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鬼冰瘴(1 / 1)
胡胖子走后的几天,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在这期间又同黄国兴见了一次面。这次见面黄国兴提出其手下有一名兄弟也要一同去,遭到我和伍源笙的反对,双方几乎为这此谈蹦。胡胖子在里面万般周旋,约定好进墓以后全部以我和伍源笙的意见为主,我们才答应下来。
这个新加入的同伴叫做麻子,是黄国兴的手下也是当年黄国兴的战友。一脸的膘悍之气,虽然说话总带着笑容,但眼神里偶尔露出的狠辣精光实在让人心声警惕。连胡胖子见到他本人后,都对我们说后悔答应带上此人。
话既然说了出去,我和伍源笙也没有收回来的理由。对方虽然不是省油的灯,我和伍源笙也不是吃素的和尚。真要闹起来,还不知道吃亏的是谁。
临走的时候,胡胖子也赶来送行,还带了一大包东西,打开来一看,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金刚伞、飞虎爪、洛阳铲、黑折子,摸金校尉的全套工具,几乎都能在这找到。
我拿起金刚伞,发现并不是那种流传下来的古物,而是现代工艺制品,打开试了试,发现非常灵活,倒是能派上用场。
金刚伞我小时候倒是在祖父那里见过,不过因为一次意外被损坏现在已经不能使用,一直被我放在老家,连伍源笙都没见过。
看我拿起金刚伞,伍源笙和老黄、麻子都围了过来,伍源笙问到:“大哥,这铁伞是个什么玩意,看起来倒蛮好玩的。莫不是小说里大侠的武器。”
我瞪了伍源笙一眼道:“还想当摸金校尉,连摸金校尉的宝贝都不认识。这叫金刚伞,是防机关暗箭的好家什。造这东西的工艺早就失传,没想到胡大哥竟然能做出来。”
见自己做的东西有人欣赏,胡胖子也非常高兴,不问自答道:“其实我当年都没用上这个家什,是做起生意后偶然收到一把这样的古董,不过也是损坏不能用的。也是我兴致来了,找朋友仿做了这一把。你们别以为简单,我可是请人画了上百张图纸,寄到国外定做的。这种材料,二十米外一般口径的自动步枪都打不穿。”
我又仔细检查金刚伞的几个小机关,发现都被完好的仿制了出来,加上材料不同,比家里那把老伞更轻,用起来也更灵活。心中欢喜,对胡胖子笑道:“这样的好东西,我们两兄弟真不知道如何感谢胡大哥才好。”
胡胖子也笑起来,说道:“那天你们兄弟送我茶盏,胡某怎能无所回报。再说这些家什,等你们这次回来后,也是要传给伍兄弟的,现在就提前给你们,算是祝你们马到成功吧。”
我又看了看其余的工具,发现都是做工精细,材质优良的好东西,对普通人来说也许没多大用,对干我们这行的而言,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宝贝。
再向胡胖子道了谢后把东西装好,我们一行四人便开着黄国兴找来的越野车上路了。
由于苏省离川省中间隔了好几个省份,而我们带的物品中有不少都属于违禁品。黄国兴便找了这辆老式军用越野车,作为交通工具自己驱车前往目的地。由于路途遥远,一路上我们四人轮换着开车,轮到黄国兴和麻子两人开车时。我便在后排教伍源笙金刚伞的使用技巧,到也不觉无聊。
从苏省入川,途经安徽、河南、陕西三省,第三天一早我们便进入川省境内,当天中午便来到了西部最大的城市——成都。
做为西部最大的城市,成都同时有着千年古都的文化内涵和现代城市的活力气息。不过那些古迹我们是没时间去看的,倒是街上的打扮入时的漂亮女孩多到让人目不暇接,给我们四个大男人留下深刻印象。
找了个宾馆住下,老黄把车开到维修场进行维护,晚上我们找了加火锅店,品尝起闻名已久的四川火锅,也许被热辣的火锅激起了豪情,吃到酣处,伍源笙找麻子拼起酒来。
伍源笙的酒量我可是知道,五十二度的五粮液一次就能干掉两瓶。可没想到麻子酒量也不小,同伍源笙对起酒来一点也不落下风。也许男人都是这样,这一顿伍源笙和麻子喝的大醉,最后被我和黄国兴背回酒店。第二天起床后见面,两人的关系却更进一层,相互称兄道弟起来。看到这个情景我对这个队伍的一些担心也小了许多。
第二天取了车,我们直奔目标——川省东部山区的原始森林。早上从成都出发,下午到达达川地区,在一个小镇上吃了晚饭后,便离开公路,进入了野外。
颠簸前行了五六十公里后,茂密的森林终于彻底堵死了越野车前进的可能。在崎岖的山间行车,大幅度的颠簸震动,几乎要把人的心肺从喉咙里倒出来,所以车子一停,大家都迫不及待的跳下车来,让自己喘上一口气。
