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 / 1)
“小虎,你上来带领大家把刚刚学过的课文读一遍,要有感情,老师出去一下,如果你们读完了,老师还没有回来的话,你们就放学自己回家。”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的T恤,米色的裤子的年轻教师一间残缺的乡村教室里快速的冲了出来,穿过泥泞的操场直奔向一堵泥糊的矮墙。教室里的孩子们一个个探着脑袋看着飞奔的老师,老师在下蹲的同时也看到了孩子们,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喊:“读书,读书啊.”,说完,连忙蹲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年轻教师从矮墙后面站了起来,虽然刚下过雨,天气并不热,可是汗水还是把他的T恤弄湿了。
“怎么搞的,最近一直拉肚子?”年轻教师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难道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或者是这几天晚上没有盖好被子?呵呵,谁知道呢。”
等他回到教室时,教师里已经空无一人了,“这群孩子,肯定又是去调皮捣蛋了,走了连门也不知道锁上”,其实,这件残破的教室并没有锁,只是他随口说习惯了而已。
他走上讲台,将自己的教案收拾好,看了一眼教室,在确定没有已留下什么时转身将门带上了。就在门将要关上的一瞬间,耳边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张老师,我有话要给你说。”
那个年轻老师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谁?你要给我说什么话,你人在哪里?”
张梓轩迅速的转了个身,自己四周都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影,抬头看看屋顶的横梁,那里也没有人,张梓轩不由得将目光聚焦在了那扇门后面,说“是谁在那门后面,出来说话。”
可是依然没有人从门后走出来,张梓轩微一皱眉,已经把手搭在门上,准备自己去门后看看是谁躲在哪里。可是躲在门后得人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他刚迈开步子准备往里走,门后又传出了声音:“张老师,你别进来,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张梓轩现在已经听出来这是村长赵大虎的儿子赵小虎,也是这个班的班长。
“小虎,放学了你怎么不回家去呢?”躲在门背后的赵小虎并没有回答句话,反而说了一句让张梓轩更加惊奇的话:“张老师,你现在转个方向,假装没事在教室门口歇息一样,说话声音也不要太大,我能听见就行了。”
张梓轩心中虽然充满了疑问,可是他并没有问为什么,按照赵小虎的话,在青石上面坐了下来,装作一副很累很疲倦、依在那里休息的样子,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免让这个年轻的教师心里疑惑重重,刚想转过头去问个明白,耳边又传来了赵小虎的声音,“要是千万别回头,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行了,但是记住,千万别回头。”
张梓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问道“小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今天是怎么了?”
躲在门后的赵小虎好久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的样子。
张梓轩知道一定是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所以才让平日里十分开朗、说话十分痛快的孩子今天说话显得有点吞吞吐吐、犹豫不决,张梓轩知道现在一定要想办法先让小虎冷静下来。
张梓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平缓一点,一字一顿的说:“小虎,你先不要急,先把自己的情绪缓一下,决定自己要不要说,然后给老师一个答案,好么?”
躲在门背后的赵小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伴随着徐徐微风,缓缓的说出了一个让这位年轻老师感到万分吃惊的消息。
“你说的都是真的么?”,张梓轩在听完赵小虎说话后,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问道。
“是真的张老师,而且去过那里的人没有一个回来过,现在全村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人甚至怀疑是老师搞的鬼,他们说~~~”,赵小虎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显然下面的话不是特别中听。
张梓轩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对赵小虎说,:“没事,你说吧,老师不会怪你的,又不是你自己说的,对么?”。
赵小虎听了这话,才断断续续的说:“一些村民们说,这些都是老师带来的灾祸,因为老师和老师的城里朋友没来之前,村里从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可是自从老师和老师的朋友们来过之后,村里就总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像现在一样严重,所以,所以,村民都是老师是,是,是魔鬼的化身。”
不知道为什么,赵小虎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突然间加重了,这让门外的张梓轩突然间感觉到身子一震眩晕,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身体不适的原来,或者是听了这句话后的吃惊所致。
张梓轩手扶着墙,感觉身子渐渐平稳后说:“小虎,你觉得老师是这样的人么?那些只是村民自己的猜测罢了,等过几天老师身体好了后,老师自己去看一下,然后回来给村民们一个解释,消除大家的误会。哦,对了,这几天好多同学都没来上课,是不是和这个传言有关啊?”
