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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第六天魔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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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犬夜叉走后,我便病了,昏沉沉睡了三日,高烧不退。长生殿里,纱幔轻垂,即使青天白日也照不进一丝光亮。明明是暑热至酷的时节,我却觉得寒凉之极。

“小姐,该进汤药了。”海棠半跪在床前,奉上一盏小巧玲珑的黄玉南瓜盅,里面黑褐的汤药散发出腥苦的气味。

“出去。”隔着琉璃纱的帐幔,我的声音嫌恶而沙哑。

“小姐,请不要为难奴婢。”海棠谦卑而执着,匍匐的身体僵硬的跪着,她的倔强不在我之下。从早到晚,这药凉了再热,热过三遍药性改变就倒了再煎,煎好再送来。只要我不喝,她就这么跪着,不急不恼,一直保持奉上的姿态。看上去温和谦卑,实则态度强硬。或许换了别人,早就对这软磨硬泡无计可施,举手投降了。可是遇上我这样软硬不吃的妖孽,她怎样做都是枉然。

“小姐,您不要命了吗?”海棠奉着汤药的手举过头顶,因为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微微发抖。

“滚。”我闭着眼,只管睡觉,懒得理会。心里憋着一口闷气,压得胸口胀痛的难受,这哪里是草药能治愈的?心病还需心药医。

不知过了多久,海棠呱噪的声音消失了,一室的安静。我睁开眼,却见床榻边端坐着一个人影。纱幔被撩开,他素白的长衫如撒开的洁白花瓣,落在我暗红的被褥上,两两交叠,煞是好看。

“阴阳师大人终于来看我这妖宠了吗?”他如墨一般的长发垂落下来,有几缕落在我的枕间,我不悦的皱眉。

“神祗,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的手里端着那碗汤药,已然是凉了。

“我的身体,不用你操心,死不了。”我对于面前这个男子,厌恶到了极点,连掩饰都懒。

“你是在报复我吗?”对于我的厌恶,他熟视无睹,潋滟迷蒙的眸子满载怜惜。

“报复?我可是连您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了。”我讥讽道。

“你是碰不了我一根手指头,可你却是拿刀戳我的心。”他将手里的药碗搁下,浅浅叹息,“你可知,你病了三日,我便痛了三日,我不来见你,怕自己见了你便会痛得更厉害。”

“阴阳师大人,您有心吗?就算有,也是比铁更加硬的心,怎么会痛?”我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笑够了吗?笑够了就该吃药了。”他并不生气,反倒是温柔的将我扶起,极尽呵护。我任由他摆布,就是不张嘴。

“怕我在药里下毒?”他见我不喝,也不强逼,浅薄的唇渐渐勾起一抹清淡的弧度,不疾不徐的说,“我的确下了毒。”

毒吗?我紧握成拳的手一抖,随后抓过他手里的药碗,一仰而尽。

“你撒谎。”良久,身体并未有任何的中毒症状,反倒是高烧渐渐退去。

“我没有撒谎。”他看着我,浅淡而笑,“比如这汤药中的附子,适量就是救死扶伤的药,过量便是害人性命的毒。”

“狡诈!”我敛眉,将手里的黄玉南瓜盅扔了出去,‘哐啷’一声,碎成几瓣。

“摔得好,‘碎碎’平安。”他起身,将我抱进怀里,“出去走走吧,从英吉利舶来的玫瑰开得正艳,我带你去看看。”

长生殿外,成片的玫瑰长势喜人,在清晨并不灼热的阳光下争奇斗艳。光源英司抱着我,在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上坐下。早有几个侍女铺好了垫子和矮几,恭顺谦卑的送上茶饮和点心。更是有两个侍女专为我撑伞打扇。这样类同女王的待遇,就算当年在父亲的羽翼之下,我也未曾享受过。

“喜欢吗?听说在英吉利,这种花叫‘爱情之花’。”他指着一朵鲜艳如血的玫瑰,问我。

“一般。”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喜欢的。哪个女人会不喜欢玫瑰呢?但喜欢却不及诧异那样来的震撼人心。谁能想到,在东方的宗教圣地,竟然会出现西方的爱情之花,这个组合实在是……诡异。不一般的诡异。

