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身世之谜(万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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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身世之谜(万更)
寒风萧瑟,天气肃杀。
王字旌旗之下,战马上坐立的从左至右,分别是单骑、呼延迄、裴宔三人。
睿字旌旗之下,战马上坐着的从右至左,分别是沈德乾、呼延定、沈淮凖三人。
“犹平,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你再次相逢 ̄ ̄ ̄”
战马上,单吢痛心疾首地望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沈淮凖,“你不应该助纣为虐的。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怀静会奏准大王,赦你一家无罪。”
呼延迄不说话,一双犀利的目光盯在行在中间的呼延定身上。
“怀静,我……”沈淮凖一副愧疚的样子。
“说什么屁话!犹平是我的侄子,是睿炆王的堂哥,他不帮自己人帮谁!”
沈德乾急急地打断单吢的话语,生怕自己的侄子会听信巧舌如簧的单吢。
原本他们起兵造反,这个侄子就不甚同意,若不是他曲池城兵强马壮,犹平又武功了得,他也不会逼着心不甘情不愿地他加入。是他说服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犹平这才勉勉强强地答应出兵华阳,说什么都不能让任何人动摇他!
“和他们啰嗦什么,呼延迄,你到底投不投降!”
睿炆王踢着马肚,手执画戟有恃无恐的叫嚣着。他的人已将整座皇城都围得水泄不通。
单袁的兵马也被他事先拦在华阳城外,这回看谁还来救他!呼延迄是决计死定了!
皇位,已非他莫属!
战马上,呼延迄身披一副金锁子甲,穿着一袭宽大锦袍随风飘扬,手里握着一柄松纹古铜镜泛着白色冷光,宛若天神般神武威仪地稳坐在“的卢”的马背上,碧绿的眸光直直地射向着隔着几丈之遥的睿炆王一行人,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心绪,“我真的没想到,你也参与了这次的叛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能够相信,他最没有防心的人,会是这次策划的主谋。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呼延定冷哼。
“为什么?”
这皇位,就真当这么吸引人么?他有母后的疼爱,众人的爱戴,他人的拥护,这些都还不够么?比起他只有怀静的岁月,皇弟岂不是已经比他拥有的还要多的多。为什么,对皇位还有这般执念呢?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嫡长子,皇位就没我的份?你不过是个杂种罢了,凭什么能够坐上皇位。”
“呼延定!注意你的措辞!”
呼延迄迅速的冷下脸,以为呼延定指的是他有绿色眼眸这件事。
“故技重施,母后和皇弟不会觉得,太老套了些么?”
还是派兵包围的戏码。只不过八年前包围的是他的储君宫,现在则是整个皇宫罢了。
一点都没有进步的策略,八年前败了,难道会以为八年后结局会有所不同么?
“是吗?你看看,这几位都是谁?”
骑在黄棕色马背上的睿炆王一脸得意地击了两下掌,手底下的几名士兵押着顾沫白、莫芽儿、印廷三人走到军队前列。
士兵白晃晃的刀刃抵着双手被困缚于背后的三人,“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他们三人
脑袋可随时会搬家。不过 ̄ ̄ ̄皇嫂长得这么明艳动人,本王怎么忍心害她香消玉 ̄ ̄ ̄”
睿炆王猥琐自顾沫白脸上移到呼延迄铁青的面容上,呼延迄散发出的强烈杀气令睿炆王不由地心里一凛。
压下呼延迄给他的压迫感,他放肆地叫嚷道,“只要你让出皇位。本王便考虑不血洗华阳城!若是不照办,你的子民,你的女人不仅性命保 ̄ ̄ ̄啧啧,瞧着脸蛋和身段,不如本王享受过后再还你如何?”
斯文的脸说出最下流的话,画面的违和感气得芽儿破口大骂。
“sonofbitch!”
这睿炆王太要脸了!抢哥哥的皇位,还要霸占哥哥的女人!真够无耻!人面兽心!
若不是现在被人绑着,顾沫白真想抚额叹息,“芽儿,不许学美剧,说脏话!”
