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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银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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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古拉伯爵府占据着整个玉町街的南面,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哥特’是一种兴盛于中世纪高峰与末期的建筑风,多用于教堂的建设。它由罗曼式建筑发展而来,为文艺复兴建筑所继承。由于发源于十二世纪的法国,持续至十六世纪,哥特式建筑在当代普遍被称作“法国式”(OpusFrancigenum),“哥特式”一词则于文艺复兴后期出现,带有贬意。哥特式建筑的特色包括尖形拱门、肋状拱顶与飞拱。

我并不喜欢这种高耸,怪异,迫人心神甚至带着黑暗气息的建筑。它就如同中世纪的欧洲,满布着宗教裁判所的鬼魅摄人的黑暗气质。下了马车,我仰头看伯爵府高耸入云的尖顶及窗户上巨大斑斓的玻璃画。明明是一座奢华的权贵府邸,却带着教堂的神秘气息。入目的尖肋拱顶、飞扶壁、修长的束柱,营造出轻盈修长的飞天感,临街的三座大门由层层后退的尖券组成透视门,券面满布样子古怪的雕像,尤其正门上面有一个大圆宙,称为玫瑰窗,雕刻精巧华丽,夕阳的尾光照在那五彩斑斓的玻璃上,让人炫目迷醉。

“夫人,请。”早有穿戴一丝不苟的侍者出来相迎,毕恭毕敬却举止优雅。他高挑的身材,亚麻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如同身后的伯爵府,不掺一丝东方气息,都是纯正的欧洲范。

光源英司牵起我的手,如同一位时常赴宴的贵族,面带着优雅却朦胧的微笑,在侍者的引导下进入那巨大的门楣。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天生的贵族,即使没有燕尾服和丝质衬衫,也不会被周遭浓烈而华丽的欧式氛围所淹没。宽大的阴阳师袍子如同浅淡朦胧的云雾,将他这朵白玉兰包裹着,一路走过巨大的拱顶圆厅,向着歌舞升平的环形偏殿而去。

引路的侍者在一扇巨大的贴满了金箔的大门前停下,毕恭毕敬的站到一边,伸手做出一个恭请的姿势。门扉紧闭着,我仔细的打量起这扇穷奢极侈的门,它立面采用连续的哥特式尖券和火焰纹式券廊,构图别致,色彩明快,无数金色的连枝茜草装点在门上,被两旁巨大的枝形烛台一照,反射出阳光一般灿烂炫目的光晕,仿佛是上帝的天国之门。我想要伸手去推开这沉重的门扉,但是手指尚未触到,却怎么也动不了了。内心有一个声音提醒着我要转身离开,第六感告诉我,这不是上帝的天国之门而是魔鬼的地狱之门。

“可以离开吗?”我蹙眉,问身旁闲雅从容的光源英司。

“不行。”他将我的局促不安看在眼里,却并不答应。伸手理了理我鬓边的乱发,怜惜道,“有我在。”

我还想说些什么,门却自己缓缓的打开了。暖黄的光从渐渐开阔的门框里泻出,照在我身上,将我瘦小的影子拉成一条漆黑的线。西洋的乐曲像是跳着旋转舞的精灵,调皮的钻入我的耳朵,将我清明的大脑搅成了一团乱哄哄的线团。

还来不及思考,光源英司已经牵着我的手,缓缓的步入那到处都是金色光芒的大厅。站在门内的两排侍者穿戴着黑色的丝绒燕尾服,带着黑色的面具,缓缓的,优雅的,躬身向我们行礼。他们脸上那一模一样的礼节性微笑像是橱窗里那些僵硬的木偶,让我对这假面舞会愈加排斥。这个世界的人们总是带着面具生活,假面舞会,岂不是面具之上再套一个面具?简直无聊。

最后一排的侍者捧着一个托盘,来到我们面前。那托盘里,是各色的面具。光源英司为我选了一个紫色的蝴蝶面具,那上面镶嵌的细碎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华丽却不张扬的光彩。而他自己却带上了一个蟒蛇皮的面具。