“我以为,你会喜欢。在英吉利,送玫瑰给自己的心爱女子是最浪漫的事。”他看着我,清浅而潋滟的眸子闪过失望,似在喃喃自语,“我忘了,这里不是英吉利,你也不是……”

“师尊!”一声叫喊打断了他的自语。远远的,百合急奔而来,完全没有一个巫女该有的端庄从容。

“百合,何事如此惊慌?”光源英司不悦的看着踉跄跪倒在身前的百合,这个一等神侍巫女,此刻脸色煞白,眸子瞪大,惊恐万状的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抓着光源英司的素白锦衣,颤抖的双唇微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显如上人……显如上人……”半天,她才说出了几个字来。显如上人,那是石山本愿寺的主宰,一向宗的宗主,光源英司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也是他另一把出鞘的利剑!

“显如怎么了?”光源英司有些紧张,但还是正襟危坐。他警惕的看着百合,声音严厉起来,“说清楚!”

“显如上人,圆寂了!”百合闭目,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这几个简单却沉重的足以将她压垮的字说了出来。

“什么!?”茶杯爆裂的声音依旧不能掩盖光源英司的愤怒和惊愕,锋利的瓷片插入他的手掌,鲜血滴落在素白的衣衫上,绽开了几朵绚烂的红梅。

对于这个显如上人,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他虽不如其他一向宗的宗主那般声名显赫,确也是名震一方的宗教领袖和雄霸一方的大名。宗教和政权,千丝万缕的牵连着。

大和尚喝酒吃肉,估计大家都不觉得奇怪,《水浒传》中的鲁智深就是这样一个和尚。不过大和尚娶老婆生孩子,生了孩子继承他老爹的衣钵继续做和尚,那就是一件非常新鲜的事情了。然而显如上人家就是这样的。

一向宗是日本佛教的流派之一,在日本历史上影响巨大,甚至到今天仍然有很大的影响。一向宗,就是佛教的净土真宗,这是中国佛教的净土宗东传以后在日本发展的产物。

净土真宗的创立者是亲鸾上人,他生活在镰仓幕府时代,在日本关东以“肉食带妻”和“非僧非俗”为理论基础,宣传“本愿念佛”的思想。本愿寺的名称就是由此而来。净土真宗的特色就是抛弃佛教的清规戒律,信徒可以娶老婆生孩子,可以喝酒吃肉,不需要出家就可以往生乐土。这个方式简单易行,所以得到了许多信徒的支持。亲鸾上人死后,本愿寺由于自身的分裂而趋于衰落,直到应永二十二年(1415),诞生了一位本愿寺的中兴之主——莲如上人。

长禄元年(1457),莲如上人继承了本愿寺,在他的努力下,一向宗在北陆地区获得了大发展。应仁之乱爆发后,由于战乱,百姓更将精神寄托在宗教上,一向宗由于信仰方式简单易行,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莲如上人虽然发布命令要求信徒尊重地方领主,不得轻慢国法和佛法,但仍然没能起到约束作用,一向宗成为百姓反抗地方领主的精神武器。石山本愿寺已然成为全国一向宗的大本营,本愿寺家也开始成为宗教外衣下的战国大名。到本愿寺家第十一代当主显如时,本愿寺家就开始加入了战国时代争夺天下的战争中,正式以一家大名的身份登上历史舞台。

“是谁!?谁!?”有谁能动得了本愿寺!?光源英司的眸子清亮起来,他抱着我的手很用力,像是要将我的腰掐断一般,痛!

“是……织田信长!”百合,匍匐的身体微微发抖,当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声音里满是恐惧。

“果然是他!——第六天魔王!”光源英司放下我,霍然起身。我看着他的背影,满身的愤怒和孤独。

织田信长和显如上人间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元龟元年(1570)八月,信长从岐阜出兵,攻打三好三人众手下的福岛和野田城,同时派出使者,要求本愿寺捐献军费。这一次,信长采取先礼后兵的方针,试探本愿寺的显如上人。显如上人却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他对信长的“敲诈勒索”嗤之以鼻。九月十三日,本愿寺正式敲响警钟,集合军队,对信长宣战。信长在“敲诈”失败以后,立刻调集军队攻击石山御坊,本愿寺获得了杂贺和根来众的支持,他们集合了上千支火枪和信长展开对决。这一仗信长损失惨重,佐佐成政重伤。双方虽然打成平手,但事实上,信长连石山本愿寺下的一根草都没摸到,原本的战略意图也没有达到,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信长失败了。从此两者间就结下了仇怨。

