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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千提万问难不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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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两位侍女侍候梦月起床洗漱。

永龙进房喜道:“梦月,我爹要见你!”堡主要见,那自然不能不去。

梦月收拾收拾,同他一起上楼,堡主黄友延住在三楼。

一上楼,梦月便觉一片灯火辉煌,大厅中男男女女竟有十多人,看样子均是永龙兄长之辈,梦月不敢斜视。

但见正中坐着两人,其一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魁梧大汉,虎背熊腰,一脸络腮须硬如钢针,英气非凡,他便是大堡堡主黄友延,其旁是他的小妾杜一芝,模样算不上美,却也端庄。

梦月忙俯身下拜,道:“小女秦梦月,拜见堡主及夫人。”

黄友延点点头,道:“好!”

梦月左旁的一位公子也赞道:“姑娘宛如一朵出水芙蓉,美丽端庄,落落大方,明眸皓齿,光采夺人……”这位公子是黄友延的三子,名叫黄永言。

永龙知道他一说起来便是没完,忙插道:“三哥,你这些话还是留着赞美三嫂吧。”

永言之妻孔韵菲已有六个月身孕,挺着大肚,不便见客,是以在房内歇息。永言听弟弟如此说,只得住了口笑笑。

黄友延道:“给秦姑娘看座,上酒!”又对梦月道:“听永龙说你失忆了?”

梦月点了点头,黄龙延道:“好!老夫便不问你的身世,你既来我堡,便是我堡的客人,我会令他们好生照顾你。”

梦月颇有些感动,道:“烦劳贵堡了。”转眼间,酒已端来。

黄友延道:“此处为僻野之地,无好酒招待,还望姑娘见谅。”

梦月举杯轻闻,道:“这是桂林的三花酒,堡主太客气了。”

众人均是一惊,暗道:“即便是再知酒,也得品尝一二方晓,她怎么只轻闻了一下便……”

黄友延道:“不错,这正是桂林三花,姑娘何以知之?”

梦月摇摇头,道:“小女也不太清楚,只是酒一到面前,便有种陌明的感觉。”她却记不起她娘是位高超的酿酒师。

黄友延笑了笑,道:“好,老夫这里还有几种酒,姑娘不妨来辨辨。”言罢拍手,一位侍女端上一盘,盘中有四杯酒。

梦月依次端起酒杯闻了闻,待闻到第四杯时却皱了眉,好半天才放下酒杯,道:“小女试言一二,说错了还望众位莫要笑话,这前三杯分别是--贵州茅台、泸州大曲、石湾玉冰烧,至于这第四杯,小女闻之不出。”众人均点头称奇,显然她全说对了。

黄友延笑道:“这第四杯嘛,是本地的酒,姑娘许是没喝过,不妨尝一尝!”

梦月点头,将那杯酒饮了,只觉此酒又香又醇又甜,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大喜道:“这是糯米酒?”

黄友延点头哈哈大笑:“这是本地的滴珠糯米酒,味道甜美,饮过后还能提神补血!”

梦月心道:“据说这酒只有岭南才产,莫非此地是岭南,如此一来,我好像又有些印象了。”

黄友延又道:“听永龙说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梦月红着脸,道:“让堡主笑话了,小女哪有此能耐?”

黄友延笑道:“姑娘也不必自谦,让众人见识一下也好。”

梦月道:“小女不才,自幼读书,对《大学》、《中庸》、《论语》、《国策》之书颇为理解,至于余者,小女则闻之甚少,不知堡主想问小女哪种?”

黄友延心道:“此女熟识圣人先书,懂得中庸之道,日后必为一贤妻良母,加之天资聪慧,不可多得啊。”

当下准备问之一二,一旁的蓝裳公子抢先问道:“秦姑娘!龙,自古以来便是帝王之象征,不知姑娘对此有何见解?”