女孩子家家的,骂这些个脏话,总是不大好听哎。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骂得是什么意思。”
芽儿回得理直气壮。小白交代过,不论睿炆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们都不可以大吼大叫大骂,因为那样会逼得他恼羞成怒,到时候事情就不好控制了。但她就是忍嘛!
“小师妹,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他好像以前听小师妹也低咒过哎。难道是什么咒语?
崖其三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天,这可恼了睿炆王,“你们三个统统给本王闭嘴!信不信第一个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睿炆王的佩剑抵着崖其的咽喉,语出威胁。
小命要紧!
崖其识实务地闭上了嘴。顾沫白和芽儿见状,也就不再吭声。
小女子能屈能伸。
“贼子!抓妇女小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们来单挑!”
裴宔不顾呼延迄的命令,勒马出列,手执着宝剑往睿炆王方向劈开。
睿炆王没有准备,当下拔出自己的佩剑,狼狈地挡下裴宔的那一剑,扭头怒吼,“你不要他们的性命了么?来人呐,把那个少年先给本王砍了!”
“不许动他!他是无辜的!”
“不准伤害我师兄!”
顾沫白和小芽儿焦急地齐齐喊道。
“为师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小芽儿这么关心自个儿的师兄的。不枉费印廷疼你一场”
醇厚、温和的声音自宫墙上头传来,众人齐齐抬头向上望去,一身形欣长的男子站立在房檐之上,飘飘然似谪仙般清俊朗逸。
“师父!”
“师父!”
芽儿、印廷开心地大叫。有师父在,他们就不怕咯!
“齐式微?你搞什么?你忘了南毓国主交代你什么了么?他要你助我取得皇位,你不在城外接应,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睿炆王心慌了,心里的不安瞬间扩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齐式微没有按约定的那样守在城门之外!
而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书生气息浓厚的人会武功!
纵身轻巧地飞掠到呼延迄的阵营所在,齐式微一脸和煦的脸上难得地布满阴霾,一字一顿地道,“你差点伤了芽儿。”他的芽儿,连他都舍不得动手打她一下。
“这个小女娃是你徒弟?我放了她便是,你快点回到城外守住单袁的啊!”
他的兵马围困皇宫了,若是城外兵马没人看守,那……
“太迟了!”
宫墙外传来单袁气势如虹的声音!兵败,城破,旌旗横倒。
睿炆王瞠大双目,不晓得为什么一瞬之间,事情会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迅速失控发展。
他的兵马统统被单袁率领的禁卫军所包围,打先锋的将士全被斩杀于马下。他的队伍溃不成军,而对方的整肃依旧!
这就是不义之军的下场吗?呼延定从这一刻起才感觉到莫名的骇怕。
“你……你……你们不要过来,不然,不然我要了这小女娃和这个女人的命!”睿炆王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是吗?”
呼延迄阴沉着脸骑马逼近一脸惊慌的睿炆王,身后的大军也跟着进发,若是小沫有任何损伤,他定要他加倍奉还!
“王爷,不如我们先挟持着他们退出城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沈德乾勒马往后退,力劝睿炆王先行撤兵。现在的行事对他们来说很不利啊!
睿炆王勒着缰绳,步步往后退,“你……你不要再过来,来人呐,把他们给本王带上!”
但不知道为什么,押解顾沫白三人的士兵纹风不动!
睿炆王急了,弯下腰怒吼,“本王命你们把人一同带下去,没听到么?”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轻蔑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呼延迄举剑朝天,低沉道,“听本王号令,拿下睿炆王,凡是主动投降者既往不咎。”
沈淮凖第一个下马投降,他旗下的士兵也个个放下兵器。“犹平,你做什么!”
沈德乾急得大叫!这个侄子怎么这么没有骨气!
沈淮凖不理会沈德乾的叫嚷,只对下面吩咐道,“来人,把王妃他们带上来。”
原来押解顾沫白三人的士兵也是沈淮凖手下的,当下士兵听令上前,带着顾沫白、莫芽儿、印廷上前。沈淮凖亲自挥剑砍断了她们身上的绳索。
呼延迄跃下马,第一时间拥顾沫白入怀中。
“师父!”
