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阴霾（1 / 1）
苏晓站在宾馆下面，陆尔在后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说不出的辛酸，他以为她上车后会再撕心裂肺，会生不如死，可是看着车上的她，不哭不闹，安静的坐在那里，眼睛直视前方，自己想问，可是见他如此深情，又怎么好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陆大哥？”
陆尔不觉回事，女子脸色惨白，眼神红肿，却带着淡淡微笑，看着他，声音辗转虚伪：“你说的，我会考虑，还有，你想要保住你的工作，亦或者你有机会为我父亲洗刷冤屈！”
女子串口气息，又开口徐徐说着：“不过，刚才在那护士问陆大哥名字的时候，陆大哥应该是搪塞过去吧，是为了防止以后找的到你吧，那护士虽然开始谨慎，但是后面被你的糖衣炮弹说的晕头转向，应该也不会记得你的样子。”
“而那两个人虽然见过我们的样子，可是却对我们并不了解，在我说出我是冷小姐的时候，你也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我虽然愚钝，但是也知道你跟我是同条战线上的，只是想问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
男子叹了口气：“果然瞒不住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也没多久，就在我刚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你，你又似有似无的透露我父亲病了，虽然百般阻拦，但是你的最终目的还是想要我与父亲见面的吧！”
“继续。”
女子抱着手臂，歪着脑袋：“应该是我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你们的计划，所以你们不得不让我去见我的父亲，然后拿到你们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可是你们又怎么肯定，我父亲手里有你们要的东西，会让你们拿到？”
男子别开她坚定看着自己的双眼，开口“没错，你的突然出现，让我们措手不及，我也没料到你父亲的病情会如此无力。”
见对面女子眼神黯然，清清嗓子在开口：“昨天阻止你去看你父亲，是因为我们要有时间去安排人手，让你父亲相信你来了，然后让他拿出你手里的东西。只是没想到你父亲会突然离世，是我们所料未及的，如果知道你父亲的情况，说什么我们也不会冒着个险。”
“你们不知道？”女子忽然提高音调，质问道。
“是的，你父亲也是这两天住院的，有消息说不知道哪路的人再查四年前的事情，那些人怕夜长梦多，就想把你父亲圈禁起来，想要把把柄付之炬。我们的人，也是昨天才进去给你父亲送信息的。”
“呵呵，我们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多人大费周章，还是你告诉他是谁。”
男子见她坚定的眼神，然后看着她，刚想张嘴，就被她抬手打断：“别说了，我知道是他，你们要的东西，我会直接给他的。”
陆尔皱眉看着她，夕阳西下的耀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不自觉的抬手挡住那亮光，看着对面的女子转身，然后渐渐消失在楼道里！如同场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他知道，那并不是梦，那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会在瞬间无坚不摧，也会瞬间不堪击的弱女子。放下手，心里波动疏离，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还没有散落地上的尘埃浮在空中，证明了刚才有人来过的气息。
苏晓打开自己的房门，然后动不动的坐在宾馆的床上，目光涣散迷离，只是那潸然泪下无声的眼泪，让她筑起的坚强，溃不成军！
父亲的突然死亡，而自己却不能带走骨灰让父亲荣归故里，当真是不孝直至。可是她并不希望父亲是这样的死去，带着污点，她不容忍，她要为父亲洗清冤屈。
不自觉的握紧双拳，眼泪慢慢止住，眼睛红肿让她难以睁开，却固执地张开，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想着刚才那怪异的现象，想着那文档里的东西，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陆尔，还是用自己的方法，她站在玻璃窗前，陷入沉思。
而医院那边，却是阵混乱，当护士进去给病人换点滴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全身僵硬，脸色发紫，惊呼叫着。
门口的两个人连忙跑进去看到此情此景，阵冷汗，这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
“头，人死了。”
那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媚惑的磁性，不死男子的刚毅，却似女子的阴柔：“死了，那东西呢？”
两人相互看看，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找遍了……没有。”
男子忽然提高声音：“没有？”然后似笑非笑的问着：“谁去见过他。”
“那人说是冷小姐。”
“冷小姐？是吗。没你们的事了，会就上报犯人不堪忍受内心压力，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死了。”
当第二天，苏晓得到这个消失的时候，除了冷笑，还是冷笑，心脏病？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自己都要相信他们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了。居然还说念在父亲戎马生，对国家做的贡献，特准骨灰带回家，归还原有财产。
哼！自己是不是要痛哭流涕的感谢这些人对我们的施舍？苏晓来到太平间，冷漠的看着父亲的遗容，旁边的人喋喋不休的说着上头的恩惠，让自己知恩图报。
那男子以为苏晓会失魂落魄失了方寸，然后抵死的哭泣，可是没有想到她能如此淡然从容的站在她的面前，在这充满阴霾的地方还能笑，不那不是普通的笑容，那笑容多情温柔，却带着嗜血的杀戮，视死的坚决。
他怎么会知道，当生不如死的时候，在深的疼痛也不会觉得疼，现在支撑自己站在此时此地的，除了报仇还是报仇。
“苏小姐，您节哀顺变，还是把苏老的遗体带回吧，也好让老人入土为安！”
