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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二十二、脂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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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水色,桨声脂香

色彩鲜艳的彩纱悬挂在船沿,彰显着“红艇”特有的歌色魅影。

李惜月不知道这只“红艇”的目的地是哪里,他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事,知道他每天都跟他的贴身护卫“剑痕”在“议事房”议事。

船上的十二花娘日夜都在练舞,而她被吩咐为她们送食。

午饭时分,李惜月如同往常般,把饭菜拿进舞室。在虚掩的房门缝间,无意瞟见房内的一屋□□旖旎。这片风景让即使同是女人的李惜月都每每脸上泛红,同时也在心中暗暗佩服这群女子即使在摇晃的海中仍能展现的妖媚身姿。

十二花娘依然跟随着独特的音乐摇曳着身姿,并没因推门而进的李惜月而有所分神。转过头看向进来的李惜月的是,房内唯一的男人——剑痕。忆起在“不岛”海边初次见到剑痕的真面目时,那自他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直扑她全身,身体传来一阵战栗。

剑痕对她微微点头后,又再次转回前面监督着练舞的花娘。

剑痕其实样貌算是清朗,但面上那条自他左颊划过的长长剑痕使他的相貌多了七分煞气。

李惜月放下饭菜后不一会,就见剑痕扬手拍了几下,一众舞娘纷纷停下动作走了过来。

剑痕不是个多话的人,应该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即使每天面对的是一众妖艳无比的花娘也面不改色。

李惜月走近剑痕,踯躅在嗓间的话语久久未吐,直到剑痕注意到她的异常,直直地盯着她。

剑痕看她的眼中没有煞气,但却能令她不敢再有所迟疑,“爷……爷在房里吗?”

剑痕没有马上回应,依旧观察着那微露面露豫色的面孔。

在李惜月以为他不会回答她,正准备离开之时,剑痕终于开口了,“爷,在议事房内。”

李惜月霍然抬起低下的螓首,欣喜之色表露无遗,“谢谢你,剑痕。”

剑痕看着李惜月匆匆离去的背影,他本不应该把主子的行踪透露出去的,但如果是这个女人的话……他选择相信,选择相信这个千辛万苦为主子求医解毒的女人。

李惜月避开其他婢仆的注意,小心翼翼地推开紧闭的房门,然后再迅速地进入房内,关上房门。

轩辕夜,果然不在卧房内。

李惜月快步来到床边,跪趴在地上,四处查看着周围的地板。

不在吗?

早上为轩辕夜换完药后出房门时,就发现不见了,应该是掉在这里的……难道不是吗?

还是……房间被打扫过了?平日都会再晚一个时辰,才会有人打扫的……

李惜月玉夷绾起耳边垂落挡住视线一缕青丝,继续在地上寻找着。

直到感觉到头顶上落下一片阴影,黑暗笼罩于身后……

“你,在找什么?”幽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李惜月倏地转头,抬眸看向身后一身白锦的人,轩辕夜。

李惜月连忙站起身子,向轩辕夜覆身行礼,低头,默言。

“你在找什么?”一贯清冷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问的仍是同一句话,显然没有打算让李惜月轻易蒙混过关。

李惜月暗暗深吸一口气,“奴婢,找的是……一件……随身小饰物……早上不见了。”

“很重要吗?”轩辕夜双瞳紧锁着李惜月的脸,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落入他的眼中。

