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父逝（1 / 1）
苏晓站在医院的楼下，寸步难行，生怕自己就去，就会万劫不复！矗立在门口，如雕塑般，不动声色，没有表情，没有喜怒，没有哀乐！
从那句谢谢后，陆尔就再也没有听见她开口说句话，除了脸色微微泛白，根本看不出她的不同。
“苏晓，你还好吗？”
女子淡然笑：“能带我去吗？”
男子只得叹气，率先进去，对那护士小姐灿烂笑：“小姐，能带我去601吗？”
那女护士见对面帅气男子为自己莞尔笑，如春风吹入自己的心房，可是下秒，就打入谷底；“你是哪个单位的？”
苏晓不明白，为什么看个病人，还需要护士的逐盘问，终于在证实陆尔是狱警的情况下，同意了他的进入，可是看到后面跟着的苏晓，又淡淡问。
“这问小姐也是狱警吗？”
苏晓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诡异的画面，让她觉得能不开口还是不要开口。
陆尔额头上渐渐冒汗，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忽然看管这么严，那护士也开始脸色不善，陆尔脑中道灵光。
“她怎么回事狱警呢，那住院的可是个男人！不过是上面说看在他戎马生的份上，找人好好照顾下。还有，小姐你用的什么香水啊，这么的淡雅清香！”
那护士立刻眉开眼笑，不好意思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哎呀，人家上班在医院什么香水都不能用，可能是人家的自身带的吧！”
苏晓忍不住战栗，还自身带的，这女人还真是不知羞啊！
“呵呵，原来如此啊，改天好好讨教讨教，那现在……”
“啊，好的好的。”忽然回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能替自己的人，只得失望对陆尔说：“我现在走不开，你自己上去吧，我给你开个条，你拿着去就行！从那边电梯上去，那层专设的。”
两人拿着那护士的纸条，朝电梯走去。
“怎么回事？我父亲并不是大恶之人，为什么要这么劳师动众？”
“不知道，上去看看怎么回事，我们在做打算。”
两人来到六楼，如那女护士所说，漫长的走道上，安静无声，只有在处地方站着两个人，似警察，可是苏晓怎么觉得事情并非如此。
那两个人看着走上前的他们，对视眼，其中男子上前伸手阻挡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你们两个什么人，谁让你们上来的，有证件吗？”
陆尔没有说话，只是拿出纸条，给那男子，男子不同于女子，并不是什么善茬。
“我怎么没有听上头有这么个指示。”
苏晓大体也明白了些事情：“哼，上面有什么指示还需要你个看门的来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你！”
“你什么你，赶紧放我们进去，也不问问我跟上面人什么关系，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指手画脚，你觉得你配吗？”
那男子见苏晓这么凌厉的眼神，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三节，只得挥挥手让他们进去。另个男子看他们进去便开口询问。
“刚才什么人，怎么用了这么久。”
那男子当然不希望告诉别人自己被个女人说的毫无招架之力，脸色变的严肃：“多多询问了她几句，万上头怪罪怎么办。”
另个人听他的解释，也就没在问什么，两个人依旧屹立在那，继续当门神。
苏晓他们进去看到这豪华的病房，似乎不同于自己想的般，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没看的出来，刚才你还真有那嚣张的气焰！”
“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肉吗？现在这种狐假虎威的人这么多，随便借用下都能横着走，更何况，他们也不定知道什么事情！”
“你不怕那个人……”
“那个人什么，上面汇报吗？我倒是希望他去汇报，好让我好好会会那些人，更何况他个大男人被我小女人说的瞠目结舌，你觉得他会让自己脸色无光……”
陆尔没有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只得转头看上旁边的人，却看到女子瞬间定格，眼神直看着个地方，自己顺着目光看过去。
那床上，个骨瘦如柴的暮迟老人，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仪器，怎么看，也不会想到他会是叱咤风云，让人闻风丧胆的代雄师。
“爸！爸！”
女子颤抖的声音，已经泄漏了她的惶恐，伸出右手，想要触摸，却又缩了回来，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带给床上人带来更大的痛苦，寸步难行，依旧固执的挪动这双脚，然后泪眼婆娑，轻轻抚摸床上的人。
嘴唇苍白发抖，牙齿深深的咬着下唇，即使鲜血直流，也不觉得疼痛，陆尔，轻轻抚上她的唇，让她松开，可是她倔强的咬着，泛着丝丝印记。
“到底什么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到底，到底出了什么事，爸，爸，您醒醒，我是囡囡，囡囡来看您了，妈妈还在家里等您回来呢？对了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您快起来，爸！睁眼看看我好不好，爸……”
女子歇斯底里的哭泣，肝肠寸断，只盼望金币双眸的人，可以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哪怕只眼，便心满意足。
陆尔看着如此不堪击的女子，别过眼睛不忍在看，却忽然眼角划过床上的人，忽然惊呼。
“苏晓，苏晓，你看。”
女子眼神迷离，看着站着的人，然后顺着他指尖指向的地方，看着床上的人，微微颤抖的手指，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看着缓缓睁开双眼的人。
“爸！”
那声，却用尽了全身力气，手紧紧扣着自己的嘴巴，生怕惊动床上的人，听见自己的呜咽声。
床上的人，想要说什么，可是嘴巴上的呼吸机，阻挡了自己的言语，眼神急切的看着苏晓，苏晓轻轻那上嘴上的呼吸机，把耳朵附在父亲的嘴巴，陆尔看此情景，只得走上门口，观察外面情形。