问话之人是黄友延的长子,名叫黄永胜,年方二十二。他问这话是有意义的,他自小抱负远大,一心想要为官掌权,无奈堡主有令,没有意外,任何人都不许离堡,其中主管乔治单除外,此人为了堡中能正常生活,时常出堡,购堡内所需之物。

梦月听罢,心中微微思索了一番,这才对永胜道:“古书中于此颇有记载,《周易》曰,群龙无首,飞龙在天。《左传》曰,龙,水物也。《庄子》则曰,龙,合而成体,散而成章,乘云气而养乎阴阳,《淮南子》曰,嘉羽生飞龙,飞龙生凤凰。小女以为东汉许慎说法最全,他说龙是‘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的神物。曹魏张辑进而予以分类,他说‘有鳞曰蛟龙,有翼曰应龙,有角曰虬龙,无角曰螭龙’。”

梦月见他听得半痴,便顿了一顿,又道:“唐代段成式说‘鱼满三百六十年则为蛟龙,引飞去水’。宋代郭若虚给龙画了个像,说‘龙角似鹿、龙头似驼、龙眼似鬼、龙顶似蛇;龙腹似蜃、龙鳞似鱼、龙爪似鹰、龙掌似虎、龙耳似牛’。古人常以杰出之人比作龙,《史记、天官书》曰,轩辕黄龙体。可悲的是,这一复合着多种美的形象,被大一统后的君主长期霸占,皇帝自命为‘真龙天子’,旗章舆服,宫庭苑囿,无不饰之以龙纹,龙成了皇室的族微。尽管如此,龙只是人们想像中的一种事物,它并不存在,小女也不信此物。”

良久大厅一阵沉寂,永龙止不住一阵激动,喊出一声“好”来,再瞧大哥,也是不住地点头,如此一来,永胜算是同意了。同意什么?原来永龙对梦月一见钟情,禁不住内心激动,告之父母兄长,黄友延心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永龙年纪已不算小,是该考虑考虑了,不过亲事应是门当户对,永龙聪明伶俐,文武双全,绝不能找个委屈他的女子。”后来又听说梦月失忆,心下又觉不妥,待永龙说她满腹经纶,气质非凡后,心中又是一动,最后决定亲自同儿女们考察其品行、学问,并决定,如有一人不同意,此事便作罢。永龙无奈,只得请上梦月来,但这一切均是瞒着其所为,梦月毫不知情,永龙自然也不敢告诉她。

老二黄永义朝永胜看了一眼,轻哼了一声,并不言语。永龙见了心中一紧,因为大哥、二哥素来不合,二哥也经常与大哥对着干,此番大哥点头同意了,二哥肯定会为难梦月一番,那……永龙越想越紧张,看看二哥,见他并没有开口发问的意思,心中才松得一下。

开口的却是永龙的三姐黄芙。黄芙已成亲两年,与丈夫张平仲生有一子,刚过完周岁。他二人可谓绝配,只见张平仲神态潇洒,举止斯文,穿着一套雪白的衣裤,仿若一只白仙鹤;黄芙则生得面容秀美,笑意盈眉,身穿一套绯红色的衫裙,分外夺目,恰似一株盛开的红山茶。张平仲本是一个茶商,又精于茶道,后被人荐入宫中,过了几年大富大贵的生活,后来由于机缘来此,与黄芙情投意合,再也不愿走了。此刻他见梦月学识了得,便想在茶艺上难倒她,无奈他不是黄家儿女,无权插手此事,便只好让妻子替他发问了。

黄芙问道:“秦姑娘,诗文方面你是行的,但不知姑娘于‘茶’有何认识?”永龙一听,心中大急,忙朝三姐使眼色,黄芙也知其意,但话已出口,只能看梦月如何答了。

梦月心道:“我好像也看过几本关于茶的书,不如说出来让人听听。”当下道:“小女于茶了解甚少,品茶更是一点也不会,见过的茶叶也只有龙井、铁观音一类的名贵品种。”

她这一说来,永龙便要昏倒,心道:“完了,完了,三姐可害苦我了。”

梦月未注意永龙的神情变化,接着说道:“不过小女也看过此类的书,于茶道还是颇知一二。”

这句话如燎原之火,一下子便将永龙心中烧亮了,当下凝神细听。

梦月道:“小女将茶道分为四类。”

黄芙哦了一声,道:“哪四类?”