这场战役,标志着旷日持久的“石山合战”的爆发。石山合战不仅是信长与本愿寺家的战争,也是信长领地内一向宗叛乱的开始。在本愿寺的煽动和组织下,十一月,长岛爆发了大规模‘一向一揆’,所谓‘一揆’,就是我们说的造反、骚乱、暴动。同时,近江国和近畿地区的“泥腿子”与国人也纷纷起来反抗信长,这就使信长手下的各地领主忙着救火,无暇外顾。

“一向宗,显如上人,都是你的棋子吧!与其说是一向宗向着织田信长发难,倒不如说是你光源英司向着织田信长发难。你的野心又岂止摩宇神宫这一亩三分地,你要的是整个扶桑。”我起身,折下一朵玫瑰在手里把玩。那茎叶间的细刺扎入皮肉,绽出几滴血珠,“一向宗在农民心目中很有地位,信徒遍布全国,一旦发生‘一向一揆’,很可能就呈现燎原之势。估计去年,已经彻底成为织田信长一生中最为头疼最为倒霉的一年了吧。可是今年呢?他要反击了。正如你对他的称呼,第六天魔王不是好惹的。”

“拿织田信长开刀,因为他是‘佛敌’吗?一个不信佛的人,自然是不能被你控制的,所以,你更倾向于丰臣秀吉。”我看着光源英司,将手里的花蕊碾碎在掌间,绯色的汁液流淌出来,散发出玫瑰的清香,“或者,丰臣秀吉也不过是个傀儡。”

织田信长因为征讨一向宗和比山而得到了两个不甚光荣的外号:“第六天魔王”,“佛敌”。所谓的“第六天魔王”,佛教认为世界有色界、欲界和无色界三界,其中的欲界分为六天:四大天王、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天魔王就是他化自在天,又叫摩罗、波甸,梵文为“婆罗维摩婆奢跋提”,也就是采取各种方式诱惑和阻碍佛教徒修行的恶人。信长本人颇以得到此外号为荣。值得一提的是:有人认为信长是天主教徒,他本人对南蛮物的兴趣非常浓厚,甚至当时很多佛教徒也以此为借口攻击信长,认为他是试图以天主教取代佛教的“佛敌”,信长在京都建立南蛮寺的行为更一时间在佛教徒中引起轩然大波。但事实上,信长类似于“无神论”者,他并不信仰佛教,也不甚信仰天主教,他的性格属于天马行空、我行我素的类型,并不是宗教习惯所能拘束的人物。

“神祗,你太过聪明了,有时候,聪明的近乎愚蠢。”他看着我,目光晦暗不明。任何人都不喜欢被人看穿。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为上位者。

“我该认为这是你对我的赞赏还是批评呢?”我不理会他眼里的复杂,继续摧残花丛里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这些玫瑰也是织田信长赠与阴阳师大人的吧?您真是善于伪装啊,明着是谦和的友人,暗地里却喜欢从背后捅人刀子。织田信长就是死了也不会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神祗,你说的太多了。”他看着惨遭蹂躏的花丛,眼里并没有怜惜,仿佛这些花很是多余,若不能取悦于人,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是吗?本来我也不想说的。但是,你不该这样对犬夜叉。放手吧,上天如果不会给予你,你就算拼尽全力也是不能得到的。”在这个战国时代,枭雄林立,但是真正成功的绝不会是他光源英司。因为这个结局,我知道,戈薇也知道。

“没有努力过,又怎知会失败!”他对于我的话,并不放在心上。仿佛是赌桌上一掷千金的赌徒,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放手一搏,“更何况,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远处,宫门外有侍女来报,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师尊,织田将军来访!”

“知道了,让他在清心阁等我。”清心阁,是招待贵宾之处。

“神祗,可愿与我一同前往?”他转身,执起我的手,明明是谦和的问询,但手上的力道却不容我拒绝。

“不。”我却不愿去趟这浑水,当即回绝。

“如果我告诉你,犬夜叉已经攻下浪速城,你是否想去和他会合?”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这算是要挟还是引诱?