“……”李惜月没有回答,左右瞟移的眼睛,帮她的慌乱显露无疑,“……我……奴婢,还是先出去了。”微微欠身,就想快步离开。

“慢着。”在与他擦身的刹那,她的手肘被身旁的人一把抓住,大而修长的指掌瞬间瞬间收拢,如同尖利的铁爪般让她动弹不得,他的力不大,但她却如被困在牢笼之鸟,无法抽身。

“是不是……这个?”他的问话很轻,但一股寒气自她的脚底冒起。

一个红色长形物在她眼前划过,悬挂在他手中的红线,左右摇摆着。

在她看清长形物上以线绣上的“平安符”三个字后,面色瞬间化为惨白。

“果然。”轩辕夜在盯着她如白纸面色的瞳眸,瞬间泛起火光。

他手用力一甩,手中的平安符瞬即落地,“我明明吩咐人,把它丢了。为什么会从你的衣袖里掉出?”他的声线更冷了。

“……奴婢只是捡回了自己所珍惜的东西。”她已经无法否认了,只好坦白。他毫不留恋稀罕的东西,她稀罕,她要。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提醒我,所受过得耻辱!我丢弃所有用过的衣物,退去一切的侮辱!你!却捡回这个破烂玩意儿,要时时刻刻地提醒我!”轩辕夜双手紧抓着李惜月的纤肩,猛力摇晃着。他的周身闪耀着愤怒的火团。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显露于色的愤怒,即使是轩辕嫣离开他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如今却因为一个他口中的破烂玩意儿而如此愤怒。

“可是,你所说的耻辱,却是我最珍贵的回忆。你所丢弃的,却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她抬头对上了他怒红的双眼,幽幽的语气,怒气悲伤地燃烧着。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正面顶撞他。自见他第一面到成为他的婢仆以来,第一次。故意忽略了主子和下人的称谓界线,这里只有他和她。

面对的出言顶撞,他收敛了身上明显的怒气,瞳中的火苗刹那转为熊熊烈火,他的手掐上她的下颔,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面对他,“你知道吗?现在,我真的很讨厌你这这张脸,看到这张脸,就让我想起我一生所受的最大耻辱。”

他的无情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她心胸。

原来,语言真的可以,杀人不见血。

她无言苦笑,笑着,笑着,笑得她眼眶泛起水烟。

原来,他让别人伺候他,摒弃她于他视线之外,是讨厌她,真的讨厌她。

而她,又何需惊讶呢?他,一直都是她为肉中刺,不是吗?

只是……只是她傻,傻傻地以为,即使她与他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会有所改变……傻,真傻……

“你想要什么?”她的笑令他格外刺眼,格外厌恶,厌恶那份在胸臆中泛起的刺痛,“你究竟想要什么?”

李惜月头用力一甩,挣脱他的束缚,“我,什么都不要。”

轩辕夜勾起冷笑,鄙夷之色表露无遗,“通常说,什么都不要的女人,偏偏要得最多。是黄金百两,绫罗绸缎千匹,还是……”他忽然伸手一把搂住李惜月的腰,低头靠近她,彼此的距离,近到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你看上的是,睿亲王府,姬妾的位置?”

李惜月银齿紧咬,握紧的十指指甲掐人掌心,身体因愤怒和委屈而颤抖着。

她瞬间猛力推开轩辕夜,如他般冷笑,“你说得对。什么都不要的女人,不仅要得最多,还要得最贵。我要的,你给不起。”

她淡淡幽幽的目光对上他。

她眼中的轻蔑和挑衅,震撼了他,让他一时失语。

他看着她,如同高贵的公主,直挺着腰肢,傲然离去。

直到她消失在门前,轩辕夜才回过神,低下身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平安符。

他的拇指抚挲上符上用黄色丝线绣着的三个字,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眼的迷茫,“我究竟要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消去她的一言一行对他的心绪的影响?

怎么做才能将她驱逐出他的心房?

你所说的耻辱,却是我最珍贵的回忆。

你所丢弃的,却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她的话语萦绕于耳……

注视着手中的平安符良久,他最终把它收进了随身的香囊中……

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讨厌胸臆间,那种如同被蝼蚁慢慢蚕食着心房的感觉。

他害怕这种认知。

他害怕好不容易被掏空的心房,再次被挤得满满的。

他更害怕的是,挤满自己心胸的那个人,瞬间离开后,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

那种掏心之痛,他不想,也不愿再承受一次……

“叩叩”

“进来。”更衣完毕的轩辕夜泰然斜倚在软塌上。

晨曦从掩开的门扉中偷溜进来,邀地上泛起的一室尘埃一同共舞。

“爷,属下为你换药。”晨光中,进来的是依旧一身黑色襦服打扮的剑痕,手中捧着一个红木雕花方盒,一股幽香自盒中散发出来。

轩辕夜剑眉微不可察地一蹙,扬手挥退室内的侍婢,“怎么是你?”