说完这句话,张梓轩就背靠着支柱等着赵小虎的回答,可是过了好久也没听见过赵小虎说半句话。
张梓轩试探着轻轻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答,张梓轩猛然冲入教室,门后哪里还有赵小虎的影子,张梓轩再转身把整个教室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也没有赵小虎的身影,等他冲到窗户时,只看到教室后面的山上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正在快速的移动着,虽然距离已经比较远了,可是张梓轩还是从衣着上看出了那个人正是刚才在门后和自己说话的人——赵小虎。
张梓轩刚想把赵小虎喊回来文个清楚,可是转念想了一想,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赵小虎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淳朴的赵小虎了,从他告诉自己那个令人吃惊的消息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了。
清晨,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醒来的张梓轩蜷缩在床上,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香气和他所熟悉的干柴燃烧带来的轻烟,都能让他的心情感到分外的愉悦。张梓轩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现在的一切满足极了,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处神经都已松弛下来,好像泡过温泉一样,说不出的舒服。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是,有几只麻雀正从他眼前掠过,在空中划出一道近似完美的弧线。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一幅出自名家之笔的画作,张梓轩不由得看痴了,麻雀已经飞出去了好远,可是张梓轩的脑海里依然留着那动人的弧线和麻雀悦耳的歌声。
一直以来,城市的喧闹、人际交往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早已让他厌倦了都市的生活,所以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从公司辞职后,带着自己的积蓄来到了这里进行支教,当起了一名乡村教师,现在看来,这条路果然没有选错。
虽然这里的生活条件并没有城市优越,交通医疗也不发达,但有得必有失,人生哪有那么尽如人意?还有什么能比看到这淳朴的面容和干净的街道更让人高兴地事情呢?自己追求的不正是这些么?
看着窗外那灰沉沉的天空,张梓轩忽然感到心神不宁起来,好像有一种东西充斥了整个胸膛,让自己心情变得压抑、烦躁和不安,但是却得不到释放。
张梓轩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这个已不知道看过多少眼的山村,总觉得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也许是受了昨天赵小虎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的影响吧,一时间张梓轩想到了放弃,但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要找出隐藏在这个山村之后的秘密,还自己一个清白。不,不是简简单单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还要还给刘家村的村民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张梓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门后找到了把雨伞,便消失在濛濛细雨中。
安冲乡最繁华的村就是刘家村,刘家村最繁华的就是这条街,张梓轩现在就在刘家村最繁华的街上。
现在时间尚早,村民大都还沉浸在梦想之中,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未免显得有些冷清,但张梓轩一点也不在乎反而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这时雨已经慢慢的变小了,张梓轩慢慢的把伞收起来,在这条街上慢慢的走着,仔细的看着左右两边的古建筑。
突然天空中传来几声闷雷,紧接着豆子大小的雨就铺天盖地的像炸弹一样砸在这个古老的村子,张梓轩来不及撑伞瞬时间被浇个透心凉,无奈之下,连忙躲在一个建筑下面避雨。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张梓轩只能报以苦笑,雨水从他略显消瘦的脸上划过,把他的个性刻画的淋漓尽致。
他的眉毛很浓,眼睛却很小,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加削瘦。
这张脸看起来是那么坚毅、倔强、固执而又有一点点的冷漠,难以接近的样子让人不由得想起花岗岩,但是他笑起来,却像是春风拂过大地一般,能给任何人带来温暖、安定,显得比常人更加的平易近人。为此家人和老师没少说他,但他却从不改正,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所致,才是得他在数十年的学业生活中少有朋友,但是他却从不在乎,依然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
所幸的是还有几个人和他在一起交往,有初三复读时认识的郑健琪、余玺和邱柳叶,但是他现在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他在高中认识的、他现在的女朋友孟小小。想到这几个人,张梓轩不由的笑了,觉得有了他们,自己什么都不会害怕,对什么挑战都充满了自信。
