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我迷茫地眨眨眼睛:“你们?”
石厥瞥我一眼,低头又继续喝茶。
云渡卿则叹了口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要先听哪一个?”
我下意识地抓抓头发,刚睡醒,脑子还没正常运转。石厥轻轻放下茶杯,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一股好闻的味道从他身上传来,他替我捋了捋被我抓乱的长发。我朝石厥恬淡微笑,云渡卿叹气,搁下手中的杯子:“好消息是我父皇准备收你做干女儿,赐封你为帝姬,封号静善。”
我茫然的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眼石厥,石厥面色平静也瞧不出什么不妥之处。云渡卿叹口气,又说:“坏消息便是,兰国太子水上兰像父皇求取静善帝姬。”
我愕然!
来的这么快!
虽然桐轩有安排这么一出。可是........现在我心情有些复杂,以前不知道水上兰是合渊倒也罢了。可是现在让我嫁给合渊,我却有点别扭。虽然戏路当中,是我心底只有云渡卿一人,不愿另嫁他人,最后在新婚之夜放了把大火,把自己烧死在异国他乡。可是,这中间穿插出这么多的意外人物,该如何是好?
一时我心绪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石厥嘴角带笑,抬手在我头顶轻柔,他这举动轻易地安抚了我躁动的心。
云渡卿在一旁扶额哀叹:“有异性没人性。”
我反问:“你舍得我去?”
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桐轩戏本子里写着。兰国太子想聘取静善帝姬为妃,瑞王不舍佳人,奈何老皇帝态度坚决已无转圜之地。瑞王内心悲戚,吐血三升,最终病倒。瑞王爷养病之时,静善帝姬远嫁兰国。在临别之时帝姬不舍情郎,一步三回头地哀戚赋诗一首,闻着无不动容流泪。
瑞王病好之后韬光养晦,一载之后夺得帝位。奈何此时佳人早郧,北兰两国交战,烽火连天,此战长达八年之久,最终北国战胜。此后北国皇帝追封静善帝姬为顺淑皇后,北国皇帝最后孤独终老,临死之前把皇位传给最小的十七弟。
我只是跟着剧情走而已。
云渡卿被我的话呛到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石厥的神色,石厥长眉一挑,似笑非笑。云渡卿不禁打了个冷颤,硬生生挤出一句话:“算你狠。”最后,他拂袖而去。
我很纳闷,这回答可是超出预测之中啊!
石厥轻轻一笑,语气很柔和:“你没有什么要同我交待么?”他语气虽柔和,我却感觉寒意刺骨。
我讪讪朝他笑了笑,石厥只清淡描写的盯着我。我在心底思忖良久,才颓废的把双手一摊,如是道:“我记起来了。”
“哦。”石厥微微眯着眼,眼中眸色加深。我想了想,又道:“就是有一些记得不是太清楚。”石厥神色微变,我努嘴又把桐轩要我帮师兄渡劫的事儿也一并讲了,我讲完之后再三发举手誓:“我只把我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我一分也不多做。”
石厥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伸手握住他的手,神情诚挚:“相信我。”石厥嘴角微勾,脸色这才缓和。
话说,我突然坐正身子,严肃地看着石厥:“我八百年前刚幻成人型的时候,你怎么老捉弄我呀?”
石厥轻咳,面色有些难堪。他沉默了一下,忽然起身把搭在屏风上的衣服递给我,神色平静,语气轻缓淡然:“起床。”而后,便走出去轻轻把门掩上。
我惊讶地看着门口,他....莫不是....在害羞??
☆、杂乱无章
当天下午老皇帝的圣旨就下来了,李公公用他那独特的尖嗓子宣读了圣旨之后,还掐着兰花指热情地拉着我的手,细心地嘱咐我一些事情。说来说去无非是,虽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嫁到了兰国一切也要以北国的利益为准,要以身作则不能给北国丢脸,只要有关北国利益的事情就得一手抓两手抢,坚决不给敌国分子一点生存空间。
我听着冷笑,别说我是一乌龙女主角,马上就要烧死在异国他乡的道路上。我也不是当无间道这材料,如果我不是知道我以后要走的方向。那么,我真嫁过去了,谁还惦记着你这不亲不爱的母国。女训守则之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也轮不到北国呀!
