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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暗潮汹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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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人却不为这些喧闹所动。

怀砚远远地看着他们。她在想,似乎从十几岁跟余忍冬一起离开师门闯荡江湖以来,她一直都是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而这一次,她就这样远远看着,看余忍冬成了他人的陪衬。

或许不该这么说,旁人看在眼中,只会觉得余忍冬和谢嘉是相映生辉、天造地设。然而她知道,先爱的先输,若爱如对弈,余忍冬已输了先机。而且,是自投罗网。

“莫叔,招呼一下大家伙,差不多该散了。寨子里的规矩,聚众宴饮不得超过申时,酒窖里酒也下了不少了,再高兴也该有个节制。”怀砚知道不该在这时候扫余忍冬的兴,只是总要有个清醒旁观的人。

“砚哥儿放心,寨主早有交代,若是今日他忘了形,一切自由莫某跟砚哥儿安排。”莫赐生意人出身,心思通透、行事周全,怀砚最初就是跟着他历练出来的,余忍冬能有这番安排倒也是清醒。

一只酒坛半空里抛来,打断了余忍冬的怔愣。她条件反射的出掌去接,那酒坛却触手炸裂,生生泼她一脸一身的酒。

谢嘉伸手从袖里摸出条牙白帕子递过去,余忍冬看着手心残留的酒渍正有些哭笑不得,却听得众人静了下来。

怀砚施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少爷喝醉了,如今又衣衫尽湿,如此狼狈若给外人看了去,可要给咱们寨子丢脸了。今日大家都尽欢,归来路途奔波,谢先生想必该倦了,我看还是散了吧。”

谢嘉先前便知,怀砚虽然外表看来清秀乖巧,其实是个牙尖嘴利不饶人的主。但他一向知分寸,平日都是私下的玩闹,这样公然顶撞、对余忍冬如此不留情面,倒是出乎谢嘉的意料了。

听怀砚拿自己做文章,谢嘉自然要给余忍冬找台阶下,“咳、咳,我确实乏得厉害了,只是大家盛情难却,我……我和忍冬不忍心拂了大家的美意。”

谢嘉一边说话,一边把没有反应的余忍冬向自己拉近,替她擦拭脸上发间的酒痕。

余忍冬是因为谢嘉的碰触而回神,他那句“我和忍冬”让她一时把细想怀砚心思的念头给抛在了脑后。

怀砚看着谢嘉一手挽了余忍冬的手,一手拿帕子给她擦脸,眼神温柔而专注;听身后又响起的窃窃细喁,不难听出语带兴奋、又暗自压低的议论,显然是怕扰了那两人的一片祥和温馨。

谢嘉手中帕子顿在余忍冬额头处,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劳你折腾这一番,这份情、嘉心领了,让大家回去歇息吧。”

余忍冬反手捏了他的袖口,笑道:“听你的、都听你的。大家伙听着了没,你们寨主夫君让咱们歇息去了。”她说完,拉了谢嘉施展开轻功便跑了,只听得后面哄笑叫好声响成一片。

余忍冬带着谢嘉,在他们居院的门口停下,脸上胭色未褪,只管把目光往一侧的地上放。

谢嘉本来心里的好气就都化作了好笑,现在更是觉得余忍冬有时稚气得可爱,“你都有胆量把我强掳来压寨了,这会儿怎么倒不敢看我一眼了。”

余忍冬果然张口就是反驳,“你有什么好看的,弱不禁风的花瓶一只,连酒坛子都做不来。”顿了顿,到底还是有些不安,“嘉,你……你当真明白我的情意,我是认真的,你能了解么?”

谢嘉把双手按在她肩头,不算温暖有力,但在余忍冬看来,却是最温柔的安抚。“忍冬,你一直在惧怕什么……嘉对你什么感情,这一路下来,你还不能确信么?”