梦月笑道:“贵族茶道、雅士茶道、禅宗茶道和世俗茶道。”

张平仲听了,心道:“这倒有点儿意思。”朝黄芙使了个眼色,黄芙会意,对梦月道:“何为贵族茶道?”

梦月道:“所谓贵族茶道,便是其在‘精茶,真水,活火,妙器’上,无不求贵。唐朝宰相李德裕用惠泉水煎茶,用坛封装,从无锡到长安‘铺递’,劳民伤财,极其奢侈。像他这种,便称之为贵族茶道。”

众人均点头称是,黄芙又问:“那么雅士茶道呢?”

梦月笑笑,道:“这个容易,雅士茶道讲究四点,一是品茗之趣、二是茶助诗兴、三是以茶会友、四是雅化茶事。”

张平仲忍不住赞道:“姑娘所言极是!”

梦月轻一点头,道:“还有禅宗茶道,和尚饮茶历史由来已久《晋书、艺术传》曰,敦煌人单道开,不畏寒暑,常服小石子,所服药有松、桂、蜜之气,所饮茶苏而已,他所饮的乃是一种茶汤。此外,佛教认为‘茶有三德’--坐禅时通夜不眠、满腹时帮助消化、茶可抑制**,此为禅宗茶道。另外,安溪所产铁观音茶叶,是由于其‘重如铁,美如观音’。这还是取于佛经之中。”

张平仲心下暗道:“我自个研究茶,也是从‘精茶,真水,活火,妙器’上作文章,从来想得如此之多,此女见解又胜我一筹啊。”

黄芙又道:“这个我明白,那世俗茶道又作何解?”

梦月踱了几步,看了永龙一眼,见他满心底欢喜,神情又有些奇怪,双眼却又脉脉含情。

梦月红了脸,忙偏了开去,心下嗔道:“大厅之上,他怎能如此看我,也不知他存的什么心?”当下朝黄芙道:“茶是雅物,亦是谷物,它发于‘口腹之欲’,意在享乐。其行于官场,染几分官气;行于江湖,染几分江湖气;行于商场,染几分铜臭;行于清场,染几分脂粉气;行于社区,染几分市侩气;行于家中,则染几分小家子气。之所谓‘熏得几分人间烟火,焉能不带烟火气’?这便是世俗茶道!”

黄芙笑道:“姑娘高明!”又朝永龙点了一下头,永龙欣喜不已。

梦月正侍休息片刻,只听永言笑道:“梦月姑娘,在下还未问话。”

梦月轻笑道:“公子有何话要问?”心中隐隐觉得有事发生,永言道:“那好,在下问姑娘,姑娘于棋弈可有了解?”

梦月心道:“今日他们是怎么回事?都似先生考问学生似的。”便道:“小女读过象棋古谱《蕉窗逸品》,又下过一些江湖残局,对之略为熟悉,但说起围棋,却是一窍不通了。”

永言笑笑,道:“那好得很,你既熟悉象棋残局,我便问你,‘流星赶月’共有几局几变?”

梦月想了想,道:“流星赶月’正名‘双擒四将’,正编一局共一变,外编一局共三变。”

永言点点头,道:“那‘马跃檀溪’呢?”

梦月毫不思索道:“正编二局共二变,外编二局共十二变。”

永龙又点点头,道:“那‘桃红柳绿’呢?”

