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还算不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是做到了。有一位胖胖的大叔，喜欢这个调调一口气把一篮子的玫瑰花全送了。
第二个是一位妖娆妩媚的女子，穿的衣服浑身上下加起来也不够做块抹布的。跳了一段热舞，引的全场热血沸腾。不得不说，此乃一妖姬也。
后面几位皆大同小异，唯一出挑的一位变了魔术，生生把自个儿从女儿家变成了男儿身，结果变不回去了。最后在顶着漫天的茶杯盖，瓜子壳跳水遁走了。
好不容易等到渡娘出场，全场的花灯突然熄掉。待再次明亮之时，只见云水台上一位红衣佳人抱着琵琶跳了一曲东风破，惊艳全场完全霸气侧漏。
我很激动，一块五色糕噎了喉咙，我指着她说不出话来。这姑娘我认识，就是在春风阁行刺云渡卿的美人儿刺客殊茶。
云渡卿好笑地替我拍拍背顺顺气，语气悠然怡乐：“啊伶，可要稳住呀！”
我擦了擦汗，云渡卿这表情想来一早该知道吧。于我还闹了半天洋相给他瞅，我瞪了他一眼，回头换来小厮，把篮子里的玫瑰花全送给渡娘。
人群沸腾了，渡娘收花收的手软。渡娘突然抬头妩媚地朝我抛媚眼，我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个妖精呀，祸害呀，祸害。
人群激动了，剩余的玫瑰花被一抢而空。玫瑰花送给度娘，花篮直接砸给我了。我泪奔，这些朝廷命官什么素质呀？要不要这么疯狂呀？
我连忙拉着云渡卿躲在桌子底下，云渡卿不屑：“想我堂堂瑞王居然要躲在这种有失身份的地方。”
我嗤笑：“有种别躲啊，千万别躲呀。”
结果瑞王爷当真凌风玉立，理了理衣襟，转身朝狂奔而来的众大人含笑：“各位大人这么行色匆匆的做甚？”
众大人相互看一眼，神色犹豫。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大家都是逛青楼的，不稀罕身份不身份。大家上………。”
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再加上这么一句激动人心的话语，临风阁内霎时如黄河奔腾大海呼啸。众大人蜂拥而上，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间出现，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勇身姿，挡住了众大人。只见那黑色身影在众人身边游刃有余，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众大人皆被仍出了窗外。
我看着那黑色身影欣慰无比，子瞻呀，好久不见，你一如既往的英姿勃发啊！
解决了众大人，子瞻回过头，俊美英挺地五官在灯下越发深刻。他剑眉深深地皱在一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见我如此狼狈地趴在地上，他眉头皱的更紧。
“嗨。”我伸出右手，讪笑地朝他打招呼。
子瞻冷冷地撇过头，径直走向云渡卿面前恭谨地低头：“公子。”
云渡卿眯起眼角轻轻颔首，这时的他白衣翩然，银簪束发，在这临风阁之中也丝毫不带半份金堂玉马的俗气。子瞻眼风扫了我一眼，便静静地站在云渡卿身后。
我从桌下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眯眯地站到子瞻跟前，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膀：“子瞻啊，好样的。”
子瞻依然冷冷地低着头忽视我，我却知道我拍他的时候他身子一僵，这孩子，老是把喜怒哀乐掩藏的这么深做什么？
一个秀气地小丫鬟跑了过来,对云渡卿行了个礼说：“云公子，我们姑娘有请。”
云渡卿嘴角点笑，微微点头。我看着惊叹，果然帝王家的孩子都是百变郎君，这变脸的模样快赶上川剧变脸了。
我们随着那小丫鬟转过九曲回廊来到一处小楼前，小楼门牌上用小楷写着玄枫二字。一阵缱绻缠绵地琴声从楼阁上传了下来，粗粗一听却是一首花楼之中常见的艳曲。
小丫鬟把们推开之后便站在旁边恭谨地说：“公子请。”
我看着这玄枫小楼，有些兴奋。莫不是传说中的鸿门宴、美人计？云渡卿见我两眼发光，好笑的摇了摇头。一撩衣摆，率先上了楼去。
玄枫楼上，薄薄地珠帘之后，渡娘一袭妖艳地红衣，十指纤纤，挑动着琴弦。她眼角微挑，一双微媚的眸子透过薄薄地珠帘若有似无地瞟着外面。云渡卿敛眉含笑，慢里斯条地喝着冷却的花茶。
缠绵悱恻地琴声不止，我有些坐不住了，只好东瞅瞅西瞅瞅。
“这小妹妹真好玩儿。”琴声忽然停了下来，渡娘娇笑着开口，声音如其人娇媚。
我坐在一旁，默默汗颜。
小妹妹，多么久违了的称呼啊。
渡娘起身走了过来，我凝目看着她。同是一袭红衣，她却和文殊不一样，文殊的红是张狂，邪魅的，她却是山崖河畔旁开的轰轰烈烈地一树山桃夭，离得她近了就会被她媚地浓烈地红色沾染。
☆、摊牌
