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扑朔迷离(1)（1 / 1）
如风轻轻地摇了摇头，顿了顿，才又接着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一直默认了一切，而对四哥的求情却无动于衷，因为我那时固执地认为四哥只不过是在‘演戏’罢了。在狱中的几年，我的心也死了……然而，直到后来才知道我错怪了四哥……”说到这里，他看着身旁的流云，一脸的愧意。
流云面色无异，平静如昔，静静地坐在那里，倒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大殿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如风的身上，显然是在等他的下文。
“狱中的六年，我已从一个二十出头少年，变成了一个年近三十的汉子了。黯无天日的铁牢磨平了我的锐气，却磨不去我多年来积聚的怒怨。终于熬到出狱的那一天了，我不由大笑三声，出狱后的第一件事，我就去找四哥。末料那时，咱们‘四小龙’因为我不光彩的入狱，早已各自分道扬镳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大哥，大哥说四哥自我入狱后不久他就失踪了……当时我既惊讶又愤怒，多伴以为四哥是‘负罪潜逃’到哪里去了。当时，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四哥。却末料四哥……他……”如风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隔了片刻，又望了望大殿内众人，才收回目光，沉声道，“我当时哪里知道，四哥为了帮我找到真正的凶手，吃尽了苦头，身陷囹圄数年……”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骞然变得徘红，眼眶中似有些许晶莹的东西在闪烁着。
“他妈的，倒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啊，非要千刀万剁才解恨。”说话的人却是欢乐谷的谷主谷春秋，他性子较为急燥，说起话来便也粗鲁。众人亦是义愤填膺，谷春秋的话一出口，自然有不少人附和着。一时间唾骂声不绝于耳。
如风满脸踌躇，几次张开口却什么也没说，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流云突然大声道：“往事如烟，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大家只要知道当时是有人带上人皮面具乔装成我的样子，欲陷我们四小龙于身改名裂就成了。至于是这个人是谁，就不必要知道了。因为这个人早已仙去了，俗话说：逝者如斯夫，又何必再说起呢？”
“还是四哥豁达，当年你好不容易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但那个人却使用诡计把你关在了一个黑洞里……从此，你就失踪了。后来如果不是我怒火难平，发誓一定要找到你，如此明寻暗访了三、四年，老天总算有眼，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找到四哥。如果不是四哥福大命大，怕是永远也没有见天日的一天了……”如风说到这里，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象是自言自语般道：“人心难测啊，什么君子，什么大侠，温温谦逊的外表下掩饰了凶残的心，当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个人倒底是谁？我谷春秋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侠义之辈，但最恨这等卑鄙小人，风长老不凡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来，就算他死了，也不能抵过他的罪行啊……”谷春秋正说着，突然大殿外传来一阵吆喝声：“什么人？”接着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
飘雪此时正听的云里雾里，还没回过神来时，但觉眼前一花，大殿内一个身影一闪，早已到了大殿外去了，众人愕然相视了片刻，正要追随而出，那人已折回来了，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一一扫过众人，令人不寒而栗，却不是散人又是谁。飘雪不由在心里惊道：“来去如风，快如闪电，散人这般身影当真可以妙冠天下了。”
斜月上前两步，问道：“出了什么事？”
散人一脸平静，缓缓地道：“没什么，今天来九王寨的贵宾多，再加上九王寨又出了这等大事，寨子里的兄弟们自然警觉老成的很，变得草木皆兵起来……”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便越来越少。散人说着，又招呼大家坐下，才踱到大殿中去。
众人中大抵是江南武侠中的精英，自然有很多人心存疑惑，见散人这般说着，便也不好再多问了。
“扫兴真扫兴，原来大家大老远跑来就是听九王寨四大长老讲年轻时所犯下的风流事啊。可惜这般无头无尾的，现在连那个真正非礼慕容小姐的人是谁也不肯说，却不知是四大长老故意掉大家的胃口，还是那真凶原本就是……”天马刀依然咄咄逼人。
屠鸟大师见天马刀说话肆无忌惮，不由喝道：“天马公子，这里是九王寨的地盘，俗话说客随主便，你以为这里是天马山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么？”
“这里虽然不是天马山庄，但也不是斧头帮的地盘，我只是说出大家的心里话，又阻着谁了？倒不象有的人这般虚伪，敢怒不敢言。”
“你……”屠鸟大师脸上青筋暴鼓，一个年轻后辈竟敢如此对他说话，饶是他修为极高，也不禁火冒三丈。
“各位稍安勿燥，我们四兄弟往事重提，只是想把咱们九王寨的九龙珠的来龙去脉说给大家听。毕竟老寨主这般不明不白去了，起因就是这颗九龙珠啊。”影子露的半边面具的脸铁青，用手中的铁拐朝地下微微一顿，众人心中亦随之一震。
散人一只手轻轻按了按发作中的影子，沉声道：“有句俗话说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老妙当年所做的英雄事迹在场的各位末必都知道，且听完也无防吧。”
“老妙是咱们‘同盟会’的发起人，也是盟主，老盟主尸骨末寒，咱们江南各大门派便象一团散沙似的，不怕被人笑话么？”一生有道的声音深沉而宏亮。
散人道：“新盟主一事，待会自然会从在座各位中选出一位德高望众之人来当。”
飘雪这才知道九王寨此番招集江南各大门派来，追查杀害老妙凶手的同时，顺便也是重选“同盟会”的盟主，难怪老妙才死了两天，众人便都来九王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