女子抬头看着他笑，让他忍不住冒着冷汗：“还是不了，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在来接父亲回去，也好让他好好看看，呵！”
男子被她那话语惊呼的忍不住倒退步，久久不能回神，自己被这样外表看似娇弱，美丽的女子吓的双腿发软。
“我可以走了吗？”
男子机械的点头：“可以走了，后续问题，我会帮你安排的。”
“那就谢谢您了，你会有好报的！”
女子走出医院，抬头看着白云飘飘，云卷云舒的蓝色，似乎这样的天气，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抬手想要抓住那云彩，终究是徒劳。
“苏晓。”
缓缓放下手臂，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笑：“你来了？”
男子上前，轻轻抚摸她的额头：“我来接你回家还有，伯父，呢？”
“好，回家！”然后眼睛收敛笑意：“不过没有父亲。”
男子惊觉：“为什么？”
“沈栖锋，你觉得我会让父亲蒙受不白之怨，就下葬吗？我要让他风风光光的，也让那些人看看，我苏晓，是如何逆这乾坤。”
沈栖锋看着这样的苏晓，脸的疼惜，缓缓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切有我，不要让自己这么累，不要个人扛着，你还有我。”
苏晓埋在他的胸膛呢喃着，似问自己也似问着他：“真的吗？”
男子轻声回答，却带着份坚决：“是的，我会直陪在你什么，睡吧！好好休息吧，切有我。”
沈栖锋看怀中的人渐渐沉睡，然后抱起她走向辆车，熟悉的面孔调侃：“啧啧，弟妹看到了还不得吃醋啊！”
沈栖锋也不是吃素的，把苏晓靠在自己的肩上后，然后缓缓开口：“那个你们医院是不是来了个小护士啊，最近怎么样啊！”
林休顿时黑脸，新来的女护士，自己无意帮了她次，然后就跟狗屁膏药似的黏在自己身边，帅都甩不掉，结果好不好的还被这死孩子给看到了。
自己真是贱，老不长记性，老想着在老虎身上拔毛，结果毛没拔掉，还差点被老虎咬了，只得任命，当起苦命司机。
“陆哥，她住哪？”
副驾驶上此时也坐着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警司陆尔，刚想开口，旁边的人反抗了：“老子不开了，昨天被叫起来，风尘仆仆的开车过来，还没捞着休息，老子要求睡觉。”
沈栖锋见怀里的人皱起得眉头，然后轻轻拍打着，安抚怀中躁动的人，然后抚平她的眉，然后看着前面喋喋不休的人。
“嫂夫人估计最近过于清闲了，陆尔改天我们去找她聊天。”
林休泪奔，恨不得掐死自己这个嘴，怎么这么不长记性，脸怨妇相看着旁边看戏的陆尔：“丫的，赶紧告诉老子，怎么走。”
当苏晓醒来，已经躺在宾馆的床上，旁边依次站着三个人，个刚毅，个轻浮，个温柔。
“你醒了，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让林休给你看看。”男子脸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
另个男子脸黑线，怨恨的看着那男子，然后化作声叹气，苏晓看了看他们，然后开口。
“你是来要那份文件的吧！”
沈栖锋脸受伤的看着床上的人，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的神色，然后渐渐松了口气。而另个人可不乐意了。
“早知道我就的是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就是被老婆整死我也不来了，哼！”
苏晓也冷嘲：“我有求着你救我吗？你问问他，难道就没有算计过我？”
林休嗤之以鼻：“算计你？呵呵，他吃饱了撑的大半夜火急火燎的叫我给个白眼狼治病，算计你，闲着没事干的瞻前顾后的照顾别人的母亲，够拿耗子多管闲事，半夜三更马不停蹄的从A市赶到北京，他……”
“师兄，算我求你，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出去吧！”
林休翻着白眼，冷哼声跟着沈栖锋走出去，被奴役的人啊，看不得别人败坏自己的头！
苏晓转头看着窗户旁边的人：“难道你也想骂我顿再出去吗？”
男子走到她的床边，声叹息：“你明知道他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让他伤心？”
苏晓偏过头去，然后声音似潺潺的流水声：“你不懂！”
闭上眼睛，不在言语，陆尔明白，他是不懂他们，但是他看得出，他在乎她，而她也知道她的在乎，同样也是在乎他的，可是却是在刻意的逃避，仿佛肆意想让他远离自己。想到此处嘲笑道，他又怎么可能放任她自己流浪承受呢？不再多想，推门而出。
苏晓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死死盯着天花板！她如此说，不过是不想欠他太多，他明明可以避开这样遭乱的画面，却次又次的趟这趟浑水，自己又能拿什么还清这人情债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欠我的又何止这笔，既然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来吃点东西吧，下午我们好赶回去。”
“为什么回去这么着急。”忽然想到了什么：“怎么可能？”
沈栖锋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我接陆尔电话的时候，伯母……”
苏晓挥手掀起被子，沈栖锋连忙把她摁了回去：“你别急，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伯母只是说让我把你早早接回去，所以我才火急火燎的赶来，我已经打电话说了，让他们放宽心，不过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能帮我把林休叫进来吗，我有事问他。”
“好的，你等会。”然后帮她盖好被子，把林休领进来，林休翻着白眼，副不情愿的样子看着床上的人。
“麻烦您帮我看看抽屉里的东西好吗？谢谢。”
“我可不敢当这个谢谢！”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拿出抽屉里的纸张，认真的看了起来，边看边嘀咕：“这谁的体察报告，还真……栖锋，你看。”
沈栖锋本来拿着粥打算喂，苏晓，却被这个惊呼连忙放下，看了看上面的信息，眉头紧锁，双手紧握，纸张被蹂躏的惨不忍睹。
苏晓躺在床上缓缓开口：“骨瘦如柴。”
“什么？”
“我父亲死的时候，骨瘦如柴！”
沈栖锋林休久久不能回神，怎么也想不到个健康的人，要遭受多大的折磨，才会骨瘦如柴？
“别难过！我会……”
苏晓妖孽笑：“我不难过，他们欠我的，我会还回来的，这乾坤，我逆次又何妨！”
男子上前，心疼抚摸她的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