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三章(1 / 1)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与他做什么事情都是从心底里感到愉悦的。
就象现在,他伸过头来吻她,将碰未碰之时她便觉得心跳如鼓站立不稳。等他温凉柔软的唇轻轻地触上她的唇,她不由自主地便阖上双目迎了上去。他的吻没什么技巧可言,却带着喷薄欲出的情感,让她的甜蜜从心里泛上来。
虽说是租赁的屋子,但他认真为她寻一个家的举动还是将她感动了。因情而动,十分自然地依在了他的胸前。吻罢,他低头道:“以后,我叫你依依吧。”见她脸红点头,又道:“如果你喜欢这个屋子,其实我也可以将它买下来,虽说我们或许住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但万一将来你实在是想念这里,回来一探时也好有个落脚点。”
她茫然道:“既走了,便不会回来了吧。”
只是什么时候走,始终下不了最后的决心。
冷一苇并未催她,他有时还会经后崖来宫中看她。她担心被姚一荻发现,还是极力想法与他在山洞中相见。洞中时日常是在她默默注视他做些木器活中流逝。他为她雕好了另一个球,甚至就着山上捡到了玛瑙石为她打制了一支簪子,一付耳坠。
她喜欢这样静静流淌的时光,一个陪她安静度过的英俊的男人。
有一日,他又带她去了那个村那间屋。
她忽然发现那屋焕然一新了,原先是有些家什,但现在明显充实了许多,且廊前几椅,屋内桌凳虽简朴,但做工精良。屋中床褥皆新,纱帐竟是红色的,再看堂屋竟备了喜烛,一个红色的包袱安置在桌上,火红嫁衣的一角露在外面。他神采熠熠地看着她:“东西简陋了些,但应该够用,你看,还缺些什么?”
他为她准备了一个婚礼所需的东西,虽然没那么完美。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问道:“你真的打算娶我,为什么是现在?”
他道:“对不起,我置办这些没与你商量,但我只是为我们的亲事准备着。我们本可以在远走高飞后再办,但你尚未下定决心,而我有些等不及了。你可不可以先嫁我?至于走不走,婚后也可以想,这样你有更长的时间思考。这期间我或许会离开几天,但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
见她不语,他又说道:“我置办好了这一切,并不是逼婚,只是准备好了,一旦你决定了时间,那我们便可成礼。”
她不知怎么回答好,只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终于开口道:“其实,我不是放不下鬼宫的生活,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父亲,他被我哥哥拘在了地宫中。”
听到这话,他明显是震惊了:“你是说,老宫主并没有死?”
她点头:“可是,我不能带你去见他,地宫中守卫的都是哥哥的人,而且,进去容易出来难。”
他沉吟道:“那你可以见他么?”
她道:“一月一探。”
他点头:“那你下次探他时,可否问一下,他可曾认得冷心雨?”
他带她从后崖回了赤魅殿,她心中不禁感慨,谁曾想圣女也有偷偷摸摸走后门的时候,还是靠着宫外人才知道后门。
崖下回到自己的寝室,不须通过前殿,甚至都无需通过后殿的厅堂。
琴娘没有候在寝室前,她松了一口气。要不然被她看到,又以那种悲伤的眼神看自己,实在是受不了。
她刚松开外衣,打算胡乱抹一把就上床,忽然听到侧厅里有动静,不由警觉地起身悄无声息地贴上墙壁。
那是琴娘偶尔值夜时睡的地方,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姚一荻的声音在问:“依娜呢?又出去了没回来?她最近怎么出宫这么频繁?”她的心一跳。
琴娘的声音很冷静:“因为圣女在研制一种新香,似乎是材料始终不合意,故而毁了又去采。”她偷偷地喘了一口气。
姚一荻又道:“最近少让她出去,或者派护卫跟着她。南风堡的人找上门来了,我怕她落单撞上。”
琴娘道:“南风堡所为何事?”
姚一荻道:“上次逃了又被依娜截回的那个囚凤庄的人是南风堡的姻亲。”
琴娘讶异道:“南风堡来挑宫么?”
姚一荻冷冷一笑:“他们也没什么真凭实据。那个南老头跟我动手,被我伤了,没那么快复原,也起不了什么浪花,不过中原武林一向卑鄙,只怕也有些下三滥的手段,别人我也不怕,我只怕依娜着了道。她又单纯又心软。”
琴娘叹了一口气道:“你……既如此关心她,以前又何必折磨她。”
“她恨我?”