“这个面具很适合你。”我看着他,素白的面孔被那蟒蛇皮遮住,唯有一双潋滟的眸子顾盼生辉。像极了暗夜里潜伏的蛇。

“这里的面具却没有适合你的,这个就凑合着带吧。”他并不介意我放肆的言辞,伸手抚上我半遮的脸颊,喟叹道,“任何巧夺天工的面具都配不上你,我的神祗是独一无二的。”

“你的神祗?我可以是杀生丸的,也可以是犬夜叉的,却永远不会是你的。”我从心底里厌恶他的触碰,挥手挡开他抚上脸颊的手,向着大厅中央的人群而去。

大厅的中央是一个硕大的舞池,光可鉴人的地板是各色的珍贵大理石镶砌而成。那繁复的,凝聚了无数工匠心血的缠枝宝相花图腾正被一群衣着光鲜,放浪形骸的人践踏着。乐曲混合着各种酒气、熏人的香水味和淫言浪语,盘旋在我四周,我跌跌撞撞的在舞池里折腾,想要穿过这不停旋转着的人墙,去到另一侧的大门,却怎么也走不出去。曳地的长裙成了折磨人的累赘,被人踩踏着,牵绊着,几乎令我跌倒。不时有相拥而舞的人忘情的激吻着,不顾周遭的情况,衣衫半褪的调着情。我窘迫的想要钻出这衣香云鬓,意乱情迷的舞阵,却像是走入了无边无际的迷雾深林,怎么也出不去!

正当颓丧绝望之时,突然一双瘦弱的手伸了过来。我看着那双手,有些愣神。那是怎样一双手啊!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下可以清晰的看见青紫的血管,即使在暖黄的灯光下,已然泛着大理石一般洁白清冷的光泽。手型纤长,骨节并不突兀,还没有长开的稚嫩的关节棱角分明,没有少女的柔弱妩媚,倒是多了几分男子的刚毅。我抬眼,看了一眼那手的主人。金色的,镶嵌着月光石的简单面具下,一双罕见的银色瞳仁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银瞳?我的心漏跳了几拍,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

“小姐,需要帮助吗?”清冷的,带着温和的语调从他玫瑰色的唇瓣里说出来,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我如受了蛊惑一般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心。

“劳驾,我想去对面。”冰冷的如同大理石一般的触感让我从银瞳的魅惑中霎时清醒过来。那不该是人类的温度,这冰冷的可以将我手心里的血脉刹那冻结的温度让我想起了石棺里的吸血鬼。

“为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他牵着我,慢慢向着舞池的彼端走去,沿途旋转着舞蹈的人们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让开了一条可以让我们从容而过的路。他们让开的是那样的优雅而自然,调情的舞蹈并没有停滞,仿佛不是刻意让路一般。

“万分感谢!”出了舞池,我优雅的向他行宫廷淑女礼。

“这扇门通向伯爵府的花园,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可以为小姐引路。”他接过侍者手里斟满红酒的高脚玻璃杯,向我举杯。

“当然。”我也从侍者手里那刻绘着玫瑰花的银质托盘里拿了一杯鲜红的葡萄酒,向他举杯。

我拿着酒杯,通过那绘着金色茜草的高大门楣,入目的是一个昏暗的走廊。即使每隔十几步便有枝形烛台,那蜡烛的微光却不能将这宽阔的,幽暗深沉的走廊照亮。我抬头看走廊的天花板,那里绘满了各种形态的天使,卷曲的金色头发,圆胖的可爱脸庞,肥壮如婴孩的身躯在鲜红的玫瑰花丛里悠然的嬉戏着,像极了教堂里的宗教绘画。烛光摇曳,诡异的跳跃着,我看向那跟前引路的假面少年,那深栗色的头发微微卷曲,瘦小却高挑的身子上穿着剪裁合体的浅棕色燕尾服,一双鳄鱼皮的鞋子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那声音明明是从我身前发出的,却又像是来自四面八法。原来,这走廊里有回声。