余忍冬似是释然的笑了,逆着光,仰着的脸映出黄昏的淡金薄粉,缓缓向上方的温热气息接近。

按在双肩的手垂下,停在腰间,谢嘉缓缓低头。

夕阳的斜晖穿过两人,投影在地上只留下一个影子。线条被拉长,仿佛可以天长地久的延续下去……

浅吻点到为止,他们毕竟不是奔放泼辣的人。

“嘉,我愿意给你时间。我们都经历太多,两个曾经天南地北、曾经各有故事的人,突然之间以后的轨迹都要跟彼此绞缠,怎么可能不需要时间来适应。”

谢嘉发现这是第一次他看到余忍冬的背影,他的背影出奇的瘦削单薄,有种引人怜惜的脆弱孤独。

不敢再看下去,怕会忍不住上前将他揽入怀中的冲动,谢嘉转身推开房门。

房间清扫的很干净,一切陈设也和他在时一样,令谢嘉惊奇的是,桌子中央摆了一只四四方方的楠木食盒,他之前从未见过。

这算什么?莫不是还有酒后宵夜……不然就是醒酒汤了?谢嘉对余忍冬煞费心思的关照,目前还是有些难招架的。不过实话说,对这种被真心实意关怀着的感觉,并不排斥,而是有些新鲜、有些感动、还有丝甜蜜。

房里早有暖炉点着,安神香的气息温醇清淡,一派温馨。方才被微凉夜风压下去的酒意有点上来,谢嘉觉得心头有些不清明。

小心翼翼打开盒盖,只一眼,谢嘉顿时如遭雷击,脸上颜色褪尽、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食盒里垫着朱红锦绣,正中赫然摆着一双肉乎乎、白嫩小巧的手,齐腕截断处可见白骨碎裂、血迹黯淡,其中一只的手背上还缀着一点相思子大小的胭脂痣。

谢嘉盯住衬着苍白肤色愈见鲜活的胭脂痣,一向少起波澜的眸中闪过种种情绪,攥住盒盖的手颤抖不住,骨节突兀泛青。

这一双玲珑稚嫩的手,本该长在一个聪明灵秀、乖巧可爱的孩童身上……那是他年仅五岁的侄儿啊……

“武王……你果然好狠的心……”倏然松手,盖住了眼前的残忍,却抹不掉脑海里翻腾的思绪,侄儿脆如银铃的笑声、唤他小叔叔时的奶声奶气、粉雕玉琢的脸蛋……混杂着他痛楚的哀啼、僵硬的小身体、了无生气的小脸,谢嘉觉得自己从没如现在这般思绪混乱过。

“英雌,本座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赞同。”江彝扫了袁英雌一眼,口气淡淡的,也听不出责备。

袁英雌声色不动,依旧低头收拾着棋盘,“主上,暗夜对主上总是忠心的,对主上的命令和决断,也总是服从顺从的。”

“服从,不代表赞同。英雌,你本是从血泊中活着走出来的,又手持焰雪剑、夺人性命,多少年生死间游走。本座不明白的是,为何至今你仍不够冷酷无情。身为猎人和杀手,要感情来做什么。”江彝手中捏着一枚黑子,指腹轻轻摩挲着细滑的玉石。

“主上若能做到全然无情,今日这番话也不用对暗夜说了。自己都做不到,何必勉强别人忘情。”袁英雌劈手夺过江彝指间的黑子,啪的一声掷在棋盅里。

江彝不怒反笑,“呵,看来,你对本座是诸多不满、隐忍已久啊。为什么呢?因为那个孩子,还是因为……”

“稚子何其无辜!武王阴鸷暴戾,主上为何助纣为虐?还是,你伤害那个孩子,只是因为他姓了谢……”

“夜使、你逾越了!”

“区区一个谢嘉,就让你把一派之主的尊严弃掷了?我不赞同、不动手,是因为我还保有杀手和猎人的尊严,对无辜稚弱的孩童下手来胁迫一个文弱书生屈从,暗夜不屑为之!”袁英雌紧紧盯住江彝,字句有力,想把他敲醒。

“退下!本座现在不想见你,本座不想见任何人!滚!”江彝像一头狂躁的狮子,全无平日的沉稳明朗,一抬手就把棋桌掀翻在地。

袁英雌却稳重的很,连一点神色变化都吝啬给,端着收好的两盅棋子转身便走,“主上确实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暗夜告退。”

