说过了,因我实在看不过眼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他们……死有余辜。”

她在他那一垂首的完美轮廓里沉醉着,竟也顾不得他回答了什么。只是道:“嗯,是,确是死有余辜。”

格雷走出门去。为什么给她初拥……这个问题塞缪尔亦问过他,他自己也问了自己很多遍。成为血族的两百多年里,什么残酷、杀戮以及悲惨他都见过,他成为血族后从未有度过人。也未有如此大肆杀过人,他那日同塞缪尔只是路过,嗅着血腥味而去,见到她的顽强与挣扎,残破的衣衫,一脸的脏污,披散的头发凌乱地挡住了她倔强惊恐的眼睛——那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睛。

他纠缠在救与不救之中,尽管塞缪尔在一旁催他救人,直到他见到她挣扎到最后一刻,在枪弹穿胸之后,自嘲而安心的微笑。心内什么地方好像被轻轻触动了。那块属于记忆的,不堪的禁地。

终于升腾起怒火,他风一般无声息地闪过那些人,同塞缪尔一起吸食了他们的血液。然后迅速带走了阿满,给她初拥。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过度了一个人。虽他们族群不轻易做这件事,一旦给人类初拥,便需得对自己的后裔终身负责。却仍有些同类度了不少人类。他,着实算少的。

没有必要非得将度她的缘由想得清清楚楚,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清清楚楚的事呢?

格雷走后不久,有女仆来帮阿满穿衣。

阿满看着格雷为她选的礼服,心中充满某种温柔的甜美情绪,像个蜂蜜罐子,盛满了粘腻晶莹的香甜。

她看着那件礼服,缓缓退下身上穿的日常穿的裙子,那暗紫色的丝绒裙子仿佛变成了格雷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

女仆为她套起礼服,抽紧背后的交叉绑带,再整理了衣服上的花朵及花边便默默退出。

阿满走到镜子前,暗紫的丝绒上交错了大片大片的黑蕾丝,优雅神秘。胸前打了无数折皱掩盖了东方女性偏小的胸围,削肩略坦,泡泡袖与裙摆上密密布满了玫瑰。泡泡袖下又接了大喇叭袖,袖口一直垂到地板。

格雷必然曾细细留意她,不然,他怎么知道她喜欢紫色配黑色,怎么知道她喜欢丝绒搭着蕾丝?他为她选了这件缀满了玫瑰的礼服,必然是因为她住进古堡的第二日夜里,去花园里透口气,见了一院子枯萎的玫瑰叹了句:“真想见见这一园子玫瑰盛开时的壮观景象。”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起来,她真真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对爱情所知甚少,只是顺着感觉蒙着眼睛猜度着走下去。感受到什么便是什么,也不知下一步将要如何。

她想着,又正了正神色,发觉自己来古堡的这段时日笑容频繁,仿佛要把她生前二十年未有笑够的都补回来似的。

经过了长长的铺着暗红色地毯的甬道,下了楼梯,一路拐进了宴客厅。数十名她的同类已经落座,轻声交谈着等待她。

“抱歉,我耽搁时辰了。”阿满微笑着,坐到了格雷右手边为她留着的位子。

塞缪尔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直望得她不好意思起来。他口中念着:“阿满,我瞧着你竟有些似一个人……”

阿满有些好奇道:“是什么人?”

塞缪尔仍未回答,格雷便转头对塞缪尔说:“行了塞缪尔,你又来了。”

塞缪尔的目光仍旧在她面上流连,那目光竟带了探索与喜爱。阿满被看得有些无措,转头瞧了眼格雷,然而格雷只是温柔地看着她微笑,像看着一件自己的心血之作。

轻微的失望滑过心头,

格雷令仆人开始布菜,将陌生的客人一一介绍给阿满,又指着塞缪尔身边的女子道:“这位便是塞缪尔的女友,玛格丽特。”

阿满一一向他们招呼,然而玛格丽特只是冷冷地向她点了点头。她心下猜度着大约与塞缪尔今夜甚为热烈的眼光有关,也不以为意。

一餐饭期间,塞缪尔不曾停止打量阿满,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感叹:“贵国的姑娘都似你这般美貌吗?难怪格雷曾在彼处住了几十年不肯离开,倒是把我支走了,我只在那里玩了八年。”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可惜……可惜……”

有名来自欧陆东边的客人玩笑起来:“早听说塞缪尔甚懂得讨小姐们欢心,今日见了,果真如此。”

塞缪尔咧嘴笑道:“哪里哪里,我族类如此漫长的生命若没有美丽的小姐们瞧着养眼实在是乏味到死。似格雷这般活了两百多年从来没有爱上过什么人而一心想着要再续前缘报恩报德的简直就是清修士。”

阿满一直知道塞缪尔就是这么个不羁的性子,那些疯话胡话也任着他去说,一律当他玩笑。虽然她一时并不知道他所谓的“报恩报德”是什么,然那句“再续前缘”她是听明白了,她与格雷相识只得短短一段日子,并不曾探究过他的从前。

原来……他竟是有过“前缘”,甚而是令他难舍难弃一心盼着“再续”的“前缘”?心下不禁有些沮丧。

格雷的脸色变了变:“塞缪尔,你应该尚未喝多。”

言语中竟充满了浓浓的警告意味。

一贯温文尔雅的格雷面上竟呈了肃穆之色,令她有些不惯兼不安。显见得塞缪尔说的这桩事在他心中分量极重,他才会如此反应过度。她有些自嘲地想着,到底是两百多岁的生命,有些个难以割舍的情爱往事实属正常,难道她竟期盼他的过往如十来岁少年一般空空如也不成吗?

在座一名方到古堡几日的血族男子见了气氛有些尴尬,出言缓和道:“平素便瞧得出塞缪尔就是这么个言行直爽不藏心思的人。”

塞缪尔并不以为意,依旧大喇喇地笑着,一摊手:“格雷,你着实像个严肃死板的老头子,难怪倾慕你的女子都不敢接近你,这两百多年,你是攒了多少情债啊。”

格雷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略松了下表情道:“若没我这严肃死板的老头子,你不知死在吸血鬼猎人手里多少次了。”

一桌宾客于是便七嘴八舌地聊起了自己遭遇吸血鬼猎人的经历,无有类似经历的,便好奇地打听。毕竟,吸血鬼猎人与太阳一样,亦是血族的死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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