“还没有到吗?”这走廊可真长,我跟在少年的身后,越走越不安。毕竟是初次见面,就这么跟着他走了,我是否太不知天高地厚?原本以为出了门就可以看见花园的美景,如今看来……

“要看见别人无法看见的美景,自然是要多费一些周章的。”他回头,看着我。面具下的银瞳像是天边的皎月,闪闪发光。

“还要多久?”和一个陌生人这么长时间独处,我还是有顾虑的。身后的嘈杂舞会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境,回首望去,漆黑一片。那身后路过的烛台不知为何竟都熄灭了!我的面前只有前路,没有后路。

“神祗,你的耐心真是有限。”他停下脚步,向我微微一笑,玫瑰色的唇勾起一抹瑰丽的弧度,映衬着洁白无瑕的脸颊,如同天花板上舞蹈的天使。我忍不住抬头去看那些头顶的天使,却见他们那圆睁的眼眸里竟然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啊!”我颤抖的伸手指向天花板,那留着血泪的天使们诡异的笑着,仿佛是在讥笑我的愚蠢和无知。

“你是谁?!”我颤抖的手指从天花板又移到了少年,如果没有听错,他刚才叫我——神祗!我们并未互通姓名!

“这些可不是什么天使,他们是鬼娃。”他并不回答我,只是抬头看向天花板,玫瑰色的唇边带着嘲讽,银瞳忽闪,风姿盎然。

我亦抬头,惊魂未定的看向头顶。彼时光线昏暗,没有看清他们背上的羽翼,此刻仔细一看,竟不是天使的洁白羽毛,而是蝙蝠一般的灰色翅膀,天真里透着鬼蜮,甚是骇人!

“他们是鬼娃,你又是什么?”我疑惑的收回眼神,看向少年的假面。朦胧的月光石折射着幽蓝的光,衬得他诡异的银瞳越发妖冶。

“我是谁?我以为你初见我时便知道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勾唇一笑,执起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那鲜红色的葡萄汁液从他的唇畔溢出,像极了人的鲜血。

“我从未见过你。”即使他带着面具,我还是确定自己与他素昧谋面。人的容貌是可以千变万化的,但人的气质却是无法改变的。我与他,并未交集过。

“也许你并未见过我,但是,我的母亲你确实见过的。在明石城,你还是一个婴孩的时候。神祗你忘了吗?”空空的玻璃高脚杯在他手里捏成了钻石一般璀璨的碎渣。但他的手却丝毫没有受伤,竟是如大理石一般的坚硬。

“你的……母亲?”我更加疑惑了。那段在明石城的时日,我虽然并未觉醒,但浑浑噩噩间,还是记得一些事情的。比如暧昧不明的妖王,比如寸步不离的净琉璃姬,比如身不由己的父亲。还有谁呢?

“难道……难道是吸血鬼女王阿米莉亚?”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呱噪热情的女人,那个想要拥抱我却被净琉璃姬一再阻拦的女人!我记不清她的脸,但她的那双罕见的银瞳在混沌的记忆里却十分的清晰!

“不错,我就是阿米莉亚·莉莉丝的儿子,亚述尔·德古拉。”他手里的玻璃碎渣倾泻而下,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冷冷’作响,滚了一地璀璨浮华的假象。

“吸血鬼伯爵?”我对他最初的孱弱印象顿时瓦解,这个看上去清瘦、冷冰冰的少年,竟是闻名于世的吸血鬼伯爵,真是意外!其实,我早该想到了,这诡异的银瞳不就是血族之中最高贵的纯血血族的象征吗?

