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为奴为婢（1 / 1）

第二天，花姐派下人把宋曼丽从柴房拖了出来，站在院子中央，瑟瑟的几阵冷风吹过，晃动这没睡醒的人更加犯晕。

“听着，给我教教她规矩，省得以后闯祸。”花姐一一训话，站在跟前的老妈子唯唯诺诺。接下去，老妈子就带着宋曼丽做起了活。白天，起来吃过早饭后要洗衣晾晒、打扫院内院外，一般青楼女子都要睡到日出三杆才会起来，这时候准备午膳。下午则要服侍各位姑娘的梳妆打扮，晚间姑娘们接客时段，提前收拾她们的厢房，放置茶点和热水毛巾。如果姑娘们没有别的要求，就能回去休息。

老妈子先是操练了一遍，然后叫曼丽记在心里，别到时候出岔子，惹了姑娘们不开心，以后有苦头吃。“这里不比自己家，处处要谨慎，得罪了哪位都得吃亏。听清楚了吗？”

“知道了。”她口上回答得挺快，脑袋里算计着如何逃出囚笼。

“做事勤快点，机灵点，少开口说话，少得罪主子。”老妈子最后的劝告，剩下宋曼丽一个人又回到了柴房。待日中，老妈子又领着她去了灶屋，七手八脚地跟着切菜做饭，总算也像模像样。过去，她也干活，就是没做这么大量的。“姑娘们人多，口味又不一，特别是当红的姑娘，挑剔，不好伺候。”

宋曼丽仿佛回到了前世，她是百乐门头牌舞女，吃饭讲究，有钱人请她去吃西餐都得看她答不答应。辉煌过一时，属于她的舞女生涯。

“发什么愣，接把手。”她拿过盘子就摆菜。

菜都上起了，她端着盘子，跟在老妈子的身后，送进了院内。

“王妈，你这是谁？”

“给红莲当丫鬟的姑娘，叫丑丫。”

“名字倒是跟模样挺衬的！”一个青楼女子靠在门边，跟这老妈子说话。宋曼丽低头站在门前，手里还捧着其他的碟子，里面都装着些点心。

“王妈，什么时候也给我按个小丫头，给我梳梳头捏捏肩就好了。”那女子调侃地说，似笑非笑，心里想必是妒忌那红莲。

“这都是花姐吩咐的，我只是照办而已。”王妈拉住宋曼丽就走，边走边对宋曼丽小声地叮嘱。“这里头的姑娘个个嫉妒心强，不要跟她们顶嘴，花姐就算知道她们不是，也不会拿她们说事。”

宋曼丽点点头，她明白事情的轻重，赚钱的总归比花钱的重要。

走了一段路，王妈停了下来，叫曼丽摆好点心。她喊了一声：“红莲姑娘，可起来了？”“进来吧！”厢房内有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应道。

王妈顺势推开了房门，展开了一种职业性的笑容，对着红莲说：“今天姑娘可睡到好？”

“一觉睡到了午后，舒坦得很！”她微微伸了懒腰，却显得娇媚动人。一瞥眼，见到王妈身后的姑娘，顺口问道。“这是？”

“丑丫，赶紧把点心端去给红莲姑娘。”王妈叫着发呆的宋曼丽，然后又回红莲的话。“花姐心疼红莲姑娘，雇了一个丫鬟，给姑娘您使唤。”

“瞧王妈的嘴，尽是赞花妈妈的，改日我准得告诉花妈妈，有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仆人。”红莲咯咯地笑，眼神却瞟向宋曼丽。

被她目不转睛地瞅着，曼丽的心里总像是起了疙瘩似的，急忙摆好了点心，请她用膳。

“今年几岁了？”

“十二岁。”她说道。

“哟，还是个孩子。”红莲未必比她年长几岁，可染了红尘气，就略显成熟和世道。她扭捏着身体，微微向宋曼丽的方向前倾，好一个身段，低低的领口露出了撩人销魂的酥胸。抹着红色的唇一张一合，说话间，连曼丽都觉得真不愧为万花楼的花魁美人。“家里可有人？”

“爹娘已过世，如今就剩下我一人。”

“也是个可怜人！”红莲从盘里取过了一块糯米糕，递给了宋曼丽。“干了一上午的活，饿了吧，拿去吃。”

她接过，想到，看来红莲还是个不错的主。

“王妈，你下去吧！替我谢谢花妈妈。”

“一定，一定。”

“这姑娘就先留在我这，慢点再让她去你那儿帮忙。”

“没事，丑丫就是花姐留给姑娘您的。”王妈识相的先离开了，后面还有好些活要干，其他的姑娘们也整日唠唠叨叨地要贴身丫鬟伺候，不过花姐最疼的还是花魁和杏儿，没那么多下人能分配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