松了捆绑的小芽儿又笑又叫的“挂”到齐式微的身上。
齐式微也伸出手接住“奔入”自己怀中的小人儿,微笑着抚摸芽儿的脑袋,转身问崖其,“身上都没受伤吧?”。
“没有!”
印廷脸红地别过头去,都是他的武艺太菜了,才会连累师妹和小沫姑娘被要挟。要是他的武功像师父一样好,千军万马都不在怕的!
“师父,印廷!上马!”
崖其不知何时从宫外骑马进入,还牵了两匹空马过来。
“我们要回去了吗?”芽儿搂着师父的脖颈,有些恋恋不舍地问道。
齐式微先把芽儿抱上马儿,自己跃身上了马,回话道,“是啊,我们出来也够久了。芽儿不想念咱们的在合欢谷里的日子么?”
他有些伤心,怎么芽儿一副不大愿意回去的样子?
“只要和师父在一起,在哪里对芽儿来说都没差啦。不过,好舍不得小白哦 ̄ ̄ ̄”莫芽儿窝在师父的怀中,大眼滴溜溜地盯着顾沫白。
“傻瓜,南毓也算是我的娘家。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你的。齐哥哥,好好对待芽儿,耐心的等她长大,她会是个好妻子的哦!”
顾沫白冲齐式微调皮地眨眨眼。
“那是!”
小芽儿大言不惭地抬头挺胸。
“影儿……芽儿她。我不是……”天,他算是看着芽儿长大的,他和芽儿?等她长大他都老了,哎~
“这次多谢齐兄弟了!”
呼延迄抱拳言谢。如果不是他,他们的计划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举手之劳。这一次,幻影门的人绝对不会再‘死而复生’,西祈君主您就放心好了。芽儿我就带走了。”
呼延迄感激的看了齐式微一眼,举手之劳?他仅通过一次和花漫恬他们的接触,就能调查出他们的背后主使人正是皇弟,还只调拨了几个人,就彻底的铲平了高手如云的幻影门,这样高难度的事件都算是举手之劳,这个男人的能力,还真是可怕。
呼延迄忽然很庆幸,他和齐式微,是友非敌。有他这么一个敌人,一定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幻影门?这关幻影门什么事?”
“没什么,以后再说与你听。”
呼延迄三言两语的带过。
顾沫白也不追问,她现在心里正充斥着浓厚的离别愁绪。
“芽儿,我会想你的。”
顾沫白微红了眼眶。这一去,真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
“我肯定没时间想你的!等我回去以后,我要忙着长大,忙着勾引师父,忙着拐他娶我。芽儿会变得很忙很忙的。”
“芽儿~”
齐式微的俊脸微红,这芽儿,从见到他的那天起,就嚷嚷着要嫁给他,她到底知不知道结婚是怎么一回事啊。
顾沫白掩嘴浅笑,调皮地冲他们眨眨眼,“好,好,好,祝你马到功成。早点把齐哥哥给拿下!”
“必须的嘛!等我和齐哥哥结婚了,我就邀请你们过来喝喜酒哦!”
芽儿说得信心知足。
“好!”
顾沫白大力的点头。
齐式微的“终身大事”就在两个小女人的对话里被决定了下来。
夕阳下,南归的齐式微一行人渐渐地消失在视线里头。
呼延迄调转木管,绿眸坚毅地看向沈淮凖,“沈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本王应允你的事,不会反对。”
“谢主隆恩!”
沈淮凖单膝跪地,由衷地表示自己的感谢!
呼延迄比睿炆王优秀何止百倍!是他的叔叔看不开,明明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还要铤而走险。所谓欲壑难填,不过如此了吧。
“撤!”
呼延迄抱顾沫白上马,围住睿炆王的大军四下散开,让出了一个缺口。
睿炆王不敢相信呼延迄会这么轻易地就放了自己,他战栗着身子,冲呼延迄咆哮,“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欲擒故纵么?