“是的,或许你该叫我一声哥哥。”他淡淡的看着我,唇边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诮,“奈落真是厉害,勾引我的母亲不算,还令她与斐帝斯叔叔反目。你那肮脏的父亲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哥哥?我的哥哥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白童子。”我亦嘲讽的看着他,执起手里的酒杯,杯中那红色的液体在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妖媚惑人的流光。

“不管你叫不叫我哥哥,我们如今已是兄妹了。母亲执意带着奈落去找长老院元首圣祭大人来主持婚礼,获得了圣祭大人的认可,他就是血族公认的女王夫婿。”说着,他突然向我走来,一把抓住我执酒杯的手,讽刺道,“你的父亲果然好谋算!与我母亲成婚不但摆脱了丧家犬的境遇,更是获得了血族的庇佑!也为你的将来做好了打算!母亲甚至想要给予他特兰斯瓦尼亚的古老封地,赐他亲王的封号!而你,奈落亲王唯一的嫡女,自然成了血族尊贵的神祗公主!”

他的手像是钢铁一般的坚硬,而我此刻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捏碎一般的疼痛。他假面下的银瞳因为愤怒而渐渐血红,玫瑰色的唇瓣里雪白的尖牙露了出来,属于吸血鬼的嗜血凶残显露无疑。

“真是个好看的娃娃!你身上属于人见阴刀的血统让我母亲对你爱屋及乌呢!像你这样的异族的低贱半妖,有什么资格成为我血族尊贵的公主!?”正当我觉得自己的另一个没有被捏断的手腕也将报废的时候,他突然松开手,满脸嫌恶的退了开去。仿佛沾染上我的血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一般,

“我不稀罕做什么血族的公主,我就是我,半妖又如何?”我看着自己红了一圈微微青肿的手腕,嫌恶的扔掉手里的酒杯。我想我骨子里是骄傲的,这少年的羞辱让我愤怒!大吼道,“这施舍的公主头衔我不需要!即使我是一贫如洗的乞丐,即使我是低贱如泥的半妖,也不会接受任何人以施舍为名的作践!你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伯爵就可以这样羞辱我吗?难道上帝没有告诉你,万物是平等的吗!?”

“上帝!?我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什么上帝!”他不屑的笑道,“上帝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接受了亚伯的公羊油脂却拒绝了该隐的蔬果!他自己都做不到平等对待万物!如何要他愚蠢的臣民相信万物的平等!?”

对于少年口中的该隐,我知道,那是圣经里的故事,该隐是夏娃的第一个儿子,也被称为“世界上的第三个人”。后来,夏娃又生了该隐的兄弟亚伯。亚伯是牧羊的,该隐是种地的。有一日,该隐拿地里的蔬菜和粮食为供物献给耶和华;亚伯也将他羊群中头生的公羊的脂油献上。耶和华看中了亚伯和他的供物,只是看不中该隐和他的供物。该隐顿时发怒,变了脸色。耶和华对该隐说:“你为什么发怒呢?你为什么变了脸色呢?你若行得好,岂不蒙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伏在门前。它必恋慕你,你却要制伏它。”

该隐与他兄弟亚伯说话,二人正在田间,该隐起来打他兄弟亚伯,把他杀了。耶和华对该隐说:“你兄弟亚伯在哪里?”他说:“我不知道!我岂是看守我兄弟的吗?”耶和华说:“你做了什么事呢?你兄弟的血的声音通过地里向我哀告。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该隐对耶和华说:“我的刑罚太重,过于我所能当的。你如今赶逐我离开这地,以致不见你面。我必流离漂荡在地上,凡遇见我的必杀我。”耶和华对他说:“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耶和华就给该隐立一个记号,免得人遇见他就杀他。于是该隐离开耶和华的面,去住在伊甸东边挪得之地。

从圣经的观点来看,该隐的品性是恶的,神不悦纳该隐的供物并不暗示着“神偏爱亚伯”。只因该隐的生父并非亚当,而是撒旦和夏娃所生,他的身上有着魔的恶性。恶人献祭,为耶和华所憎恶;正直人祈祷,为他所喜悦。

我知道,血族从骨子里憎恶着上帝,他们和宗教间的对抗延续了千百年都不曾中断,无论是血族屠杀了教士神父还是教会的驱魔人斩杀了吸血鬼,两者间的恩怨日久弥深,不将对方彻底覆灭誓不罢休!

