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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历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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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后,杜芳芯他们五人都没有回来,回来的是冯夫人的另外六名亲传弟子以及十名外堂弟子。

她的弟子们,出师之前似乎是轮流在这儿接受半年训练、出外历练半年、再回来接受半年训练……难怪得杜芳芯他们的实战经验那般丰富,连其中几个外堂弟子也闯荡得小有名声了。

冯夫人虽然远在襄阳,对武夷山诸寨的成名兵器和招式却了如指掌。这一次回来受训的五名亲传弟子中,有一人用的是软剑,路数与季少刚的乌蟒鞭颇为相似,于是成了宫愔最主要的过招对手。

整整一个月,宫愔与这名弟子每日过招一个时辰。

一个月后,冯夫人叫她换用软剑与外堂弟子过招,要她亲身感受那种柔韧又锋利的力量。传给她的内功及相应的拳法,也新添了“缠”字诀四十八式。

就像英若风要用卫夫人簪花小楷磨练宫愔的心性一样,冯夫人也要用这“缠”字诀将宫愔那刚烈如火的刀法从百炼钢变成绕指柔。

她对宫愔说,刚不可守,柔不可久;刚柔相济,才能进退裕如、左右逢源。

两个月后,宫愔再与使软剑的师兄对敌之际,气象已经大不相同。

归常青五人回来之时,惊异地发现了宫愔的巨大变化。杜芳蕊吵嚷着说师父偏心,被杜芳芯当头敲了一记。

冯夫人这样加紧训练,不是没有原因的。宫愔可不像他们,她只有三年时间。

两年之中,冯夫人身边的弟子来来去去,宫愔却一直留在这里。直到第三年秋天,冯夫人才让刚刚出师的邢虎带着宫愔去绿野山庄,由水逸和杜芳芯夫妇带领着历练半年。

绿野山庄僻处伏牛山幽谷之中,远远望去,山岭陡峭,满山松林在夕阳中肃然屹立,只留一线小径斜斜伸入谷中,端的是易守难攻。

山庄规模之大,远出于宫愔的意料。英若风虽然经常与她谈起山外的世界,毕竟多限于江淮之间,对于中原事务,比较陌生,即使听说过绿野山庄的名字,到底知之不详。

至此宫愔才知道,绿野山庄在中原武林中有着特殊重要的地位,庄主杜松隐隐然便是中原武林的盟主。

杜松早年丧妻,膝下只有两个女儿,长女杜芳芯与杜夫人的远房表侄水逸成婚,水逸本是在绿野山庄长大,因为处事周到,稳重可靠,向来为杜松所倚重,这几年间,庄中的日常事务,都已交给水逸打理,杜松退居后山,等闲不见外客。宫愔也只见过他一面,领略了一番杜松打量那柄胭脂刀时意味深长的目光。

接下来的半年里,宫愔跟着杜芳芯踏遍了整个豫中,其期间共计调解门派纠纷二十七起,击败六十五名挑战者和挑衅者,促成南阳商会与豫中十三家镖局联盟谈判镖金更动问题,调解豫中绿林与镖局的十六起纠纷……宫愔动刀的机会并不算多,有时整整十天也没有人来与她过招。杜芳芯看得出她因此而产生的困惑,不过直到半年之约将到、宫愔要返回襄阳时,她才向杜芳芯提出自己的疑惑。

杜芳芯微笑道:“师父说你有些时候太过宁折不弯了,要多学些人情世故,才能真正懂得圆转变通、刚柔相济的用刀之道。”

宫愔默然。功夫在诗外,这就是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的原因?

杜松生辰那日,白天里整个山庄庆贺了一番,晚上整治了一小桌酒宴,就摆在后园他的住处,一家人聚一聚。宫愔和邢虎不是外人,也被拉了过来。

杜松本已喝得半醉,兴致颇高,将水逸大大夸奖了一番,水逸未免有些窘迫,杜芳芯只笑而不语,倒是杜芳蕊和邢虎起劲附合。

这样其乐融融的情形,宫愔瞧在眼里,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感伤。

杜松说得开心,忽而若有所思地看看杜芳蕊,又看看邢虎,杜芳蕊一见父亲的目光,便大感不妙,嚷了起来:“爹爹你别想打我主意!”

杜松呵呵笑道:“蕊丫头,你总归要嫁出去的。”

杜芳蕊板起了脸:“我就知道爹爹嫌我烦人。”

杜芳芯看看涨红了脸的邢虎一眼,抿着嘴笑:“阿蕊嫁出去就不烦着爹爹了。”

杜芳蕊恼怒地道:“我偏不嫁!就叫你们养我一辈子!”

