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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第03章 人不似当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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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一日,雍正就良妃丧事奢诽靡罪责胤禩之党。

胤禩时常一人独自坐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我看着他如今这模样,心下也是焦急万分。推开房门,袅袅的青雾迷蒙了我的双眼,“胤禩,”不高不低的音量唤了一声,许久未闻应答之声,轻手轻脚地踱步朝里走至案旁,停在他的身侧,细眼打量着他日渐削瘦的脸庞,“琴儿,”胤禩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朦胧的神色让我的心为之一颤,“你说,我那么拼命地去挣,到头来,得到了什么?”颓唐的模样映在我的脑海里,一双柳眉颦蹙起来,“你得到了很多啊,爱情、亲情、友情……”

“可是这些都不长了是吗?”胤禩的眼神忽然恢复焦点,重新定格在我的脸上。没料到他会如此反问,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才能宽慰他此时复杂的心情,唯有低下头任时间来回答。

是的,这些都不长了。我一直都不愿正视它,可当它真正残忍地到了,是不容我们忽视的。

“今日在朝堂之上,皇上就额娘的丧事责罚了我。”

眼神落在桌角雕刻的纹路上,面对这样无尽的责备,我早已是司空见惯、波澜不惊了;败者,注定是要被打击的,正如所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胤禩,为何不去珍惜呢?至少到最后,我们还有回忆!”胤禩的眼眸渐渐隐去一层薄雾,恢复原有的明澈,紧紧地盯着我的面孔,似乎下一秒我就会在他面前消失一般,略带着粗糙的手抚上我的脸,倏地站起身子立马高出我一截,“珍惜?我现在只想好好记住你的样子,只为了下辈子还有缘能遇到你。”他的语气充满着无限的悲哀与凄凉。令我的心里有一丝的异样。

什么时候,你的笑容多了份沧桑,少了份明朗。

我们都在逃避,逃避那些不能逃避的现实。

整夜难眠,相望无言。

“王爷,宫里来人传话了!”小季子先是叩了叩门,然后贴着门压低嗓音说道。

胤禩近来睡意原本比较浅,好不容易闭上眼歇息会儿又被小季子给搅乱了,他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

小季子大约是顿了几秒,才唯唯诺诺地说道:“回王爷的话,是皇后娘娘请王妃递牌子速进宫去。”柳妤?!自从有了上次的情况,我便觉得皇宫就是个牢笼,离它越远越好,整了整衣裳,从贵妃榻上起来走到镜前坐下,拿起木梳重新抿紧了青丝,换上花盆底宫鞋,走至房门,食指刚触碰到门阀时,又顿住转过身子,目光正对上胤禩探究的眼神,“你有段时间没有陪茗惠了。”虽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也希望家人的温馨,能使他的心里充实一点,不似如今这般的死气沉沉。

胤禩怔然地看了我半晌,缄默不语。遂低声叹了一口气,推开房门随着小季子进宫去。

现在才不过雍正元年,他就如此意志消沉,在这么下去我很难再想想以后的那些事他该怎样去面对。

步辇四平八稳地在常常的宫墙里抬着,髻边垂下的玉色流苏摇曳不停,秋风扫起地上还未来得及扫清的梧桐叶,弯起左半边的唇角,面上带着疏离的冷意,竟比这天还要凉上许多,“廉王妃,坤宁宫到了。”步辇稳当地停在宫门口前,宫门半掩着,可以从里窥见院里中的蝴蝶兰。扯了扯衣襟上的褶皱,坐正身子,扶正好头上的珠钗,待宫女通传后,汀兰上前扶住我,花盆底的宫鞋踩在台阶上“蹬蹬”地作响,支撑着宫殿的四根红柱上刻着飞舞的凤凰。

“臣妾请皇后娘娘金安,娘娘吉祥。”丝帕向后一甩,垂眉敛眼,屏声息气地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座上的人而通体雍容华贵,颇有一国之母的典范,轻轻一抬手,便露出了腕上的玉镯,隐约透着些血色,据说是前不久高丽朝觐的贡品。“起吧,给王妃赐座。”

侧首看着连忙搬椅子的宫女,打量了一会儿她的装束,才重新正色地望向柳妤,凤眸微微地眨了一下,冷笑一声,“赐座倒不必了,只是不知娘娘召臣妾前来有何要事?”

柳妤被我驳了面子,面上一哂,微微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看似不经意的叹了口气,却犹如空谷幽兰一般愀然,许久才听她徐徐开口,“现今太后与皇上二人僵持不下,召你前来是想请你去看看皇额娘。”素闻太后与这位新皇不和,三番五次地要求见胤祯总是得不到圣上的首肯,甚至不肯接受太后这个封号,许多太妃去劝说据说都不奏效。屋内燃着炭火,温暖如夏,可我芙蓉面上的笑意却冷如冰块,“要臣妾当说客?”说明是你们都不行了才想到我吗?