“来人,带太后和锦贵妃出来。”
宫门内,一辆华丽马车咕噜咕噜地奔跑而出。
“你……你想对我的母后做什么?”
“你当大王和你一样卑鄙无耻么?!”裴宔大骂。
呼延迄举手做了个禁止的手势,颁布命令,“从今往后,本王和太后恩断义绝。七天内随睿炆王前往”宜城“封地,永世不得踏足华阳城颁布,若有违此令,本王定亲自率兵,踏平”宜城“!”
“你……你不杀哀家?”
太后挑帘,在锦贵妃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已知睿炆王兵败,方才有人来擒拿她们时,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她没想到,他竟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们!当中是不是有诈?
“弑母?本王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呼延迄淡淡地瞥了眼太后,语气不冷不热。
如果说多年以前,她派兵围剿他的储君殿,他还有怨恨,多年以后的现在,除了麻木,再无其它。
太后震撼地无以复加。
“弑母?谁是你的母后?我告诉你,孽种不是才不是母后的儿子。也不知道父皇和哪个野女人生的!”
“皇儿!哀家不许你胡说!”
太后发了疯似的大叫。她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她不许任何人揭露,不许!
“你说什么?”
呼延迄沉下脸。
“我说,你根本不是母后的儿子!你是个野种!野种!野种!”
“闭嘴!”
顾沫白抱住盛怒中的呼延迄,对睿炆王怒吼。不然她真的会担心身后的男人会将那个没脑的睿炆王剁成肉酱。
“犹平,麻烦你带太后他们出宫,静大哥麻烦你点了这家伙的穴道,带他入宫。裴大哥,你负责派人把现场处理下,好吗?”
“嗯”
单吢隔空点了乱吼乱叫的睿炆王的穴道,沈淮凖请太后、锦贵妃上马,他亲自护送他们离城。裴宔率领一部分军队收伏投降的将领。
“你,你们想对皇儿做什么?没有皇儿,本宫哪都不会去 ̄ ̄ ̄”
太后挣扎着,说什么也不肯先行离去。锦贵妃哀求道,“大王,求求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饶了睿炆王吧,他……”
“放心吧,太后,本王会成全你的心意的。”
给了太后一记冷酷的寒光,呼延迄下令,带走睿炆王和太后,其他人等退出宫门!
隆仪殿,宫门外。
呼延迄的脸铁青着,他紧绷的身体,握着她过分用力的手,都说明他此刻的激动、愤怒,还有,一点点的害怕吧 ̄ ̄ ̄关于自己未知的,既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害怕事情真相的矛盾心理。
顾沫白轻轻回握呼延迄的手,鼓励道,“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 ̄ ̄”
如果太后没有骗他们的话,那么,这间先皇住过的“隆仪殿”里,会有关于小新身世的秘密。
呼延迄机械地点了点头,推门而入。
曾经会绊倒自己的门槛,如今可以轻易地跨过去了。迈过红漆门槛,呼延迄牵着顾沫白的手缓缓走过这块用金砖铺就的前院,幼时就长得很粗壮的迎客松现在还是那么苍穹有力,黄琉璃瓦歇山式房顶也没有因岁月而剥落。(所谓金砖,其实是大叫规格、烧制都有特定讲究的砖块,而不是字面上理解的那样,用黄金铺就)。
但,还有些什么是时间改变了的。比如,即使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派人打扫着,但墙脚的周围,还是悄悄地长出了些杂草,淹没在积雪里。如同这些年的岁月一样,不经意间就各自长大,记忆却被刻意隐藏了起来。
微带颤意地推开隆仪殿大殿的门扉,有多久,他没有来过了?