“囡囡，有生之年，再见到你真好！”
女子呜咽：“爸，您说什么呢，妈还在等您回去呢？您不是答应了她等您退休后，就带着母亲先去环游世界，弥补结婚时的遗憾吗？还有您不是还是，等旅行结束后，就带着妈回乡下，坐着男耕女织的日子，您还没有实现对妈妈的承诺呢。”
老人颤抖的抬起自己的手，苏晓连忙握住，放置自己的脸颊，听着沧桑低沉的父亲言语：“是我对不起诗若，直在跟我受苦，我没有让她享过天清福，害得她老了老了还要为我担心受罪。”
“爸，妈说，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件事，就是嫁给您了。刚开始与母亲来起见您时，您总是不让见，后面母亲……母亲也就真的不来了，可是我知道，她是不想来这个伤心处。”
“爸爸怎么能让你母亲见我如此憔悴的样子，在为我担心受罪，不见，也好！还有囡囡，以后长大了，爸爸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你母亲，其实最苦的是她！还有，还有，以后好好生活，不要为我的事，左右了你的思想！”
“爸，我会的，您不要在说话。”苏晓看着那仪器上跳动的旋律。赶紧让父亲停止继续说话。
可是老人固执的摇头：“在不说，我就没机会了，他们想让我死，永无翻身之日，我不如遂了他们的愿，省得他们日不能棉！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以后，你们娘俩要如何度日？我怎么放心得下，可是，可是我现在却无能为力，让我怎么甘心？”
“爸，所以您要赶快好起来，不如，留下我们母女俩，可怎么办。”紧紧握住那双苍老的手，生怕下秒就变的无力。
“囡囡，人总有老去的天，都会生老病死，我，我不过顺应了这个因果轮回，所以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不然我死不瞑目，答应我，要好好的生活，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好好，好好的，照顾你妈妈，就说，就说，我这生，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她为妻，终是我对不起她！”
“爸！”女子早已经泪流满面，出去呼喊声爸，她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惶恐，不安，恐惧！
“囡囡，看到你送我，真好！”
“爸爸，爸爸！”
那歇斯底里的呼喊，惊动了门口的陆尔还有门卫守护，那守护想要推门而入，陆尔缓缓伸手。
“里面谈正事呢，你们别进去打扰。”
“正事？怎么感觉不像？”
陆尔温柔笑：“如果你知道，那站在门口的人就是我了。”
那人只得阵腹诽，退出房门。陆尔送了口气，连忙跑过去，看着那仪器上，心跳已经成水平直线，手垂直床边，苏晓木讷的看着床上的人，轻轻的晃动床上的人。
“爸，不要睡了，爸！”
陆尔上前，轻轻环住她，女子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幻化个又个的人影。
“杜翎，为什么，为什么，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你总是不在我身边，爸爸！爸爸！”
陆尔轻轻梳理着女子的气息，埋在他胸前的女子依旧抽抽哒哒的不断哭泣，他忽然看到床上枕头上压着的东西，思索了下，打断了哭泣的女子。
“苏晓，先不要伤心，你看看枕头下的东西。”
女子擦干红肿的双眸，眼睛已经被血丝充满，诡异而惹人怜。她右手抬着枕头，左手缓缓抽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个档案袋，缓缓打开缠绕的细绳，抽出第页，那仿佛是个病例，看着那名字，忽然震惊了！男子看着那名字，又看了看病床床位，类似的病例，忽然察觉了里面的猫腻。
苏晓连忙把东西放进去，紧紧捂住。双手用力，“爸，您放心，我不会让您白死的，欠我们的，我会让他们双倍的偿还！”
“给我，苏晓！”陆尔伸出手，放置她面前，毋庸置疑的看着她。
“你以为我还会在相信你们吗？就是因为你们，我父亲才会含冤入狱，我已经傻了次，难道还让我在犯傻次吗？”
男子受伤的样子，脸色僵硬，个字个字的吐出：“你，不，信，我？”
女子咬着下唇：“不是不信你，而是我谁都不信。”
“信我次好吗？也给自己个可以相信人的机会，我会还你父亲清白的，相信我，苏晓。”
苏晓低头，让陆尔看不清她的表情，片刻在见她坚决的容颜，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我考虑，我回去之前，给你答复，这个，我要拿着。”
“好！”
苏晓就这么拿在手里，打算出去，手臂却被人拦住，狐疑的看着身后的人，不自觉的僵硬人体，紧紧抓住手中的东西。
“别紧张，我是说，我们就这么拿出去吗？你不怕他们抢走？”
苏晓不自觉放松了下，缓缓开口：“我们进来半天，不拿点东西出去，他们才会觉得奇怪，而且。”
苏晓脸色暗黑，幽幽开口：“而且父亲现在死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他们想保住命的话，就会说东西被人拿走，我也不想连累无辜人受害！”
“希望你直保持你的善良。”
“善良吗？呵呵，或许这正是我的残忍之处呢，走吧！”然后深深的看着床上的人，如同要把他的轮廓烙在记忆深处般，然后带着份决然，离去！
两人推开门，就被人拦住，女子妖孽笑，撩动发丝，红肿的眼睛更加让人怜惜，笑倾城而妩媚多娇！
“有什么事情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刚才询问他们的人清清嗓子，开口：“你们问出什么了没？”
女子咯咯笑：“以你的身份，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还有，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就说是冷小姐就行。”
“原来是冷小姐啊，是我们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来，还望您能替我们美言几句啊！”
“那是定的，我们走吧！”
嘴角带着份嗜血的微笑，眼神淡然，笔直坚决的踩着高跟鞋，留下的脚印，如同坚定的心，深深地深深地雕刻如花，等待它绽放的时刻，给予致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