柳妤紧紧盯着我,眉间紧蹙,似乎要把我看透,眼中复杂的神情怎么也琢磨不透,“涵琴,以前的你人淡如菊,如今却……”

“却什么?”双眼眯得细长,打断她的话,“却变得刻薄了?是的,我们都变了,只是看你发觉的早晚罢了。”人淡如菊,当初在禛贝勒府时,还是四福晋的柳妤对我说得。

如今,什么都变了,唯一不变的,只剩这句话了。

坤宁宫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让我喘不过气,心中闷得很,索性起身告退,“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一个甩帕,一个屈膝,打破冷场。

柳妤侧首对身旁的宫娥吩咐道:“送廉王妃到太后那儿。”

我已走到宫门口,收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不必了。”宫里越发得宁静,耳边坠子相互碰撞的声音听得如此清晰,宫鞋踩在青砖地上有规律的发出声响,渐行渐远。

来到慈宁宫,曾经的德妃如今的太后正斜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丹鹤香炉吐出袅袅的烟雾,使原本浮躁的心情宁静了不少,一旁的宫女半蹲着身子为太后捶腿,思忖了一会儿,抽出腋间的帕子行礼请安,“臣妾郭络罗氏恭请太后娘娘金安,太后娘娘吉祥。”榻上的人丝毫反应也没有,我低垂着头半晌不敢起身。

“是皇后叫你来的吗?”太后依然是手撑脑袋,推搡着太阳穴,平淡的语气好似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腿间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吞噬,钻心一般的疼,咬紧牙关回道:“回太后,是臣妾特地进宫来给太后和姑姑请安的,不碍皇后之事。”

德妃猛然睁开凤眸,让我的心跳漏了几拍,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盯得我浑身如芒在背,缀着的流苏缓缓地打着秋千,“起吧,赐座。”听到这简短的四个字,心里如临大赦一般,汀兰在一旁扶着我小心翼翼地起来,坐到身后的贵妃椅上,拘谨地坐着,空气里沉淀的慢慢的都是沉香味。

“涵琴,就连你也会背弃他,可见,这位新皇不知还有多少人会背叛他。”她的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愀然绽开如暗夜玫瑰,却让我有些受之不及。

真是诡异。

心里冷哼一声,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太后娘娘,十四弟是您的儿子,难道皇上就不是您的儿子吗?您为何如此地偏心?”撇开个人偏见,凭心而论我内心里还是挺同情胤禛的,同样是一个母亲生的,为何待遇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字字句句一针见血地扎在她的心头上。座上的太后挺直腰杆,珐琅指甲套有规律地敲击着一旁的扶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听得我心里不免有些焦躁,“偏心?你们个个都说我这个老婆子偏心,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自己带大的亲,还是别个女人带大的亲?”太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我的手因过于激烈而有些颤抖。

摆正好姿态,不卑不亢地迎上她犀利的目光,“娘娘,臣妾今日不是来做说客,也不是来找茬的,臣妾既然选择了胤禩,自然不会与皇上为伍,臣妾只是想略微提点娘娘一二,您如今要是继续与皇上这么耗下去,不仅救不了十四弟,反而会将他置于死地,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弊相衡取其轻,还望娘娘仔细斟酌斟酌。”德妃的面容虽还窥得见曾经的容颜,但却不似当年那般艳丽,岁月不饶人啊,是人,都是会老的,总有失去的。

“哀家真是羡慕那些早已过世的妃子啊。”太后的面色缓和了不少,随即又换上悲戚的神情,自怨自艾道,刚刚舒缓的眉头又颦蹙起来,微微垂了脑袋,看着衣摆上绣着的芍药花,“娘娘,臣妾的话还望娘娘能细细想想,今后少说这些话自是对你与十四弟都有好处的,毕竟,他如今是皇帝了,不再是当初没有实权的四阿哥了。”

德妃的眼神饱含了太多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我亦不愿去琢磨,只是依然面不改色,风轻云淡的回视过去。她忽然仰首笑起来,笑容愈发的灿烂,明亮得几乎可以照亮整个慈宁宫,“哀家倒希望你能留在这后宫里陪陪哀家。”

半晌不语,在心里默默地品味这句话,她是想像柳妤那样,提点些、暗示些什么?伸手端过身侧放着的茶盅,怔怔地看着茶盅上浮着的茶叶沫子,抿了一口,掩饰住嘴角一闪而过的讥讽,放下茶盅,右手牵扯着内务府新裁王妃装束的衣角,“慈宁宫的茶是好茶,可惜臣妾独爱廉王府的大红袍。”言下之意也是告诉太后,我无意入住后宫。这一家子也真好笑,都希望我入后宫。到最后,哪个是亲,哪个是疏都分不清。

太后浅笑盈盈并未答话,当自鸣钟的钟声敲响,她才挥了挥手让我跪安。

夕阳照在朱红的萧蔷,反射出耀眼的金光,地面上投着斜长的影子。春去秋来,迄今不变的这堵围墙,锁住了多少人,锁住了多少情仇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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