“别紧张,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顾沫白纤细的手覆盖住门扉上他微颤的大掌,传递着自己对他的鼓励和支持。
“嗯。”
呼延迄感激地望了顾沫白一样,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穿过大殿通向偏殿的三交六綄菱隔扇门。
呼延迄遵循着记忆,来到了隆仪殿的书房,这是小时候父皇每次都接见他的地方。
书房东南方向的那副桌案前,父皇在那里考过他的课业。记忆里,父皇从来都不会主动亲近他,三岁那年从储秀宫偷跑出来,摔伤了背部,是父皇唯一的一次抱他在怀中。
顾沫白安静的环顾四周,这里,有很多小新的回忆吧?
呼延迄的手轻轻地拂过书房里的笔墨纸砚、胆瓶桌案,轻轻地旋动了在书房正中央的五屏风攒边装理石围子床旁的那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描金花瓶。
随着旋转动作的持续,攒边黄花梨床渐渐移开,它的后面果然出现了一条暗道!太后和睿炆王没有骗他!父皇的书房里真的有条密道?!
“真的有密道!天,好神奇!你以前来这里这么多次,都没有发现过这个花瓶能够转动么?”
顾沫白感到不可思议,小新和他提过,他的父皇虽不怎么搭理他,但课业什么的还是时不时地会检查的,而每次检查课业的地方都是在这个书房,他来过这么多次,他父皇都没和他提过只言片语么?
呼延迄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十岁之后,父皇就不曾在召见我了。甚至他驾崩时我都没见过他最后一面。”
他和父皇的最后一次,在他的记忆里都模糊了,和前几次的记忆重叠了起来,他想不起来最后的一次召见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而十岁以前的娃娃能懂什么?密道?恐怕秘密两字的含义都不太清楚。
“对不起,我……”她不该问的,又勾起了他不开心的回忆,她,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但一般皇帝发丧,皇子不会都陪在床边的才是么?怎么会?
“没事。本王的宠妃,你可愿意陪本王来解开本王的身世之谜?”
呼延迄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朝上。他知道,即使最后真的证明,他是什么妖孽之自,他的女人也不会其他而去,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非常乐意。”
顾沫白微笑着将自己的手交付于心爱的人。两人携手跨进密道。
密道的开口还很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许是多年来不曾有人用过的缘故,里面的空气潮湿且有些微发霉的气味。
过窄的通道不足以两人并肩而行,呼延和顾沫白只好一前一后地挨个前进。
一开始呼延迄走在前,顾沫白走在后。
谁的心跳如擂鼓,他的,还是她的?
“你似乎很紧张?”
狭长的通道里,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扩大。
“我们的准备不足。”他们应该带火把来的。
“似乎是。”
他们一听太后说,这里又密道,藏着小新的身世之谜,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根本没想那么多。哎~
行不久,通道奇迹般地变阔,足以容得想两人并肩而走。
黑暗里,他拥着她摸索着继续上前。
越往前走,书房的光亮越被抛在后头,快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该死的太后,没告诉他密道这么长!他以为最多就是个暗格什么的!
幸好他们进来时,没有关上石门,开始时还有些微的光照亮前面的通道。只是现在,有点盲人摸象罢了。
呼延迄揽着顾沫白继续摸黑向前走着。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好像有两条岔路。”他摸到的感觉是这样。
“啊!不会吧?”
都黑漆漆的,他们怎么知道应该走哪条路啊!
“要不,我先去去看看。”呼延迄松开顾沫白的手,想要先上前探一探路。
顾沫白拉住他,“不,别丢下我。我怕黑,带我一起去吧。”
“怕黑?”密封的通道里,男人的笑意格外清晰。黑暗有什么好怕的?就他们平安的走了这么久都没有事这件事来说,通道里没有暗器和机关,应是没有什么可怕的才是。
显然顾沫白是不这么认为的。
“对啊!我很怕黑啦。要不是有你在,我早就惊叫了!”她往他的怀里凑进了些。
大学里有一次去游乐场玩,同学们都兴高采烈地要去鬼屋,只有她一个人中途落跑了,进去没多久,就按着指示的箭头原路返回了,她还记得守门的工作人员见到她那一副吃惊的样子,至今想起都觉得丢人啊!
“呀,前面好像有光亮,是不是到头了啊?”