“也许是更怕你。”说到此处,琴娘忽然喘息起来,姚一荻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暧昧:“怕我?我不在乎她怕我,只怕她讨厌我。琴娘,其实,只有你我能放轻松地跟你说话,但你却不是我想要的人。”
琴娘□□出声:“宫主,琴娘知道。并未有什么奢望。我只看你们两个,怕是要背道而驰。”她忽然“啊”的一声叫,似乎是姚一荻做了什么。
姚一荻的声音却甚是冷静:“什么叫背道而驰,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琴娘的声音开始支离破碎:“宫……宫主,不……不是的,啊……只是……你……做的……啊……都是、她……不……喜欢的……”再后面就是一连串的吟叫。
知道隔壁在做什么,她默默地站在壁后。
过了片刻,那边似乎是收工了,琴娘的声音虚弱不堪:“宫主既是想要,为什么不跟圣女做?”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烦燥:“她现在似乎很不愿意我碰她,我不想让她真的讨厌我。再说,自从我练血玉功以后,那事也不能多做,但有欲念时,实强悍,恐她不能受。望风厅中也是多人共侍的。”
琴娘道:“你对她怜惜,又为何不对她说?”
姚一荻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就跟你们所想的那样,我就是个疯子。以前我疯狂地想得到她,只想一刻不停地与她恩爱,看她从僵硬到柔软,从被动到享受,我以为她慢慢地会喜欢上我的。可是她看着单纯,竟是比我望风厅中那几个风尘女子更冷心,床上是水,床下是铁,每每看到她平静到不带一丝感情的表情,我就想折磨她,想看到她的痛苦。又不忍心里她身体受苦,只得折磨了那人来激她。这几个月忙,我心里有些空,只觉与她距离日远。”
琴娘道:“你如此爱她,何不常与她说说心里话?”
姚一荻似乎有些怔忡,停了一下方道:“对着你说得出的话,为何到了她面前便说不出?”
她在壁后用手捂住了嘴。
隔几日她在山洞中见了冷一苇,对他道:“我想去村里。”
冷一苇没有问一声,便带她去了那屋中。她转头对他说:“不用找日子了,就今天,今天就成亲,可好?”
冷一苇心中诧异,眼中却是迸出光芒:“好!”
她微笑,笑容荡漾了他的眼:“我没见过人成亲,你见过么,就最简单的,行么?”
他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好!”,同时却牵起她的手,取出那嫁衣认真为她披上。等他也换了装,两人走到案前,点了香烛,又跪下去祷祝。两人拜完天地,又夫妻对拜完,他握着她的手不放,将她扯起来后一下子搂进怀中:“依依,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他从厨中取出一坛酒,拍开泥封,往两只木杯中注满,递了她一杯道:“合卺酒。”两人互相就着对方的手喝了,便在烛光中愣愣地望着对方。
他忽地将她揽入怀中,含了酒香的唇便覆了上来,她回吻着他,不知不觉地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缠绵。他在她耳边道:“今晚还回宫么,回宫我便跟着你。”
她噗哧一笑:“不是应该我跟着你的么?”
他道:“我知道你是仓促中作的决定,我不知道原因,但我享受,算是我自私了吧。但是,你宫中一定没有笼络好,鬼宫中失了圣女必是了不得的事。”
她心中感动,越发往他怀中钻。一边亦低声道:“一晚不回去,又能怎样?”不是第一次,她相信琴娘于私都会帮她瞒着,再说姚一荻这两天似乎又去地宫吸功去了,吸了母蛊的能量还要练化,没空来看她。
缠绵中,两人倒于榻上。喜服开处,是纯白的中衣,于是地上便慢慢地开出艳红雪白花来。
被姚一荻调、教得太好,她一会儿便柔湿如清晨雾中的田野,他在其上边褪衣服边欣赏她衣衫尽褪之后的绮丽,终究是忍不住,一点一点的含吻着她,用力地挺身于她湿润的体内。感受着他的边亲吻边劳作,与所爱之人行爱做之事,她感觉到全身心地被爱是一种何等的幸福,不知不觉之中眼角便溢出泪来。他小心地停了,吻了吻她的眼角:“我太重了?弄痛你了?”
她摇了摇头,猛地坐起身来,狠狠地抱住他,让他更深地进入到自己体内:“不是,我想你用力一些。”
两人的血液都有些沸腾了。
等他从她体内退却,她被抱着小睡了一会儿,却忽地跳起身来,从衣服内翻出一根比寻常的针粗一些的银针来,又翻出一个小瓷瓶将针插了进去。他坐起身来看她:“你这是……”
她转头望向他,其实在我们行房前我忘了一事。
他眉一扬:“避孕?”
她摇头:“正相反。”言罢,将那染了药的银针慢慢地插入自己的手臂。片刻之后,她雪白的小臂上忽然腾起一条红线,急剧地向银针处滚来,只一会儿,那针眼处便拱出一颗小血珠来,越涌越上,成了血线,却见她眼疾手快,伸出两指将那红线一夹往外一拽,一条三寸来长细线一般的红色虫子便在她指中扭动。她将它放回了瓷瓶,盖上了盖子方对他道:“避子蛊。当初哥……姚一荻强要我之后,我回到赤魅殿便种上的。我实在是不想……”
他将她搂入怀中,无言地封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