看着两旁风格迥异的建筑,张梓轩觉得高兴极了,清晨散步是他教学一年多来一直坚持的习惯,散步不仅可以使自己有个好心情去上课,而且有利于身体健康,更重要的是,自己小时在农村上课常常要早起,这样也能让自己回想起小学上课时的情景,一举三得,张梓轩现在觉得这个习惯简直就是好极了。
张梓轩抬头看了看天,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左右无事,张梓轩就开始打量自己避雨的这个建筑。
这是一栋民国初年的建筑,一扇朱红色的不大不小的门虚掩着。透过剥落的红漆可以看到原有的土色的木板,一条一条皲裂着、向外吐出来的裂缝,看起来皱巴巴的,就像是老年人的脸一样,被风霜所累出一道道皱纹,也使得这扇木门看起来更加的破落。
门板上手持钢鞭的秦琼和敬德正怒目而视的看着张梓轩。可是这薄薄的两张纸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乘风而来的细雨早已经将秦琼和敬德的脸弄得面目全非,就像是山神庙里的金刚一样,他们手中的钢鞭现在也和烧火棍差不了多少。
张梓轩不由得抬手将已经脱落的秦琼和敬德重新扶正、贴好,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可就在自己转身的一刹那,张梓轩听到背后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老师啊,张老师快进来坐会啊,既然来了干嘛站在门口啊?难不成看我家太破,不愿意进来么?”这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张梓轩惊然转身,身后哪里有什么人?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张梓轩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趁着这会雨小,还是赶快回去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张梓轩看了看表,已经是6:44了,再不回去准备教案,今天恐怕就没什么讲的了。
可就在张梓轩转身的刹那,刚才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而且比上次更加的强烈,张梓轩不由得将眉头皱在一起,转过神来仔细的打量着这户人家。
透过门缝向里看去,可是除了一个屏风外,能看到的东西实在是不多。一阵风吹来,那扇门和门轴之间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带动着门上铜铃的声响,张梓轩身上不由得一阵冷颤,感觉刚才的那阵风就像是来自于地狱的阴风一样,伴随着阴风而来的是那一张张判人生死的拘票。
张梓轩突然觉得这里充满了诡异,仿佛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似地,而且现在已经6:50了,再不走就来不及给孩子们上早读了,张梓轩想到这里,就下了决心要离开这里。
张梓轩走了没几步,又不由的回头看了看这一栋老房子,不知是因为雨雾的关系,还是自己的幻觉,张梓轩感觉在那扇门中夹着一个个的人头,看不清是七个还是八个,又或者是六个和九个。
张梓轩再也受不了了,连连退了几步,惊慌之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梓轩挣扎着站了起来,用手打了打裤子,却发现自己裤子上的泥水并没有消去,反而多了另一种鲜红的颜色,那种颜色赫然竟是血色。
没错,是血色,张梓轩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张梓轩不由得想起了《神雕侠侣》中赤炼仙子李莫愁,因为她每次杀人之前都要在被杀之人的住所之外印上一个血手印,要杀几个人,她就印几个手印,那个代表着死亡信息的手印,恐怕就和自己现在裤子上的手印差不多吧?只是有一点,张梓轩裤子上的手印是自己印上去的,难道张梓轩自己要杀了自己么?
张梓轩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右手,现在正一点点的发生着某种变化,好像自己的皮肤和血肉正在一点点的消失,那铮铮白骨正在一点点的显现。
就像是要破壳而出的小生命一点,一点点的往外挣,但是,现在往外挣的不是某种小生命,而是张梓轩自己的骨头,张梓轩惊吓之中,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呼喊,那声音足以穿云裂石,让人听了不舒服极了~~~
“啊”,孟小小猛然间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正顺着她那清秀的脸颊流下来,很显然,她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孟小小借助床头台灯投射出来的微弱的灯光看了看表,现在夜正深,孟小小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用手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没事的,他会没事的,我们马上就要去找他了,他一定会坚持到我们到达后的”。
当她再想躺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孟小小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在柜子里找出了换洗的衣服,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调试好了水的温度后,孟小小便站在淋浴头下面一动也不动,任由热水从自己的头上肆意的奔流着,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自己还是很冷静的,才能想到明天那个该拿,那些不该拿,那些可能用得上,那些根本就用不着。
现在她需要的就是冷静、冷静、再冷静,只有这样才能减少错误的发生。