梦月闭目微思,道:“其又名‘花影阑干’,正编一局共一变,外编一局共五变。”

永方心中赞美,暗道:“她既说得出,想必也下得出,我目的已达到,就此打住吧,否则五弟又要嫌我话多了。”

永言当下道:“梦月姑娘,在下问完了。”言罢,朝永龙轻一点头。

梦月想:“此番可以休息了吧?”不料还是有人不放过她。

身旁一位穿青色素衣,眉如黛山,眼似秋水的姑娘朝梦月一拜,笑道:“姑娘莫怪,小女也有要问之事。”

梦月略一还礼,道:“小姐请问。”

这姑娘是永龙的二姐,名叫黄苑红,她比永义小上一岁,却比永言要大上一岁。她身旁的公子爷乃是她的相公,名叫魏公彬,是个山水画师。此番苑红一开口,永龙便知其所问与山水画有关,果真不假,只听她问道:“姑娘可知荆浩其人?”

梦月心道:“原来所问是这个,实在容易之极。”当下张口便道:“荆浩,字浩然,为五代后梁画家,河内沁水人,通经史,书法学于柳公权,工书佛像,尤妙山水画,唐末避乱隐居太行山洪谷,自号洪谷子。”

苑红点点头,道:“姑娘所言一字不差,但可知其对艺术的看法?”

梦月心道:“这个我怎么知道?哎--好像有一点!”当下言道:“他指出艺术形象有‘真’与‘似’之分。”

苑红道:“何为‘真’?”

梦月答:“气质俱盛。”

苑红道:“何为‘似’?”

梦月答:“得其形而遗其气。”

苑红不禁朝魏公彬看法,见他微微点头,便知梦月所言不错。

梦月又道:“他认为画有‘六要’:气,韵,思,景,笔,墨。”

苑红道:“何为‘气’?”

梦月道:“气者,心随笔运,取象不惑。”

苑红想想,又道:“何为‘思’?”

梦月道:“思者,删拨大要,凝想形物。”

苑红接道:“那‘景’又为何?”

梦月一笑,道:“景者,制度时因,搜妙创真。”

苑红点点头,道:“如此说来,姑娘必十分了解他的画了?”

梦月摇摇头,笑道:“说实话,他的画我一副都未见过,就连听说,也只听过《匡庐图》。”

魏公彬一听,眼一亮,朝梦月抱拳道:“秦姑娘,在下这里正好有副《匡庐图》,待在下拿出让姑娘欣赏欣赏。”言罢转向堡主黄友延,道:“不知岳父允不允?”

黄友延听梦月说了半天,心中早已折服,如今只是欣赏,当下便点了点头。

魏公彬一拍手,婢女破月,弄影便端来了长桌,又取出了画卷。

魏公彬一展画卷,众人便围了上来,梦月见绢本墨笔所绘,便细细欣赏起来。见此珍贵的画来,众人皆赞不绝口,梦月却一语不发。

魏公彬笑道:“秦姑娘,你也发表一下你的见解嘛。”

梦月点点头,道:“此画笔墨并重,绘云中山顶,四面峻原,气势磅礴,石岩苍苍,峭峰危立,深得北方气象。其运用坚劲而密集的皴法,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山石的凹凸明暗和纹理结构,并以虚实浓淡变化多端的水墨,创造出富有质感的画面,显现了既雄伟又深远辽阔的意境,称之为‘全景山水’。”

魏公彬闻之大喜,道:“所言极是,英雄所见略同,于我心有戚戚焉!”

梦月掩嘴而笑,突然,峰回路转,梦月说了一句:“但是--”

众人都静了下来,梦月看了看画右上角“刑浩真迹神品”六个大字,道:“此为何人所提?”

魏公彬奇道:“这为宋高宗所提啊,姑娘不会不知吧?”

梦月笑道:“小女当然知道,但这字不是宋高宗的,宋高宗的字小女倒是识得,可以说,此字为‘形似而神离’。”

众人均是一惊,魏公彬道:“姑娘的意思是说此画为赝品?”