“好。”不管是要挟还是引诱,他成功了。能和犬夜叉在一起,总比在光源英司身边强。

清心阁和摩宇神宫,有些格格不入。这是我踏进这奢靡之处的第一感觉。摩宇神宫简朴庄重,很难想象还会有这样纸醉金迷的地方。这看起来就像是它的主人光源英司,两者一样神秘莫测。

我端坐在上位的光源英司右边,与左边的织田信长对坐。一眼就可以将这个面容俊美的男子看个清楚。当然,他也同样可以将我一览无余。这样的场面不需要过多的揣测,摆明了的——献美。传闻中的织田信长男女通吃,喜爱美色。我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低头喝茶的光源英司,这人真是卑劣,不光打犬夜叉的主意,连我也不放过。

“光源大人真是艳福不浅,如此美姬,在下很是羡慕啊!”对坐的男子向我举杯,一脸的温和笑意,唯独进不了眼底。他的眼,明明笑如春风,却像千年寒潭一样的冷。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传闻,传闻中他将政敌浅井父子、朝仓义景等三人的头盖骨涂上金箔,于酒宴时展示,并以头盖骨为杯让家臣喝下酒。可怕的男人!

“将军过誉了。”光源英司谦和的笑着,迷蒙的眸子笼罩在一片似真似幻的雾气里,辨不出神色,他向我看来,冉冉的雾色里深邃的倒映着我的一举一动,“紫姬,还不向织田将军敬茶。”

我举起茶杯,优雅的欠身,妩媚的笑容挂在冰冷的嘴角。眼前的织田信长浑身散发着成熟男子的稳重干练之气,长期的军旅生涯让他的肤色黝黑身形壮硕,但容貌自是没的说,他织田家有着优越的外貌基因,美男美女辈出。据说信长的妹妹阿市被誉为战国第一美人。

“不知紫姬与阿市相比,如何?”光源英司看着我,问的却是信长。

“第一美人,当属紫姬。”信长的笑容很是明艳,众人皆知他与阿市兄妹情深,能如此说,定然不是虚言。

“谬赞了。”光源英司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点头而笑,迷蒙的眼波光潋滟。

我看着信长,微微蹙眉。这个笨蛋,难道不知这是一场鸿门宴?莫不是绣花枕头腹内草莽?可他眼角眉梢偶尔流露出的俾睨天下的气度却也不是作假。英雄气短啊,我忍不住微微惆怅。对于织田信长,站在历史的角度,我还是欣赏的。

织田家控制着尾张国。狭长的日本本州岛在中段有一个“人”字形的凹陷,那就是有名的伊势湾。尾张国,就位于这个凹陷的顶端。战国时代的尾张国,是连接京都和关东地区的重要隘口,是一个四战之地。这就要求控制尾张的主君必须是一位天才的战略家,否则,虎视眈眈的四邻可以从任意一个方向攻来,轻松将这个沃土百里的“交叉点”据为己有。

信长是家里的嫡长子,乳名吉法师。织田家的家主织田信秀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很重视,他特地安排了四名家臣作为嫡长子吉法师的老师:平手政秀、林秀贞、青山与三右卫门、内藤胜介。这四名家臣担负着将吉法师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和未来的尾张之主的重任,但是他们的学生实在是很让人“失望”。

吉法师从小就顽劣不堪,经常穿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跑来跑去,在田野山间和一群野孩子在一起疯狂地玩;腰上总是挂着一些五花八门的玩意,什么钱袋、火石包、饭团、树枝之类,就像哆拉A梦的百宝袋一样。松平竹千代也就是德川家康也是他的玩友之一(竹千代是家康元服前的名字。元服后就叫松平元康。后来随着地位的不断上升,在统一三河、骏河之后松平元康篡改了德川家的家谱,把松平家写成与源氏有血统联系的德川家的旁支。从而达到提升社会地位的目的。这在当时的战国很普遍。),一群孩子或者骑马,或者游泳,自由享受大自然的乐趣。在其他的继承人认真读书,学习礼仪政治战法的时候,尾张国的继承人却在野外疯玩。尾张的家臣,除了平手政秀以外,无一不对这位继承人感觉失望。但织田信秀对吉法师的态度却很奇怪,他根本不理会家臣要求更换继承人的建议,而是默默看着这个顽劣的孩子成长。