人生中有些错误,我们有改正的机会,而有些错误却不允许人们做任何的修改,因为,这些错误有时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孟小小从收到张梓轩寄来照片的那一瞬起,就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好像有人要离开她一样。她拼了命的挽救却于事无补,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离开她,离开这个世界~~~
从卫生间出来后,孟小小睡意全无,便给自己泣了杯浓茶,搬了把椅子坐在窗户前看着眼前这个雨夜中的城市。
这个城市的夜景就像是自己此刻的心情一样,扑朔、迷离。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和低处的路灯在这个泼墨似地黑夜里,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安心,为人们指引通往光明的道路,或许景色并没有发生变化,发生变化的只是自己的心情。
孟小小看着手中握着的杯子,普通的设计,普通的材料,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杯子了。
如果非要说出什么不普通的来,那就是这个杯身的图案了。最初这个杯子杯身的图案是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可是他觉得这个寓意不好,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把图案中人物的方向给换了,不仅把人物的方向给换了,就连人物都换成了自己和她,以此来作为自己18岁生日的礼物。
她对这样的一个礼物喜欢的不行,常常赖在他的怀里追问他是如何做到的,而每次她这样追问他的时候,他总是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说“你猜啊,猜得到了还有一个让你更惊喜的礼物。”
每当她猜好久都没有猜对的时候,她就赌气的不和他说话。每当她使出这一招时,他总会显得手足无措,而她就在一旁吃吃的笑着,看着他为她着急的样子,觉得这一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随着他去青海支教,他带走了画有她的那个杯子,把有着他的那个杯子留给了他,说这样彼此想念的时候,看着杯子可以减轻想念的痛苦,而这个杯子确实替他减少了不少痛苦。
只是这一刻,她觉得手中的杯子带给自己的只是更多的痛苦,彷佛原来减少了的痛苦在这一刻全部返回给自己了一样。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孟小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想到的是这样一句话而不是其他。
“一定是自己太想念他了吧?”孟小小这样解释给自己听。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几声雷鸣声,紧跟着就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孟小小看着雨中的这个城市,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通过玻璃默默的看着夜晚的雨景,直到最后整个城市都变得模糊了。
“又下起雨了” 孟小小在心里默念着,“每当刮风、下雨或者下雪天,他睡觉总是格外的踏实,不知道今晚他那里是不是也下在着雨,他还能和往常一样能睡个踏实觉么?”
孟小小越想越觉得不安,但是她明白明天的出行非比寻常,没有充足的体力是办不成任何事的,而没有充足的睡眠,则很难保证充足的体力。
孟小小决定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即使睡不着,也要勉强让自己躺下休息一下以便保证自己有必要的体力。
孟小小重新整了整床褥,重新躺了下来,竭尽全力让自己做到什么也不去想,只是尽量的让自己放松下来,找一个最舒服的睡姿静静的躺着,就这样,在雨点敲击玻璃声的伴奏下,孟小小在不知不觉中终于睡着了。
等孟小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7:37了,离他们约定的出发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孟小小急忙起床,匆匆的收拾了一下,拎起一个大包就急匆匆的奔下楼来,冲向停车场,急急忙忙的向约定的地点赶去。
等到孟小小到达约定的地点时,邱柳叶、郑健琪和余玺早已经到了。
孟小小一脸歉意的不停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让大家久等了”。
“瞧你说什么呢?你要是这样说就显得太见外了。”邱柳叶摆了摆手,将孟小小接下来要说的话挡了回去。
“看看你的眼睛,一定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吧?”,郑健琪和余玺听邱柳叶这么一说,才往孟小小脸上细细的看了看。
“女人到底是女人,感觉的就是比男人细”,余玺看完后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恭维的话,可是听他的语气,又不像是在恭维邱柳叶。
邱柳叶斜着眼睛看了看余玺,对余玺说:“嗨,地上的钱包是不是你的啊?我怎么觉得和你的挺像的啊?”余玺低下头去看,哪里有什么钱包啊!
余玺顿时就觉得不对,连忙回头但还是晚了一步,脑袋上早就挨了一记。
郑健琪一看急忙打圆场,“你们俩别闹了,还是赶紧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看一下吧,检查一下我们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什么的,这次我们可不是去旅游的,还闹?”
邱柳叶一听,冲着余玺做了个鬼脸,转身从车上拿下了一个包下来,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郑健琪早就把身后的一个大包拿了出来,余玺有些无奈的向孟小小耸了耸肩,也从身后拿了一个大包。
孟小小这时才发现他们三个人只开了一辆三菱越野车来,邱柳叶的马六,余玺的君威都没有开来。
孟小小不由得问道:“怎么你们三个人只开了一辆车来啊?邱柳叶和余玺的呢?坏了么?”