呼吸着夜晚山间凉风,眩晕的脑袋渐渐清醒,翻滚的内腑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今晚就在这里扎营吧。明天一早出发,还有两天的山路才能到古墓的位置。”黄国兴拿出水壶,猛灌两口后说。
赶了一天路大家也确实累了,听黄国兴这样说,便分派好各自的活,准备扎营休息。我和伍源笙负责扎帐篷,黄国兴和麻子则负责在营地外围设置警戒装置和生火。
我和伍源笙都是常在野外露宿的人,扎营的活干起来格外麻利。不到十分钟,四个帐篷就支了起来。
山里的夜晚气候无常,就在我们扎营的时候,温度骤然降了下来。干活的时候还没能察觉,等我扎好最后一个帐篷,才发现周围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霜。
“小伍,老黄你们没事吧。”我看周围空无一人,连刚才一起扎营的伍源笙都看不到影子,忙招呼起他们来。
一连喊了两三声,都无人回答,只有空空的营地和夜间的冷风,吹的我寒意顿起。
刚才伍源笙就在我身边,他要是走开我应该知道才对。再说我喊的这么大声,黄国兴和麻子两人怎么也没有动静,这完全不合常理。看着被白霜覆盖的营地,我渐渐生出不好的感觉。
就在我准备动身到四周寻找他们的时候,一道火光从营地中间燃起。顿时,原本无人的营地出现几个身影,正是伍源笙和老黄他们。
难道刚才我出现幻觉,我有些疑惑,问道:“刚才你们一直都在这里?”
“是啊。”伍源笙答道:“我们一直都在这里的。怎么了,被山雾罩着没看见我们。”
山雾?我听伍源笙这样一说,观察起四周来。
今夜的天气很好,点点的星光下,山脉的轮廓清晰可见。在山林之间一团团的白色雾气在缓缓飘荡。这些雾气小的几十米,大的长达数百米,好象有生命的白色带子在山间游走着。而离营地最近的一团,就在我身后几米处,按伍源笙所说,应该就是刚才把我罩在其中的那团。
我几步跨过去,仔细观察这团白雾,发现它浓密的有如实质,站在它旁边,让人生出面对一堵白墙的错觉。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将手伸进白雾之中。
冰冷的寒气立刻缠上了我的手掌,伸进白雾的手仿佛被冰块包围,不过几秒种时间已经冷的有些刺骨,我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发现上面已经满是含着冰渣的水珠。
“这种雾叫冰瘴,在一些高海拔山区偶有出现。这一带的山民叫它白鬼。有时候一些野宿者,当天晚上扎营时还没事,第二天一早却被发现冻死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就是在夜间起来时碰见了这东西。”见我对这冰瘴感兴趣,黄国兴给我介绍道,说完后可能怕我不放心,又补充道:“这次我们带的帐篷都是军用品,不用担心这个东西。”
这里的海拔还不到两千米,现在又是五月,就算有低温气流,也不应该低到如此程度。山间的白雾我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冰障还是第一次碰到,看着这些有如幽灵般在山间缓缓游走的白雾团,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我想问题的时候,冰瘴一直在移动着,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这道白墙几乎要撞上我的鼻尖。这可着实吓了我一跳。我可不想再进到这鬼东西里面去,赶紧后退两步回到营地里。而白墙在我后退之后也不再向营地逼近,缓缓的向外飘了开去。
估计刚才是在冰瘴的低温中身体机能一时紊乱,才会出现幻觉。我有些疑惑,却也只好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有了这个解释,我便不再把心思纠缠到这上,同大家一道做起休息前最后的工作来。
接下来,疲惫的四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各自钻进帐篷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