顾沫白手指激动地指着前方,她好想知道这条通道是通向哪里呢!
呼延迄顺着顾沫白的方向望过去,这和他摸到的触感又不同。难道路会越来越宽的原因是因为有三条岔路么?!
“我们去看看。”
“嗯,好。”
有光亮她就不怕咯!
呼延迄拥着顾沫白两人往发光的地方走去。
温润的光亮,一点也不刺眼。
“那不是出口。”
呼延迄眉峰微皱,他们会不会选错通道了?
“骗人,不是出口怎么会有亮光啊!”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误,顾沫白跑上前去,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个发光的物体所吸引。
好大的一颗夜明珠!起码有一个人合抱的那么圆,那么大吧!
听说在古代,珍贵的夜明珠就是用来照明用的,天哪,没想到是真的!
顾沫白不由自主地去触摸那颗发光的球体。
“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顾沫白触动了某个开关,有暗箭四面八方地朝他们射来。
呼延迄及时地抱着顾沫白迅疾地左躲右闪,闪躲的过程中呼延迄瞥到夜明珠的后头没有暗箭射出,于是他抱着顾沫白闪到夜明珠的后方。最后等到暗箭终于停止发射时,他才拉着顾沫白起身。
“好险 ̄ ̄ ̄”
顾沫白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两人从夜明珠后头走出,呼延迄叮嘱道,“最好别再乱动这里的任何东西。”
“嗯。”
小命差点就玩完了,她哪还敢再乱动啊!
紧紧地攥住顾沫白的小手,呼延迄牵着她一起打量四周的环境。
方才她跑得急,他也只顾着救她,都还来不及仔细查看周围的摆设。
得益于硕大的夜明珠,他们清楚地瞧见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好像是通道里的一间暗室。夜明珠就摆在暗室的门口,暗室的四周都由灰色的砖块砌成,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呼延迄将顾沫白护在自己身后地继续往前,因为他好像隐约看见一道石门,有鉴于起先差点成了马蜂窝,呼延迄谨慎地没有贸然去推动眼前的这座石门。他在思考,到底要按原路折回,还是……
“是道石门哎!说明有机关。”
武侠剧里都是这么演的。通常机关都是什么转动的烛台啊,花瓶啊之类的东西。偏偏……这里里唯一的物件,夜明珠是碰不得,那么机关的诀窍会是在哪里呢 ̄ ̄ ̄
“不怕打开石门,又是什么飞镖暗器之类的?”
他揶揄着,视线却还是在逡巡可能有的机关会是什么。
“不怕,有你在嘛。”
她倾近他,他的绿眸泛着柔色的光,能够如此全心全意信任他的人,除了怀静和珏,也惟有她了吧。
忽地,他的视线落在了夜明珠后方的石壁上,那周围的砖色和其他的并不相同!
“小新,你去哪里 ̄ ̄ ̄”
顾沫白扯着呼延迄的衣袖。
“我想,我找到打开石门的关键了!”
呼延迄的右手拉着顾沫白一起走到夜明珠后面的石壁上,伸出左手把不同于周围的那几块砖块发动内力往下按去。
石门洞开声清晰地传来,呼延迄和顾沫白欣喜地回头望去,一个厢房布置的卧室映入他们的眼帘。
密道里怎么会有厢房?难道有宝藏?
呼延迄和顾沫白对视一眼,带着心底的疑问,两人牵手,小心谨慎地进入这间厢房。
里面比外头还要敞亮!
挂着纱幔的卧床、桌案、桌子、菱形花纹的梳妆台、梳妆台上甚至躺着几盒胭脂水粉,水盆架、毛巾架,所有生活必用品似乎应有尽有。
尽管它们统统都蒙了好几层灰尘,但毫无疑问地,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女子!
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后来又去了哪里?
呼延迄和顾沫白的脑海里闪现出一连串的谜团。
“你说她……”呼延迄绿眸里泛着流光。
她会是他的亲生母后吗?