邱柳叶边往外拿东西边说:“是郑健琪叫我们别开的,他说我们的车在山地的路况下性能是要减半的,而且我们这次不是游山玩水的,可以慢慢开。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话,途中肯定少不了在山路上你追我赶,那时越野车比较实用,所以我们三个人昨晚商量了一下,我和余玺的车就不开了,我们坐郑健琪的车去。”
孟小小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思域,不由得一皱眉,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这可怎么办?那我的车怎么办?现在放回去肯定会浪费时间的。”
郑健琪抬着头看了看孟小小的那辆广本,“要不你就开着算了。”
“可是~~~”
“没什么,别担心,我们可以把车停在安冲乡里,那里的路还算可以,你的本田可以跑得开,不会受太大的影响。安冲乡到刘家村的那段路我们就开我的越野车去,说不定我们把大鸟接到后回到安冲乡,我的车的状况还不如你的本田呢,再则万一我的车到那时坏了,也好有个备用的,有备无患么,你们觉得呢?”
听了郑健琪这么一说,邱柳叶和余玺一致同意他的观点,孟小小也觉得这一点确实值得考虑,说不定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于是也同意了郑健琪的观点。
郑健琪见大家都接受了他的提议,接着说:“我们现在把表对一下,我的表现在是8:13,大家都调整一下。”郑健琪顿了一顿,“我们现在都把自己带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吧!”说完,郑健琪第一个动手,将自己带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外拿。
“五个应急灯、五个小手电、五件棉袄、五双手套、五双登山靴、五个指南针、三把匕首、两个水果刀、两个GPS全球定位仪、一盒备用电池。”郑健琪一边说一边拿,直到最后什么东西也拿不出来了,孟小小他们都以为郑健琪已经没有东西可往外拿了。
“包里的只有这些了,车上还有三根加粗尼龙绳,一根20米、两根30米。”
余玺虽然早就直到郑健琪办事仔细、认真,可是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原来对郑健琪的办事能力还是有所低估。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其他的东西你能想到还好说,可那两个GPS全球定位仪你是怎么想到的?还有那些匕首你是从那买的,怎么只买了三把而不是五把?”
郑健琪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冷笑了两声,“这些有什么难的?我们这次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情况呢?那时遇到危险可别指望什么人能救我们,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了,所以这些东西当然少不了,你难道没有看过“探险之旅”之类的电视节目么?”
余玺摇了摇头,“那类的电视节目我确实很少看,就算看了也没有记在心里,因为我从未想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小小在一旁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对不起,让大家跟着我一起受累了。”孟小小说着向郑健琪、邱柳叶和余玺深深地一鞠。
邱柳叶连忙说道“小小,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大家都是朋友么,现在大鸟有难,我们不帮他谁帮他?你这么说就太瞧不起我们了。”
余玺也在一旁说,“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刚才的那句话是随意说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多想啊”。
孟小小娓娓的说“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要谢谢你们对我们的关心,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要不是有了你们,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邱柳叶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们不也帮助过我们么?怎么越到危险的时候大家越生分了呢?“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们现在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时间支出,这样我们就能早一点到达刘家村,早点把大鸟带回来。“郑健琪在旁边说着,:”余玺,你带了什么来了?“
余玺打开包,说:“我带的主要是些吃喝用的,有水、压缩饼干、巧克力、鸡腿、袋装的烤鸭、还有一些烧饼。“
邱柳叶看着余玺一样一样的往外拿着东西,说了一句:“你个吃货。”,说完这一句,邱柳叶接着说:“我带了一些注射器、青霉素、医用酒精和棉签、退烧药、盐、白糖、葡萄糖,防止我们中有人生病。“
孟小小说:“我按照大家的分工安排,带了一些和野外生存有关的书籍以及青海省的地图,我还买了些酒精灯,此外还有两个帐篷,以备我们在外露宿时用。“
郑健琪围着四个大包转着看了看,“恩,我觉得我们要准备的东西差不多了,你们看呢?”
邱柳叶和余玺也看了看,“我看也是,如果没有其他异议的话,我们就出发吧?”余玺试探着问了一句。
邱柳叶说:“两辆车,我们四个人怎么分?”,余玺说“我和郑健琪一起,你和孟小小一起,有些话我们四个人在一起或许会不太方便。“余玺说这句话时,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孟小小和邱柳叶。”我们在车上也可以说一些私己的话。“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青海,去找大鸟。”郑健琪果断的一挥手,其他几个人各自都上了车。郑健琪系好了安全带,对坐在副驾驶的余玺说,“把安全带系上,我们要出发了。“说完,一踩油门,一路向西去了。
“张老师,张老师,你醒醒,你醒醒啊,你怎么了老师?”,张梓轩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张梓轩睁开眼睛,只见眼前黑压压的挤了一群人,好像全都认识吧?哦,对了,这些都是自己所带的学生,领头的这不是赵小虎么?