杜芳芯“哈”地一笑:“我记得这话我小时候也曾经说过。”

一听这话,杜芳蕊更是借着酒劲闹了起来,趴在杜芳芯的身上,吵着要撕她的嘴。

闹够了之后,杜芳蕊倒在姐姐身上,半醉半醒,嘟嘟哝哝地说道:“我不要改变,我就要现在这样,这样就是最好最圆满的了。”

杜芳蕊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宫愔的心绪也随之飘到了另一处。

她觉得最好最圆满、不希望有任何改变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是一个同样的月夜吗?那是她的十三岁生日,到了晚上,福嬷嬷专门为她准备了一小桌酒菜,只请了英若风、宫惜惜和另外几个处得好的兄弟姐妹,喝酒猜拳唱歌,一直闹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地全都睡趴下了,醒来时看见一堆兄弟姐妹中英若风宁静的睡颜,那一刻的心情,此时忽然闪现,才明白自己那时,心中满溢的便正是这样一种最好的圆满。

也或者是别的什么时候?

酒阑人散,夜深露重,望着窗外的宁静月色,宫愔头一次感到了无法入眠的烦恼。

半年之期将满,宫愔与邢虎刚要动身回襄阳,便接到了冯夫人传过来的命令:留在绿野山庄,听从杜芳芯指令。与此同时,整个绿野山庄一夜之间便充满了大战来临的紧张气氛。

满心疑问的宫愔,被杜芳芯带入了警备森严的藏剑楼。楼上除了杜松、水逸夫妇、杜芳蕊、邢虎和另两位副庄主外,别无他人。宫愔一眼望见楼上供奉的弥勒以及弥勒座前的熊熊烈火,不由得一怔。绿野山庄竟是明教分坛?

杜松简略说明召集他们来的原因。忽必烈意图再征日本,在各地征发赋役,各地民变迭起,但因为各自为战,先后都被扑灭,难成气候。明教因此派出五位奉贤使者前往江南联络各地豪杰,共谋大事,但是因为内奸告密,五位使者竟然全部被捕,正在分头押往大都;五位使者一直担负着与江南豪杰联系的重任,奉贤殿号称有十万甲兵,其实一大半都藏在各位奉贤使者的胸中,所以明教要不惜代价营救。在湖广被捕的那名奉贤使者,不日便要经由豫中押往大都,总坛已经传下命令来,这名使者,由绿野山庄负责营救。

水逸已经制作好沙盘,杜松指着沙盘,何处潜伏,何处截击,如何撤退,一一分派任务。派给宫愔的任务是联络和传令,以及将受刑之后双腿已废、无法骑马的使者带走——她的胭脂马脚力非凡,又兼骑射出众,不容易被蒙古人追上缠住。

第二天凌晨,杜松亲率部下出发,一行人穿过山岭,绕道潜往通往大都的驿道,杜松率部下埋伏在驿道两侧,杜芳芯与邢虎率领另一队人马埋伏在附近的那条小路上,水逸带着杜芳蕊居后方接应,狙击追兵。

近午时分,押送囚车的一个蒙古百人队出现在驿道上,小路上却也出现了另一辆囚车和另一个百人队,杜松不免大感踌躇。宫愔策马来回跑了一趟,又跑回到杜松这边,低声说道:“杜庄主,小路上的百人队恐怕比这边的更精锐。他们的马明显好得多。”

他们的马比驿道上这枝蒙古军队的坐骑更神骏,速度更快,而且,即使在穿越崎岖田野的快速奔跑中,队形也保持得十分整齐。

那绝不是一枝普通的蒙古军队。

杜松略一沉吟,便吩咐宫愔将自己这边的十二名盾牌手带到杜芳芯那儿去,将两队二十四名擅长冲杀的刀斧手从杜芳芯那边换过来。他要先集中兵力解决驿道上的蒙古军队,再转过头去对付另一个百人队,而在此之前,杜芳芯得想方设法缠住对方;另外又配给宫愔五名射手,埋伏在驿道与小路之间,以便截断两队蒙古军队之间的联络。

杜松的战术不错,驿道上那个百人队几乎被全歼,末了发现囚车中果然关押的是假使者;惟一失算的一点是,杜芳芯面对的这枝蒙古军队,弓强箭长,射程远远超过他们以前所遇到的任何一枝蒙古军,使得杜芳芯这一队人,虽然依托起伏的地形,十二名盾牌手和十二名□□手仍然损失殆尽,连邢虎也受了伤。

