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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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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上也不再有那些玄人的存在,没有人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亲生孩子交出去然后保证永远不再相见并且不向孩子的父亲索取任何回报。同时,如果与外面的女人在生孩子的费用上闹将起来,这家男主人就会成为周围的笑柄,整个家族在社会上的地位也会因此而一落千丈。

义之和照子想劝说阳介夫妇从亲戚当中抱养一个孩子作为本家的后嗣,这样就可保住血统的纯正和家族在社会上的地位。

“阳介,是做决定的时候了。现在你和美津子身体都还硬朗,从健太、翔太、真理奈这三个孩子中挑一个好好培养不就成了?让这孩子住到这里来,管你们叫爸爸妈妈。这事正式决定后,我这老头子负责把孩子领到这个家来,由着你们管教。我可不允许旁人对你们说三道四的。这件事不能再往后拖啦,再拖下去的话,你们两个都要老喽。”义之平素对国代的客气和恭谦此刻消失得无踪无影,说话的时候他竟然扬起脸眼睛直视着国代。敢在本家嫂子面前这么说话,看来义之是动了真格了。

到了黄昏时分才总算把义之送走。他家离老宅也只有二十多分钟,但考虑到叔叔腿脚不灵便,阳介决定用车送他回去。国代和美津子将义之送出大门,目送阳介的车远去之后,国代默默地转身返回到屋里,美津子关上了车库的大门。车库连着内院,车库门是那种折叠式的,只有胸口那么高,因此站在外面街上也能看得见院内的动静。虽然明知道阳介马上就会回来,但如果就这么开着门进屋的话,婆婆肯定又会责怪自己做事不仔细。怕受婆婆的责怪,她平时都随时注意将车库门关上。

国代回到屋里,佛堂里的电灯刚才送客时关掉了,昏暗的房间里闪动着一线微弱的橘红色的光亮。有个淡淡的光影在悠悠地晃动着,那微弱的橘红色光亮原来是团烛光。佛龛的门打开着,香炉里飘出的香味、供桌上水果那又酸又甜的果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国代跪在佛龛前,整个身体几乎缩成了一团。忽然那弯成圆弧形的脊梁骨抖动了一下,美津子听到了婆婆似坤吟般微弱的声音:“都是因为你。”

佛龛上竖立着无数的牌位,烛光将它们的影子投在贴了金箔的佛龛的内壁上,刻在牌位上的戒名此刻像一个个黑沉沉的硬块居高临下地逼视着美津子。

“做梦也没想到会让旁系说那样的话。”烛光像是被国代的声音压着了似的大大地晃动了一下,那些牌位的黑影也跟着摇晃了起来。“都是因为你,阳介就老是吃亏。要不是这样,旁系那些人敢当着阳介的面用那种口气说话吗?”国代抬起头转过身来眼睛紧盯着美津子,“你不觉得阳介很可怜吗?把阳介逼到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要赖在这个家里?!”

黯淡的光线中,国代深陷的双眼迟钝地闪烁着。牌位的黑影在国代身后爬升,放在书桌上的经文如活物一般,上面的文字好像都浮动了起来。“只要你不在了,阳介就可以……”只要美津子离开这个家,阳介就可以再娶个年轻的后妻,给他生儿育女。

蜡烛的灯芯发出了即将燃尽的声响,一缕淡淡的黑烟升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美津子垂下双眼,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我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孙子啊!”国代弓着身子,头撞着榻榻米,哭出了声。

5

刚才还是皓月当空,清亮的月光透过树林将辰巳稻荷神社淡淡地映出了一个轮廓。现在,月亮虽然被云遮住,还是能够看见庙旁那个作为稻荷神来供奉的陶土狐狸,陶狐的眼睛和尾巴泛着一层暗光。烛台上的烛光随风摇曳,那陶狐尾巴的黑影也跟着不停地晃动。

寒气冰冷刺骨,美津子的手脚已被冻得失去丫知觉。牌坊旁边的草丛中冒着一股淡淡的热气,可以闻到一股从呕吐物中发出的酸味。

她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刚喘了口气,胃液就又开始往上翻滚。一壶祭神酒已经喝完,空壶就丢在放供品的方盘上。

她挣扎着想从牌坊底下站起来,但是烛光不停地摇曳,使她辨不清原本应该就在那儿的小庙此刻究竟是在哪个方向上。她有些站立不稳,刚要往前挪动脚步,忽然之间只觉得小庙晃了晃。不对,不是小庙摇晃而是她自己趔趄了一下。她一把抱住牌坊的柱子然后缓缓地抬起头,四周群山的黑影又深又浓,凝神细看,看到的只能是愈加浓重的黑色。双手捂住耳朵,还是能够听见那一阵又一阵摇撼山林的风声。从祭神日那天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