“小虎,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在教室里么?这又是哪里?”张梓轩完全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
赵小虎说:“张老师,这里是我家啊,我们在教室等着老师来给我们上早读,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老师来,我们几个去老师的住处找了,也没有找到,我就让全体同学解散了去找老师,结果发现老师在街上晕倒了,我们就急忙把老师抬到我家里来了。”
“村里的老王头儿说老师只是有点发烧,让你以后每天下午去他家里,他给你看看。
穿着破旧小花袄的刘红娟在一边插嘴说:”我们听老王头儿说老师病了,就让他给你开些药,可是老王头儿说怕我们把药让雨淋湿了,那样药效就不灵了,非得让老师你每天到他家里去,他亲自给你看,我看啊,他准没安什么好心。“
刘红娟是班上的副班长,和赵小虎一样,是张梓轩的得力助手。张梓轩一听刘红娟说出这样的话,打心里听着就不舒服。
他对这个老王头儿也有所耳闻,他是整个刘家村里除了他以外,学历最高的一个人,也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医生。但不知道怎么的,整个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喜欢他,大家平日里得个病什么的,有时宁愿多跑几里路,到别的村子去看病,也不愿意去找他。
张梓轩到这里一年有余,平日里和这个老王头儿也没怎么接触,但是他觉得他待在这个村里,有责任帮助村民之间保持和睦的关系,但以往由于种种原因都没有和这个老王头儿进行正面的接触,或许这次自己生病,倒是一个不错的契机。所以,张梓轩在心里盘算着趁着这次生病,和老王头儿好好聊聊,看看到底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村子里会没有人喜欢他?
“小红,你怎么说话呢?”张梓轩说:“你们都是在一个村子的,怎么能这样说与自己同村的人呢?”
刘红娟听张梓轩批评了自己,打心底不是很高兴,撅着小嘴说:“可事实就是这样啊!我又没有说错话。”
张梓轩眉头一皱,说:“小红,你忘了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了么?”
刘红娟使着性子说:“是是是,以老师您的话说,我这行为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可事实就是这样啊。”
“哦?那依你的话说什么是事实?事实的概念是什么?”张梓轩问了问刘红娟。刘红娟说:“事实的概念就是‘已经发生的、真实存在的客观事实’。”
张梓轩听了刘红娟所说的话,又对她刚才所说的话进行了补充,说:“你刚才说的不全对,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再给你补充一点,事实也是‘人们按照自己心中真实存在的想法所做的事情’。你们村子里的人为什么认为老王头儿不是个好人呢?那些只是人们心中的主观臆断罢了,人们心中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便会按着自己已成的想法去为人、做事,所以才会形成现在对老王头儿的看法。按着这个标准来看,很多事情其实都是错的,而我们却将它当成对的来看待,其实错的是我们。”
刘红娟听了张梓轩刚才所说的,顿时低下了头,低着声音说:“老师,我错了。”
张梓轩也不愿意将这个事情再继续下去,把刘红娟叫到了自己跟前,说:“其实老师自己也不知道老师刚才说的话到底是对还是错,老师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以前人的观点来看待现在的人和事,这样子下去我们是不会有任何进步的,我们不要以大人们的眼光和观点来对待老王头儿,好么?”
张梓轩虽然在和刘红娟说话,但是眼睛却一直在看着他的学生。
学生们刚开始时眼睛都一直昂着头看着张梓轩,可是慢慢的、慢慢的就将头低下了,张梓轩一看到这情景,不由得会心的笑了。
“张老师,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打紧吧?”,就在这时,自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伴随着笑声,一个人由远及近、由模糊变清楚的从门外大踏步的走进来。等走的近了,张梓轩才看清来人。
只见来的这个人,一身布衣打扮,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肩上扛着锄头,脚下穿着一双胶鞋,身上穿着的衣衫半敞着,裤子上沾着些许泥巴,一边走,一边抽着手里的旱烟,满屋的学生中早有一人迎了上去,却是赵小虎。这里是赵小虎的家,敢这么做的自然是赵小虎的爸爸,赵大虎。
张梓轩连忙挣扎着起来,“赵大叔,你怎么来了?”
赵大虎操着一口地方话,说:“听说张老师在去学校的路上晕过去了,我就赶快从山上赶回来了,张老师可是我们全村的希望,我们全村人都很挂念你呢,这不,村里的每家每户都有人要过来看看张老师,可我怕扰了张老师的休息,就没有让人全过来,只是叫了几个人作为代表,现在他们都在院子里等着张老师呢!”