天文十五年(1546),织田吉法师举行了成年元服礼,取名信长。许多家臣认为成年后的信长会更成熟一点,更像一个继承人。但信长的表现实在让许多人失望。他延续着童年时候的发疯行为,光着上身,腰上挂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骑着马,继续和一些同龄的大孩子在野外疯玩。家臣们对他们将来的主人完全不看好。于是,信长得到了一个光辉的称号:“尾张的大傻瓜”。更多的家臣开始酝酿支持信秀另一个孩子作为继承人,织田氏的其他族人也开始对家督之位虎视眈眈。信长还没有成为尾张之主,家中已经埋伏下了危机。他能够走到现在,一路的鲜血白骨。能在这风云乱世谋得一席之地已经不易,更何况能够雄霸一方。

无数的历史事实告诉我们,小时候的大傻瓜,长大以后往往是一鸣惊人的天才。不知道名人是不是都有小时候装傻的嗜好。爱迪生小时候曾经趴在鸡蛋上面孵小鸡,被人当成神经病,长大以后成了世界上最出色的发明家。爱因斯坦小时候被老师骂成笨蛋,长大以后人们才发现,这个“笨蛋”不但不笨,而且脑容量都比正常人大一点。或许所谓的“装傻”不过是一种特立独行的表现,突出此人的与众不同,而只有与众不同的人物才能创造新的历史。

“紫姬?”光源英司的呼唤将我从神游中拉回,对面的织田信长正向我举杯。

“幸会,美丽的紫姬。”他轻佻的勾唇而笑,看出了光源英司的美人计。

“幸会,尾张的大傻瓜。”我执杯,潇洒的仰头灌下。我可不能如了光源英司的意。

“哦?”信长愕然,随即却笑了起来,“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第六天魔王。”我的嘲讽并没有激怒他,或者像他这样的人喜怒根本不形于色。

“不过,紫姬可以叫我‘吉法师’。”突然,他起身,向我走来。一身黑亮的铠甲,撞击出铿锵之声。

吉法师?让我叫他的乳名?这个织田信长,真是大胆!不过,这不正是光源英司想要的结果吗?我看着越走越近的信长,他的脸上神情暧昧,但是眼睛却是一汪清澈的水,清晰,凌厉。这样的人怎么会被美色所迷?分明也不过在做戏罢了。织田信长,自本愿寺之变后已然是对光源英司起了疑心了。今日的摩宇神宫之行必定是来试探的。而光源英司定然不会让他看出什么破绽。两个演戏的男子,一场暗地里的较量,而我却成了他们互相试探的媒介。

“将军真会开玩笑。”光源英司看着手里的茶,貌似并没有将信长的挑衅看在眼里。

“我若不是开玩笑呢?”信长的手骨骼分明,由于长期握剑,虎口处老茧交叠,有些变形。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死死的捏住。毫不怜香惜玉的试探,我能听见自己手腕间的骨头在咯咯作响,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让我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沁出,湿了后背。手,已然是断了。我咬牙,死死的瞪着这个行凶的男子,绝不发出一声哀嚎。

“真是有趣的女人。”他见我如此,腾然放手,转身大步离开。走到清心阁的门口,突然转头向着上位的光源英司说道,“光源大人不是要去浪速城吗?信长倒是可以相送一程。”

“既然如此,有劳将军了。”光源英司起身,微微颔首,“不送。”

“明日清早,我会在神宫门口等。”说完,他毫不犹豫的大步流星而去,仿佛身后有瘟神在追赶一般。

看着那人风一般消失在远处,我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神祗!”光源英司扑到我面前,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蹲在地上,颤抖着检视起我的手腕。

“断了。”我冷冷的看着他几乎痉挛的表情,并不将自己的伤放在心上。

“是我连累了你!终有一日,我会断他手脚,让他为今日伤你付出百倍代价!”光源英司颤抖着捧起我的手,眸间水汽缠绕,似要滚下泪来。

“不必。”我的仇必然要自己报。这厮刚才还装的没事人一样看戏,现在却如此这般在意,太会演戏的人,如何让人明白他什么时候是在演戏,什么时候是认真?

我仰头叹息,浪速城之行,一路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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