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68..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1 / 1)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春天转眼间就来了。Ken算着日子,该是晓桐生产的日子了,可是,任何一所纽约的医院里,都没有名叫周晓桐的孕妇。曾经有个患者同名同姓,做胸外科手术,Ken连忙赶去查看,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那一段时间,他寝食难安,冥冥中,总是梦见晓桐。夜半兀自醒来,环抱住的,只是一把冷风。
桌上,她养过的小乌龟,现在也渐渐大一点了。
他去了中国,徐菲已经开始她的T型台的模特生涯。她耳闻晓桐失踪的消息,原本以为这是她的机会来了。Ken到上海之后,却没有一次见过她。夜夜空等,心里如猫爪在抓挠般心痒,却没有见到他的丝毫身影。
公司在致力捧红她,鲜花,掌声,杂志上的频频见光,记者们的美誉吹捧,都是公司在背后做的功课。为什么会捧她,她心里明白。可是,他为什么不见她?她不明白。在大众眼里,她是美丽的女人,有着诱惑的酮体,冷傲的表情。在男人眼里,她是艳红的罂粟,是醉人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模特之后。
可是,所有这一切,都换不来他的一瞥。他是那么冷漠,深居浅出,行色匆匆,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公司。他办公室的灯光,常常是彻夜通明。她曾在楼下仰望那扇窗,长久地伫立,泪流满面。
情爱,为什么会这么辛苦?会这么折磨人?
“回去吧,他不会见你。”何家俊挡在她面前说,“他的心,已经死了。”
“为什么?”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自从夫人失踪后,他就禁欲了,从没有再碰过女人。”何家俊心里很可怜她。爱一个人,是痛苦的。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就是万世不复的情劫。
“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他。”徐菲坚决地说,她不相信自己不能打动他。年轻,就是自信,也是轻狂,盲目地自以为是,不撞到南墙,心不死。
“你去吧,今晚是我当值。”何家俊终于侧身,让她过去。
“谢谢你。”徐菲含泪,心中恻隐,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欺骗过的男人。
“我理解你的心情。”他看着别处,走回了大楼。
徐菲快步跟进了大楼,直上电梯,到达了Ken的办公室。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宽大明亮的办公室里,Ken,华仔,和其他几个经理,正在商谈着。他们吃惊地看着这个擅自闯入者,Ken立起身,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儿,便对其他人说,“今晚也有些晚了,我们先到这里。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了。我们明天再继续。华仔,替我送送大家。”
经理们忙收拾好东西,鱼贯走出了房间,只剩下徐菲和Ken。
“坐吧,找我有事吗?”他抬手指了指沙发,靠坐在办公桌上,点了只烟,看着袅袅升起的烟气,看着她,平静地问。
徐菲红了脸,不知该如何说起。看着地面,良久,才问,“你真的,记不起我了?”
“我记得很多人。有区别吗?”他的声音,伴随着淡淡的烟草味,冲击着她的器官。
“可是,我想你。”徐菲抬起脸,她知道自己很漂亮,很有诱惑力,尤其是这样楚楚可怜时。是谁曾经这样说过?她这样的表情,没有男人可以拒绝。
他没有说话,绕有趣味地看着她,令她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要呆在你身边,端茶倒水,都可以。”她记起上次在日本醉酒时,他的迷人温柔,他的眷眷浓情,他炙热的吻,夺人心魄的怀抱,销魂荡神的情爱,完全掠夺了她的心,让她沉迷其中。他的个性魄力,是她从未见过的。
“我花那么多钱培养你,只为了让你端茶送水?”他诡异地扬了扬眉,眯缝着眼,凝视着她。
徐菲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地绞着双手。最终,她定了定心神,抬起头,看着他说,“我想 , 我不只是你的员工,我还是你的女人。”
他的脸变得阴沉,而冷酷,犀利的目光,足以像利剑一样,穿透她的心房。
良久,他才低声而坚决地说,“我的女人,只有我太太。”
徐菲被他这句话,震得呆坐沙发上,喃喃地说,“那我是什么呢?”
“你想把你自己当作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你可以出去了。”他不耐地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徐菲站了起来,没有走出去,相反,她朝他走过去,她心里伤心,愤怒,又觉得羞惭。当初他就说过,他弃她,会如弃旧物一样,毫不怜惜地丢弃掉。她以为,只是他的戏言,这不会成真。哪个男人,不会因性而生爱?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丽的女人?自古征伐而起,都是因为美丽的女人。她是徐菲,最美丽,最高贵,最青春盛开着的徐菲,模特之后。她怎会让他离开她?
她走到他前面,抬头看着他。他冷漠,高傲,没有表情地睨视着她。英俊而清朗的面容,她甚至可以闻到他的醉人气息,瞬即,她恍惚,不能自持。
“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徐菲低着头,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地,轻轻偎在他怀里,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腰,“我不离开你。”
他有些勉强地强力拉开了她,“我的心里,只有晓桐。无论她是死,还是活着,我一定找到她。我无法接受你,或任何人。”
桌上放着一把尖利的裁纸刀,一定是刚才他们用过的,依然放在桌角。这刀落入徐菲的眼中,一个念头突然冒出她的头脑。她一把抓过裁纸刀,横在了胸前。
很奇怪,Ken只是看着她的动作,没有丝毫阻挡的意思。
“你想干什么呢?”他语气轻漫,毫不在意。
“你不要逼我,你若离开我,我………”徐菲已泣不成声。
“干嘛?杀了我,还是想当我面杀了你自己?你认为,这两者,你可以办得到任何一件吗?”他的语气,充满着不屑,冷冰冰的。
是呀,徐菲听何家俊说过,就是像华仔那样的搏击好手,四五个也近不了他的身。她看看自己,又看着他,无奈地说,“我死给你看。”
“无聊。如果你认为女人可以用死亡来威胁我,令我改变主意,那你大可以试试。我决不拦着。”他淡淡地,蔑视地笑笑,转身欲走。
“你冷血,你无情。所以她会死,是被你逼死的。我诅咒你永远都找不到她。”徐菲绝望地说。
KEN 此时背对着她,隔着衬衣,可以感到他背部的肌肉绷得紧紧,微微有些颤抖,凝聚着一股怒气。徐菲害怕地往后退,她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气话,她以为KEN会教训她,会打她,可是很久很久,他僵立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动,头低垂着。
“你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他背对着她,没有看她一眼。
徐菲忍住眼中欲坠的泪,转身踉跄跑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