“半载不见,你这坏脾气一点没改,自己一分不自在,必给别人找十分的不痛快。”白影飘然落于她身后,冷淡的口气暗含讽意。

“云昼使,你很清闲啊,居然来管我。哦对,我怎么给忘记了,云大公子玉树兰芝、丰神俊秀,不是被主上派去侍候咱们显朝最美艳高贵的太后去了么?怎么,才短短半年,那妖妇就已经厌弃你了?”乍听这声音,袁英雌有片刻愣神,不过反唇相讥已成本能,就算半年没碰面,也不妨碍他们的相处方式。

暗夜使袁英雌与明昼使云壑互不对眼、水火不容是堂中人尽皆知的。两人明争暗斗多年,不为权利名位,也不为文智武功,久而久之,似乎只因为彼此是站在对面的人而争斗对立而已。

云壑却没有过多争辩,神情反而多了几分认真,“主上所料不差,颜虹仙也不单纯。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就与武王暗通款曲;老皇帝驾崩的时候,长公主也曾质疑是皇后下的毒手,被武王压了下去。但如今武王一方面把持朝政,让她难施展太后的权威,一方面不肯真正篡位,给她个名正言顺,所以她也早有不满。至于所谓骄奢淫逸、穷奢极欲、豢养面首男宠,其实不过是她为掩人耳目而不惜自毁名声的手段,她选入宫中所谓的男宠都是身负武功的年轻精壮男子,为的是培养自己的亲兵死士。”

袁英雌冷笑:“这年岁,形势所迫,想好好活着,谁又能真当个傻子坐等灭亡。他既然让你亲自去查,必然是干系重大,你呆了这么久只查到这么点料,也敢回来见他。莫不是京都皇城出了什么大事?”

“非也,是颜虹仙派我出任务。”

“你倒是听话——什么任务?”

“你想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一通呢。主上还在等我,恕不奉陪了,暗夜使。”云壑转身而去,卷起的白袍潇洒如流云。

袁英雌定一会神,细致的眉线渐渐皱起,“又是蜀西……余忍冬,你还真是麻烦的代名词啊。

与其他山寨的彻夜灯火通明、喧嚣吵闹截然不同,合横十八寨有入夜静寨的规矩。热闹欢聚的人群个个面带满意和喜气散去,待夜半时分,一如既往的,山寨便恢复了寂静安详。

诺大山寨,除了巡夜卫队的气死风灯,总有几间屋子彻夜长明。然而这一回,平日迟迟不熄的灯,居然齐齐的早灭了。

“大娘,累你跑这一趟,还要辛苦你奔波赶回京都,做下那许多安排……”怀砚屋里未点灯,床头垂着一枚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散着柔和微光。软榻之上与她相对而坐的,是个风姿绰约的少妇。

少妇年约三十,精致的锦缎红袄上绣着金丝百蝶穿花,外罩一件泛着珠光色的黑衫。云髻高耸,发间绒花轻曳,自额顶延出半边朱纱,影影绰绰的遮住眉眼额际。

“这是什么话!本就师出同源,早些年你和忍冬也没少帮衬我们,如今这事儿跟天下大势有多少干系大娘理会不得,但是既然是忍冬的大事,又关乎咱们十八寨的安危。小砚儿这话可显得生分了。”

大娘名风尤韵,是名扬东洲的酒楼“四海食天”现任东家。其父风思海白手起家创建了“四海食天”,是京都第一大的酒楼。风思海是南武林炬锋冢尊主的好友,曾送独女风尤韵于南武林学习经营之道,与她们颇有同门之谊。

怀砚听了并不见多么欣喜,“其实我真希望不用劳烦大娘,若是她一时糊涂……我只盼是我多心、看走了眼,不然她这回怕是要大大的吃一番苦头了。”

风尤韵见多识广、心思活络,自然明白怀砚所指,心下也是叹息,“真是难为忍冬了。她这些年原本过的压抑,如今她有了意中人本是件喜事,偏偏又要为她的身份所累,平添这许多波折。你放心,只要能帮得上忙,你们只管开口,大娘绝不含糊。”

“大娘……”怀砚一时感激,不由握住风尤韵的手。

师姐,山寨是你的基业不假,可是如今它已关乎天下大势,如果你要弃之不顾,我也只能取它而舍你。如今大娘慷慨援手,师姐你便多了一份助力,希望我们都能顺利度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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