“就算是魔,也是天地间的生灵,难道也不能获得平等对待的机会吗?如果当初上帝接受了该隐的蔬果,或许这世上也就没有吸血鬼了……”他见我沉默不语,银瞳里跳跃的愤怒火焰渐渐熄灭,低头自言自语道,“没有人生来就是恶魔,该隐不过想要一个机会,一个成为好人的机会,难道只因为他身上流淌着撒旦的血液就可以无视他努力劳作的辛勤汗水吗?耶和华何其残忍!连施舍的机会都不给予!”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悲伤从瘦小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像是积累了几个世纪的溪水汇成了巨大的洪流,在这宽阔的走廊里奔腾暴走。即使是我这个旁观者,依然能从这脱缰野马一般的悲伤里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内心的彷徨和无助!

“亚述尔……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不是吗?”我想要劝慰他,虽然他曾是那样尖刻的嘲弄我,鄙视我,但我并不怨恨他,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的灵魂是相像的。

“选择吗?生活是可以选择的吗?曾今我也是这样劝慰自己的,但事实却是如此的残忍!只有生活选择我,而我并不能选择生活!”他抬眸,凄然的凝望着我,“我厌恶极了血液的腥臭!可是为了生活,不得不仰头饮下!你说,作为吸血鬼,我可以选择不吸血吗?!——不能!你知道我每次看着母亲咬断别人的脖子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令人作呕!我总是生活在饥饿里不能自拔,只有被饥饿折磨得忍无可忍的时候才按捺下满心的厌恶去咬断别人的咽喉!我能像你一样挑三捡四的拒绝鲜红的血液吗?——除非灰飞烟灭!”

“亚述尔……”他的人生我无法想象,光鲜的外表,奢侈的府邸,尊贵的身份,但这一切表象之下是腐臭的,血腥的,永无止境的……生活,属于吸血鬼的黑暗生活。

“我不能选择生活,因为我已被神打上了罪的烙印。”他玫瑰色的唇瓣上绽开了枯萎的笑容,是那样的苦涩,看得我泫然欲泣。我远比他幸运,至少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

“跟我来吧,有人等着你。”他慢慢的转过身去,孤寂的背影被烛光照射,却没有落下影子。吸血鬼是没有影子的。

“是谁?谁在等我?”我快跑几步,追上他的脚步。

“见了就知道了。”他并不理会我的问题,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他似乎并不喜欢我的靠近。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巨大的门,那石砌的门拱两侧雕刻着巨大的裸身美人,他伸出手,在美人光洁的赤脚上按动雕刻得精美绝伦的脚指甲。沉重的铜质大门发出困兽一般的吼声缓缓的开启,夜风呜咽着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吹熄了最后的蜡烛,走廊里顿时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后路已断,我喟叹一声,走了出去,和月光不期而遇。

“真美!”我不由的赞叹眼前的景致,这月光下的花园像极了童话里的秘密花园,它的布局自然不是东方庭院的移步换景,布局巧妙。而是纯粹的一览无余的西式庭院,平坦的绿茵草皮,连绵的玫瑰花丛,以及修剪成各种动物造型的小灌木丛。占地巨大的喷泉边,一个模糊的人影伫立着,大而圆的月亮高挂在半空里,明亮的月光照在他黑色的卷曲如海藻一般的长发上散发出霜华一般的光泽。

“父亲!”我激动的捏紧双拳,想要向他奔跑,但颤抖的双腿怎么也无法挪动,像是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

“我的宝贝!”月光下,他款款而来,想要保持惯有的优雅,但脚下越走越急的步子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一切。惶恐,思念,激动,眷恋……无数参杂交缠的复杂情感像是滚滚的风火之轮,逼迫他抛弃一切,张开双臂向我扑来!

------题外话------

欧洲杯开始了,某是伪球迷,所以没啥心思写作,更得贼慢,请各位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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