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回家(1 / 1)
苏晓他们不在说话,她安静的吃着手里的粥,另外两个人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而陆尔就在没出现,他没说,她也没问。
沈栖锋看看时间,然后把手中的材料递给旁边的林休,走到苏晓的床前,看着依旧闭目的人,脸上没有血丝,人也消瘦了圈,下巴已经变的坚挺。
他知道她没有睡觉,她也知道他在侧看着她,林休看着这个怪异压抑的场景,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摇摇头推门而出。
见他出去了,头顶上的人还没有转移视线的打算,苏晓只得睁开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动不动。
“你到底还要看多久。”
男子神色不变,看着床上的人缓缓启齿:“那你,还打算逃避多久?”
苏晓别过眼睛,幽幽传来俩字:没有。
男子坐在她的身侧,轻轻抚摸她柔顺的发丝:“那你为什么不起床?”
女子没了底气,“那,那不是,我。”
“不要狡辩了,你在逃避,可是你逃了天,你能逃离世吗?难道你想看着她们逍遥法外,而你们却饱受煎熬?”
“你不用激我,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必须要做,可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如此,而已。”
男子站起来,走向窗前,看着外面斑驳的树影,勾勒的美卷,苏晓看着窗前的他,琉璃了她的心。
“你母亲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走吧!她现在只有你了。”
“看来我想得到片刻的安宁,都是奢望了,走吧!”
苏晓起身,把东西收拾了下,然后在背包里拿出档案,递到沈栖锋面前,他皱眉,询问,女子叹气,然后赛道他的手上。
“拿着吧,这个,你比我有用。”
“那你呢,这可是你父亲……”
“我,呵呵,不需要,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希望。走吧!”
沈栖锋拿着沉甸的东西,看着女子的背影,嘲笑,是不需要我吧!
林休开车,沈栖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苏晓自己坐在后面,看着窗外,眼神空洞,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慢慢征程,路的沉默无语,路的云淡风轻。终于在夜幕降临的黑夜,来到了司冉家中,苏晓蹉跎这自己的双手,有些紧张,站在那里,动不动。
林休在旁停车,沈栖锋站在她的身侧,叹气:“怎么,不进去。”
苏晓没有说话,只听见门叮的声,缓缓打开,听见熟悉的声音,苏晓微微阵,看着面前的人。
“囡囡,非要我亲自出来接你,你才进去吗?”
女子鼻子酸,泪眼婆娑,声音微颤:“妈!”然后走上前,渐渐加快脚步,紧紧抱着自己的母亲,狠狠地狠狠地!
“傻孩子,现在,现在,我就你个亲人?我也想随你父亲而去,可是,可是我放不下你,你才二十二岁啊!我怎么忍心,让你个人受苦?”
“妈,爸爸让我对你说:这生,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您为妻,说是他对不起您。”
女子鼻子微酸,“是啊是啊,就是对不起我,总是让我等他,次又次,原来还有盼头,盼着哪天他能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诗若,我回来了。”
“可是,可是这次,我在怎么期盼,也盼不了那句诗若了!”
“妈!”
两人紧紧抱着,相互依偎,那是灵魂深处的接触,个是另个人的支柱,陨俱陨!
“姑姑,囡囡,先进来吧!不要在门外站着了。”
苏晓这才看见门口的司冉,眼睛微红,抬手优雅的擦拭眼泪,比四年前,少了份稚嫩,多了份高雅,凌厉。
“姐!”
女子走到她们面前,轻轻环住俩人:“姑姑,您还有我们,我们会好好照顾您的。我们进去吧!”
沈栖锋也上前,拉开自己的娇妻,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严重片温柔汪洋:“进去吧,我们还没吃饭呢。”
“恩,姑姑,我们进去吧!”
苏晓看着两人,然后缓缓松开母亲,轻轻搀扶着,后面的两人也缓缓跟上,林休最后垫底,脸悲催,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回家后,也要狠狠的抱起。
苏晓进去,就看到沙发上的人,次开口:“爷爷,舅舅,舅妈!”
老人终究是经历风雨的,只是面露怜惜,看着比自己孙女还小,却要承受如此压力的孩子。另中年男子,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并没有多少什么,再多的言语也弥补不了她心灵的创伤。
另人哽咽,半天喘不上气,哭哭啼啼:“以后,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终究是女子,见不到这些伤心离别,只有化作无声的泪水。
苏晓松开母亲的手臂,走上前去,把头埋在那女子的颈间,呢喃:“舅妈,谢谢你!”
“傻孩子,家人,谢什么!”
“妈,别哭了,囡囡还没吃饭呢,还有爷爷爸爸也都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女子擦拭眼泪,连忙应声:“对对,吃完饭再说,吃完饭再说。”
行人随意的坐着,随说是随意,也就下面几个小辈,老人坐在主位,左手边是自己的女婿,右手边是自己的女儿。男子旁边是沈栖锋,在左边便是孤零零的林休。那女子的右手边是苏晓的母亲,在右边是司冉,最后才是苏晓。
桌面上片安宁,苏晓时不时的被特殊照顾,饭碗中,已经堆积如山,苏晓渐渐汗颜,为了避免自己不被撑死,她打破了沉默。
“舅舅,我想把母亲接回去。”
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接哪去,你租的哪个房子吗?”
“是啊,囡囡,你也搬来跟我们住吧,我们也好方便照顾你。”
苏晓看了看母亲:“我们曾经的房子,还给了我们。我想母亲还是遵从母亲的意思吧!”
“你父亲,你为什么,没有起带回来。”
苏晓缓缓低下头,面露尴尬:“我不想父亲生戎马,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死去,我要还父亲清白!”