杜松点检人马,自侧后包抄过去,与杜芳芯前后夹击,转眼之间这枝蒙古军已经陷入重围。他们立刻收束队伍,马头朝外,绕着囚车围成一个圆环形。领队的百夫长略通几句汉话,高声喝道若是不让开路,就要一刀斩了囚车中的犯人,守在囚车旁的那两名蒙古士兵,应声便要将刀架上使者的脖子。宫愔隐在暗处看得清楚,扬手便是连珠三箭,那两名蒙古士兵眼见得箭枝射来,想要避开却已来不及了,一人当胸中箭,一人右膀中箭,都摔下马来;第三枝箭则正插在拉车的那匹马的肩头。马儿受伤负痛,长嘶着乱跑起来,圆环阵不免一阵混乱。

杜松立刻下令攻击。

那五名射手,仍被留在战圈之外,专门射杀敢于接近囚车的蒙古士兵。

包围圈在慢慢缩小,眼看胜利在望,宫愔突然转过头望向远处的原野。

午后的春阳之下,尘烟隐约弥漫,大地在微微震动。蒙古援军已将要赶到。杜松大喝“撤退”,救人还有别的机会,他不能让整个绿野山庄的精锐都葬送在这里。那名押送囚车的百夫长,一见形势有变,立刻吹响了号角,同时变幻队形,要将杜松一行人缠住;而远处也传来回应的号角声,援兵的行军速度明显加快,转眼间已经可以望见飞驰而来的人影。

杜松发令撤退之际,宫愔已经冲到了囚车前。紧跟在她身后冲杀的邢虎,一斧头劈开了囚车,将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使者拖了出来,扔到宫愔身后,用一条布带急急捆好,回身架住那名百夫长劈过来的长刀,宫愔则向战圈之外冲了出去。

虽然驮了两个人,不过宫愔一直提气轻身,使者又瘦骨嶙峋,胭脂马的速度并未受到太大影响。身后杜松等人一边对付缠斗不休的蒙古士兵,一边向伏牛山的方向策马急奔。宫愔渐渐拉开了与其他人的距离,挡掉身后射来的十几枝箭之后,已经奔出了弓箭的射程。

原野那头的蒙古援兵,看清宫愔的去向,已分出一队人马来,斜斜插向伏牛山,以他们的速度,如不意外,正好可以在宫愔进入伏牛山之前截住她。

宫愔立刻改变路线,将斜线拉得更长。她就不信胭脂马跑不过对方。

但是领队的那个蒙古将领,突然张弓,一连三箭,铮铮破空而来,宫愔听见身后的箭枝破空之声尖锐非常,已经明白这必是蒙古军中的射雕手,即刻伏低身子,提缰向右前方急纵出去,射向她左肩的那枝箭落了空,一枝箭被她挥刀挡落,另一枝箭本应从她背上擦过的,但是如今她背后多了一名使者,那枝箭恰恰射穿使者右臂、直透入腋下。使者痛呼一声醒了过来。

宫愔顾忌那名蒙古将领的箭,不停地策马左弯右拐,速度明显下降。使者一清醒过来,便明白眼前局势不妙,看看宫愔手中因为灌注真力而显出片片殷红桃花的胭脂刀,低声说道:“你是冯夫人的弟子吧。名册在南阳北郊吉庆寺弥勒殿东北角的地砖下,东三北五那一块。”

宫愔一怔,使者又道:“放我下来,给我一柄刀,你立刻去南阳,拿了名册交给冯夫人!”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除了那蒙古将领,又有两三人能够射到他们。宫愔挡落又一轮乱箭之后,一咬牙,反手一刀挑断了布带,使者滚落在地上。宫愔丢给他一柄小刀,一带马头,重又向伏牛山飞奔而去。

那蒙古将领留下一个十人队看守已经自杀身亡的使者,继续追击。使者既死,前方那个蒙面女子便是惟一的线索了。他本不想射伤那匹神骏非凡的红马,但是眼看双方距离越来越远,权衡之下,接下来的三箭都射向了胭脂马。

但是三箭都被躲了过去。那匹马得意地喷了个响鼻,倒让身后的追兵啼笑皆非。

地势渐高,山路突然中断,前方出现的是一道山涧,想必是春潮大涨、泥石冲毁了桥梁。宫愔看看身后紧追不舍的蒙古军队,再略一度量山涧的宽度,不但没有减速,反而更加紧策马,胭脂马领会了她的意思,放开蹄子奔向山涧,临近涧旁时,宫愔一提缰绳,胭脂马腾空而起,向对岸跃去。

追兵赶到山涧这头时,宫愔已经策马隐入了对岸的山林之中。

那蒙古将领勒住马,愕然片刻,忽然放声大笑。

居然让一个女子逃了出去,外带一匹得意洋洋的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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