真可笑,他活了二十年,竟然连他的亲生母亲是谁都全然不知。他怎么会蠢得那么离谱呢!太后对他和睿炆王的态度天差地别,他却丝毫没有起疑。若这次不是睿炆王自己失言,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原来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他的母后另有其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和你父皇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太后说过,每次你父皇你进密道就是好几个时辰。太后不知道机关在何处,所以这么多年来她都没办法知道密道里有什么玄机。你父皇防太后防得那么严实,可见这个女子对他来说很重要。”
“是吗?”
他现在的心情,只能用心乱如麻来形容。
顾沫白捏捏他握着她的大手,给他以无言的支持。她明白的,喊了这么多年的母后,到头来证实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震撼会有多大,也只有当事人能够明白。尤其是,这么些年来,小新一直在努力地想要获得太后的认可。
“我们到处看看,也许能够发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嗯。”
呼延迄平稳自己的思绪,恢复往日的冷静自持,未免不小心又触碰什么机关,他们两人都不触碰这间厢房里的任何东西。
这时,桌案上一副摊开的画轴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这是一张醉卧花间的彩色仕女图。酴醾花架下,身穿一袭素雅淡紫丝绸的女子躺卧在木质躺椅上,她的身边散落着一本因风吹起,而呈现半翻卷的蓝色封面的书籍。
女子面容姣好的双颊微红,菱唇微微上扬,碧茵色星眸迷离地望向前方,像水雾萦绕的湖面,透着神秘和魅惑。
“她是我母后。”呼延迄颤抖地望着画卷,轻声地呢喃着。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样湛绿的眼眸,和他的如出一辙!他的绿眸,竟是遗传自他的母后!
为什么父皇什么都不告诉他?宁愿他活在宫中的谣言里头,也不愿说出事情的真相,为什么?!
如白昼般敞亮的密室内,呼延迄心情复杂地凝视着桌案上的画卷,画下这副仕女图的人,是父皇么?
顾沫白静静地陪在呼延迄的身边,凝神注视着这副仕女图。能够如此精准地捕捉到这名女子的微醉神情,画这副图的人想必倾注了许多的心力吧。
顾沫白伸出手,想要拿起画卷,抖落画轴上的灰尘,呼延迄犹自出神,忘了阻止她的举动。
幸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有突然冒出飞箭或者飞镖什么的暗器。
呼延迄松了口气。
“小新,你看,画轴背后有字哎!”
顾沫白把画轴翻了个面,两人端详起背后的两行诗词,顾沫白轻声地念出:
“妾道君心如日月,誓拟与君同生死。
不知良辰总须臾,负尽山盟海誓约。
还君明珠泪低垂,恨不此生未相逢”
这是一首指责情人变心的诗!
我原以为你的心如清风日月般皎洁可鉴,抵誓要与你同生共死。谁知良辰好景短暂即逝,你负尽了往日的山盟海约。我流着泪,把你赠的明珠还予你,多想要这一生都不曾与你相逢过。
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才会使得题词的人发出“恨不此生未相逢”的凄艳酸楚?如果这所画之人真的是小新的母后,那……这诗里的负心汉,是指的他的父皇么?
“你母后很爱你父皇。”爱到不能和另一个女人分享,所以情愿主动放手。
“嗯……似乎是。是父皇负了母后吗?”
在这间密室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呼延迄和顾沫白极有默契地相看一眼,两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故事的谜底。既然碰了这副话没有出现意外,那么这间房里的东西应该都能触碰的吧?
呼延迄和顾沫白分头寻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遗憾的是,之后他们无论怎么找,都没能在这间厢房里再找到其他的字画。
“这好像是一场有预谋的出走。”
“怎么说?”
“你看,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还有首饰都在,就连字画也都是摊开在这里的。但是我打开衣柜看过,里面都是空的。假使,假使你母后真的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那她的衣裳肯定会有的。太后提过,你父皇一进书房就会是一整天。但是出来是都是一个人,也就是说,你母后从来没有跟着一起出来过,那就意味这里应该会有换洗的衣物才是。”
“你是说,父皇曾和母后软禁于此?”