“渡娘的琴音堪比仙乐。”云渡卿看了渡娘一眼，不动声色的地说。“呵呵。”渡娘浅袖遮嘴，衬着白皙漂亮的手指甲上涂的豆蔻嫣红在如豆的灯光下越加醒目。渡娘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转头又正色道：“实不相瞒，此次相约王爷实乃我家公子有事相约。”
云渡卿微微沉吟了一下，方才抬头看着渡娘。渡娘眼角微弯，轻声吐出三个字：“水.....上.....兰.......。”
我心下一颤，暗骂：“果真是阴魂不散。”
云渡卿长眉微皱，桃花眼中微有沉凝之色，忽尔他笑了一笑，重新拾起桌上的已经冷却的花茶浅饮一口。渡娘见云渡卿这般，也知道对方是同意了，心下一松，脸上又绽开一个艳若桃李地妖娆笑容。
我看着他俩这般如对暗号的摸样，也不免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桐轩曾今面色凝重的告诫我，这是一段孽缘，谁也不能左右它的结局。我想，桐轩也是煞费苦心的，我同合渊之间本是一段极为平凡的故事。可是在我记忆的空白处，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玄枫小楼之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渡娘嫣然一笑，起步转身过去开门。我微微偏过头，水上兰站在门口，俊美的脸上平淡无澜，他看到我时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最终归于平静。
我微微有些恼火，心里飘过一些想法。合渊啊合渊，到底是我不识相还是你不识相。你明明都不记得我了，为嘛你老每次见我都要故作一副惊讶诧异地表情，再归于沉静呢？这样很容易使人内伤啊内伤。
水上兰从门口走了进来，玄衣萧然，端的是矜贵芳华。忽然他背后冒出个红色的脑袋来，脑袋的主人冲我狡黠地眨眨眼。文殊把眸光别开，看着渡娘欢快的喊了声：“囡囡。”
渡娘的表情可谓是奇怪之极，似恼怒、似尴尬、似娇嗔、还似欣喜。我惊奇地看看渡娘再看看文殊，再次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红色相见红色，分外喜感。
水上兰淡淡的瞥了眼文殊，文殊立马乖乖站立不说话了。渡娘转瞬恢复了表情，往薰炉里添了一颗豆粒大小浅白色的香丸，一缕袅袅地烟雾腾起，屋内瞬间弥漫了一股淡淡的芳香清幽。渡娘朝我们俯身行了个礼，便推开门退了出去。文殊见状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嘴里还唤道：“囡囡，等等。”只听外面传来渡娘的娇嗔谩骂：“死鬼。”
“呵呵。”这是文殊憨厚的笑声。
我缩缩脖子，真是好冷。
这边水上兰已经在桌边坐了下来，朝云渡卿颔首点头。云渡卿把玩着茶杯，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夜风从敞开的窗户掠进，凉凉的风轻柔地吹散了那缕烟雾，我突然觉得弥漫的麝香有些闷人。我咳咳嗓子，轻声开口：“那个，”也许是口干的原因，我的嗓音有些嘶哑。云渡卿和水上兰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我舔舔干涩地嘴唇说：“我...我想出去逛逛...........。”
云渡卿眼含戏谑之色，眸光不定地打在我身上。我坐立不安，水上兰为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嘴角微勾，似是..........在笑。我神情一敛，随即恢复正常，我镇定地起身，镇定地挪开椅子，镇定地转身，镇定地开门走了出去。
我关上雕花红木门，远处隐隐闪烁着灯火，能隐约听见前头繁闹的喧嚣。我长吁了一口气，挥开心底繁复杂乱的心思，顺着玄枫小楼地回廊漫步而行。
...........不知走了多久，我忽然抬起头便看见石厥提着一盏灯笼，神色沉静立在柳树之下，眼中却柔和温暖。朦胧月色之下看着他站在那的尽头，像是找寻已久长夜里的萤火。回首不见灯火阑珊，只有那一抹青衣翩然。我朝他甜甜一笑，加快脚步走了去。石厥抬手，随手替我拂去粘在衣服上的树叶。
我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天上赞叹：“这星星真美。”石厥闻言轻轻一笑，转身缓步替我挡住风口.他握住我的手，同我一起站在朗朗月色之下看着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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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转过头发现云渡卿与石厥都坐在我房间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