“李姑娘,今天身体不适。”剑痕一贯平淡毫无起伏的语调,脑海里浮现的是刚刚出现在他房门前的一双红肿的双眼。

“出去。”

“爷,你的腿,必须每天换药。”一向唯命是从的剑痕,出言相谏。

“滚出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线,响彻整个房间。让他一夜无眠的声线再次在耳边响起,决绝的离去的身影浮于眼前。一阵莫名的慌乱自心底油然而生,如同蜘蛛网般越来越大,覆盖全身。

剑痕无声叹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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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

站在船边,李惜月呆望着随船移动勾划出的水痕。船漂过,划碎了水中的弥蒙的银月,碎了,散了,再合了……

镜中花,水中月……即使曾经以为有多么接近,以为触手可及,但是,指尖所触碰到的,只是寒彻入股的海水……一切都是假的……真正的皓月依然傲立于遥不可及的夜空,正如那个宛如天神的男人……

李惜月站在门前,手中绞结的手帕,泄露了她的紧张。

船顶守夜的剑痕,目光落在轩辕夜房前徘徊的人儿。眼前的景象和傍晚时主子打坐练功差点走火入魔,一口鲜血喷出,血花绽洒满地,惊慌了船上的一众婢仆的情景慢慢重叠。

他,忘不了在众人搀扶回床的主子,那在人群中寻觅的目光以及最终无力掩饰失望,疲惫闭眼的模样。

她轻轻推开房门,一室的黑暗笼罩着她。一方窗棂迎来一束月华,洒落一地银光。

李惜月悄悄靠近床边,蹲下身子,自怀中掏出红木雕花方盒。

她看了眼,闭眼沉睡的轩辕夜,目光留恋不舍地轻抚他的面容。收回心神,她赶快轻轻打开包裹着他双腿的绷带,然后打开装着“生筋结骨膏”的方盒,动作轻缓而有序地为轩辕夜换药。

她,真的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明明一再地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再心软了,心软的下场,换来的只是自尊心被扔在地上,被眼前这个人无情地才在脚下。

但是,当她听到他练功吐血,不肯换药的时候,她一夜难眠,最终还是出现在这里。

这样的自己,真可笑。

她,换好药准备无声离去。

当她转身时,皓腕被温热的大手握住了。

她身子猛然一震,动作缓慢地转过头,对上的是他黑浓而幽深的双眸。

那片漆黑的汪潭,依然一望无底。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交缠着。

她微微挣脱被握的手,换来的是被握得更紧。

不同的夜,却同样的情景。

那一个夜,也是在船上,他醉了,哀求她留下。

这一个夜,也是在船上,他没醉,没有出声哀求她留下。

但,相同的是,那双使人沉沦的双眸,同样蕴涵着浓烈的孤独与悲伤,同样痛了她的神经。

曾经听人说过,一句话。

月圆的夜,任何的过错都值得被原谅。

因为,这全是银华的错。

就这样吧,就让我迷失在这个夜晚吧,一个夜晚就够了。

她动了,慢慢靠近他。

李惜月来到他的床前,坐在床头边,用没有被握住的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了他慑人的双眼,“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直到覆在眼前的软夷垂落在一旁,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轩辕夜再次慢慢睁开了双眼。

她,还是来了。

那股从早上缠绕一整天,以致他不能稳定心神,差点走火入魔的慌乱和烦躁感,在刚刚见到她,被她温柔覆眼时,才完全弥散。

怎么办?

他该拿她,怎么办?

他厌恶见到她,每当见到她,就会迫使他想起被下毒成痴儿的耻辱。

他渴望见到她,只是一天没有见到她,就足以使他濒临疯狂。

轩辕夜把李惜月的双手如同珍宝般捧在手心,然后慢慢摊开她的掌心,凝视掌心一道道的粗茧和伤痕,不舍和心疼溢满双瞳,一名女子的青葱双手,不该是这样的。

“我发誓,一定会让北国的人,为你手上的这些伤痕而后悔。”他的声音不大,不愿惊醒沉睡中的她。

他,轻柔地,犹如神圣的膜拜,吻上她手心的伤痕与粗茧,一道一吻,吻遍她整个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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