张梓轩一听,不等着赵大虎再说些什么,手扶着赵小虎,颤颤巍巍的从床上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何德何能,值得大家这么抬爱,太折杀我了。”
赵大虎紧走两步,把张梓轩拦了下来,:“张老师,你是病人,赶快躺下来歇息歇息,这些都是大家自发的行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大虎虽然话这么说,可是张梓轩却一点也听不进去,执意要到院子里去:“赵大叔,你要是在这么拦我,我明天就回去,在这里我呆不下去了”。
话说到这里,赵大虎脸上微微的闪过一丝的不快,随即改口说:“既然张老师一定要到院子里去,那好吧,我扶着你去。”
张梓轩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气重了些,想说些赔不是的话,可是嘴角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梓轩在赵小虎父亲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缓来到了赵家的院子里,只见不小的院子里散坐着四个人,三个年纪和赵小虎父亲年纪相似的男人。
张梓轩想不认识他们都难,自他来到刘家村的第一天起,就是他们三个人接待的自己。
脸上有一道伤疤的那个是刘红娟的父亲,抗战时期的民兵排长,刘家村上任的村长刘洪利;手里拿着旱烟,吧嗒吧嗒抽个不停的是自己的语文委员刘立伟的父亲,现任刘家村的村主任刘洪明;肩上扛着锄头的是数学委员刘学声的父亲,刘家村上任的村主任刘洪军;加上现任村长赵大虎,村里最有权力的四个人物都到齐了。
张梓轩一看,原来是这几个人在等着床上的自己,这还了得?连忙小跑向前去,先冲着三个人一鞠,:“让几位久等了,真是罪过的很”。
为首的刘洪利首先发话,“张老师,你的病怎么样?打不打紧?要不要请大夫看看?”张梓轩面带微笑的说:“我想已经不打紧了吧?刚才可能是因为晚上没有盖好,着了凉了吧?现在感觉好多了”。
刘洪铭接着说:“这可马虎不得啊,村子里其他人病了不打紧,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就算时间稍长些也没什么,我们都是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病了也无妨。可是张老师你可千万病不得,不仅仅是因为你是老师,给我们这个村子带来文化知识,帮着我们消除文盲,更重要的是你是我们的客人,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刘洪军看他们都说完了,也插了一句:“他们说的对”。
张梓轩一听连忙摆了摆手,满脸赔笑的说,“四位伯伯说的太严重了,像我这样的人,现在全国也不知道有多少,拿簸箕撮都撮不完,我只是他们这个大群体中的一员,仅此而已,几位伯伯这样说,太让我惭愧了。”
赵大虎听完张梓轩说完话,笑呵呵的拍着张梓轩的肩膀说,“张老师,我们都是大字不识的大老粗,你有文化懂知识,见识也比喔们广,就凭这一点,们就很佩服你,再说了,就算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可是他们中能有几个像你这样的,放着好好地大城市的生活不过,跑到这鸡不叫狗不跳的地方来?”
“大虎,你就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先给张老师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我们来这里可不是听你说话的”。刘洪利见赵大虎说个不停,忍不住插了一句话打断了正在侃侃而言的赵大虎。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还是老村长明事理,懂得多。”赵大虎听了老村长的话,站了起来,说“我这就叫小虎到邻村把那个林大夫请来,给张老师看病。”
赵大虎说完一转身冲屋子里喊了一声,“孩他妈,给小虎拿点钱,让他到张庄把林大夫请来给张老师看看病。”
赵大虎说完这句话就和张梓轩等其他人在院子里聊起天来,哪知等了半天也没见赵小虎从屋子里出来,赵大虎不由得冲屋子里吼了一声:“小虎,你怎么还没出来,你在屋里干嘛呢?我现在说话不管用是不是?”
赵大虎说完没多久,就见赵小虎低着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直走到赵大虎面前,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赵小虎一直在说,张梓轩虽然听不清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到底是什么,可是从赵大虎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怎么了,大虎?”,刘洪明也看出来事情有点不对劲,把他的烟斗在石磙盘上敲了敲,自己也从石磙盘上下来,走到赵大虎跟前问着赵大虎。
“是这样的,邻村张庄的林大夫因为无证行医出了医疗事故,昨天被公安局的带走了。”
“那这可怎么办,他是咱们这儿唯一的大夫,现在他让公安局带走了,以后我们生了病该怎么办?”,刘洪明一听说林大夫被因为医疗事故而被捕的消息后,立刻踱着步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嘟囔着:“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林大夫现在蹲了大狱,我们以后生了病该找谁呢?张老师现在该怎么办呢?”