我唤来香儿赏了三颗夜明珠给李公公,李公公笑容满面地揣着夜明珠走了。
我拿着圣旨无奈地在院子里晒太阳。香儿捧着一盘葡萄过来,高兴的帮我数品阶:“姑娘,你现在是帝姬了,嫁到兰国之后就成了太子妃,以后还会是皇后娘娘呢。”
我点头,想来以前在九州的时候冲顶了也只能算个仙子。到人间界走一趟,也算成了顶级人物中的一员了。也算不枉此行!
“姑娘,你不高兴么?”香儿见我意兴阑珊,开口问道。
“高兴,怎么不高兴。姑娘我就快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了,能不高兴么!”我吐掉葡萄皮,凶声恶煞地拿手比划着:“要是以后宫里面哪个公主妃子敢调皮不听话,皇后娘娘我就把她关小黑屋里,叫容嬷嬷拿针扎她,或者用竹签挑手指甲。”
“娘娘你“凹凸”了,”香儿翻白眼:“现在哪个还用这么古老的手法啊,现在后宫里的刑罚流行的是欲仙欲死,欲死不能的极品手法。”
“哦,快告诉我。”我一听两眼发光,这女人对付女人的手段。还是要算这些从小接受仕女教育的贵族小姐们,可谓是宅斗、宫斗地个中高手啊。香儿四处看了看,见没人便伏身过来和我咬耳朵:“这般,这般,如此这般……………………….。”
我听的惊叹连连,果真是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高出几倍!
待香儿走了之后,我还沉浸于yy之中。连云渡卿何时坐过来的我也不知道!
云渡卿一边捡着葡萄吃,一边好笑地看着我。
突然我觉得眼前一花,眼前赫然出现一个神似手掌的物体。我微微回过神,两眼呆滞地看着云渡卿。他扑哧一笑,葡萄皮从嘴里掉了出来。他用手接住,仍在桌上。做好这些,他突然一甩衣袖装出一副文弱书生样儿:“如此良辰美景,姑娘因何事思绪蹁跹?”
我奇怪地看着他:“你心情很好,找我唱戏来了?”
云渡卿摇头叹气:“孺子不可教也。”
去,懒得理你!
云渡卿见我不理他,顾自拿过桌上的茶杯轻唆了一口:“诶,听说你未来夫君一娶三女。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呢,啧啧,这艳福可不浅啊!”
我冷笑:“你要一次娶七都成。”
云渡卿立马打断我,还一脸梦幻:“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公子我不需要美人。只想觅一知音红颜,两人结伴打马而行江湖路,江湖多少事都赋予笑谈中。且浪漫,且忧伤。”
我被他这囧囧有神地空幻想法华丽丽地雷到了!
这货一点都没有身为男主的自觉,我这女主马上就要牺牲小我去和亲了。 他倒好,却在这里一脸空幻地说起他对女人和未来生活的想法来了。
这楼歪的不一般呐!
我暗自想了想,就算歪楼了,也得给他掰回来。
于是我低头使劲儿挤了挤眼睛,好不容易挤出一把辛酸泪。便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深情凝视云渡卿,用极度委屈的口吻道:“冤家,也不曾想想奴家这是为了谁,才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云渡卿一脸震惊:“这...这是唱的哪出?”我再加了把火。死命扯着他的衣袖,哭的幽怨凄凉:“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云渡卿惊恐了,他全身发抖,伸出手指着我一句话也说不来。我暗自得意,小样,还怕搞不定你,我的亲亲师兄。
云渡卿咬牙切齿,硬生生挤出一句话:“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我垂下眼睫,娇羞无限:“奴家对公子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此时不调戏更待何时?
云渡卿一口浊气闷在心底,生生憋出内伤来了。他临死挣扎:“算你狠.......”
我含笑:“承让,承让。”
云渡卿吐血三升,阵亡!
眨眼数日便匆匆已过,明天就是我整装出发去兰国的日子了。老皇帝赐了很多宝贝下来,云渡卿做为我名义上的兄长自然也是大出血。
有时候世间发生的事情总是很奇妙,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个黑衣刺客偷偷溜进了瑞王府,把正在焚香沐浴地瑞王爷砍了一刀,伤口于心脏擦边儿过。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就是一副“美人浴血图”。云渡卿衣衫凌乱,长发披散虚弱的靠在浴桶边上。鲜红的血液从他胸口滴落,染红了半个身子,像一朵妖异的罂粟花一般。
“你来了。”云渡卿面色苍白,嘴角勾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恩,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