那天夜里阳介很晚才回来,说是喝了酒,所以是走着回来的。洗完澡,他立刻就钻进被窝独自睡去了。

往常,阳介总是将自己的胳膊枕在美津子的脖子下搂着她睡觉,但是那天夜里,他躺在床上背朝着美津子,几乎连话都没跟她说。

“我说,”美津子冲着阳介的后背,“你送叔叔回家的时候,他都对你说了些什么?”阳介没有应声。“那件事,阿阳你打算怎么办呢?”黑暗中美津子睁大了双眼,她看到阳介躺在那儿纹丝不动,“我都依你,阿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过了生日,美津子就三十七了。自己这辈子说不定是不会生孩子了,若是按义之叔叔和照子姑妈所说的,阳介若再娶个年轻女人,他大概还能有孩子。

对于亲戚们的计谋和母亲的逼迫,阳介心里实际上已经屈服了,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无法面对美津子。

美津子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第三天晚上阳介都背朝着她,美津子彻底失眠了。

第三天晚上,她悄悄地离开了卧室。从楼上下来穿过饭厅,她在水房门口停住了脚步。她在犹豫要不要开灯,国代的房间就在附近,可千万不能弄出声音来。

厨房间门口的防盗灯亮着,那昏暗的灯光照着和土屋连在一起的厨房。宽敞的厨房间此刻静寂无声,饭桌旁边的水房和已经废弃的灶头都笼罩在一层黯淡的阴影里。灶头砌着白色和绿色的瓷砖,由于年代太久,瓷砖表面变得很暗,已经看不出原来该是什么颜色了。

土屋一半是泥地另一半铺着木板。这厨房间实在太大,即使是在白天,厨房里头也不亮堂。虽然屋顶上有用来采光的天窗,可飘落下来的树叶老是粘在天窗的玻璃上挡住了光线。

听国代说,从前,一大家子的人每天都聚在这个有十块榻榻米那样大的大厨房里吃饭。开饭的时候,偌大的厨房里坐满了人,都显得有些拥挤。国代刚嫁过来时,家里每天都要在那个大灶头上煮上三升白米供家人和雇工们吃。

在山林里干活的壮劳力们的饭量大得惊人,新婚时阳介饭量之大着实让美津子感到吃惊。对于阳介来说,割草剪枝这些都是一年到头干不完的重劳动。砍伐树木虽然有电锯,但使用时必须使出浑身的力气才能把握住手中的机器,持续几个小时干下来,即使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也会累得够呛。

从前,每到吃饭时间,在山上干活的男人们、正在长头上的孩子们以及闲居在家的老人们都会围坐在很大的食案前吃饭,而雇工们则都端着饭碗默默地坐在土屋旁边的矮桌前吃饭。每顿饭都会有几十个人同时聚集在这个大厨房里。

现在,家里只有国代、阳介和美津子三个人,每天只煮五小碗米的饭,而且还用电饭煲。难怪国代对美津子说,你多省力啊。

家里宽敞的空间应该由众多的子孙来填满,只住三个大人的话,偌大的宅子就显得冷清寂寞。

美津子的手刚触到柱子边上的电灯开关,只听国代房间里传出了拉门的声音,顾不得多想,她噌地推开厨房的大门就跑了出去。

只穿着睡衣的美津子不停地朝前奔跑着,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来到了稻荷神社的跟前。

黑夜中的小庙,只有包在金具上的金箔此刻泛着微光,褪尽了红色的柱子像是朽蚀了的大树,摇铃上红白相间的布绳摇把也旧得褪了色,只有用黑墨写的阳介的名字此刻清晰地呈现在淡淡的月光之下。

美津子停住脚步在牌坊下面蹲下身子让自己平息下来,她一边耸动肩膀喘着粗气,一边慢慢地抬起头,只见四周的群山黑得更深了。

供台下有个柜子,里面放着神具和一升装的祭神酒。美津子打开柜门取出火柴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烛光映出了小庙和牌坊的轮廓,烛光也使那个陶土狐狸的尾巴在墙上投下了一个浓浓的黑影。

供品盘上放着两个祭神用的酒壶,三天前祭神的那个早上她从供台下取出酒瓶给酒壶里灌满了酒。

此刻,她一手端起酒杯,另一只手拿着酒壶往杯里倒酒。一口酒喝下去,就像是一团滚烫的东西落到了胃里,嗓子眼里顿时感到一阵灼热。喝干杯里的酒后喘了口气,美津子的视线停在庙后面那黑沉沉的夜色之中。

呼地刮来一阵大风,山中起了骚动。陶狐的眼睛放着光,它口中衔着的布卷轻轻地晃动了一下。系在摇铃上的布绳摇把被风吹起,“当啷”,夜空中响起一声干涩的铃声。

她凝视着纸钱下面的神镜,只见发黑的铜镜上面锈迹斑斑,什么都照不出来。拿在手上,冰凉冰凉的,手指触摸到的是毛糙的镜面。

报应啊!

记得结婚后第一个祭神日的前一天,她打扫了稻荷神社。当时她的手碰到了神镜,国代看见后紧皱眉头,斜眼盯着她:“那是神灵的镜子,碰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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