梦月道:“小女不才,不会鉴定画,但于书法自觉颇为精通,这字是有假,因而推断此画--”

魏公彬哈哈大笑,道:“姑娘好眼力,实不相瞒,此画乃是在下所绘。”

梦月立马朝他拜道:“小女无知,多有得罪。”

魏公彬摇摇头,道:“既被你看出,此画便是一文不值了,烧掉也罢。”

当下,便要取烛火将之一焚,梦月忙道:“既是如此,不如赠给小女,小女见此画非凡,不忍见之化为灰烬。”

魏公彬笑道:“姑娘既看得起,那在下也便听姑娘所言。”当下将画卷赠于梦月,梦月再三言谢。

大厅中再度静了下来,永龙瞧了瞧,心道:“现在只有大姐和二哥未应了,不知他们有何想法?”

当下朝大姐黄明雨看去,明雨朝他眨眨眼,意思是说:“他们都难不倒她,我又能怎么样?只得答应你是了。”

永龙大喜,恨不得给大姐磕上几个响头,那--剩下的便只有二哥永义了吧?四姐,菁晨今日在密室中习武,并未来此,不过梦月昨日已与她见过,双方都见识了,四姐是绝不会不同意的。

永龙正在观察永义的神情,忽见一人从房中出来直入大厅。

梦月瞧去,见是一着绿裳的少女。只见她花容月貌,黛如瑞雪,肤眉凤目,琼鼻樱口,竟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绝美少女。

永龙心道:“四嫂今日怎么出来了?”

少女走到梦月跟前,朝她盈盈一拜,道:“小女皇甫青香见过姑娘。”

梦月急忙将她扶了,青香道:“恰才小女与夫君在房中听姑娘所言,佩服得五体投地,夫君一时技痒,让小女出来代问几句,不知姑娘介意否?”

梦月心道:“如此问个没完终究不成,难不成他们要难住我方才罢休?也罢,来此为客,待会她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来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下耐着性子道:“小姐但问无妨。”

青香一点头,道:“小女夫君不才,只略通笛技,想为姑娘吹上几曲,让姑娘猜猜曲名如何?”

梦月道:“小女尽力而为吧。”青香听她允了,便轻拍了两下手。

大厅内先是一阵沉寂,既而从一房中飘出一阵轻快的笛声,曲调带动心绪,众人只觉在秀丽风光中游览,心情万分愉悦,若不是此时在大厅之上,永龙恐怕便要哼起小调了。

梦月觉得浑身一阵舒畅,有如在春光中沐浴一番,先前的疲劳、不快,尽一扫而光。梦月心道:“其采用昆曲音调,具有江南曲味,乐曲典雅,应当是--姑苏。”

当下笛声渐止,青香轻道:“姑娘可听出否?”

梦月道:“可是‘畅游姑苏’?”

青香点点头,道:“姑娘果真不凡,下一曲--”言罢,一曲又生。

这一曲同上一曲略有所不同,但曲调则是由低回委婉转而欢快热烈的情绪,可谓衷而不怨,典雅深情,引得众人心中一阵激荡,情绪随曲调而变。

梦月亦是一样,只觉内心如遇风浪,起伏不已,心中暗道:“这位公子着实了得,笛技如此,其人必是潇洒之极,莫不是阿龙所言的那个四哥?”

的确,吹笛之人乃是玉树临风,倜傥潇洒的黄永极。他自从被木林森挑断手脚筋后,便很少出房,至今已有近半年了,经过堡内神医施斐施大夫的医治后,右手已恢复如常人,仅仅如常人一般,力仍是丝毫也使不出来,如要恢复至原先的状态,至少需要十年。虽然这半年来他亦用左手练剑,但毕竟大不如前,况且他的左脚尚未复原,走路依旧一拐一拐的,说实话,他在心底早已放弃了,每日吟诗吹笛,饮酒作乐,确也快活。

曲罢,梦月毫不迟疑,张口便道:“这是‘幽兰逢春’!”