张梓轩坐在石墩上,低着头慢慢的把玩着手中的搪瓷杯子,一直仔细的听着他们四个人说话。
在刘洪明说完话之后,他慢慢的把手中的搪瓷杯子放下来,慢慢的将头抬起来看着或站或坐的四个人,慢慢的说了一句:“四位伯伯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赵大虎一听,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喜色,“张老师你说的他,指的是谁呢?”
张梓轩看了看赵大虎,笑着说:“赵叔叔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难道忘了咱们村子里也有一位大夫么?”张梓轩一边说,一边偷偷的观察着他们四个人脸上的表情。
赵大虎的眼睛里立时有一种很诧异的眼神,刘洪明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虽然他的眉头皱的幅度很小很小,但是这正是在张梓轩的意料之中,所以无论多么小的变化,张梓轩也能很快很准确的捕捉到。
除了这些以外,张梓轩还看到,刘洪利脸上的伤疤不自觉的动了动,刘洪军的嘴里发出了一阵很轻的倒吸气的声音。
“果然,我的猜测并没有错,他们似乎很忌惮我说的这个人,莫非他们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不然为什么从未听他们提起过他,就连村子里其他村民提起他时,也都有意的避而不谈?”,张梓轩看着他们四个人很细小的变化,自己也在心里盘算着。
刘洪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张梓轩的面前,一改往日说话的风格,以一种低沉的声音问着张梓轩:“不知张老师刚才说的那个‘他’是谁啊?听张老师的语气,那个‘他’似乎能力通天啊,至不济也能对张老师的病有所帮助,说出来,说出来了也好让我们找人把他请来给张老师看看病,张老师的病好了,孩子们也能早点到学校去学习,我们做家长的即使在田里干活儿,也不用操那些孩子们的心,我们心里面也能踏实一点。”
张梓轩微微抬了抬头,看着刘洪利,爽朗的笑了笑:“刘伯伯,你说我说的是谁呢?”
刘洪利摇了摇头:“虽然我知道刘家村上下1032口人,但是张老师说的这个人我还真的不知道。”刘洪利说完了,张梓轩才接着说:“刘伯伯真的不知道这个人么?”
刘洪利脸上虽然也在笑,可是在张梓轩的眼里,他的笑里却似乎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假,不知道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还是一种阴险和邪恶的混合体。
“你们知道张老师嘴里说的那个‘他’么?”,刘洪利眼神虽然还是在看着张梓轩,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明显是冲着其他人说的。
“我们也不知道张老师刚才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莫非是邻村的?”。
一直很少说话的刘洪军这时候也打开了他的话匣子,“当然了,张老师说的如果是邻村的或者是其他村子的人,我们几个老东西还真的不知道,而且这也很正常啊,我们管自己的村里都自顾不暇呢,哪有时间去操心邻村的人和事呢?”
“可是我刚才说的那个‘他’并不是邻村的。”
张梓轩无论什么时候说话,脸上总是带着一副独有的笑容,可是现在,他脸上的笑容也正在渐渐的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哦?张老师说的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么?如果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恐怕还没有我们兄弟三人不知道的。”,刘洪明这时也开始说话了。
“哦?是么?刘三伯,那真是抱歉的很,我说的这个人还偏偏就是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张梓轩这时将自己的语气也微微的抬高了一点。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竟然让张老师如此青睐?”,刘洪利向前紧走了几步,不等他多说话,刘洪明和刘洪利各自向前也迈了几步,三个人无心的随意一站,看似平常,却刚好将张梓轩围在正中央,而此时的赵大虎不知在什么时候竟悄悄的走开,此时早已没了踪影。
张梓轩冷笑了两声,“我说的这个人你们三位老伯不是不知道吧?三位伯伯莫非是和我开玩笑呢?”
刘洪利干笑了几声,“我们还真的不知道,张老师要是不愿意说出来就算了,就当我们没有问过这件事。”
张梓轩摇了摇头,说:“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什么话都不说了,三位伯伯让一让,我该给学生们备课了”,张梓轩说话这句话,左右手一分,径直从三人中分开一条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刘洪利三人看着渐行渐远的张梓轩,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只是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