呼延迄的眉头聚拢,印象中父皇总是一脸的冷漠和倨傲,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男人会作出软禁女人的事情来。
“我想,是你母后心甘情愿地罢。只是后来发现,你父皇背着她拈花惹草了,或者像诗里头说的那样,违背他们的盟约了,所以你母后才会想要出走。”
“妾道君心如日月,誓拟与君同生死”能够看出一开始她的态度是愿意与之厮守的。只不过后来情势变迁,发愿的那个中途变了心,听愿的那个选择中途离开罢了。
“按你的推断,既然母后的衣物都不见了,那就说明她应该是成功地走脱了。如果母后不是按照我们进来时的那条路出去,就说明……”
“说明这里还有一条路是通向外面的!说明你母后很有可能还活在这世间!”顾沫白激动地接下去!心底因为这样的假设而雀跃不已。她知道一直以来小新都希望自己能够获得他母后的认可的!
“不,本王只是认为有其他的出口。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本王呢?”
呼延迄的神情有些黯然。
如果真的找到了母后,也证明她还在世,但这么多年来她却一直对他不闻不问,那……这比这些年太后所做的事情有仁慈多少?
“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呢?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照太后那么说,你父皇是爱你的母后的,爱到不惜和整个皇室翻脸,也要立你为储君,爱屋及乌,他一定会死爱你的母后,才会把爱也移情到你的身上。”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小新会过户给了太后呢 ̄ ̄ ̄当中有什么隐情?西祈后宫规定,皇上的嫡长子必须有皇后所生。原本小新的皇位应当是睿炆王的,因为据太后所言,当时她怀着孕,面临着难产。她生产过去之后便昏厥了过去。醒来后,宫里的奶妈告诉她,生了个皇子。但眼神闪烁。
太后要求孩子抱给她看一下,那一双绿眸吓坏了她!她听说西祈先祖是有外族血统的,也只是当隔代遗传,头几个月一直尽心尽力地哺育。直到某一天她抱着当时的小皇子,也就是小新去找先皇,她明明看着他进去的。但当她走到书房时,不见了他的踪影。那之后她日日留心,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他的秘密。之后……是所有人不幸的开始。
“但愿吧……”他没办法像她那么乐观。
“相信我!”
她踮起脚尖轻吻了下他的忧郁的眼眸,“我们会解开谜底的。”
“嗯。”他低首也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
“走吧 ̄ ̄ ̄”
呼延迄卷起字画,随手拿走桌上的一颗夜明珠,带着顾沫白走出这间密室,既然这里没有其他的线索,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两条岔路了。
话说回来,这条通道,会是死路,还是真的通向某个未知的地方?
将画轴收拾进衣袖当中,有了夜明珠的作照明,呼延迄和顾沫比来时更快地速度又回到了当时的三叉点。
通过夜明珠的照明,他们才知道,起先走的那条路是最左边的一条。那么,或许可以试着往右?
“向右。”
“向右。”
默契使两人相视而笑。
“走吧,也许谜团等会儿就能解开了。”
“嗯。”
过了三叉交点地带,通道又恢复地和入口的那条路一样地窄小。
呼延迄在前头带路,左手始终牵着怕黑的顾沫白。
“对了,你之前说,连你父皇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
“你不想说吗?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没关系。我就是有点好奇。”
“你是不是想到些什么?”
呼延迄转过头,认真地询问脑海里似乎总装些稀奇古怪念头的爱妃。
“嗯~目前为止还只是猜测。”
没有任何证据可言,只是第六感罢了。
“说来听听?”
既然一时找不到出口,不如聊聊天,时间还过得要快一些。何况,他也隐约觉得某个环节是关键,但他一时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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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不上道夫君》胭脂的新坑,希望亲们多多捧场哈。
这一章的内容讯息有很多,之后会开启全新不同的世界。
按照正常发展,小沫他们回宫后,怎么说都该是宫斗的,可素…。
总之,希望亲们会希望胭脂这样不按常理的情节安排,么~