青香喜道:“姑娘说对了!最后一曲,望姑娘仔细些听!”

房内永极心中不平:“五弟是何其幸福,可同此女逍遥四方,而我只能同青香在房中言谈。”

当下内心波动,举笛而吹,一阵哀怨凄楚的曲调随之飘出。厅内之人心中均不是滋味,凄苦啊,心中哀痛不已,有如亡父之痛,有如丧偶之痛。渐渐地,竟有一股柔劲夹杂其内,使得整个曲调更加凄楚,诱人深思。

永胜心中惊道:“四弟是怎么了,竟将内劲也用上了,这岂非是摄人心魄么?”当下也觉苦闷难当,忙运起功来,大厅之内定力略差的婢女们均忍不住失声痛苦起来。

梦月只觉内心汹涌,触动情丝,也禁不住要落下泪来,当下呼吸急促,胸中起伏不定,不觉脸上也一阵发烫。

笛声毕,梦月忙喘息不止,过了片刻,厅中婢女们才止住哭,均觉失礼万分,羞愧难当。

梦月待心中平静了,这才开口道:“此曲移植自古琵琶曲《赛上曲》中第四段,名为‘妆台秋思’!”

青香朝她一笑,轻道:“姑娘真神人也。”言罢一拜,仍回房去了。

黄友延道:“你们可是服了?”

永义朝前迈了一步,道:“我还未问!”

永龙知二哥性情刻薄,怕他故意为难梦月,当下喊了声:“二哥!”

永义不理他,走到梦月跟前,问道:“姑娘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能说出‘孔门七十二贤,贤贤何德?云台二十八将,将将何功’么?”

梦月心道:“孔子七十二高足弟子,谁能一一备述其贤德?至于‘云台’乃东汉为表彰二十八位开国元勋所建,并画有诸将之像,莫说是口答,便是将《史记》、《后汉书》搬来,也难以答全。”

黄友延一听此问,立马怒道:“胡闹,你这不是故意为难秦姑娘吗?”

永义见父亲发火,一转身,道:“既是如此,我不参与此事罢了。”当下回房而去。

黄友延忙朝梦月道:“秦姑娘,小儿无礼,望莫见怪。”

梦月摇摇头,道:“不妨,只是--他所言‘参与’的不知为何事?”

黄友延知其女为人中凤,堡内无一人能比得上她,要是永龙娶了她,那可谓黄家之福,日后子孙必是不凡,当下欣喜不已,反问道:“怎么?永龙没告诉你么?”

梦月当然是被蒙在鼓中的,于这一切毫不知情,不知他们是在考一个“弟媳”。当下对着黄友延摇了摇头。

永龙见此,立马迎了上去,朝梦月笑笑,道:“梦月,我兄长,姐姐的问题你都答了,现下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可要认真回答哦。”

梦月见他如此认真,禁不住笑笑,道:“阿龙,你尽管问吧。”

永龙鼓起勇气,抓起梦月的双手,深情问道:“梦月,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均想:“问了这么半天,还是五弟的问题最难回答。”

这一问,仿佛晴天霹雳,梦月顿时有如电击,猛地一下抽回了双手,娇魇也变得绯红直到耳根,心中立时明了是众人合伙算计她,当下娇躯颤抖,急道:“你……胡乱说些什么!”

永龙忙正色道:“我是认真的!”这些话只有两人说也就罢了,他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把梦月羞了个无地自容,心“扑扑”一阵乱跳,梦月因见永龙比她小,一心把他当作弟弟看,从未想过会有些事,心中慌乱可想而知,不由急忙将一张绝美娇好的面庞埋进一双纤纤玉手里,转身没头脑的奔走出了大厅,直到回到自己房内,依然心乱如麻。永龙拍着门让她开,她是说什么也不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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