“胡闹,这是你个小孩子能做的事情吗!”
苏晓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压的更低,然后开口:“那您回去吗?妈。”
“不回。”
女子眼眸瞬间失去焦距,然后起身,环视桌上的人,:“我吃好了,先走了!”转身背起沙发上的行囊,离去。
司冉看着关上的门,又看了看旁边的姑姑,忍不住开口:“姑姑。”
女子温柔看着她:“我怎么能跟她回去呢?我自有我的去处!”
苏晓徒步走在道路上,此时的心情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松口去,如果母亲知道自己按自己的方式报仇,定也是失望了吧!
苏晓缓缓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黑夜中的夜晚安静而悲伤,路上的行人渐渐少去,忽然听见后面的喇叭声,回头看向朝自己驶来的车,那灯光让自己睁不开眼,只能停下等着车的离去,可是这车却停在自己的面前。
然后侧头,看向旁边的那辆鲜艳的红色跑车,终于认清了那牌子,法拉利,可是她是车痴,不是说她对车的痴迷,而是对车感的白痴。
“是你?”
“远远,就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憔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看了看她身上的行头,微微皱眉:“你这是去哪了,难道因为那天晚上,你才躲我,那我跟你说抱歉,其实。”
“不是的。”女子坚决的抬头看着他:“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女子摇头,“我不让你赴刀山,也不让你下火海,只是让你带我去个地方而已。”
“上车吧,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哪里,你说。”
苏晓打开车门,没有犹豫的坐上去,看着他:“市中心,军区大院。”
男子微微怔,瞬间恢复正常,看了看旁边的人,只是注视前方,然后侧头不解的问她:“你去哪里干什么?”
女子也没有隐瞒,开口:“我父亲叫苏振国,或许另个称呼你会更清楚,曾经A市区有句话叫:三足鼎立A市宁,沈氏家族占北平,边家割据另半生,雄狮屹立护安宁。而这个雄狮就是我的父亲。”
“那个传闻含冤入狱的市之主?老百姓可都怀念他的风姿了。”
“市之主吗?呵呵,或许吧,不过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严铭没有在说什么,认命的当期司机,轻车熟路的找到那隐秘在城市中心之处,依旧是熟悉的门卫,依旧是熟悉的大门,依旧是巍峨的建筑,依旧是绚丽的灯光,只是物是人非!
那门卫上前,看了看车上的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轻轻阻拦不让前行,请来了曾经的那个人影,那人微微怔。
“是你?”
苏晓看像他,眼神没有温度,淡淡开口:“是我。好久不见,路叔叔!”
两人如同达到共识般,没有计较这名字上的称呼,如平日样的寒暄,只是他们自己都明白,那不过是虚伪的吊唁!
“好久不见苏侄女,越来越出落的漂亮了,只是这人太瘦了,女孩子还是不要太苛刻自己了。”
“谢谢路叔叔的关心,我可以回家吗?”
“你家……”
那人似难言之隐,苏晓明白他的顾虑,红唇微启:“你放心,不会让你为难,我看看就走,我不过是怀念这里的曾经,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当真是我见犹怜,于是很是爽快的答应了,苏晓说了声谢谢,示意旁边的人开车,那位班长看着车渐行渐远,消失在黑夜中的街道上。
后面的小兵上前:“班长,怎么放那小丫头进去了,上次这么不给您面子,还有,他父亲听说不是已经……”
“你懂个屁!好好站岗!”
后面的人脸尴尬,连忙正襟笔直站好,看着自己的头两手往后背,悠闲的走向值班室,他哪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苏晓大体说了下自己的地址,严铭很自然的就找到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路感如此之好!
苏晓上楼,路过二楼的时候,随意的看了眼,大门紧闭,也没有停留,继续踩着阶梯,走向自己的家中。
大门紧闭,钥匙发出啪的声,推开房门里面片狼藉,家居随意的倒在地上,如同被鬼子扫荡般,支离破碎,遍地狼烟……
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门,轻轻抚摸墙上的壁画,那是父亲闲来无事之时,随手之作,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景!
“这画好脱俗,远离凡世尘嚣,悠然自得的在山间鸟林处怡然自乐!这是哪位高人的手笔,改天要好好讨教番!”
“我父亲。”只三个字,不在多说,然后掂起脚来到父亲的书房,玲琅满目的书架上被搅的天翻地覆,随意的散落在地上,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蹲下,如同珍宝般,呵护手中的书籍,轻轻拍打上面的灰尘,然后放置地上,在捡起本,如此重复。男子叹气,也蹲下来打算帮她起收拾,却被旁边的人伸手拦住。
“我自己来就好,父亲在世的时候,总是想让我打扫他的书房,可是我总是不听话,总是以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推托逃离,至今没有真正的帮忙收拾,这次,我自己来。”
“好吧,你自己。”男子还想说什么,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失误,吃惊:“在世?难道?”
苏晓把头埋在腿间,手指紧紧握住手中的书,指尖已经苍白,美甲因为用力的关系已经脱落,有的已经深深连肉拔起,泛着血肉。
男子蹲下来,轻轻掰开她的手指,然后小心翼翼的在口袋中拿出指甲刀,轻轻捧起她的手,然后间断她的断甲。
“你这样,伯父怎么放心离去?你坐那,还是我来吧!”
女子固执的要头:“这次,我要自己来。”然后丝不苟的收拾起狼藉的书籍。
男子起身,皱眉看着那女子,总觉得那话中有话,可是看她那满眼氤氲的眼睛,只得感叹,自己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